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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能不没事就占我便宜么!”毫不客气的剜了他一眼,被他握住的手却没收回来,大手覆着小手,暖暖的,澹优继续凝视着那炭火灼灼,神态并不似上官彧的轻松,对他这种很不要脸的行径澹优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日常调戏了。
手指摩挲着那跟松木棍儿,盯着那随时可能成熟的板栗,他不以为然:“你以为我这清河王府是这么好进的么?”话毕,突然脸就凑到了她的耳边:“母后前两日还问本王,什么时候你能给本王生个儿子。”
要不是身边没什么能抄的,火钳又被尔雅拿走了,否则上官彧的帅脸绝对要挂彩,澹优赶紧起身远离她那为老不尊的师父连声道:“去去去!我想通了!明天去积云寺!”
上官彧有时候很享受这种欺负澹优的感觉,歪倚在她身上手紧了紧,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道:“哦?这是愿意当本王的王妃了?”
尔雅在一边偷笑,跟着澹优这一个多月,胆子也大了些。,虽然她娘告诉过她,在大户人家做事,耳朵是听吩咐的,嘴是用来办事的,但上官彧和澹优两个人确实有些好笑,她不会说,但不代表能憋的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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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48
“上,官,彧…有你这么做长辈的么?!”澹优往边上挪了挪,可手还被他握着,只有气不过才会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喊上官彧全名,论辈分怎么样也要叫一声表哥…还是师父,这上官彧外人面前板着个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她面前倒是越来越臭流氓了。
上官彧失笑,为了不失去手中的小巧,勉强严肃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坐过来些,说正事。”说罢望了眼身边已经被空出来些的凳子。
澹优却趁他不在意抽出了在他手中握住的手,将尔雅按到了那椅子上,自己坐到了对面一张小板凳上,远离了他:“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上官彧也不再开玩笑,正经道:“既然要去,明日就是代我去的,我就不去了,正好明天玉珩要动身去乾州,我去送行。万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澹优点头,虽然心里没什么底,但之前就很少与宫中人有交往,何况此次其实就为了给上官忆报个平安,好歹符家仍保住了一个孩子,也让她在宫中的日子不会那么煎熬。
随后上官彧又交代了些皇后的习惯和注意的事情,之前进宫独自面对上官颉和皇后的时候她就惊了一身冷汗,明天在众目睽睽见到上官忆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又会是什么情形。
而宫中的上官忆,虽然从夫家的事儿中被母后择了出来接到了宫中,说是圈禁,可待遇也并没有削减,但一次经历了丧夫丧女之痛,整个人的精神差了不少,太后也时常派人劝,可她一有空就握着澹优之前把玩过后来在火后废墟中找到的那铜兔子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小院儿的影壁墙上树影发呆一看就是一天,身边的嬷嬷心疼,却也只能立在一边干看着,跟她说明日要准备着出宫祈福,她只机械的答应着,也没什么具体的行动,最后只能由嬷嬷去指派小丫头去准备收拾,自己仍旧盯着以免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些什么傻事。
赖在留青院吃了半天的栗子和红薯又留下吃了晚饭,直到天黑,上官彧又揩了会儿油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而在院外人看来,虽然上官彧没给院里的姑娘正式名分,也没留宿过,但这份宠爱已经基本上可以断定这留青院的姑娘就是以后王府的主母了。
第二日清早,澹优很早就起身收拾,出门前也再三确认人皮面具没问题之后才登上马车先去了皇宫。
因为还不算是真的清远王府的人,所以她只能在皇宫门口等着皇后和众妃车架从宫里出来之后,坐着清远王府的马车在后面跟着。皇后她们都是在宫里就上了车的,所以澹优也一直没能看见上官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着出来了,一切只能等到了积云寺才能知晓。
原本皇后出宫就是净街封山的,所以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行人,只有南飞雁声寥寥,北风卷,满目枯黄纷纷落,马车轱辘所过之处,是不是就能听见干脆的树叶被碾碎的声音。
原本城里就了无生气,到了城外又没有亭台楼宇,只有不远处的树林和幽远的官道,景象萧瑟,一路车马众多,人员纷杂却一直寂静无声。
澹优在马车里心情有些忐忑,却好像不是因为要去见上官忆,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果然,行到半山腰,她的马车突然就停下了,原本以为是前面车上哪个娘娘有什么事,可等了半天也没走的动静,随后她就听见极其轻的抽刀拔剑之声。
神色一凛,她不自觉的伸手去将藏在垫子下面的袖弩握在了手里。
下一秒,外面一声马嘶,“咚“的一声,马车顶棚就被一把剑刺穿,幸好她的习惯是靠边坐,要不然就直接被这剑贯穿天灵了。
她掀开窗帘一条缝,正看见一个衣衫褴褛但身材健硕的蒙面男子正提剑走过来伸手要撩门帘检查她是不是死了,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人的一只手伸进来,然后举起袖弩估摸了下那人脑袋的位置,一箭,外面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贯穿了眉心。
