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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好孩子，姥爷也想你了，你到爷爷家一住就是好几天，也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姥爷。”
“我想打的，结果奶奶说，点点呀，你走了，你姥姥姥爷好不容易得个空清闲一下，你这又要打电话，我就只好不打了。”
“老秀，不是说来客人了吗，怎么不给我介绍呀。”
秀秀从厨房那边走过来，就笑：“看您和点点还没说够，只好等着了。这就是我经常说起的赵更生师傅，人家住在团子沟镇，专程过来的呢。赵师傅，这是我父亲。”
赵更生赶紧上前一步：“老哥哥，您老可真年轻呀。”
“赵师傅吧，你好，请坐。秀秀你妈呢，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我得和赵师傅摆两盘。”
秀秀说：“饭马上就好了，你们洗手吧。”这就是护士的职业特点呀，进门洗手，上餐桌吃饭前洗手，家人都习惯了，没人说什么。
赵更生却客气的说：“不用洗手，我今天没干活，手干净着呢。”
粉点儿撇了撇嘴：“赵伯伯，我妈说饭前便后要洗手，只有讲卫生，才能不得传染病。知道吗，这是普通卫生知识。”
齐寰就说：“粉点儿，别没大没小的。赵师傅，到洗手间来吧。”齐寰一手抱着馨兰不方便，就对秀秀爸说：“爸，您先抱一下孩子。”
秀秀爸刚要去接孩子，粉点儿说：“我来我来。”她想抱抱小dd。
齐寰怕她摔着孩子，不放心，就把孩子递给秀秀爸：“点点，别闹，你还小，抱不动弟弟的。”
粉点儿随口说：“爸，等我长大了，就能抱动弟弟了。”
孩子经常这样说，一家人不以为意，只这赵更生听了，心里一动，是呀，粉点儿这么大，在农村正是帮着家里看弟妹的年龄。
“赵师傅，这是座便器，这是洗手池。”齐寰手把手的教着漫不经心的赵更生，看他频频回头，知道他这是惦记粉点儿。
齐寰就说：“点点还小，学校作业又多，不会让她哄孩子的，她只是喜欢她的小dd。”
就听赵更生嗯嗯的答应着：“小孩子就要让她学着干活。”
齐寰说：“她还小，该学什么的时候，秀秀会教她的。”
赵更生有点别扭的说：“郑护士是好人呀。”他上完厕所洗过手，随手又擦了一把脸，就见那暖黄色的干净毛巾蒙上了一层灰，赵更生觉的很丢脸，赶紧把毛巾伸到水龙头下使劲搓。
齐寰怕他为难，就说：“放那里吧，下午钟点工过来时就一起洗了。”
吃饭时，赵更生吃几口就抬头看看粉点儿，满眼的慈爱，齐寰和秀秀就紧忙的给他夹菜，以为可以扰乱他的视线。越是这样，赵更生好像越是肆无忌禅了。
粉点儿感觉到他紧盯着自己，有点烦：“赵伯伯，你使劲吃饭呀，使劲看我干什么。在饭桌上打量人是很没礼貌的。”
“点点，怎么没大没小的，吃完饭睡觉去，不然下午会打瞌睡的。”粉点儿埋头吃饭不再吱声。三口两口吃完面前的饭：“我吃完了，睡觉去。”
秀秀担心赵更生难过，就说：“对不起了，孩子有点拧。”
赵更生说：“没事，长大就好了。”他的心里话，这是随我呢，我小时候比她还拧。
这顿饭吃的有点沉闷，只因多了个赵更生，一家人反而无话可说了。
秀秀爸就没话找话：“赵师傅下了几年棋了？”
赵更生说：“乡下人哪有那么多功夫，整天坐下来研究棋呢，无非是农闲时村头地头的随便下一盘，消磨工夫罢了。”
秀秀爸说：“农村人也有下得很好的在鱼鸟花市那里，曾经有个长摊残局，上手就是十块钱。解得开给你十块，解不开你留下十块。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整天守在那里，招惹的那些此道中人，入迷者如云呀，热闹时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可真解得开的有几个。
有个冒失的年轻人，听说是什么省队出身的，侥幸赢了两局，边上马上有人起哄，再来再来。结果怎样，连下八盘，全被清盘。清盘就是盘上一个子也没有。啧啧，真是难看呀。”
就听赵更生嘟哝：“八盘，就是八十块钱呀，好家伙，就这么玩着就能赚钱了。”
