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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浪子_1-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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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烈心中一喜,怎么也想不到王雨会适时而至,随时又心头一沉,大刀会主的邪眼功连自己都挡不住,王雨能吗?如果双双被擒该怎么办?怪的是他怎么会摸到大刀会的总舵来?

是有心还是无意?

“你跟韦烈是一路的?”大刀会主语塞如冰。

“不是一种,是两路。”王雨否认。

“看你一表人才,年纪也不大,为什么巴巴地赶来送死?”

“会主,在下看芳驾气质风韵都不错,为什么说话这么粗俗难听?”王雨立即回敬,不过面带笑容。

“大胆,竟敢对本座出言无状,拿下!”喝声中作了个特殊的手势。

大刀会主身后四名娇健女子之中的两个立即弹出,在王雨身前站成犄角之势,动作之敏捷利落令人叹为观止。

“两位姑娘。在下一向和平不是来打架的!”王雨一口的南方腔,听起来别有韵味,简直可以说是悦耳。

面对如此英俊的小生,两个女的倒是呆了一呆。

“我知道你不是来打架,是来送死的!”一个说。

“小兄弟,我们不会太为难你,只要你躺下而已,上!”上字离口,掌已攻出。

另一个如响斯应,同时发掌,这一联手合击,仿佛是两头母豹在扑噬猎物,凶猛凌厉令人动魄惊心肝胆俱寒。

王雨一味躲闪,分明一掌必然击中,就是差了那么一丝被他避过,似乎出招时故意留了空隙,身法玄奇得有如幻影,又像是飘絮飞羽,掌未至先已荡开,是真正地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超越了人所能的极限。

所有的目光全直了。

韦烈也忘了身在何处,心神全为玄奥的身法吸引。

“多事书生”名不见经传,着实令人骇异。

如果他出手反击,情况会如何?

两名女子虽然摸不到王雨的衣边,但功势不失凌厉,而且愈宋愈猛,在一般而言,她俩的每一掌都可致命。

激烈无比的搏击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

“两位姑娘太累了,该下去休息。”王雨从容地说,当然也是反击的讯号。

只见他双掌疾颤,幻化成无数掌影,虚实难分,穿棱在二女的掌斥之中,没有碰触,仿佛他的手不是实体。

“啊!啊!”惊叫声中,二女的细带发钗被抓落,乌丝散披下来,视线受了妨碍,攻势立即松了下来。紧跟着又是一声惊叫,其中之一暴退,原来腰带被扯断了,另两名站在阶沿的立即飞身应援……

“都退下!”大刀会主的脸色发青。

三名女子电闪抽身,站回会主身后,王雨经过这激烈无比的搏斗,居然面不红气不喘,这一份能耐令人咋舌,韦烈算是见识了王雨的身手,窥一斑而知全豹,别的不说也明。

“在下说过生性平和,所以没有伤人。”

大刀会主只定睛望着王雨不开口。

“在下多事一向用的是和平手段!”王雨又说一句。

大刀会主依然不吭声。

韦烈急煞,他想警告王雨注意对方的眼睛,但苦于发不出声音。

大刀会主与王雨已经凝立对望了好一阵子。

韦烈大为惊异,根据自己的经验,被魔眼迷乱的时限应已超过,而王雨竟然所行无事,眼神仍然澄澈如秋水,态度也极从容,是他有反制之道,还是具有某种神功?反观大刀会主脸色已经不太正常,略显焦灼。

大刀会在场的高级弟子当然都知道他们会主有此克敌邪功,居然久不见效,全都觉出有异,而总坛香主武魁却表现得很不安,这名不见经传的美书生刚才出手时所展露的能耐已弥足惊人,现在又表演了这一套,他到底有多深的修为?“多事书生”这外号本来就极不寻常,既敢多事,必然有他多事的本钱……

“会主是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吗?何以久久无言?”王雨淡淡地开口问,话中含有几许调侃的意味。

大刀会显然已自承眼功失败。

“多事书生,你纯粹是为多事而来?”

“不错!”

“多的是什么事?”

“为天涯浪子作证面来!”

“作什么证?”

“证明他没杀人!”

韦烈一听之下震惊莫名,大刀会副总管宋世珍和四名手下被害是刚传来的讯息,而诬栽在自己头上也是刚出禀事者之口,他刚到怎么会知道?难道说他已经早知这件事?如此说,他必知谁是凶手。可是,他又怎知自己来了大刀会总坛呢?看来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噢!”大刀会主目光连闪,她不得不对这文质彬彬的美书生重新加以评估:“你这管闲事的看来的确不简单!”

“好说,俗话说得好,行有行道,艺业各有专精,就以会主这双双美丽的眼睛来说,又何尝不如是?”

大刀会主第一次脸色明显的起了变化。

“你……知道本座……”

“会主,咱们心照不宣,武林中练有这等眼功的,百年来只听说有两个人,一南一北,其他的不提也罢。”

大刀会主又沉默了一会。

“多事书生,你说你来是为了证明韦烈不是凶手?”

“对!”

“你以什么来证明?”

“因为在下完全掌握了他的行踪,他的一举一动在下完全清楚,他没理由杀人,也不是杀了人不敢承认的人。”王雨瞟了躺在地上的韦烈一眼,还加上一个微笑。

韦烈大奇,自己的行踪是完全在被监视之下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毫无所觉?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大刀会主沉声问。

“知道,但现在不能奉告。”

“为什么?”

“在下对于没十分把握的事,从来不轻率出口。”

“何妨说说可疑之人?”

