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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见北斗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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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的爱》!……”运气好的时候真的会先成我喜欢的,但运气不好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懂你》和《咱当兵的人了》。就在那段时间我听了许多流行歌。
  大年初一初二,家家户户放鞭炮,7点多我就给震醒了,别人早就起床了,但我实在太困。三姑、我奶奶、我姥姥都一遍遍地叫我,我的小伙伴也来叫我。三十晚上我是在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家里过的,一共来了十来个人,都是十七、八,十八、九大小,围着打牌、下棋、吃瓜子、看电视。炕上特别热,简直烫人,我们盖着被,喝着茶水。他们对我简直是体贴得不能再体贴了,我想吃苹果就给我削了皮递到我手里,我想吃瓜子就给我剥瓜子仁。还一块块地给我剥糖,我来者不拒,全都笑着吃掉,早忘了吃糖太多的种种坏处。每次玩完伟波都主动给我送回到我三姑家门口然后看着我进门。在我哥没当兵前他和我哥是好朋友。说实在的这两天我一直是归心似箭,但只要我和他们在一起,总很快乐。想到春节过了就得很快要离开这儿,又挺怀恋。那一望无际的田野,冷冷的风和冲天的白杨。都是那么吸引我。这里的冬天,天很蓝很高,阳光变幻莫测,红砖瓦房和路边的野草无不显示出一种坚硬的力度。就像北京的冬天被怀念者怀念一样,这里的冬天也让我在沉默中呼吸。没有什么比田野中清鲜的空气更让我舒服高兴的了。
  白雪上覆盖着红色的碎纸屑子,家家门口贴着龙飞凤舞的对联。我在几乎每一个童年时的玩伴的家里都看到了挂着的我们在幼儿园时和同班小朋友的合影,我们穿着幼儿园的校服,男孩蓝色,女孩粉色,排成二队站在春天的桃树底下,我被晒得红里发黑的脸,目光执著地望向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嘉芙,你是多大去北京的?”我在邻居海波家串门时他问我。他现在在城里一所中学上高二。听说学习现在挺上进的。
  “大概9岁的时候吧。”我说。
  “你是看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才走的吗?”雪红问我。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部在大陆大赚眼泪的港台剧,当时很有名。
  “她那时还没有。”海波接口说道。
  我的脸“腾”地热起来,像发了烧一样辣得燎人。
  “不,她看了。”
  “我看了才走的。”
  “你哭了吗?”雪红问。
  “哭了。”我说。
  我记得那时我大概6岁,村里说在大礼堂看电影,我们就一直向那儿赶。走到村头遇到几个人,她们问我们有没有带手绢,因为那时那部影片的广告词是“想看这部电影吗?别忘了带上你的手绢。”我想我肯定得哭。于是我们又回到家里取手绢。到达电影院时已经开场半天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看懂,只记得片中有一个小男孩和那位年轻温柔的女子,可是后来我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看这种片子,对我来说,不哭,是不可能的。
  我出生在山东省的一个农村。我爸爸是一个军人,我9岁来到北京,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
  我觉得我是最后一代对老家还有感情的。我弟比我小六岁,他每回也挺热衷回老家的,但是我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他俨然一副衣锦还乡的感觉,和我的缅怀童年之类的天壤之别。大大的不一样。他对我们的故乡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他还没懂事就来到北京上幼儿园和小学了,而我在老家呆到小学三年级。我想我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的人。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寄托”的。
  这次回来我听到的最大的消息就是雪红跟人订婚了。雪红家就住在原来我们家的西头。她还有一个弟弟,特别顽皮,每回一不听话就会叫他爸拎到村口吊着打屁股。小男孩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在我印象里雪红姐姐好像只比我大了那么四、五岁,怎么一转眼已经订婚了?我知道和她订婚的那个人就住在邻村李家村,只是个普通的男青年,她原来的老同学。我在她家的炕上问她喜欢那个人吗?
