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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茶进来的侍卫看着一脸愕然的看着已经空掉了的枕头下的雁回,那气场让整个原本被兽猊熏香熏的和暖的风华殿整个冷了不少,不觉打了个冷颤:“主上,茶,茶来了。”
雁回见到剑不在了,心中一沉,感觉有些不对,鹰眼目光凌厉,投落在那侍卫身上,冷声问道:“可见着夫人出去了?”
那端茶进来的侍卫不明所以,吓的噗通跪到了地上,茶具砸了一地,滚烫的水流绽开来,氤氲水汽掩不了他的惊慌:“回,回主上,夫人,之前就离开了,吩咐不要打扰您休息。您,您不知道么?”
“去哪了?”
那侍卫被他问的心惊,据实回道:“不,不知道,不过,看,看方向,好像不是昆仑君梅庐的方,方向……”
梅庐
五色梅花依旧盛绽,雪刚停,风吹过有些冷,昆仑放下了竹帘坐在梅庐里独弈,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三泡未过,茶香却已经在梅庐弥散开来了,他正想着棋招,没听见梅林外吱嘎踩雪声响起,来人似乎很急,步履匆匆,刚到近前也没看清亭中帘后是不是有人就跪下行礼了:
“昆仑君,主上,主上让你立刻去一趟风华殿。”
青袍人突然到梅庐来,一开腔吓的昆仑子儿没拿稳,‘啪嗒’掉在了茶水里,眼见着一杯好茶,半天的等待就这样被糟蹋了,虽不至于嗐声跺脚,可还是觉得很不爽,隔三差五的就火急火燎跑来报信儿喊他过去,他一边不耐的将那子捞了出来一边瞥了眼那急三火四的青袍人,并不着急:“怎么了,怎么了,你家夫人生了大胖小子了?看你急的!浪费我一杯好茶!”
那青袍人被他数落的也不知道该继续着急还是应该冷静一点,但看着雁回之前吩咐的神色,事儿绝对不小,回道:“回雁回君,,具体属下不知,不是夫人的事,只是,似乎事关芥子剑。”
昆仑闻言,脸色一变,早没了之前的闲逸,而刚捞起来的棋子又掉进了那杯极好的茶里:“什么?”
天界
自从雁回回来之后,原本平静祥和的天界就没那么平静了,自亘古就一直的淡金色的天空总给人一种被灰色的纱笼住的感觉,很压抑,一切都不似之前明亮,每个神仙的心中,也不似之前明亮了,都说当神仙好,可在凡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担上了可能灰飞烟灭不复存天地的风险。
芙蕖池边,还是当初敖嘉嬉玩的那个芙蕖池,芙蕖清艳,凉风拂过,花叶相互挤胁,千百年也不曾变过,旧死复新,新出代旧。而天君却还是那个天君,任花开花落千万年,他仍旧是天君,雷打不动的三界至尊。
当了这么些年的天君,自数万年前那次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压迫之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双凤眼狭长,眼角微挑,藏思绪万千,眼前芙蕖池虽大,可他的目光却不知该落在何处,三缕美髯,长须被风吹的飘了几根出来,剩下的刮娑着锦绣衣袍,衣料摩挲声作响,在这清净之境听着让人有些烦心。背手而立,背后脚步声细碎,他没回头,收在袖中的手有些冷汗:“回来了?”
身后人一身艳红瞬时恢复了本来的黑衣,原本的累赘的大肚子也随之消失了,轻纱薄衫勾勒腰身完美,精致容颜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若霜雪,一双碧蓝色的眸沉寂,倒映着天君天青色的背影,素手握一柄长剑,玄色剑身质朴无纹,却在剑柄出配了一条极华美的黑珠玉剑穗。
天君问,她翩然一施礼,臻首微颔:“是。”
天君袖中紧握的手松了松,点了点头,因为连日发愁而平添了很多皱纹的脸上眉头松了松,笑了笑:“辛苦了。”
阿丝娜对天君的这句慰劳毫无感触,碧蓝色的眸中有些不耐,将手中的剑留在了身边的汉白玉石桌上:“剑留下了。也希望天君能信守承诺,将药给本君。”
“这是自然。”其实若不是她提起,天君确实有些忘记了,他含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转过身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递到了阿丝娜手里:“服下这药,小王子的病会好的。”
接过药瓶,瓷白如玉,沁凉的,握在她已经被掐的发烫的手里有些凉的惊心,药拿到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天界呆着,也不想看着眼前这个和辛夷一起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而杀了她父君的天君,垂下眸子,蓝眸霜染,对着天君行了个并不规矩的礼:“多谢天君,本君告辞了。”
话音还没落,也没等天君说什么,黑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一眼望去都是洁白的天界。
留下天君微张着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人既然走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木然的吹着风,目光落在那把玄色朴拙的剑上。
芥子剑,这算得上一个慈善的名,可偏偏是个利器,虽然它如今没有沾上戾气。随手拿起握在手中,珠穗碰响,它比想象中重,有些压手,鞘摸起来很粗糙,没想象中那么凉。除了上次雁回在杀了贪狼他们是用过,它一直在鞘里,像蛰伏着的一条蛇,剑刃是注了毒的獠牙,那是只对雁回和辛夷有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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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月沉西 (25)
快了,很快了,天君如是告诉自己。这数万年的等待,数万年的提心吊胆,数万年的压抑,终于都要结束了,他不止一次的想象过,灵瑞将这剑插入辛夷的胸膛,虽然辛夷心软,没有将灵瑞培养成一把利刃,可他相信,没有了爱恨记忆的任何人都会变成一把极好的剑,哪怕她怀着他的孩子,哪怕有那千百年的陪伴,没了记忆,什么都没了,她会是一把好剑的,毕竟只是杀一个人,她就能成全苍生。
佛桑一渡灵瑞的卧房,原本淡淡的花香被饭菜的香气代替,在玉静池躺了大半天的灵瑞被御灵天尊和天后送回了佛桑一渡,由天后看着。
天后盼了半天才将她盼醒,正好饭菜都好了,也不拘着礼数去花厅吃了,直接在她的卧房就摆上了,更亲自帮昏沉醒来的灵瑞梳洗整理了一番,换上了宫衣之后才扶她坐到了桌边。
“灵儿,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天后难得亲自下厨,这段日子没见到灵瑞,她经常念着,如今见到了,她却已经被迫忘记了一切,她盛汤的手有些颤,端烫给她的时候,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的一刹,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眶微微有些酸。
灵瑞装着没看出天后的异样笑的明媚,,见她手停留在半空,便道了谢从她手里接过烫碗,肚子里的馋虫被成功唤醒,拿起勺子吹都没来得及吹就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刚出锅的烫,烫的她直吐舌头:“好烫好烫。”
天后原本还在伤怀,被她这猴急的模样逗的不自觉的笑了,给她递了杯手边晾了很久的温水过去,嗔了一句:“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这么还这么毛躁?”