“不,原则不可变,会主可以派人调查。”

大刀会主目光波动了数下。

“多事书生,你以为本座会相信你这一番无根之言?”

“最好是相信,否则后果严重。”

“哈哈,多事书生,你居然在本会总舵发此狂言?”

“这不是狂言,是事实,在下说明白一些,准贵会还留不住在下,也留不住他。”用手指了指韦烈。

“要试试吗?”大刀会主敢说这句话是因为韦烈就躺在她的足边,要杀韦烈不必动手也可办到,对方纵使功力通玄也救不了人,即使救了人也带不走,两人的体型几乎相差一半,他负不了他,何况总舵中不乏高手,虽说刚才对付不了韦烈,但韦烈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自己亲自出手加上手下,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多事书生”。

“最好是不要试!”

“你准备放弃管这闲事?”

“不,在下想管的事,从来不收手。”

“你说说还有什么门道使你有些信心?”

“好!在下说。”王雨从容对答:“会主以独门眼功控制了天涯浪子的意识,然后又以相辅的指功点了他的穴道,其实这便没有什么,他如果懂得诀窍,立即自解,这种指功完全不依正轨,点的是五大偏穴之一,只消以本身真力,循‘带脉’逆冲……”

“住口!”大刀会主厉声喝阻,脸孔起了抽搐。

“怎么,在下说得不对?”

韦烈是在听的,王雨才一说到循“带脉”逆冲,他立即采取行动,以他内功修为之高,一点出便已算成功。

“你说对了,可是他没有时间去做。”

“他有时间!”王雨闪电般亮了亮掌,一道微柔但暗藏无比潜劲的掌风发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刀会主举脚踢向韦烈,真正是咫尺之隔,这一脚不立即致命也是骨断筋折至少成残。

“波!”地一声,大刀会主被潜劲震得一歪没踢中韦烈已弹身站到王雨身边。

这一来情势大变,反客为主。

在场的大刀会弟子全都面目失色。

大刀会主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会主,在下说过最好不要试如何?”王雨淡笑。

“多事书生,原来你是蓄意来的,你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足采信。”

“错了,在下说的全是实话,会主不妨逐一查证。”

“你说你们不是一路……”

“本来不是同一路,他走一条,在下走一条。”

“本座不信!”

“这无关宏旨,是一路是两路差不了多少,纵使是敌对的人,有时也难免会走上一条路的,与事实无关。”

“现在你们打算怎样?”

“在下说过,一向讲和平,以和平手段解决问题,现在天涯浪子既然无事,我们当然告辞,以后的事又当别论。”

“会主,在下先声明!”韦烈开了口:“贵会总管冷无忌掳人勒索,事后背信不放人,在下誓不放过他,至于诬指在下是杀人凶手一节,是否他有意嫁祸,真正凶手是谁,在下也一定要予以查明,会主把此事当作贵会的私事处理,或视如个人之事悉听尊便!”说完,转向王雨道:“王老弟,我们可以走了!”

“走吧!”王雨耸耸肩。

双双一抱拳,掉头扬长而去。

大刀会主木立当场,她知道留人不住。

其余的只有干瞪眼的份,一个“多事书生”已经够瞧,现在又加了“天涯浪子”,那是说多可怕有多可怕。

出了大门。

“韦兄,小弟还来得及时吗?”

“太恰当了,愚兄尚未致谢。

“小事一件,不足挂齿,相交即是缘份。”

“老弟是如何知道……”

“小弟有这方面的‘神通’!”

不知是笑话还是真有‘神通’这回事,对方这么说,韦烈当然不便追问,只好报以一笑道:“真是缘份!”

“小弟一向最相信‘缘份’二字的。”

“愚兄亦然。”

“那太好了,我们何往?”

“垣曲!”韦烈心意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愚兄还有点小事必须处理!”他想到此行的结果必须对路遥有所交代,还有小青坟前发生立碑和挂玉锁的事也需要加以进一步的查究。

“好吧!那我们又该说后会有期了!”

两名俊书僮笑吟吟地迎上前来,作揖。

“韦公子!”两人齐声说。

“我来介绍,他叫立仁!”王雨指着稍高的一个:“他叫立之!”

“哦!立仁、立义,这两个名字好!”韦烈点头说。

立仁、立义相视一笑。

韦烈现在是当面近对二僮,觉得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再看王雨也有那么点微妙感觉,不禁皱眉。

“韦兄想到什么?”

“这……愚兄突然觉得三位似曾相识!”

“啁!这就叫缘份,所谓一见如故。”

“对呀!”二僮齐声附和。

“唔!缘份!”韦烈讪讪一笑,不再说下去。

院内花园用围墙砌了一个方角自成独立小院,院门紧闭,里面是一幢精舍,久没整修,已显得有些古旧。

庄主司马长啸来到门口,脸色憔悴还带忧戚。

“咯!咯!”他用手指叩门。

”外面是谁?”里面传出一个苍老之声。“是我!”司马长啸回答。

“哦!是二公子……庄主,什么事?”

“我要见大公子!”

“你去说—声,就说我一定要见!”想想又加重一句“非见不可!”

“好吧!”

司马长啸不安地在门前踱步。

好一阵门才打开,是个两鬓见霜的老苍头—老蒲“庄主请进!”司马长啸步入,门又关上还加了栓。

精舍明间凉榻上亭枕躺着一个面带病容的老人,他就是老大司马长江,他已经躺了二十年足不离精舍,老蒲是他的亲信下人,唯一寸步不离照料他的忠仆,二十年之间,除了司马长啸偶而能进这门之外,他不见任何人。

“大哥,你……还好吧?”司马长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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