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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优心下纳闷,压低声音道:“何事?”
螟蛉道:“今日,定远侯管家跟将军身边的一个参将去了一次酒馆。”
“哦?今日倒是沐休,他们是故交?”澹优合了合衣服,过了端午,白天热,晚上到是还很凉。
螟蛉点头:“据后来查,两人交际不深,似乎几十年前曾经是邻居,后来因为家乡遭灾,杨参将参了军,那邱管家也进了王府做了家仆,从此数十年就没有在联络,好像也是因为将军回朝后曾有一次跟定远侯在茶楼相遇过才相认的。”
“哦?”暗夜里,窗外稀微的月光投射进屋里,勉强能看见螟蛉的轮廓,澹优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既然是旧识,相聚就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又在沐休日。辛苦你们了。回去歇着吧。定远侯就劳烦你们再盯着了。”
螟蛉闻言一怔,心底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抱拳道:“主子客气了。”语毕消失在了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些许湿漉气息,就是那淡淡的清水芙蓉香,螟蛉似乎没有来过。
披着披风,澹优和衣卧下,倒是更加没有睡意了。这个时候,定远侯已经知道自己将他儿子的事情公之于众,这管家却也在这时候来找了父亲身边的参军,真的是巧合?
一直想到天快亮了,她才昏昏沉沉睡去,差点耽误了去找上官彧,可刚咋咋呼呼从梦中醒来,就发现天在下雨,下雨天自然也不必再去草场了,难怪今天绘心也没叫她。
不知从何时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势渐大,空气变得潮湿。她也将清水芙蓉香换成了檀香。上官忆喜欢用檀香,混合着身上的清淡脂粉味甚是好闻。她平日不大用脂粉,况且又一直点的清水芙蓉香,芙蓉香混着幽幽的檀香,闻起来倒像是进了寺庙,沉厚也让人心静,心静了就容易昏昏欲睡。
“小姐?要不你去榻上睡会儿吧。”绘心在一边看着她一直在打哈欠以为是昨天的腿上晚上发作了疼的她一晚上没睡好。
澹优摇了摇头,看见自己摆在桌上的昨天南笙给她的药瓶,才想起来自己腿伤还没伤药:“绘心,你去打盆水来,回来的时候把门关上,帮我换药。”
绘心点头,起身而去。
绘心刚走,澹优踮着脚挪到了床上,却发现床发出了“吱”的一声尖叫,吓得澹优忘记腿上倒退几步摔倒在地上头直接在后面的凳子上磕了个大包。头上疼,脚上也疼,她努力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脚上的血痂大概又崩裂了。
而这是,她发现床榻上有一团湿答答脏兮兮的团子。团子上琉璃一般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刚刚那吱的一声也是它发出的。是只小狐狸!
那狐狸蜷在床上,半晌没动,直到绘心端着热水进来看见澹优正坐在凳子上揉着脑袋跟那床对峙着。她一脸疑惑的端着水靠近时,也被那床上的脏兮兮带着泥水团子吓了一跳,那水差点泼到了澹优身上。
“小,小姐,那,那是狐狸?”放下水,她默默的躲到了澹优的后面指着那床上一脸惊恐的团子。
澹优看绘心的反应还不如她,轻咳了一声:“是,是狐狸。”
“那,那为什么被人看见了还不走?”绘心出了一身白毛汗,紧紧的抓着澹优的衣袖,这大白天的,哪跑来一只狐狸?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赶忙道:“我,我去找下管家”
很快,管家带着家丁将那小狐狸网住了。
捕网里,脏兮兮的小家伙仍旧蜷缩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却没什么恶意。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澹优,其他人都不看,只有澹优。
“小姐,这狐狸,如何处置?”管家蹲下身那木棍捅了捅那狐狸,那小狐狸呲了呲牙,发出了警告的哧声。管家一怔,提棍就要打,那小狐狸仍一直看着澹优,似乎认识她似的。
“等等。”她喊住了管家,瘸着腿走到了那小狐狸边上,试探性的伸出手想去摸那狐狸的头。
那狐狸的反应没有对着管家那么激烈,低下头任由她却摸着头,还过来蹭蹭她的手。见它竟唯独不怕她,她大着胆子掀开了那捕网。小狐狸缓缓的站起来,头仍旧靠着澹优的手,时不时还舔舔。完全没有攻击力。
边上的管家和其他人也觉得新奇,澹优原本还因为刚刚摔倒撕裂伤口,头上肿包气的不行,可如今这小狐狸如此乖巧她倒是心情大好,对着管家道:“这小狐狸我留下了。麻烦你们了,先下去吧。”说罢,将那小狐狸抱了起来。那小狐狸真的温和,竟一动不动,仍由她抱。
管家虽然不放心,可澹优发话了,这又是闺房,还是只能带着下人走了。
在怀里仔细检查了检查着脏兮兮的小怪物,腿上有些被兽夹夹到的伤,也不算严重,其他的就是因为下雨泥多泥泞弄的一身都是泥水,刚刚也把床榻蹭的脏兮兮的。
“小,小姐,你就这么抱她在怀里了?”绘心按着她的吩咐重新端来一盆水,看着刚刚还对着管家呲牙咧嘴的狐狸,心中有些抵触。
澹优自打抱着这小狐狸就有一种跟见到上官彧一样的感觉,她摸了摸安静在怀里闭眼休息的小狐狸:“这家伙现在在我怀里很乖啊。如果她伤好了不走,不如我们养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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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21
“这……”绘心怯怯的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小狐狸也没向对着管家一样凶她。仍旧随她摸,很舒服的样子。
“咦,还真不凶了。看样子挺小的就受伤了,真可怜。”
女孩子对可爱温柔的事物总是抵不住诱惑的,见绘心也接受了小狐狸,两个人便一起给小狐狸洗了个澡,清理了被兽夹夹伤的创口,敷上了药,整个下雨天到也没清闲下来。
洗白白的小狐狸跟个糯米团子一样,窝在刚换好床单的床上,静下来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小小的一团,煞是可爱。
“小姐,这小狐狸好像是个母的。”自从那洗白了小狐狸之后,她就一直时不时会想伸手去摸摸她那雪白的皮毛,对于小狐狸性别的发现,她感觉很是激动。
澹优刚给自己又出血的小腿换了药止住了血换了衣裙躺在小狐狸边上,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伸手去戳了戳那黑曜石一般的小鼻子,凉凉的,湿湿的。
半晌,她郑重的看着绘心:“我们叫她初一吧!”
