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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情……”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我尽数吻进了我的唇里,我急躁的抱着他,解开他长长的风衣,掀起他泛着青草味的毛衣。
“先洗澡,全是汗呢”他笑着躲开我的攻势,急促的说。
“一起洗”我在他的脖子间缠绵不走,双手紧紧的交缠着他的,一起往浴室里挪去。
到了浴室里,我扭开热水,给浴缸灌水,欧阳笑着站在我身后,过了一会,他轻声说:“怎么又瘦了?”
我转过身,牵起他的手,促狭的说:“瘦了吗?可是昨天还有一个人对我吹口哨,说我是一个丰满的小姐呢”。
他佯怒,“谁敢调戏我老婆,让阿南去废了他!”
“是调戏吗?我还以为是赞扬呢”我白了他一眼,“至少比你有眼光”
他于是涎着脸凑过来,“恩,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瘦了”,说完他的手不安分的停在我的休闲服上,一本正经的解着扣子,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求证瘦了与否的事实。
我伸手将他推到墙上,狞笑道:“你就衣冠吧,我可要禽兽了”。
“哇,好怕!”他大笑,眉梢眼角俱是宠溺。
我掂起脚,再一次狠狠的吻着他,手揪住他的领口,疯狂的纠缠着他的唇舌,就这样互相攻击,互相撕咬,互相吮吸,直到大脑一片空白,濒临窒息。
浴缸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喘息不已,有种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的庆幸。
“我伺候你沐浴”在他耳边轻语。
在他还未回神的时候,我又欺身过去,很认真很温柔的为他脱衣,羊毛大衣、毛衣、长裤,内衣……一件一件,没有丝毫欲念的褪尽,然后仔细的叠好,放进了洗衣篮里。
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绝佳的比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他的裸体美到无可挑剔。
“你应该去《风尚》杂志拍写真”我很真心的赞叹道。
他很认真的回答,“不行,除了老婆,其它人可没有资格看,这叫做奇货可居”
“恩,先屯着吧,万一哪天我们没饭出了,还有出卖写真的法子”我的手指刮着下巴,很行家的说。
欧阳“扑哧”一声笑出来,长臂一伸,将我带入怀里,“放心,我会一直养你的,不会给你出卖我的机会”。
我就势贴到他的胸口上,细细的吻从他的喉结处开始下滑,细腻的肌肤滑过我的唇瓣,很性感的触觉。
他的手搁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蹲到他的腰侧时,他突然握住我,将我提了起来,似笑非笑道:“这一次,换成我服侍你沐浴了”。
说完,他也学着我的模样,从容而冷静的一件件褪下我的衣衫,他的手指很漂亮,指腹滑过肌肤的时候,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浴缸的水已经漫了出来,欧阳邪邪一笑,身子往前倾,搂着我说,“一起洗澡”。
浴缸很大,两个人坐在里面绰绰有余,我坐在他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打圈圈,然后顺着胳膊一直向上滑,滑到锁骨上,再往下滑。
“……很想你”他捉住我不安分的手,舌尖卷着我的耳垂,低哑的沉吟。
我反身吻住他。
爱,做…爱,果然在做的时候爱才会真实。
吻,带着狂野的气息沉溺下去,贪婪地索取,忘情地品尝,不放过任何一处缝隙。
火热的欲望随著这个吻的深入而漫卷全身,来势汹汹,像骤然暴发的山洪,横扫一切。
空气中的欲望气息浓郁得似要让人窒息,每一个分子都停滞下来,温度,不断的攀升着。
清凉润泽的液体漫过皮肤时带来轻微的战栗,好像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身体变得异常柔软,欧阳满手的泡沫沾了我一头一脸,于是纠缠的亲吻里混杂了沐浴露清淡的香气和微苦的涩味。
搂着他缓缓的倒下来,当欧阳全部进入自己的那一下,我昂起头来,让身体漫到水面以下,穿过激荡的水波,眼前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绚烂而又迷乱,一切都那么美,却又模糊不清。窒息的滋味渐渐漫延,我却不愿抬起头,张大眼睛看着一个个银色的气泡缓缓上升。
随后,一张模糊的面孔冲进来,镀了一层银色的水膜,搅出纷乱的水流与气泡。
我伸手揽住欧阳的肩,紧紧封住他的唇,呼吸……呼吸从他肺里传过来的氧气。
感觉到水珠从脸颊上滑落,穿破水面时瞬间的刺激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张开……感觉重新回到了人间。
“你要淹死自己吗?”带着薄怒的声音,滴水的容颜,在这灯光下明耀亮泽,闪得人恍惚如隔世。
有一种,想要把自己交出去的感觉。
不同于寻常的迷失与沉溺,不再是那种一脚踏空后飘浮的失控感。
想要,把自己交出去!
想要放手,闭上眼睛全心去享受这个瞬间……
因为——会被接住!