“可不是吗。不过，不是八十，是一百六。二次交战翻番。后来，有一穿对襟便服棉袄的乡下老人，过来看棋。那些日子，我就看他经常站在一边看，看了大概有十多天的功夫吧。哎，那老头出手了。
摊主看老人一副乡下人摸样，欺他没钱。说，我这一局十块钱呢，您老得先掏出钱来再下棋。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五元人民币，小心翼翼的递给摊主看了看，赶忙收起来。
旁边就有人起哄，怎么，下棋还看人下菜碟呀，别人也没见你挑三拣四的。这人就怕被周围的人评论，一听众人开始不忿，摊主挂不住了，赶紧和老人开始下棋。”
赵更生显然被秀秀爸说的故事牵住了，他有点紧张的问：“怎么样，那老人下的怎么样？”
秀秀妈就低头笑，心的话，又唬住一个。
秀秀爸看赵更生听进去了，慢悠悠的给他夹了一只鸡腿：“赵师傅，快吃，这炸鸡也就是当顿好吃，第二顿就没味了。”
秀秀就说：“爸，快说吧，人家赵师傅等着听呢。”
秀秀爸清清喉咙说：“老头下棋怎么说呢，看上去好像早就计算好的一样。往往是摊主刚落棋，他马上跟步上棋，根本不用考虑的样子。顶多十分钟吧，这一盘棋就被老人拿下。
摊主一边往外掏钱，一边说，老人家，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一局就让你了。本来看那样子，老人就想下这一盘算了。听摊主这一激，他又坐下了。
摊主说，怎么的，你还想再来。那好，你可别后悔。价钱翻倍，难度上提。老人点点头没说话，二人继续。
就这样，老人连赢五盘，摊主额头都冒汗了。老人开口了，承让承让。嗨，他就这么拿钱走人了。一群人看了个目瞪口呆。”秀秀爸说的摇头晃脑的，赵更生听得一愣一愣的。
秀秀妈，齐寰和秀秀早听秀秀爸念叨了多少遍了，吃完饭毫不在意的走开了，剩下这二位就坐在餐桌边神聊，秀秀妈给他们端过茶去喝着。
就听秀秀爸说：“所以，这做什么事，都讲究个精益求精，你摸不准棋路，就无法吃对方的子，也就谈不上怎么去赢人家的棋了。”
秀秀爸这里高谈阔论的说他的下棋心得，听得赵更生有点懵。他心里想的是另一码事，粉点儿因为营养跟得上，女孩子又比男孩子长得快，这粉点儿看上去比同龄孩子要大的样子。
想当年，孩子她娘还在的时候，大丫头和二丫头五岁就跟着上坡拾柴禾拔草去了。看这三丫头惯得，也不知刷个碗，收拾一下饭桌。吃完饭抬腿就走，真不懂事。
唉，这么惯着长大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呀。不行，得和小郑护士说一声，要好好教育孩子。赵更生这里打定主意，要和秀秀谈谈。
“赵师傅，听秀秀说，你在你们那里下棋也是很厉害的，来，我向你讨教一盘。”
赵更生听说邀他下棋，就有点打怵，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做到秀秀爸的对面。老先生风度翩翩，一抬手：“请——”意思是你先走棋。
赵更生诚惶诚恐，又有秀秀爸开始在饭桌上的一番高谈阔论，本来下的还可以的，就这么一下失去准头，左支象右上士的一番忙碌下来，捉襟见肘的很快就败下阵来。
秀秀爸还以为闺女给自己找了个多么厉害的对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阵的，结果几个回合就胜了，感觉有点失望，这不高射炮打蚊子吗，还不如齐寰禁造呢，这老闺女也太能忽悠人了，回头再找她。
秀秀爸情绪一低落，也就没了兴趣，打了个哈欠：“赵师傅，远道而来，你也累了，就在这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有个午睡的毛病，到了时间不休息，下午就会犯心脏病的。”
听他说得这么邪乎，赵更生赶紧说：“您快休息吧，我看点电视，下午两点的车，也就回团子沟了。”
孩子的教育问题，谁说了算？
第二卷心跳第045章秀秀的犹豫
第045章秀秀的犹豫
正说着，秀秀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爸，赶紧休息去，劳累过度，当心又要犯心绞痛。”
