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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清早的,会有啥事?”辛真习不自然地瞥过头。
“那我问你发粑的事。你干啥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娘……”
“你娘那边好着呢,小丫头才多大,管这些事干个啥。阿爹保证明天能让你跟你俩哥哥有粑吃就是了,这总行了吧?”辛真习实在抵不过小女这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了,心里有些发怵,只好大着嗓门嚷嚷。
“……真的?”她还以为娘那边会不答应嘞,亏得她心里还以为这件事要费一番波折呢。不过听阿爹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
……………………
辛慈回屋后,辛真习双手着急地抓着头,不一会,就将自个儿的头抓成了一个鸡窝。思量半天,又往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女人处瞧了瞧。可怜的发现女人居然没一点心软的意思……得得得!这件事只得靠他自己了!
辛真习爱面子,是决不会这么的就在孩子们面前砸了面子的。况且,明着又是他最宝贝的小女生日,哪能就凑合着过去?都答应了孩子了,哪怕这张老脸不要,也得把粑做出来!
下定了决心,辛真习挺着胸风风火火地就朝着女人过去。
但是,出乎金银花预料的是:男人不是厚着脸皮来让她发粑的,而只是想让她教教他。要怎么发粑——
这个成亲几十年几乎都不怎么进厨房的男人,居然要说自己要发粑!这真的让人很惊奇。金银花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
暗道这男人今着是发了什么疯,竟办些人不懂的事。又一想,这家里的小丫头到底长了什么本事,看把她老爹喜欢得……哎!就是她上回过生日。也没看到她老子这般尽心哪!
看在他爱女之心可嘉,这种事又极为难得的份上,金银花拉着脸,口气颇为不善的将发粑的法子告予他了。
哼!反正他做不做得起来还不一定呢!让他吃吃瘪也好,省得他以为平常她做这些事都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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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真习从女人那里得到发粑的方子之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
听女人说,这发粑第一步就是要泡米磨粉。
“泡米磨粉……泡米磨粉……”辛真习边念着边抱着个小盆进房里打米去了。金银花在门外,看着抱着盆傻兮兮的男人,开始后悔不该把法子交给他。你想,要是他粑发不好,岂不是生生糟蹋了几碗的好米?
等了好久,还不见男人从米房里出来。金银花不禁纳闷了,这打个米多大一点事,咋呆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出来?这会儿工夫,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殊不知,金银花口中打个米比人家女人生孩子还慢的辛真习,此时正蹲在米袋旁,拿着打米的方升直犯愁——
但见他一会儿从米袋里用升勾出小半升米……想想不对,觉着少了,又多勾了一点儿……还是不对,扳扳手指头……
“……三升半,再多上个小半升……三升办大概就是六碗……那小半升应该是半碗……”听女人说,上回溜子家小子抓周的时候,前后用了二十多升米,发了整整两大簸篮的米粑。自己家自然用不着这么多,三升半足以,这是女人说的。反正只要管家里几个人吃吃再把几个给老钱和老赵家就行了,小着心不让别人家看见应该没什么事。
照着辛真习的意思,也想多发点米粑,最好给周边人家都送几个过去,免得被人家看到了脸上无味。只是家里又不是多么过得,再加上女人那比马脸拉得还长的脸,他也不好多说。
“小半升……小半升……”纠结了半天“小半升”的问题,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多少。“哎呀不管了,多一点少一点,屁大一点事……”说着,将大半升米一股脑地倒进盆里,盖住米缸盖出来了。
金银花烧锅这么多年,男人打了多少米,她随便瞟上一眼就能猜个**不离十。看男人整了那么多米,心里拔凉拔凉的,脸拉得更长了。
她就知道靠他,金银花摇摇头,不行!
连个三升半加上小半升米都打不好,还指望着他能做粑?看样子她真不该点那个头,白白脏了那么多米!
金银花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辛真习却忙得一身是劲。
摞起衣袖,像是要完成一件多神圣的重大任务似的,小着心的把水瓢伸进水缸,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
水太少,米都没全淹起来,辛真习犹豫了半天,咬咬牙再舀了一瓢水进去……不过看样子,还是不太够,可是这次他是无论何如都不敢再加了。
辛真习回过头,望望身后脸黑得跟黑炭似的女人,手抬不敢抬、落不敢落,僵在半空。不知怎的,金银花看着男人这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有点心疼,男人咋咋呼呼、豪豪爽爽一辈子,何曾见他如此“可怜巴巴”“小着心”过?
罢了罢了,今着就由着他,随他怎么折腾去!
看男人在那愣了半天,跟个大傻子似的,金银花长叹一口气,走到他跟前,接过他手上的盆。走到外面,倒掉凉水,然后回了屋舀了几瓢开水放进盆里。
“你等上个把两个时辰,然后等它沥干水,就可以去磨了……”
“诶!好……好……”见女人态度软化,还愿出手帮他,辛真习忙高兴得连连点头。
金银花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这样我就帮你了,粉还得你自个儿送去磨去!”这人,怎么以前没见他这么“听话”?!
