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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回头向尉相愿求救,待尉相愿允许后,那两个士兵才放我进去。帐营里,一道火把簇簇而燃,照得四周明暗分明。一道黑色花纹地毯从门口铺到床前。床是临时搭建的,上面铺着一道毯子。彼时高长恭正躺在上面,穿着素白色的里衣,身上盖着红色的毯子,睡得很安静。床边叠着两个箱子,四周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走进去,来到床前。高长恭正酣睡于床,面容绝美,眉目轻蹙,如是有什么拧住了一般。我屏着呼吸,甚是害怕惊醒他。看了看四周,除了这张床,就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回头看了一下暗红花纹的地毯,心想,着地毯总比这几日风餐露宿的好吧?于是从高长恭的箱子里找了件衣服,便盖子睡下了。虽睡得不是很舒服,但累了几日倒也睡得安稳起来。
军营外,风拍打着帐营发出呼呼的声音。夜缓缓地深了,战士们似乎也睡去了,没有了歌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人轻微的脚步声和火把呼呼的声音。
睡到半夜时,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的冰寒,身体一个机灵,慌忙的惊醒过来。
一把剑竟立在我眼前,我哑然,怔怔的抬起头,看着高长恭一脸冰冷。
看见是我,登时也惊讶万分,冰冷的眸子缓缓地柔软起来,如是春风里溪涧化开的冰雪,缓缓地露出一池的春水。他怔了一下,忽然满是惊喜,急忙扔开剑,扑下来抱住我。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语气里满是颤抖的惊喜。
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只道:“高长恭,你抱得太紧了。”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难受,他缓缓地松开我,然后定定的看着我许久。火把依旧簇簇而燃,昏黄的光芒晕得那张绝美的面容温柔如水。
许久,他才道:“你一个女子来军营,是要受罚的。”
我抬头如是说道:“谁看见我是女子了?我现在是男儿身。”说着我站起来,显摆了一下这身清爽的男子装。
他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也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站起身去捡了地上的剑,收好后便拉着我来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睡地上了?”他温柔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
心底忽然涌出些热流,一直烧到脸上,“我不睡地上、、、难道让我、、、、、、、”我看着他和床没有说完。
他也看了看床,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竟然了道:“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一怔,忽然想起上次那件事情,一把将他推开,愤愤道:“什么不是第一次?我上次只是为了帮你疗伤,再说了,我也没和你睡在一起啊。只是坐在一起而已、、、、、、”
不自觉的,脸竟然红起来,却看到前面的高长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闪过他眼底。我愣住,才记起尉相愿的话来。
“你受伤了?在哪里,让我看看。”
他抬头盯着我,眼睛里忽然燃起邪邪的笑意,“你确定要看吗?”
我伸手顺势在他肩上拍了一掌,不想他痛得皱起眉头,微微的蜷缩着。我吓得急忙扶住他,问:“是在肩上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拉开他的一口,那道雪白的肩膀又袒露出来,不禁又想起初见时的情景,脸不知不觉又发烫起来。因为刚才刚才那一掌,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染透了白色的布条。我慌忙转身去找药膏,却被高长恭一把抓住了。
“这里有。”他笑道。
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容,似乎没有一丝的痛苦,反而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禁骂道:“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岂料他笑得更温暖,“因为只有我受伤了你才是最温柔的。”
我一时无语,只好低头解开伤口的布条,一道大大的刀口子赫然的出现在眼前,心底不由一颤,便疼起来。这道伤口竟就在上次杨素伤的位置。虽时间相隔不近,如此两次受伤,定是很痛苦罢。手竟然跟着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却听到高长恭轻松的道:“只是小伤,不必难过。”
听此一言,心底竟忽然冒出些火来,“既是小伤,为何还皱眉?”