“初一?”绘心不大理解这个名字,但澹优已经初一初一的喊上了,她也就跟着喊上了。
从此这小院里就多了个白毛熊孩子:初一
初一恢复的很快,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可爱沉静了,整天房顶屋檐梁上梁下的乱窜,还去厨房偷吃了给南笙炖的鸡,给上官忆烧的鱼,原本终日沉寂无声的小院儿时不时就会传来绘心的喊叫声:
“初一,别上去!那是屋顶!”
“初一,你不能吃,这是给小姐的!”
“初一!你怎么又把小姐刚写好的字给撕了?!”
……
“听说你捡了只狐狸?”上官彧刚刚演示了一遍剑招,正让澹优消化消化,没事拿着剑拍拍腰,打打肩纠正她的姿势。
澹优脑中回想着刚刚上官彧所展示的剑招,有些无暇理会他在说什么,然后就被剑鞘抵到了脖子上,上官彧端着师父的架子,仗着自己个子高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弓步下腰的她:“为师跟你说话呢。”
澹优干脆一个劈叉坐到地上,人一歪躲过了那剑鞘然后在地上翻了一圈很快的站起来一手打掉了他手里的剑顺便一个下身从他边上滑过绕到他身后,也将剑抵到了他的肩上,得意一笑:“师父,你大意了。”
“哦?是么?”上官彧一挑眉,嘴角噙笑示意她往下看,上官彧手里的一只短箭不知何时也抵在了她的腰间,幽幽道:“别动,这箭淬了毒,见血封喉。”
澹优一听,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三步,有点不服气:“你这太耍赖了。箭上还淬毒!”
上官彧但笑不语,将手摊开,那箭头刚刚被上官彧握在手心她没看见,也只感觉有东西在戳她的腰,可此刻上官彧打开手她才发现那箭连肩头都没有,只算是一根木棍。
上官彧这份从容不迫确实让澹优惊诧,那么短的时间,他也能自如的凭一只短箭恫吓对方,而且,就他的本事,这短箭没头他也能给它捅进人体去,澹优收起了脸上的笑,郑重抱拳道:“徒儿受教了。”
上官彧上前两步,将没箭头的木棍插到了她的头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兵不厌诈。所见,未必是真。”
然后将那边上的剑拔了起来又放到了她的肩上抵着脖子:“这回能说了?”
澹优摸了摸那木棍没拿下来,伸手慢慢推开了就贴着脖子的剑刃,偷偷的往边上挪,赔笑道:“是啊,一直不过三四个月大的小狐狸,如今养在院子里。怎么,师父也想要一只?”
“什么时候可以带来玩玩。”上官彧收回剑,将剑柄重新交到了澹优手上,神色有些黯然:“母后喜欢狐皮,但不喜欢活物,所以宫里不养这些畜生。”语气里有点惋惜,当时澹优不大明白这种落寞的神情,可后来才知道上官彧小时候就被排挤,从小到大因为有些天赋异禀而被各种敬而远之并没有人陪他,小动物又不能养,所以经常被欺负了就只能躲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抹抹眼泪。
神色黯然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今日将这剑法练到烂熟,要不然你今天就在这操场喂狼吧。”
“狼?”
他邪邪一笑:“你不知道么?这里也是一片游猎场,有狼有虎,也有熊鹿獐狍,不过白天狼都在林子里罢了。”
澹优光听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而且上官彧是真的说到做到,说不管螟蛉他们就真的不再过问了,如今他要将她困在这草场也是轻而易举的。赶忙到一边去练剑不再多说。
上官彧很满意她的反应,坐到了一边准备的一张圈椅里,对着身后的苍梧吩咐道:“去拿茶来。”
虽然那日练剑也没到烂熟,但后来苍梧说宫中有人找上官彧有事,上官彧临时就走了,她自己在草场练了一会儿想想四下无人,又还有狼,便也收掉剑放到了草场另外一边的小屋中,准备返回将军府。
可刚穿到草场的一般,就听见身边不远处的草丛悉悉索索的在响,原本以为是些兔子之类的,可冷不丁的瞥了眼那草丛间,一双泛着阴冷绿光的灰眼正透过草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上官彧难道都不喂这些野兽的么!”内心用跟厨房吴妈学来的俚语将上官彧上下十八辈都骂了无数遍,她赶忙加快脚步足尖轻点打算以轻功赶紧离开这草场,却因为脚伤未痊愈,刚刚又做了个劈叉,一下子活动猛了,脚开始抽筋,她直直的摔坐在了地上。
她突然后悔当时应该让螟蛉留两个人在暗中跟着她的,如今绘心不在,上官彧和苍梧又都走了,这里平时只有傍晚才会有人过来给灵雎他们喂草喂水,想着背后草丛里的那双带着杀意的灰眼,她又生出了当初掉进河里那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果然,见她不动,那灰眼开始慢慢向草丛外挪,最后蓄足了势,朝着澹优的方向一个猛扑。
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