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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啸白也没再多问，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把这讨论拖够一个小时不可。果然，半小时之后曾岚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曾岚直接接起电话：“高兴，你已经到了？”她看了一眼莫啸白，接着道：“你先在楼下等我一下。”然后挂断电话，看着莫啸白，脸上带着歉意：“莫先生，不好意思，今天能先到这里么？我约了人已经在等我了。”
莫啸白淡淡一笑：“可以叫他上来等你啊，我们就把这里再定一下，再有几分钟就够了吧？”
曾岚思索了一下笑道：“那也好。”然后又拨通了电话：“你先上来吧，我这里马上就好，对，就来我实验室。”
高兴就这样满面春风的闪亮登场。见到莫啸白热情的打招呼：“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莫总吗？怎么，原来我们岚岚说的投资人就是您啊！”
莫啸白眉心微皱，随即爽朗的笑道：“我当曾博士约得是谁呢，原来是happy哥？怎么，你们是老相识？”他特意强调了“老相识”这三个字的重音。
高兴与曾岚相视一笑，“您还真就说对了，我和岚岚这相识可真就够老了。”说着一只手搭在了曾岚的肩上。
曾岚没有躲开，很自然的侧过脸对高兴轻声道：“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和莫先生只剩下最后一点需要确定一下了。”
“行啊，你们忙你们的，我不急。”高兴乐呵呵的道。目光却是冷不防的扫过莫啸白。
莫啸白将那个眼神照单全收，然后仿若无事般的看向曾岚，“我觉得这里你的想法和我有些出入，这个项目的可行性重点不在达到公测标准，而是降低成本。”
曾岚看着电脑屏幕，思索着道：“降低成本不应该是投入正式应用之后才考虑的吗？难道这份企划也要加资本回报分析？”
“当然要，我的意思是，最好有一个大概的预算估计，毕竟这才是投资人最看重的部分。这毕竟是商业合作，和申请国家基金是不同的。”莫啸白一本正经的说。
“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我不擅长做这些财物分析，你看能不能给我些时间让我找人帮忙处理一下？”曾岚问。
“那也不用，毕竟这个方案是我们一起写的，这部分就交给我做吧。”莫啸白道。
“那真是太好了。”曾岚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
“那今天就先这样，我过两天再来一次，然后我们把改好的部分合并一下。”莫啸白很识时务的站起身。
曾岚也站起身：“谢谢你，莫先生。”
“不客气，曾博士。”莫啸白笑着答。
站在一旁的高兴笑呵呵的走过来：“怎么样，可以走了？”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秦征手里提了一只笼子走了进来，那笼子里装着一只小白鼠，毛茸茸的。他见到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有些吃惊，“曾岚，我把大鼠领回来了，明天就可以分离成骨干细胞了。怎么，有客人啊？”最后一句问的弱弱的。
曾岚没有理会他的最后一句，直接看着那笼子里的白鼠道：“明天分离细胞的话，今天是要注射一针抗生素的，你注射过了吗？”
“啊？没有，原来今天就要注射吗？”秦征挠了挠头。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曾岚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走了两步才回过头来：“高兴，你再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就回来。”
高兴眉眼弯弯：“去吧，我等你。”
曾岚也微笑了一下，又看向莫啸白：“莫先生，那咱们就过两天再约了。”
莫啸白嘴角一斜：“好，我等你。”
目送着曾岚和秦征带着白鼠立刻实验室，莫啸白脸上的笑意褪去，转而看向仍旧笑容满面的高兴：“高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曾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兴乐着答道：“那可就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我穿开裆裤那会儿就认识岚岚了。”
莫啸白眸光一转，随口接到：“那还真是发小了，有意思。”
“嗨，发小只是我们俩诸多关系中最不起眼的一种。”高兴满不在乎似的说道。
莫啸白沉默着，笑而不语。
“莫先生，你说这小白鼠的一生才真是有意思哈。”高兴忽然转变话题。
“怎么说？”莫啸白问。
“就是说它被人当成实验品也一点都不知道，这献身精神也挺可笑的。”高兴说罢，侧过脸来，双眸盯着莫啸白的脸，露出一丝意味复杂的笑。
第12章 。小白鼠
眼看着曾岚坐上了高兴的车，莫啸白窝了一肚子火，便直奔zero，风风火火的打了电话叫来楚晨作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一瓶啤酒咕嘟嘟的下了肚，胸腔里的火气伴着胃里的二氧化碳一股脑的冲上了脑门。“啪！”的一声，他把那酒瓶往桌上一放。
“哎呦，小白，火气不小啊？什么情况？谁惹到你了？”楚晨一脸的状况外。
他苦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常常的呼出一口气。
“你最近真的不正常啊，深居简出的也不跟我们玩，今天一叫我出来就气性这么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楚晨开始循循善诱。
“工作呗，有个新项目所以忙起来了。”他不想提曾岚。
“什么新项目，能赚多少，跟我说说？”楚晨问。
“哼，小白鼠。”他的语气好像自言自语。
“啊？小白鼠怎么了？这也能赚钱？”楚晨愣了。
是啊，小白鼠怎么了？他还是想不明白高兴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就是莫名的觉得火大。
“哎，算了，还是兄弟我跟你说个事吧，保证能让你开心。”楚晨拍拍他的肩道。
