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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跟我一样清楚。”
听他们提到沂桀,我心里一个惊彻,可至始至终,似乎只有我,被这场“鸿门宴”给吓个正着,心绪起伏不定,切切不宁。
“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女人?”隽行看着我,短短的停留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到了马跃刚的身上,我听这话不由眉头狠狠一蹙,他这样反问的意思,是表示,妥协了?我仔细揣着他的眼神,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再也读不懂那内里深藏着东西,只听得马跃刚愉悦的大笑分外刺耳,耳膜生疼,疼痛直钻那心里去。
“这样漂亮的姑娘,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动上几分心思。”马跃刚意有所指看了隽行一眼,隽行不以为动的举杯饮酒,马跃刚续道,“我半生戎马,也算是为朝廷,为了你,费尽了心力,如今看中了区区一个女子,想抱得美人归,相信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马跃刚捏住我的双颊,我心如死灰,就跟行尸走肉一般,任由着他,“我知道,这样的尤物,淳亲王你自然也是舍不得,但我马大从不喜欢与人合作还让对方吃亏的。”马跃刚伸出手,指着那几个奏乐起舞的艺女划拉了一圈,“这几个妞虽不及她的姿色,倒也是身段子极好的美人儿,你若不嫌弃,就统统归了你去。”马跃刚一个手势,几个姑娘就如蝶般的翩然凑到了隽行身边,有的为他斟酒,有的喂他吃水果,隽行没有拒绝,可我察觉到了,他微眯起了眼缝,看着马跃刚的目光,这才泄露出一丝寒彻的凝戾。
“你倒是挺有诚意。”隽行面上笑着,那马跃刚似乎丝毫未察觉隽行的神色变化,依然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这句话在马跃刚听来,交易也算是做成了。
“过来,虹儿。”隽行喊着我的名字,向我招了招手,我悄然看了马跃刚一眼,他那得意劲,大概以为隽行是要最后叮嘱我,往后要注意伺候云云,待我走到了隽行身边,隽行拉住了我的手。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他唇边挑着笑,笑意明显起来,不再若有若无,马跃刚不料隽行会冒出这样一句,瞪大了眼睛一时很是震惊。
“不答应?”马跃刚反应过来,面上藏匿的恶毒便不加掩饰,“那你这趟可就来错了,你大概有所不知,这画舫的周遭有一片水草从,里面藏着一大片的筏子,都是我的弟兄们,我只怕你,不能平安的走出这画舫。”他说着,又几分深意的笑问,“我特为你调制的穿肠散,味道又如何?”
那酒果真有毒!这一下捅破了局面,我心弦再次拉紧,经历这一场悲与喜的变故,这刻也崩到了极点,却见隽行仍是一脸的处变不惊,他淡笑的举起面前的酒杯,不经意端详着,又徐徐道,“马大素来喜爱断肠散这一类的药,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可知这世上有一种解药,事先服食之后,喝你的断肠散犹如喝白开水一般,一个时辰内,喝多少都没问题。”隽行手一松,酒杯砸到了地面,破碎的声音震动了马跃刚狂傲得意之情,马跃刚拍案而起,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隽行微扬着下颚,很不把马跃刚放在眼里,“我的意思是,不能平安走出画舫的,只怕是你。”
“呵!”马跃刚一扫不妙神色,以大笑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强烈不安,“你这臭小子!少唬弄大爷我!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什么都顺了你的意不成!?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就不信,你能活着走出这儿去!”听他一口一个“臭小子”,看来马跃刚早已不服被小自己那么一大截的隽行牵着鼻子转,已是忍耐多时。
“要不你‘一声令下’,试试看怎么样?”隽行语气中颇有调侃他的意味,马跃刚却很吃这一套,愈加愤怒,不能自持,只见他从哪里摸出一支细小竹筒炮,对着窗外取开盖子,倏地一声划响长空,信号弹已成功发出,马跃刚对着隽行狰狞道,“如今反悔,倒也还来得及。”
“哦,是吗?”隽行牵起嘴角,那看着他的眼睛里,却再无一分笑意,“如今就算你反悔,也为时晚矣。”
一转眼,便听见甲板上逼近了许多脚步声,这些人的速度当真是奇快无比的,四个甬道皆进来一行人,个个手里拿着武器,虽隽行把握十足,可瞧着这阵势与马跃刚的灿烂笑脸,我额间还是冒出冷汗。
“去!给我把淳亲王抓起来!”马跃刚挥手吩咐。
没有动静。
“你们都聋了吗!?”马跃刚发觉不对劲,虽暴怒,却难掩惶然,这时隽行带着我,站起身来。
隽行递给赵永之一个眼色,赵永之立刻冷声吩咐,“将马跃刚给我抓起来!”我一时不置信的瞪着这小子,那日他才对我说,马跃刚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甘心随他一辈子,可却一转眼就是“背叛”二字……
一行人将马跃刚包围得严严实实,马跃刚像一只发狂的猛兽,不肯接受事实,大骂着这伙人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直到画舫里又来了另一人,马跃刚瞪着那人,这才安静下来,嘴里恨恨的吐出一个名字,“曹立……”
“马大,看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那个名叫曹立的男人冷哼了一声,马跃刚慢慢想了个明白,但仍不死心,对着隽行大喊道,“你当真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我们多年合作的情分?”隽行冷笑,马跃刚一愣,咬牙续道,“好!不谈情分!我们只谈合作!你要知道,我能帮你做的事……”
“你能帮我做的事,现在别人同样也能做。”隽行轻飘飘的打断了他,“你自持功高权大,早已无心跟我合作,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承诺,背信弃义,”他阴冷的笑了笑,“可我除掉一个人的理由,从来不是为了女人。”他牵起我的手腕,头也不回,“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转身看了看,曹立点了点头,马跃刚一脸的绝望。
隽行带着我出了船舱,我已听到一片凌乱的打斗声,分明就在身后,我却觉得一切都远去了,此刻眼里只装下了他的背影,和着清风,摇曳在淡淡的夜色里,我深深呼吸着,忽觉,湖面的清雅之香如同他的温柔浅笑,可那黑而深的湖水,却仿佛他的心,暗不见底,我收回了视线,身子一阵颤动。
“关了这些天,也该害怕了吧?”他终于转头来,话里还有那几分笑意,我发觉,他正用看待小女孩的眼神来看着我,我一抿唇,确是担惊受怕了许久,眼睛一酸,竟很想流泪,却也怕他笑话,死命的忍着。
走了一半,船舱内由于激烈的打斗,使得画舫狠狠的摇晃起来,像是发了地震,脚下步子也走不稳了,一头就往旁边撞去,险些栽进水里去,幸好隽行拦住了我,哪知我才重新爬起身,那桅栏上高挑的纸灯便经受不住颠簸,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落,我心里对这马跃刚是怨恨极了,经费不足就不要弄这劣质的画舫……砸到甲板的纸灯全都破裂,燃烧成一团火球,烧连了甲板,成了火海,画舫霎时乱成了一团,隽行本想带着我去到那画舫边停留的筏子上,无奈也被大火封了路,眼看这是呆不得了。
“赶紧跳下去!”他拽着我来到边缘处,我心如水沸,哭着脸颤道,“可我不通水性啊……”
“来不及了!”