“诶!好嘞好嘞……是是!”辛真习傻傻点头,金银花嗯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一段路,嘴角陡然绽开一抹笑。
辛真习得到女人的指示后,大受鼓舞。就像是孩子期待着小鸡崽从蛋壳里破壳而出般急切,双手端着盆坐在门边数着时辰,嘴里咕噜念着——“米快快泡好,快快沥干,好让我把你磨掉”之类逗人笑的话。
辛慈忽然从辛真习背后伸出脑袋,瞅着他盯着木盆出神的眼,又瞅瞅盆里的大米,脸上现出疑惑。把手指放个嘴边,歪着脑脖子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老爹在干啥。举出小手在她老爹眼前晃了晃,再晃晃,“嘿!居然没反应……阿爹——”辛慈出声相唤,被金银花拉住了。
金银花把辛慈拉到一旁,跟她咬了几句耳朵,辛慈猛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看她老爹……“噗”地一声,抱着肚子笑倒在她娘怀里。
若是有人问,世上最可爱的人是谁,辛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她老爹;若有人问,世上最认真的人是谁,辛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她老爹;若还有人问,世上最好的人是谁,辛慈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她老爹!
无论是前世,还是在现代,老爹是最爱她对她最好的人了!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体会到如此最真挚最温暖的亲情——
她珍惜这份亲情,珍惜这个家,她的生命从未这般充实和幸福过。
她知道,这一世她一定能获得前世未能拥有的幸福,因为——
她有最疼爱她的阿爹,她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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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来对了地方
七十四章 来对了地方
米泡好后,辛真习又耐着心等它沥干。待一切都弄好后,照着女人的提示将米倒在小桶里,提到了老钱家去。
老钱就是乐子的爹——钱大富,早年在外面做工,常常一年到头不回来个一趟。
自打前些年乐子娘王春梅在家里大病了一场后,就辞了外面的工,在张员外家找了个跑腿的工作。虽然没多少钱,好歹能过上个几天就回一趟家。家里要是有个什么事,也能赶回来帮着料理料理,不至于让女人一个人独自受苦。
辛真习提着东西来到钱家,说明来意后,钱大富和乐子娘都说要帮忙,辛真习喜得就差没跳起来。
钱大富趁着中午休息的空儿回家来看看,抱抱儿子,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辛真习没好意思让钱大富帮忙,毕竟人家难得回一趟家,哪好意思让他就在磨子前蹭着?
不过自己又是真不会磨粉,只好麻烦王春梅了。
由王春梅帮他把粉,他则负责拉磨。大男人对这一行虽不在行,好在有一身的力气,拉起磨来飞快。有时候王春梅闪之不急,差点被他一个猛子撞飞,一场粉磨下来,倒像一场轰轰烈烈的你追我逃的大战!
气喘吁吁地送走了像是捧了宝的辛真习,王春梅接过儿子倒过来的水,感慨道:这以后谁人的忙都能帮,独独帮这辛真习拉磨的事,打死她都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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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真习回去后,献宝似的将磨好的粉呈在女人面前。金银花早已料到。乐子娘在家,哪会由着他磨不好磨?
挥开他挡在身前的手,专心往锅里添着水,慢慢悠悠地道:“光有粉是做不起来粑的。还得有糖精、墨子……”
金银花话还没说完,辛真习便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第一站是前往村头货郎小寸家,糖精在他家那儿就有得卖。不消一盏茶的工夫。辛真习便买回了十数包糖精。
金银花看到摆在面前的糖精,整个人都无语了,撑着额头,显得很无力。
到底是要做多少的粑,居然用得到十数包糖精?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辛家要发整屋子的粑呢!
辛真习不知女人为何这种反应,捧着十数包糖精愣愣的不晓得如何是好。
金银花摇摇头。没那个劲再说他。留下个一包,把其他几包都收起来。
哎!这么多包糖精,怕是这辈子都用不完!这要是以后厨房里的事都由男人打理,不消多长时间,家大概就被他这么败光了——
墨子家里就有。不过那些红墨子、绿墨子、花墨子的还真没。金银花手还没抬起呢,辛真习便了解地点点头,下一刻就跑出了去。
听说溜子家上次发过粑,他家一定还有没有用完的墨子。事情果然如辛真习所料,顺利地借了一小碟墨子。
这些事辛真习都能办得到,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粉磨好了,糖精有了,墨子也借到了,重要的是怎么做粑呢?
金银花好笑地站到一旁。双手抱胸等着看他要怎么办。
辛真习双手紧紧抱着盆,一会儿看看锅里烧得滚开的开水,一会儿又“缩”回脑袋瞅着自己盆里……偏偏金银花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别说没有,就连开口给他提示一下都没有。
辛真习急得额上渐渐冒出汗来,好不容易舀起一瓢开水到手里。却半天不敢倒进去。毕竟这不比泡米的时候,多点水少点水,开水冷水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可是这时候就不同了。一个弄不好,这些粉生生被他一个动作毁了都有可能!
金银花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过也怪自己,好端端地干嘛逗他。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也够了,难得还真的忍心看着他急成这个样子?而且,她怎么着也不能看着这些上好的米粉被他一个不留神糟蹋了吧?
金银花慢慢踱过去,在辛真习的期盼下,重重的从他手中接过木盆,麻利地掀开锅盖,看看锅里的水烧得怎么样了。
这当口,金银花头也不抬地对辛真习道:“粑我做可以……先别高兴,要我做粑也可以,只是你们这几个也不能在那闲着……”
“这好办,我这就去把几个小崽子都叫出来!”辛真习高兴得都快学着孩子蹦起来了,站在房门口,把几个正在辛武房里玩得欢快的三个孩子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