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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着怎么和他说时,他先开了口。
“如果你今天过来是为了容妃的事,你还是就此打住,朕不想听。”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看了出来。
“四爷。”我道,“三爷还在殿外跪着,难道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其实今日过来不光光是为了替三爷求情,还为了他来的。
容妃犯的错不轻,但是法不外乎人情,三爷诚心请求,孝心可嘉,如果四爷这样不管不问,难免被人议论。要是传了出去,明理的会称赞四爷刚正不阿,不知情者,只怕会说做事不顾兄弟情面。
四爷脸色并不十分好看的盯着殿门口道:“他要跪就让他跪。”
这件事上,他丝毫不留情面。
我叹息道:“容妃的事情,四爷打算怎么办?”
人既然抓了起来,总该有个说法,有个交代,看四爷这情形是不打算放了,难道真的要置容妃于死地不可。
四爷慢慢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将杯子重重拍在桌子上,面色肃然,冷哼道:“她既然犯了过错,就该预料到今日的结果,当然也应该为她的行为付出相应代价。”
我心下一沉,整个人犹如跌落到深谷底,他这话,是不打算轻饶容妃了。看着眼前四爷生气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先皇。那个时候,先皇对七爷也是同样如此,不留情面,更不容商量的余地。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当年的先皇。
我见他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乎上前质问道:“四爷今日的行为与当年的先皇又有何区别?”
当年先皇是何等的铁面无私,他对七爷的决绝不仅凉了七爷的心,更是伤透了我和四爷。
如今的三爷,不也是像极了当初的我和四爷。
四爷没有哼声,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了别处,紧蹙的眉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他静静的出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沉默了一会,他转身背过去,语气淡淡道:“七弟与她不一样。”
看来,他是铁定了心。
想必我再继续苦劝只会让他生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了没趣。
临走前,见他依然背对着我,想起先皇的嘱托,我郁然的叹了一口气,我对静道:“四爷,有些话我明知说出来,会惹你不高兴,放在心里,又实在憋着难受,不管你怎么认为的,请你看在过世的先皇面上,在容妃这件事上能酌情处理,切莫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丢下这些话,我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不顾千萍和小福子不安的目光,我径直走到了三爷面前。
“对不起,容妃的事情,我无能无力。”我低声沉道,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刚才在大殿内的劝说中,身心早已精疲力尽。
三爷脸上淡定自若,没有一丝惊讶,隐约可见的温和却因我的一句无能无力微滞在嘴角。
他扬了扬唇角,失笑说道:“母妃这事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头,本就不怨你,况且你已尽力,何来怪你之说。”
他没有自怨自艾,反而说了些话安慰我,他自己都这样子了,还有心思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如果他不是容妃的儿子,或许他也不必承认这些。
四爷这次是下了决心的,我帮不上忙,说了再多也无济于事,面对三爷,心里更是添堵。
眼不见心不烦,未尝不失为一种选择,所以我带着千萍离开了承德殿。
然而我并没有直接回到凤和宫,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直至千萍问起。
“公主,我们这是去哪里?”
“天牢。”
话音刚落定,千萍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天牢里。
当我出现在容妃面前时,她显然是十分惊讶的。
“你怎么来了?”她冷言冷语道,“怎么,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即使入了天牢,即使身边没有伺候的奴婢,她一身桀骜不驯的戾气丝毫不减,依旧如从前一般的不可一世。有时候,我在想,她到底哪里的自信,先皇过世了,没有了可以容忍于她的倚仗。三爷和五爷,虽是她下辈子的依靠,可是他们不比先皇。此时此刻,一个跪在殿前,一个远在天边,未等他们解救她于危难,到最后把自己落得一身伤。
我不觉叹道:“娘娘就是这么认为冰汐的为人,即是如此,那么当初娘娘在连同三王妃加害我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
容妃不觉苍白了脸,眼神惊恐似的盯着我,咬着字道:“这事与雪心无关,你若是想报仇,尽管冲我来,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头上,她是毫不知情的。”
无关?
莫须有?
毫不知情?
她倒把三王妃的罪责揽得干干净净的。也难怪,她是三爷的结妻子,是小阿哥的额娘,容妃不为她护短,还能为谁?如果她但凡能对他人有其十分之一,也不会落到今日之局面。
我不自觉的耸了耸身子,微微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娘娘是觉得冰汐愚笨,还是说三王妃不够聪明,荷包上的金银线乃皇宫独有,不知娘娘将荷包交于三王妃的时候,她就不问缘由欣然接受了?如果真像娘娘所言,三王妃是无辜的,那么可真是信任备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七十四章堵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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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怔怔的听着我说完,睁大了惊讶的双眼盯着我,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镇定,底气也不及刚刚。
“你都知道了?”她幽沉着声问道。
想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就因为她无止境的**让我与孩子阴阳两隔,顿时,心里悲凉至极,我恨恨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若非那次无意间在兰妃那里碰巧知道关于金银线的事,可能我还被蒙在鼓里,我想,这大概是天意吧!