半梦半醒中,我听到连绵不断的手机铃声和欧阳低低的咒骂声,然后他起身,听电话,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未重新进入梦想,欧阳将我摇醒,轻声道:“公司里有点事,你再睡一会,我办完就回来”
我模糊的吻了他一下,放他走。
隐约听到他穿衣的窸窣声和大门合上的哐当声,心微微一悸。
那之后又是许久未见到欧阳,直到有一天,和徐爽喝酒时吐到晕眩,徐爽开车将我送到医院,那个穿着白色褂子的老头笑吟吟的对徐爽说:“恭喜,你夫人怀孕了”。
你瞧,世界果然是心想事成的。
(九)结束
元旦之后,听徐爽说国外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欧阳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赶回来。
我小心的保守着这个秘密,总觉得这样重大的发现,一定要当面说,一定要盯着他黑滟滟的眸子,含着笑,郑重其事的说。
徐爽也被我噤口,但是自那天后,他时常出现在我身边,悄无声息的为我解决了许多恶性事件,我知道他这样做,一定会受到许多责难与诽谤,有好几次,我看见欧家的人在旁边窃窃私语,徐爽却总是一副怡然从容的模样,温和可靠,从不诉苦,也并不刻意掩饰。
为此,我感激他,因为他的好摆在明面上,坦然而温煦。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告诉欧阳”有一次和徐爽喝咖啡,他皱眉道:“你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不在乎了,毕竟……你知道的”
我沉默,深以为然。
并不是每次危险徐爽都能及时出现,如果以前是因为不想让欧阳烦忧,我可以忍,可现在,孩子是不能忍的,它不容有失。
“给他打个电话吧,也许欧老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徐爽只说了半句,后面的话我懂。
再怎么强悍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亲生孙子,总会在这段时间放我一马吧。
虽然用这个筹码取得和平有点妥协,可是我不能任性。
正想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过来一听,是欧阳。
“可可!”地球的那一边,欧阳神采飞扬,“我明天回来!”
“好”我很平静的应了一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是吗?现在不可以说?”欧阳轻笑。
“一定要当面说”我也笑了,脸上的笑容应该是幸福的吧。
“神神秘秘的……”欧阳嘀咕了一声,随即很快的挂断电话,“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天见”
合上手机,徐爽摇着手中的调羹,笑着问:“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我自己开车去接他”迟来的喜悦让我心花怒放。
徐爽没有坚持,喝完咖啡,他小心的将我送了回去,并吩咐我关好门窗。
一夜无事。
第二天,我去楼下取车,走到欧阳为我买的跑车前,电话响了。
看见上面的来电,本想直接按掉,想了想,终究还是接通了。
“欧夫人”我一直这样称呼欧阳的母亲。
“朱小姐”女人很礼貌的回了一句,“我想问一句,你要多少钱?”
故技重施?
见我沉默,她继续说,“欧家不会薄待外人的,你陪欧阳睡了两年,临走前,应该拿点分手费,这是你应得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试探,请适可而止吧”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股份?房子?”她仍然自说自话。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的,你也给你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要求,才让欧阳觉得害怕”女人在电话那头轻笑道:“你要的,恰恰是世上最昂贵的东西”
那种东西,叫做…爱情,叫做忠贞。
“不一定你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我冷静的反驳道。
她如踩到尾巴一样沉默了,随即讥笑出声:“难道朱小姐还不明白吗?欧阳已经不要你了”
“我不信”,当然不信,欧阳已经回来了,我们还会有个孩子,还要永远在一起。
“你会相信的”女人自信的丢下几个字,挂断电话。
我还未来得及收线,停车场的入口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灯光,我伸手覆在额上,睁不开眼。
巨大的轰鸣声就这样响在耳边,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急忙向旁边跑去,可仍然迟了,车头带上了我的风衣,我打了个趔趄,重重的撞在车盖上,又滑了下去。
肇事的轿车戛然而止,车窗摇下,露出欧夫人含笑的脸,“是朱小姐啊,刚才没看见,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不想逞口舌之利,只盼着她快走。
她果然没有进一步为难,很奇怪,她竟真的这样就放过我,扬长而去。
我坐了许久,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肚子很痛,我想应该先去医院,可是欧阳回来了,正在机场等我。
我不能告诉他:他的母亲试图开车撞我。
我知道他夹在中间很为难,让矛盾激化了,最不知所措的是欧阳。
也许只是小伤吧,我想。
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回到车里,一边深呼吸,一边向机场驶去。
想着一月未见的欧阳,重逢的喜悦渐渐让我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不知道当面说出怀孕的消息他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会在机场里将我抱起来转圈,他是一个率性的人,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到了机场,停了车,然后傻傻的站在门口等着班机的降落。
我等了很久,他搭乘的班机也降落了多时,他一直没有出来。
打他手机,还在关机中。
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母亲的话:欧阳已经不要你了。
昏昏然的开车回家,不停的胡思乱想,
我打开门,客厅里放着皮箱,欧阳已经回来了。
很奇怪的是,心中没有欣喜,只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
顺着螺旋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卧室的门是虚掩的,有声音逸出来。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抓…奸的镜头,自嘲的笑笑,尽管连自己都不知道,笑容已如此苍白。
推开门,突然发现俗套的桥段之所以百试不爽,是因为生活里实在比比皆是。
温如扯过被单,有点羞怯的望过来,欧阳却并没有丝毫惊慌,从容的坐起身,点上一只烟。
在他开口前,我抬手阻止了,心里很平静。
“借我几万块”我说,“以后还你”。
多讽刺,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穷得可以,连路费都没有。
欧阳有点惊奇我的反应,大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