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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浑身冒冷汗。
这人彘算是宫中最严酷的极刑了,除去四肢注耳割鼻削发。最后埋在厕所中。根本没人能坚持下来并且活多久的。基本上都是行刑时就差不多要死掉的。而我并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彘的典籍,只是在别人的典籍中匆匆提到一笔,却没有详细的说明。
看过所有的典籍之后,我感觉我都得做好几天的噩梦了。
所有的都整理看过之后。陈婧望了我一眼,许久没做声。
我心想她估计也在想,这个方慧到底为什么这么残忍。
可是我没有想明白。
这凌文清并不像是昏君。
他虽然晚年时候疑心病特别重,可是他处理政事还是一直井井有条。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污点。虽然之前也听说过后宫有个狠毒的娘娘,当然也是我今日才知道,就是方慧。
既然凌文清不是昏君,方慧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怪罪,反而一味的纵容呢?
这很说不通,也没有理由。
而这么长时间,方慧在得宠,也没有拼得过皇后。皇后最终还是上位夺权。
我左右细细盘算,总觉得,这里面还是有漏洞。
凌文清为什么不过问?
这么多嫔妃,不可能没人告状。总不会每个妃嫔都被方慧抓了短?
陈婧将整理好的文稿拿着,要带出去,我却拿了过来,跟她说:“毁了吧。叫人看着了,只会觉得害怕。”
陈婧点点头,问我,“娘娘一个都没有整理么?”
我说:“看了一遍就记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如何整理。”
陈婧又点头,说道:“娘娘的记性竟然这么好?”
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说话,跟她讲,“害怕么?”
陈婧没说话,好半天反而说:“娘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这才发现她握着我的手,我苦笑一声,“怎么,你看了不觉得害怕么?我看了估摸着晚上是要做噩梦的。我还长了一张跟她那么像的脸。你说若真有鬼,会不会认错人,找到我身上来?”
陈婧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说:“娘娘,奴婢能不能说实话?”
我望了她一眼,替她说完了,“你看的时候,满脑子怕都是我在杀人吧?”
陈婧怔怔的看着我,那个表情等于默认。
我心里苦的没法再苦了,“哎,为什么方慧会这样,她不应该这样。”
要出去皇史库的时候,我望了老者一眼。
老者恭送我离开,嘴里说:“皇后娘娘明儿还来么?”
我摇头,“明儿就不来了,老者看来每日都在等着本宫?”
老者说:“娘娘每日都来,小老儿可不就在门前盼着,指望娘娘能日日来呢。”
“老者也这么油嘴滑舌了。”
“这几日娘娘天天自己过来查阅典籍,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他似乎是有意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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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分寸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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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老者问,总觉得他想说点什么,就转过身去瞧那老者。
老者笑了笑,“娘娘又不急着走了?”
我也笑,“为何急着走?本宫自然不用着急,在皇史库里面,皇上又不会催促本宫。”
老者说:“那娘娘留下来,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看着他。突然问,“老者看我不害怕么?”
他笑了笑,“到了老奴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看过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人都是要死的,最终也是归于尘土,何惧之有。”
我故意严肃些说:“可是本宫瞧着也像是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本宫跟那个慧娘娘可是出了名的一样。老者刚刚这话可是就罪了本宫。不怕本宫将你一家老小都杀了?”
老者突兀的就笑了,“这么说,老奴该害怕害怕?”
我笑,“老者难道不该害怕?”
他笑了笑,笑的特别淡然,“娘娘不是。”
我怔了怔。
他说道:“娘娘比慧娘娘更有些手段。”
“更有手段,才更应该害怕。”
“慧娘娘做过事是会后悔的,会害怕自己遭报应。哪怕她觉得那些人该死。可是娘娘做的都是绝不会后悔的事,也不怕自己造了孽,遭了报应。”老者说。
我心里突然有些怔,方慧是会后悔自己做过的这些事?她也知道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
老者笑,“娘娘难道没觉得自己心软了些,哪怕是决定做的事,也总是迟疑了些?”
我没说话。
我的确是心软了些,我总是再下手的时候给对方留三分余地。
很多时候,三分余地就足够让对方死而复生,顺势反扑。
我问他,“难道老者是告诫本宫,心要狠一些?”
他摇头,“分寸自在人心,何来心狠心黑之说。只是那些人欠了方慧的吧。”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老头跟我说的,也没什么用处。大道理都会讲,能做的有几个?这老头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问什么都白扯。
我摆摆手,“本宫走了。”
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余光瞥见老者的手突兀的挡在了书的封面。
动作突然,自然叫我注意了,我猛然转过去,他的手已经挪开。
只见书页上写着:端庆自传。
端庆?端庆似乎是端妃的父亲。
如果我没有记错。端妃的记载并不少,她也是凌文清当时比较宠爱的妃嫔之一,他父亲端庆原本就是兵部侍郎,因为端妃的原因,顶替了原来兵部尚书的位置。
这老者分明是故意指给我看,是为了什么?
我笑了笑,“老者将这端庆自传借本宫看几日。”
老者笑了笑,将书递过来,“娘娘笑纳。”
我心想你不送过来,还得我问你要!