“这就休息去。”秀秀爸和赵更生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赵师傅，我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小孩子用物，您拿回去给孩子穿吧。这都是新的，别人送的，馨兰穿不完就会小的。还有，这个红包，就当给你家孩子添岁了，您别嫌少，就是个心意。”
赵更生这次来，千想万想的也没想到郑护士能给他这么一大包衣服，还有给孩子的添岁钱。
“郑护士，你看，我就给你拿了四十个鸡蛋，十二个喜饼，你这回礼太重了，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少拿几件衣服吧，也省的再给孩子买。这礼钱是不能收的，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怎么好再要你的钱呢。”
郑秀秀就说：“赵师傅，你别客气了，拿着吧，你这鸡蛋和喜饼我要吃好长时间呢，这可是最新鲜的。不像我们超市里买的，还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呢。”
赵更生说：“这怎么成，这礼钱我是不能收的，我还是只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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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这么罗嗦。”就看粉点儿绷着一张小脸，很生气的看着赵更生。
粉点儿说完这一句话，也不等赵更生说什么，转身进了爸房间，就听得卧室里传出她叫齐寰起床的声音：“爸，我今天值日，要早半个小时到学校去的。您赶紧起来送我。”
齐寰说：“知道了，宝贝，你倒是小声点呀，把小dd吵起来，又要哄半天。”
粉点儿马上压低嗓音：“知道了，爸爸您快点。”
“好好，我穿上衣服，上上厕所就走，你去喝杯水。”
粉点儿出来说：“妈，我要喝水。”
赵更生惊奇的看到，秀秀端着杯子，试好冷热，才给粉点儿。唉，她的那两个姐姐，一次也没这个待遇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秀秀看赵更生满脸的不高兴，以为他对刚才粉点儿顶撞他不乐意了，赶紧说：“赵师傅，您看，粉点儿都说让您拿着了，您就别和我客气了。”
赵更生就长叹一口气：“好吧，我就不客气了。郑护士，小孩子你要使劲教育的，不可以惯着她，要不然，大了就更吃不得苦了。”
秀秀就笑：“好，我知道了。”
看到从卧室里出来的齐寰，秀秀就说：“你把赵师傅送到长途车站吧。”
“好的，赵师傅是两点的车，我先把粉点儿送到学校，然后再送赵师傅，晚不了吧。”
赵更生连忙答应：“行行，我晚不了钟点，先送孩子要紧。”
下午，瞅着粉点儿没在家的时间，秀秀妈就责备秀秀：“老秀，你怎么把那赵更生领家里来了。这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一旦他和粉点儿相认，领走她怎么办。告诉你，我可不舍得啊，小姑娘多好啊，你看赵更生那样，辈分都弄不清楚，开口就叫我老嫂子，真是的。”
秀秀就笑：“妈，那不显得你更年轻嘛。”
秀秀爸就说：“老秀，我也认为不妥，我看那人不是个安分人，一点都静不下心来。不过，他现在也未必就真的把粉点儿要回去。他这是来试探，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秀秀说：“咱别把人家想得那么不好，赵师傅不过是想孩子了过来看看，你说他大老远的从团子沟过来看我，我能说是不让人家进门吗。再说，也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难道还把人家赶到大街上去不成。”
“你这孩子，这不就事论事吗。”
“嘿嘿，我知道妈妈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