这话音刚落,背后一个推力,跟着是短暂的自由落体运动,噗通一声,浑身凉彻透顶,往下沉沦,不多一会儿,一双手臂又将我给打捞了上来,托着我半个身子,我呛了几口水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囫囵中只觉得隽行带着我奋力向前游着,渐渐离开了那片喧嚣,好在这画舫离岸边并不算远,快到达岸边的时候,我的脚却被湖坡子上的水草给缠住了,我越是挣扎越是缠得紧,这水草偏生的坚忍不拔,隽行潜到水中扯了半天也是没用,我一转头就瞧见那湖中正有个人影猛地向这边速水而来,我心想坏事儿了,若是曹立一群人,断然会选择去到草丛里的小筏子上驶回岸边,可独独一人,怕是趁混乱中逃脱的马跃刚。我感到隽行也急了,又猛力的拽了好几下,我急切对他道,“你先走吧别管我了。”他钻出水面来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忽然脚下一松,水草断了……侯我们上了岸,马跃刚也紧紧的追在身后,我终于知道马跃刚为什么可以有幸逃跑了,我瞧见了他手里的长刀,这该是一把能够伸缩的武器,方才画舫之上他就一直贴身藏着。
隽行牵着我的手一路不停的跑,即便我膝盖疼得要命也半步不敢歇,马跃刚就在身后穷追不舍,这湖岸周遭并不宽阔,往前走只有一座山,以为拼命爬上了山就能寻到新的出路或是藏身之处,不料顶上没有多少树木,我当即傻了眼,这儿根本就是一片悬崖,这时马跃刚已经追上了我们,几尺之隔,我们都停下了步子。
“看来连老天爷也不肯帮你们。”马跃刚张狂的大笑,开始一步一步,缓慢的逼近我们,隽行牵着我的手,又往后试探性的退了两步,我听见沙石在脚下的沙沙声,转头一看,已是踩到了边缘。
“我没指望过老天爷会帮我。”不想隽行一笑,马跃刚楞了楞,跟着怒道,“死到临头竟还这般放肆,看来你小子当真是不怕死!”
作者有话要说:已确定会写六宫下部,百年后的启南王朝,穿越女糖糖的故事,还有很长的路,希望大家一路支持~~~~留言啦留言啦,现在开始,写长评送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免费看V文哟。
☆、第五十三章 美色,性命
隽行仍笑着,眼神却一转;变得锋锐而幽暗;“你真以为刚才你喝下的不过是普通酒水吗?”
“什么意思!?”马跃刚跳着眉毛一声大呵。我心想,这个马跃刚该是个生性非常多疑的人;隽行正是抓住了他这个特点;所以且无论现在这话是真是假,马跃刚都被引入其中;变得被动,接下来便会为隽行牵着鼻子走。
“既然我能够有本事调换你身边的人,自然也就能够在你酒杯上动动手脚。”隽行的口吻里全是自信,就连我也相信他果真是有此一安排;就更别提马跃刚了,马跃刚神色不妙的一坏,我悄然发觉隽行挑了一下唇。
“九尾之毒,毒性最温却也最阴。”隽行得意续道,“中了这种毒的人,若是不行走便还好,一旦行走超过半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而亡,原是以防万一的安排,我想不到,你倒真遇上时机逃跑。”他顿了顿,正中下怀的看着马跃刚,道,“算算时辰,也快到了……”
马跃刚分明吓得脸都绿了,却还强撑着难看的笑,“少给大爷我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吗?大爷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马跃刚说罢,咬牙往前走了一小步,却在瞧见隽行愈加明朗的笑容后,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贴身藏的武器,不止你一人会带着。”隽行说着从衣襟中取出一把短刀,轻轻一拉,便成了一把细长的剑,跟着他无所谓的将剑扔到了地面,“你该知道,单打独斗,你未必能赢得了我。可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它,你只需再向前走几步,便一命呜呼,倒是要看看,我们究竟谁会先掉下悬崖。”
“你!!!”马跃刚面色大骇,定在那儿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敢动,我暗忖隽行竟做了这样周密的安排,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此时曹立带着人马已闻声寻来,马跃刚被抓住的时候还在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