出来皇史库,董洪江还在门前等着。
他见我拿了书出来,问道:“娘娘看了几日。只看上了一本么?这本书恐怕是好书。”
我说:“自然是有用的才拿出来了。”
董洪江说:“端庆自传?端庆却是前朝旧臣了。”
我问他,“怎么你知道?”
“禀娘娘,这端庆当时被废也算是沸沸扬扬,小臣虽然没在宫中。却是听过的。”董洪江说。
我估计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无非也就是一些道听途书。
不过还是问问,万一有有用的信息,就后悔不及了。
董洪江没等我问,自己说:“这端庆听说也是毁在自己的女儿手里,端妃得罪了一个得宠的妃子,所以被废,连累了自己的父亲。不过小臣听说,端庆当时一直握着重权,先皇也想政治他。”
也就是说,端庆跟端妃很难说,到底是谁连累了谁。
我也没再问,就见那一边,柳绿拼命的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见了我说:“娘娘,舞女坊快打起来了!”
“谁挑的事?”我问道。
柳绿说:“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玉瑶跟折枝两个人为了册封大典开篇主跳争得特别厉害!”
我点头应了,“拿了我的腰牌去,将折枝问罪。如果不能,就带到刑芙宫里去审问。”
柳绿应了。转身要走,董洪江却叫住了她,“柳绿妹子,好几日不见了。”
我望了董洪江一眼,只见他两眼放光,瞅那个样子,移情别恋了啊!
陈婧噗嗤笑起来,对柳绿说:“柳儿。你要是在不见他,他怕是要相思成疾了!”
董洪江脸上立即红了起来,对陈婧说:“婧妹妹别乱说。”
柳绿瞪了他一眼,“没空搭理你,没见着我要去舞女坊么!”
董洪江立即就说不出话来,脸上更红了。
柳绿走了之后,陈婧对董洪江说:“你呀,转悠来转悠去。又回答柳儿身边去了!”
董洪江耷拉着脸说道:“婧妹妹应该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陈婧白了他一眼,“你是对自己控制不了,才身不由己吧!”
语毕,我两人也就走了。
路上,陈婧跟我说:“就是这个董洪江,害的我们姐妹两个好久都不知道如何相处。”
我微微的问,“董洪江怕是同时周旋在你们姐妹中间了吧?”
她哼哼:“我跟柳儿说好了。谁以后都不提这个事。”
我白了她一眼,“你们竟然敢合起伙来,欺瞒于本宫,也不怕本宫治罪!”
陈婧笑了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娘娘才不会这么无聊过问我们的事。”
我笑,“你倒是聪明。”
才到了刑芙宫,我就望见凌云遥的背影。
他背手站在院子中央,背对我们,似乎仰头望着什么。
我跪下去说:“臣妾见过皇上。”
凌云遥回身望了我一眼,“你还知道回来,起来吧!”
这五天都在皇史库,凌云遥几乎每天用晚膳的时候都会来院子中央等我。
他倒是没有阻拦我,只是等着的时候,我总怕他无聊。
我走到他身侧,对他笑了笑,“皇上等久了吧?”
他白了我一眼。“知道朕在等,你还这么久不回来!”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眉头,“皇上也知道臣妾认真起来是会忘了时间的。”
“朕自然不知道!”凌云遥哼哼。
我笑着问他,“皇上。晚膳用什么?臣妾叫人准备了桂花糕,您最爱吃的!”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就只有你这么有恃无恐!”
我笑起来,“臣妾这不是知道皇上宠着臣妾么!”
“恃宠而骄可是要被罚的!”他故作严厉。
我故意可怜兮兮的说:“皇上晚上怎么惩罚臣妾。臣妾都愿意!”
他身子僵了僵,“若不然,皇后不要用膳了?咱们还是回去厢房如何?”
又去厢房!
我苦了脸,这凌云遥太不禁逗!
好说歹说,我才将凌云遥安抚了,叫他好好地用膳,而不是又用到了厢房的床上去。
晚膳倒是合我胃口的很。
吃了半晌,安公公突然过来跟凌云遥说:“启禀皇上,铁木铁少将求见。”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凌云遥奇怪的说,点头示意可以宣。
“臣妾倒是很久没见到铁木了,他升官了?”我说道。
凌云遥脸上似乎就有不悦,“怎么,皇后想他了?”
我心想,我要是承认了,晚上就不好过了,慌忙说:“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感慨故人来而已。”
他一手将我的眼睛蒙住,“朕现在命令你,失明到铁木离开为止!”
我陪笑,“皇上哪里话,臣妾就是想失明,也不太可能,哪有这么快就失明的!”
他冷哼,“若不然,朕就叫铁少将失明如何?”
醋意大发啊他!
我邪恶的想,这铁木若是一会还调侃于我,凌云遥会不会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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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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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今天来见凌云遥穿的是一身戎装。
那日他作为参军跟在凌云遥身后,我并没有看的清楚他。如今这戎装上身,着实英气些。只是在英气,也掩盖不住那眉眼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