抬头正好看到那双温柔的眼睛,眼底的细波缓缓地荡漾起来,一圈又一圈。
“看什么?”我慌乱的低下头道,却被他一把捧住了。修长的手指带着丝冰凉的气息轻轻地拖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面对着他。
“你是在替我担心吗?”他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起来。
身体不由的一颤,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营帐外,风呼呼的吹着。营帐里,火把簇簇冉冉,黯淡的光芒跟着一晃一晃的,如是一层层的纱飞落四处。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忽然有些恍惚起来,恍惚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
那张脸缓缓地靠近下来,带着奇异的香气的气息温柔的萦绕在我的鼻尖。在最接近我的那一刻,我却忽然清醒了,慌忙的推开他。
高长恭怔怔的看着我,目光缓缓地放下去,眼中满是失落。
过了很久,我才说道:“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他却轻轻地推来了我,站起身来。
“长恭,”我怔了一下,忍不住去抓住他的手,“长恭,让我包扎你的伤口。”
顷长的身影立在旁边,把我眼前的光芒全部都给遮住了。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第六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1…3…15 18:08:55 字数:2049
第二日醒来之时已不见高长恭,昨夜还算睡得安稳,如今也有了精神。挑开帐营的门帘,发现天气甚好,阳光清澈,摇曳枝头。远处青山一片黛绿,春色四满,似是繁花四处。却不想山那边便是杀声喊天铮铮白骨之地。
“姑娘昨夜睡得可曾安好?”王绰不知何时走来,已站在前面一笑不怀好意的嘲笑。
我抬头瞄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嘲笑,闭上眼呼吸着新鲜空气,阳光轻轻地拂过脸庞,甚是轻痒舒服。
王绰却还未放弃,道:“姑娘,我看你精神甚好,可想昨夜定是休息得好。”
昨夜休息的确实是好,只不过,或许高长恭休息的并不好、、、、、、“长恭,让我包扎你的伤口。”
顷长的身影立在旁边,把我眼前的光芒全部都给遮住了。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眸子里竟漾起些许水雾,“雅珍,你越是对我这般好,我越是放不开你、、、、、、、”
缓缓地,他坐到我的身边,继续轻声道:“从前,我从未相信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可如今,我不得不相信、、、”
我不由的身体一颤,怔怔的看着那张脸,不知该如何作答。我亦是不相信这世上谁也离不开谁。我的出现,真的给历史带来了改变。至少或许高长恭改变了。
“你先睡下罢。”高长恭缓缓地将我扶到床上,他却坐在床边,久久的看着我、、、、、、
睁开眼,看着那张眉开眼笑,甚是风流君子的脸,我苦笑道:“托你的福,昨夜的确睡得舒服。对了,高长恭去哪了?”
听罢问此,王绰脸上有了些许忧色,道:“周宇文纯夺取宜阳等九城,而且北周又派军聚在姚襄城筑成,如今殿下和太宰还有斛律光将军在商议办法。”
“怎会如此之快?”我惊讶道。史书上确实有记载,四月时北周陈公宇文纯夺取宜阳等九城,而到五月是宇文护才派郭荣到姚襄城南和定阳城西筑城池,没想到,时间提早了。
“是啊,战事危急啊。”王绰叹气道,看着北边的天空,眼中满是忧色。脸上那风流之气完全消去,却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谦谦君子。天空渺远澄蓝,阳光明朗的洒满四处。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转过头来,道:“对了,殿下给姑娘安排了一个人。”
“安排了、、、一个人?”我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着。
王绰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正走过来,腰上佩着长刀,年纪不是很大,却是一身的刚直,手架在佩刀上,正昂首挺胸的走过来,甚是威风。直到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认出他来。
“綦毋怀敬?!”我忍不住惊讶的叫出声来。
“苏姐姐。”綦毋怀敬笑着点头道,笑容还是那般灿烂,却是多了些刚毅的气息。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发着亮光,似乎昨天的少年早已成长,成为一个可以担当的男子汉。
“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惊讶。
他手抓着佩刀,看着我如此强烈的反应,居然有些害羞起来,道:“姐姐,我说过想带兵打仗,想做个大将军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姐姐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他点点头,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脸上,忽然郑重其事道:“姐姐,殿下让我保护好你,你放心,只要有我綦毋怀敬在,定护姐姐周全。”
我点头谢道:“谢谢你,其实我也不用怎么保护。”
“姑娘是不怎么用保护,但是殿下啊就是放不下,非要我们两个来保护。”王绰走一步上来,声音拖着长长的,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散开。
高长恭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我走上去,帮他脱掉身上的长袍,然后拿到架子上挂起来。转身却看到高长恭一脸忧色的坐在床上。
“长恭,你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我走过去问道。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温柔的水波,缓缓地荡漾开来。他轻轻地把我拉下去,动作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坐在他的腿上,柔声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轻轻地推开他,道:“这怎么只能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高长恭抬头怔怔的看着我,脸上有丝惊异之色,“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那你快告诉我,如今这战事到底怎么个情况?”我抬头急忙接问道。
“如今宇文纯夺取宜阳,还派大量的兵驻守,有继续进攻之意。所以,经商定,我与太宰段韶出兵宜阳,斛大将军领军前往姚襄城与之对峙。”高长恭解释道。
“怎么是这样?”我惊讶叫道。我记起,史书上不是这样的。史书上记载,斛律光领五万步骑兵前往宜阳进行抵抗。而段韶与兰陵王高长恭进攻定阳,肯定是有什么不对。
“长恭,会不会弄错了,斛律光大将军与北周争夺宜阳已久,终是未定,这时你们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对。”我急忙劝道。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领兵前去。”高长恭点头道。
“长恭,这会不会是假象?”
高长恭却一把加紧搂住我,道:“本王知道你心意,但是这战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他把我搂紧,头抵在我额头上,轻轻摩挲着,温柔的异香轻轻的浮动在空气中。
如今看来是劝不动了,怎么办?尉相愿,对,还有尉相愿,高长恭最听尉相愿的话。
“那你们何时出发?”我抬头问道。
“明日点兵,不日便出发。”
好快。我轻轻地推开他,站起身来,轻声道:“长恭,尉先生在哪?”
“怎么问起尉先生了,他去给伤兵看伤势了。”高长恭依是拉着我。
我轻轻地推了推他道:“我去看看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