容妃死死的盯着我,目光里少了几分傲气,多了一丝惶恐,她道:“你想怎么样?是想为你孩子报仇吗?如今慕容辰熙是皇帝,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而易举,这事老三并不知情,雪心她也是被我逼迫所至,说到底罪魁祸是我,如果你想报仇,你冲我来,请你放过他们。”
语气多了些请求,往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威严已荡然无存。落到今日今日之地步,怪谁呢?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婪和**所求无度,才会至此。
我出了半天的神,关于孩子的事,当知道真相之后,我有恨过,甚至有想过为孩子讨一个公道,可是后来,种种生的事情,我才渐渐看清。
于是目光微冷道:“如果刚开始知道真相的话,或许我会,可现在,孩子已走了许久,我的恨也没有了先前那般强烈。希望你能真心悔悟,莫辜负了三爷的一片苦心。”
话音未落,容妃神色大变,她追问道:“老三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她的情绪显得异常的激动,也许是听到了关于三爷的事。
想起此刻不顾尊严,不顾面子,正长跪在大殿前的慕容辰亦,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娘娘这次犯的事着实不轻,为了让四爷改变主意,三爷一个人长跪于承德殿外。”
容妃又惊又恐,扯着嗓子嚷道:“不,本宫不许他这样子。”然后看向我,定定道,“你让他回去,本宫不需要他不顾自个的身份,跪地请求他人换来的同情。”
三爷为了她放下了所谓的面子,而她却是固执的在乎那虚无的身份,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我默然地摇了摇头,道:“我若是三爷,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没什么比自己的亲人还要重要,更值得在乎。娘娘,你好自为之!”
说完再也不看愣在原地的容妃,转身而去。
今日,既去了承德殿劝说四爷,又去了天牢看容妃。回到凤和宫,心下感慨万分,千萍有好几次想要开口问我,见我沉思静想,索性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我明白千萍想问什么,无非是想问为何要为容妃说话,难道忘了孩子是怎么离开的七爷又是如何因为容妃的阴谋被答蛮荒苦寒之地。
看到苏雪心满脸哭泣的样子,和她那双无助的眼神,淡定的心又开始动遥了。再面对三爷跪地的情景,还有六爷说情被罚,都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不也是义无反顾和四爷跪在雨中。那个时候的自己,都可以为了七爷奋不顾身,如今为了皇帝的临终的嘱托,以及四爷不容改变的态度,我又该何去何从。
因为三爷的事,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清扰,饭菜由千萍端来,又一口未动的端了出去。千萍见我如此,除了不停地劝说之外,只能干着急的抹着泪。
每晚从噩梦中醒来,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脊背上也湿了大半。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如果四爷真把容妃处置了,三爷和五爷势必不会罢休。那个时候,先皇一直心忧的事情,是不是也会如期而至?
白天我在屋里出神,四爷似乎也因为上次我说情的事,跟我堵起了气,自那日以后,就不曾来过。想不到,来的人竟是七爷。
当他进屋时,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精气有神,面色温淡,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多了,想来应该是之前的话凑用,有了效果。
他看了我一眼,便收回目光,坐在了我对面。
然后才转向我,静静仔细的打量了我,忽眉头微蹙道:“几日不见,你消瘦了不少。”
我嘴角含了一丝笑,温然道:“七爷,你没事就好。”随即解释起来,“这几日没什么胃口,所以吃的也就不多。”
谁知,他闻言,一脸的嗔怪:“哪是没有胃口这么简单,我来时听说你最近几乎就没怎么吃东西,送来的膳食又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出去,你这是要绝食来惩罚自己。”说完后,想起一事,他低低道,“四哥,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堵气道,也许,他压根就不想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关心。
他现在是皇帝了,那个皇位,还有天下的百姓,才是他应该在乎的。我好不好的,只怕也无关紧要了吧!
七爷听了,不禁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三哥这几日在承德殿外从早跪到晚,你这边又在绝食,难道你们这是要逼着四哥不成?”
“你不明白的。”我静道。
一向不轻易动怒的七爷,听了后,气道:“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你为容妃说情,可曾站在四哥的角度替他想想,再说容妃有错在先,四哥处置她也在情理之中,否则如何向众人交代?”
我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我叹七爷只看到了我和四爷作对,却没有现事情的根本。
我缓缓道:“我就是因为考虑到了四爷,才这么做。四爷一直有愧于你,当初害你的罪魁祸是容妃,四爷为了给你一个交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于她。可是这样一来,处置了容妃,三爷和五爷必定会翻脸,到那时兄弟反目的局面是毋庸置疑的。”我目光瞅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温和之态渐渐消失,以一种担忧之色静静聆听。
“况且这是父皇他最不想生的事情。”我轻声对他言明。
听罢,他身子怔住,眉心豁然开解,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问:“这真是父皇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