灵瑞接过温水含了一会儿,终于压下了口腔中火辣辣的感觉,嘻嘻对天后笑道:“这不是天后娘娘的烫太好喝了,灵儿都忍不住了。”
“你哟,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天后笑的温柔,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满眼关切让灵瑞恍惚想起了人间的娘,心中暗度不知道如今她在天界能不能见到薛珺,天后却没能看出她眼底掩藏起来的情感,夹了些鱼肉到她碗里:“多吃些,你这怀个孩子都瘦了。”
“好~谢谢天后娘娘。”,天后善意的絮叨,让灵瑞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收回,乖巧点了点头正经吃起了饭。
因为失忆,天后干脆对她编了个身份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她是三公主驸马的妹妹,夫君被昆仑手下的承钧杀了,她伤心过度意欲自尽被救下后失去了记忆,天后可怜她身怀遗腹子,将她接到天宫中照顾。可灵瑞心里清楚,这故事那夫君就是为了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杀雁回和昆仑。而天界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她去杀雁回,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了方法去雁回那取芥子剑或者说已经拿到了芥子剑。
吃完饭,医仙端了药过来,灵瑞趁着天后一转身去吩咐侍女拿蜜饯的功夫,将药都倒进了随身的一个小无底囊中,现在除了必要的饮食,她是断不敢在天界吃东西了,毕竟吃东西的时候,天后同她一桌。
天后惊讶于灵瑞喝药的速度,却没有起疑,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昏睡着刚醒来若总蒙在屋中也难得神思清明。此刻在天后一干人眼中就是个任她们摆控的傀儡,虽看着她,但在天后所见范围内到不会限制她的行动,于是她欣然应下跟着天后出了佛桑一渡。
孩子越来越大,她的动作也不似之前敏捷了,因为她要出来,从佛桑一渡到御花园,天后将所有人都遣走了只留下了几个天后的心腹仙娥听用。
淡金色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和暖,可却不必之前的澄净。透过树荫透射进来的些许能铺洒到华美的衣袍上的温度都被拂过鬓边的风带走。虽一步一景入画,可走在这画中的人却都没心思欣赏。
天后时不时就会侧目看看灵瑞,她一直都在笑,一如他们希望的那般,似乎将前尘都忘记了。
“灵儿,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本宫的时候是在哪儿么?”
她貌似不经意的试探了一句。
灵瑞的步子滞了滞,行了个礼,被天后扶住,收敛了笑容,神色有些黯然,杏眼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哑:“回天后娘娘,灵儿,忘记了很多事,就连夫君……”说着,她双手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顺滑的布料下,腹中孩儿似乎能感受她在同他说话,轻轻的踹了踹她的肚子,惹的她一刹差点没能管住眼泪溢出眼眶,叹了口气掩饰掉难过:“如今,我所能记得的,只有我同夫君曾给这孩子取名叫逸儿,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希望他都能逍遥安乐。”
“逸儿?”
天后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下,到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心道是不是御灵天尊修改了些许她残存的记忆,但明面儿上却没太大的表情变化,挽住了她的手腕,温暖的手掌附在她抚着小腹的手上,笑的慈祥宽慰道:“好名字,有本宫在,本宫会保的这孩子一身安闲逍遥的,灵儿不必伤心。对孩子不好。”
“是。”灵瑞看的见天后眼中的疼惜,但这事儿天后始终是帮凶,即使现在她一心护着她。假意拭了拭泪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翩翩然行了礼道谢道:“灵儿替逸儿多谢天后娘娘。”
天后心中其实恨不得此刻就将灵瑞送去雁回那,可她不能这么做,天君不会允许,那所谓的拯救天下苍生的宏愿也不允许,那些因为这等待千万年的结果而牺牲了的大小神仙也不会允许。
至于逸儿这个名字倒不是灵瑞胡诌的,是当初在人间的时候同上官彧闲聊的时候说起过的,她比较懒总想躲开是非,可偏偏是非却总缠着她,所以才想着给孩子取名叫逸儿,当时上官彧还嫌弃她起的名字,说若是个男孩儿,若要继承皇位也这般闲散安逸的,那不是要成个昏君。
两人正逛着,身边的仙娥突然就少了一个,等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仙娥说天君要让天后去一趟大殿,天后问时发生了何事,小仙娥说传信的仙娥并未知会,她也不知道。
原本天后要带着灵瑞一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