“什么事？又哪听到了八卦？”他的兴趣不大。
“前几天我去办事碰见秦凯了，就顺便聊到了季姝，然后，呵呵，听到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事。”楚晨的眼角满满的都是得意。
“季姝？和曾岚一起的那女人？什么事，快说！”莫啸白立刻有了精神。
“啧啧，一听说跟那女博士有关果然来精神头了吧！哈哈，我告诉你吧，那女的被未婚夫甩了。”楚晨十分满足的说。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莫啸白的眼睛都瞪大了。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秦凯和季姝分手时候给了季姝一张他公司新开发的左岸华庭楼盘的折扣券，七折，买一套左岸的房子能省个几十万吧。季姝没用给了那女博士，现在那房子的房款已经付了一半了。”楚晨说。
“然后呢？”莫啸白迫不及待的要知道下文。
“问题就在于房产合约的产权人名字，之前买房的时候签的是两个人的名，曾岚和一个叫杨缪的男人共同拥有，你说这代表什么？”楚晨故意拖长尾音问。
“她结婚了？”莫啸白若有所思的问。
“可好玩的就是没几天那男人又来了要把房产全部让给女方，咳咳，包括接下来十年要还的贷款。你说，这又代表什么？”楚晨笑了。
“这婚没结成。”莫啸白忽然明白了。
“对吧，我猜就是这样，所以就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个叫杨缪的男人，也是个海归，现在在一家外企里做个小主管，据说正和一个外围女打得火热。最好笑的是，他和女博士原本要结婚定的场地，就是凤九天的五楼，哎，那日子和你结婚正好是一天！哈哈！”楚晨总算把秘密都吐干净了，从头到脚的，那叫一个爽快。
“和我结婚是同一天？”莫啸白愣了。
“所以啊，你俩人都在结婚前一天玩了个last single night，噗，不过你是结完就离了，她是压根没结成！”楚晨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于是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莫啸白胸口积压已久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挪开了，被未婚夫抛弃，这才是曾岚会出现在zero的真正原因。所以那一天她一个人站在马路上看着对面哭，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怪不得她会对他结婚的事情那么在意。他嘴角一斜，轻笑了一声。
“怎么样，够劲暴吧？我总算是扳回一局吧，之前打听她的事丢的脸全捡回来了吧！哎，小白，这样的女人你还敢要吗？”楚晨扬眉吐气的问。
莫啸白笑着拍拍楚晨，“兄弟，哥哥敬你一杯。”说着就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楚晨的杯子，一饮而尽。
可是高兴又算是个怎么回事？他忽然又不明白了。高兴很明显的是对曾岚有着极强的占有欲的，但他到底是不是曾岚现在的男朋友？他能感觉到曾岚对高兴没有一丝抵触，甚至有一种比对秦征还亲昵的感情在。他愈加想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兄弟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劲爆的八卦，你那新项目要是能赚钱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份？快跟我说说，那小白鼠究竟怎么赚钱？”楚晨大咧咧的问。
小白鼠，实验品。他陡然间明白了高兴话中的意思，原来那小子指的实验品是他？原来高兴说的是他莫啸白不过是曾岚的实验品！怪不得曾岚会跟他一夜情，他竟然成了小白鼠！五指不自觉的握成了拳，骨骼都握的咯咯作响。
楚晨被莫啸白脸上的风云骤变吓了一跳，“哎，兄弟，什么情况？怎么刚刚还乐着，这会儿又面露凶光了？”
“把地址告诉我。”他冷冷的道。
“什么地址？你要那女博士的地址？怎么，你还不死心，想要入室劫色啊？”楚晨惊讶的问。
“少废话，给不给？”他不耐烦了。
“给，给，不给怎么看好戏，噗。”楚晨乐呵呵的从口袋掏出手机，“看，早就给你备好了。”
莫啸白要接过手机，楚晨手却一晃：“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这事都是你自己搞的，千万别抖出秦凯来，更别被季姝知道了，要不然秦凯非宰了我。”
他一把夺过手机，完全没有理会楚晨的话。看着那地址出神了半分钟，然后起身就走，仿佛没听到身后楚晨的叫唤。
莫啸白的车开到曾岚家楼下的时候，高兴正准备离去。这一晚上对高兴而言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幸福来得太快，他整个人都要飘飘然了。他带着曾岚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实验室，一起去吃了一顿经典法餐，然后送曾岚回家，两个人又在家里闲聊了许久。气氛融洽，堪比情侣。
这都是季姝指挥官的命令要求，做戏就要做足。莫啸白那种人精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如果不把细节做到极致他绝对不会相信曾岚和高兴是真的在一起。成败在此一举，曾岚也只有乖乖配合。好在她和高兴本来就亲昵，就算独处也丝毫不会尴尬，因为高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岚岚，其实我不介意舍身取义，今晚留宿的。”高兴笑嘻嘻的道。
曾岚也笑：“谢谢你的深明大义，不过还是算了，我怕欠你太多到时候被你妈妈追债。”
“我妈怎么会找你追债，我妈多喜欢你呀！岚岚，为你做的再多我都愿意，真的。”高兴忽而深情起来，像只小宠物一样在她肩膀蹭蹭。
曾岚一个闪身，从沙发上站起，拎起他的衣领，“好，那你现在就为我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精神焕发的去上班。”她已经习惯了高兴的油嘴滑舌。
高兴撇撇嘴，两个人走下楼，一直到门口，高兴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