  我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像废话。简直就是废话。雪红姐是那种长得挺好看人又懂事的那种姑娘,那种混都应该不会太差。
  我不喜欢他。我有时候觉得他特傻。雪红微笑着说。
  然后她又安静着微笑地补充了一句:我谁也不喜欢。
  她的面容真的是平静且美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那张面容是幸福的。
  她向来这样,从来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开开心心地活着,顺其自然一步一个脚印。根本不会“红颜多薄命”。
  也许是我们多操心了。村里人的人叹息地说雪红的心气不太高。她们也许认为她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以她的相貌和怡人的性格。可她就是这么心满意足地订婚了,一年或半年后就会嫁给那个她的老同学。


  这让我想起我的小姨。很简单很俗的故事。一个天生丽质风华才茂的姑娘大学毕业后本来前途无限却嫁给一个不相配的男人。后来又有了孩子。以前读大学时的理想不知去了哪儿。我想无数个白天和夜晚都是我替我的小姨痛心惋惜的。是我小姨带我长大的,在我爸在北京我妈还没有随军的时候是我小姨陪我妈住在一起,给我读故事书给我唱歌给我讲题。那时她上大学,暑假回来用录音机大声放最新的流行歌:“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窗外是她洗好晾着的白床单,院子里是白色的蔷薇花,小姨的头发亮晶晶的,那样飘洒着的美好的青春。
爱情是什么
  在南京时,我终于见到了从未谋面的韩东,他跟我提起狗子,说有一次,狗子问和他喝酒的所有人,每人都必须回答的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而且每人都必须回答,只能用一句话回答。我们一听就笑了,想,狗老师到老还这么纯真。韩东接着说,结果当时在座的都用话来敷衍他,我一看不行,狗子是认真的,就……
  韩东再说什么,我已经忘了。我已经离他说这话的时间距离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那就让我从头来说起吧,但愿写到最后,我能回答上狗子的这个问题。也许无法用一句话来说,我预感到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爱情是什么(A)
  我到南京的第一天,是和一个北京电影学院的小孩儿一起去的。说他是小孩儿,是看上去小,实际上他只比我小一岁。刚见到他时,我以为他只有十五岁。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长T恤长牛仔裤。天,北京这么热,他居然穿这么多的衣服。我问他学什么,他说他是导演系的。刚拍过一个电脑的广告。我们一见如故,我觉得他很可爱。那是一种气质,让我们俩立刻变成了童话中的人物。满机场的人一下子不见了,全变成背景了,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们被告知飞机延时两个小时才起飞,我只坐过三次飞机,加上我现在的这次,这是我第一次飞机晚点,也是我极少数的没有因此类情况出现心情不好的情况。我对他说:“我们探险吧!”他说:“好吧!我们把这个机场从头逛到尾,所有我们没去过的地方都是我们的新大陆!”我们就走,他走在我身边,像我的弟弟。这也是他说的,他说:“我觉得我好像你的弟弟啊!”我就对他说:“是啊,我有一个弟弟,比你胖,但也很可爱。”那天我头一直晕沉沉的,我想是因为我没怎么睡觉的缘故。从几个礼拜前,这种情况就开始了,我必须到凌晨才能入睡,太阳出来了,照进我的房间了,我就开始睡觉了。
  我们一直没有手拉手,也没有碰过对方。在飞机上,我想让空姐帮我把我的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她居然说:“您最好找一位男士帮忙。”她可是又高又壮。而且就在我身边。我快气死了,我于是对北影的小孩儿说:“我们一起放上去。”我还说:“COME ON ;MAN”。我们一起把箱子扛了上去。
  他对我说,你给我起个名字吧。我想要一个你给我起的名字。他叫阳阳。
  到了南京,我们住在同楼的隔壁。二十四层,好高啊!
  我们住的是单间,很舒服。能借着开会办事的机会免费来一趟南京,而且住得这么舒服,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吃过饭,洗过澡,开了个小会,每个发了二千块钱。自由活动。
  我给外外打电话,他约我到南京大学正门口见面。我穿着我的衣服,和阳阳来到了南京大学的正门口。南京打车很便宜,七块钱起价。我钱包里有一千块钱,我觉得我真是富翁。没什么好发愁的,天气正好,明天的事儿我绝对能应付,记者采访已经很熟练,这里没有让我费心思的人。太完美了。而且眼下我就要见到一堆朋友。我感觉这里到处都是帅哥,到处都是活力四射的年轻人。
  大概十多分钟后,外外接到了我,我们跟着他去半坡村酒吧。这都没什么好说的,我见到了想见已久的几个诗人,还见到了一个北京女孩,苌苌。她说曾经在北京和我见过一次,可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半坡村酒吧墙上都贴着诗。还有照片。我看到了我熟悉的一些诗。包括韩东的那首《爸爸在天上看我》。它贴在楼梯的拐角处。我更喜欢那首《温柔的部分》,也许我记错了,或许那首诗就是那首《温柔的部分》?
  现在让我来重温一下韩东的这首诗:
  温柔的部分
  韩东
  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
  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
  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
  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
  至少我不那么无知
  我知道粮食的由来
  你看我怎样把清贫的日子过到底
  并能从中体会到快乐
  而早出晚归的习惯
  捡起来还会像锄头那样顺手
  只是我再也不能收获些什么
  不能重复其中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这里永远怀有某种真实的悲哀
  就像农民痛哭自己的庄稼
  韩东搂着女朋友。刘立杆是光头。随后来了几个网上聊得不错的年纪更轻些的朋友。李黎说他要看欧洲杯。楼下酒吧里正在放。我对足球不感兴趣。有意思的是,我碰到的几个人分别对足球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兴趣。
  我们坐在一起。阳阳在我身边,像所有乖孩子一样,沉默,但舒展。中途我给狗子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正在半坡村对面的一家火锅店。边上都是南京作协的人。我想起是谁写的一首诗,提到了狗子入作协的事。是伊沙还是谁,他说他毫不惊讶。也是,狗子都开公司了,他入作协还会让人惊讶吗?但我对狗子的爱不因为这个而减少。这也许正是他平时所讲的“曲线救国”呢。
  不管怎么说,狗子是我的老师。这没什么好说的。
  狗子叫我到他的饭馆去。我知道我来南京有一部分是为了见他,另外一部分就是为了见韩东他们。现在韩东他们已经在我身边了。我打算过一会儿去找狗子。
  狗子是过了一会儿过来的。他手里拿着酒,和每个人碰了一次,然后我和阳阳就跟着狗子走出半坡酒吧。我问狗子,是不是你问别人“爱情是什么?”狗子说是。“我就是想知道爱情是什么”,狗子说。“那你现在知道了吗?”我问。“不知道。”他说。
爱情是什么(B)
  第一天晚上。
  2004,6,14
  春树日记
  我现在在南京。住在一个四星级饭店。很大的房间。能看到外面的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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