随后就听见那男子倒地的声音和一群人围过来的脚步声,澹优赶紧趴下身子将自己尽量贴近底下的车厢,摒住呼吸,她从帘缝里看着几个人拿着刀直直的就刺了进来,同时两侧和后面也都有刀剑刺进来,将整个车厢变成了个大刺猬。还好澹优趴的比较低,有把剑几乎就是从她脸上贴着插进车厢的。
然后车厢外几个人同时用力,整个车厢被他们掀掉了顶,澹优手里握着一把茶叶和袖弩,先瞅准了边上几个人用袖弩连发撂倒,然后撒了一把茶叶趁周围人没反应过来从刚刚撂倒的那一排人出滚下了跳下了马车正踩在那些蒙面人的尸体上,而最不巧的是,她所处的地方不是近山侧,是山崖侧,这崖不是很高,下面还有路,但若就这么摔下去,及时是她会轻功也能保证不会摔死。
正在犹豫要不要跳,就瞥见刚刚被撒了一把茶叶的蒙面人已经回过神来并拿着刀剑无声的向她冲砍了过来,眼看着那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澹优眼一闭心一横,纵身跃下了那悬崖,掉下去的时候因为有横生的树枝刮挡,虽然最后还是重重砸到了地面上,但没有想象那么疼。
在地面上躺了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看见有一辆马车正在向她驶来,她努力了半天撑起身子,结果因为摔出内伤一口血吐的差点再次趴下,勉勉强强坐起身,她恍惚间看见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夫没动,跟马车里嘀咕了些什么,一个玄衣男子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会儿,还说了些话,但脑袋里只存下嗡嗡声的澹优一句没听见,最后那男子向她伸手的时候,她原本想去抓住,却最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又的磕回了地面失去了知觉。
全身上下这种散了架的感觉似曾相识,她费劲的睁开眼,却还是在马车上,车上有炭炉,温暖如春。昏迷之前所见的玄衣男子正拿着针在她身上施针,她这才发现自己上身只剩下了一件亵衣,正在惊慌之际,那玄衣素袍男子也发现她醒了,也不说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仍躺着别动,然后拿着那数寸长的针找了个穴位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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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一路风携雨 49
马车行进半日,她就这么睁着眼瞪着他把自己只剩下亵衣的身体扎的跟刺猬似的。最后一针落下,他才幽幽开口道:“算你命大,悬崖不高,若不然,神仙也救你不得。”说罢,取了一件大氅给她盖上。
“不知公子尊姓,如何称呼?”因为满身银针,她也不能动,只能转两个眼珠子望着他,容貌平平,衣着朴素,但气宇不凡,想必也非凡夫俗子。
那人微微一笑,道:“好说,在下姓苏,苏玉珩。”
澹优一怔:“公子是左仆射?”
苏玉珩眼睛一亮,这女子竟也知道她,可随后想,连只剩下亵衣也坦然接受一个陌生男人救治而不担心会被轻薄的女子,想必也不是普通深闺女子,随后哑然失笑,摇头收起了针囊道:“别跟我提这名字,误我诗酒年华。”
澹优想笑不能笑,只道:“公子到是真性情,左仆射已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公子,到一如寻常。”听上官彧提过几次苏玉珩,没想到今日一见,果如所闻,看中诗书花鸟,与棋为伍,官场上的事,他尽心尽力却不寄情于官场争斗。
苏玉珩斜了她一眼,轻嘲一笑:“行了,这马屁拍的不好,你内伤重,不宜多言。”
说说话分神可能还好些,没有说话她身上那分筋错骨的疼痛如潮水袭来,不一会额上就已经密密一层汗,忍痛忍的痛苦最后实在受不住,轻哼出声,苏玉珩才想起来忘记给她喂止痛药了,不慌不忙的从车里一个小几的暗匣中取出药丸给她服下。
马车一路行进,半日之后终于到了一处集镇,苏玉珩让马车夫问路寻了一个比较高档些的客栈暂歇。
马车夫望了眼车里躺着的女子,轻声对准备下车的苏玉珩道:“公子,这住几日,会耽误功夫的吧?”
苏玉珩望了望已黑的透彻的天,道:“不会。这几日功夫不会有滔天的浪的。你问店家找几个女眷来帮忙把这位姑娘抬进客房,然后找个女医来给她看看。”
那马车夫还想说话,却忍住了,应声将马车牵到了客栈后面的马棚,然后找了几个女人来将澹优抬到客房,也找了个女医给她看了看,说是因为之前苏玉珩已经采取了措施,筋骨无大碍,只是内伤有些重,服几帖药,不要随意活动静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苏玉珩竟也没将澹优一个人扔在客店继续前往乾州,而是找了个老妈子暂时侍候着她,自己跑到这集镇周边游山玩水去了。
直到第五日,澹优身体好些已经活动自如,却仍没联络到二十一卫,便想折返京城,却没想到还没踏出客栈的门,就遇到了被人追杀一路狂奔进客栈的苏玉珩,苏玉珩慌慌张张的也没看抱住的是谁就只大喊:“救我!”
苏玉珩虽然之前是个门吏,却毫无武功,这一路唯一会些拳脚的马车夫之前被他派去预备后几日在路上的干粮,所以派来追杀他的人不多,武功也差些。
澹优内伤,体力不济,身后还要护着苏玉珩拼杀之间有些费力,好在没有荧月,但手里有袖弩,便看准机会射了几弩,四个刺客干掉了三个,最后一个迎上来时被澹优一脚踹掉了手里的刀,被随后赶来的马车夫一棍子打晕。
三死一晕,最后一个最后也被澹优一刀插进了胸口。客栈乱了套,桌椅板凳东倒西歪,茶杯碗盏脆裂满地,苏玉珩躲过一劫,也不敢再停留在客栈了,终于慌乱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让马车夫备马,付了房钱和赔了打砸坏的东西的钱匆匆就离开了镇子。澹优被他拖进马车,让她一路给他当保镖以报救命之恩。
原本打晕他就能推掉的事情,可后来一想苏玉珩也是被她拖入了这乱局,既然有人要杀他,就是他拿到了对方的把柄,反正呆在清河王府也就是被上官彧时常调戏,倒不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