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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剑傲江湖-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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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皓天沉吟道:“婉月,若是嫣冰泉下有知,定然能够原谅你的,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沈婉月转过身,眼前是一片晚霞,日薄西山,染红了天边的云层,而余晖更是给天边的红云镶上了一层层金边。
    陵墓区很沉寂,就好像那些灵魂沉睡在了地下,而陵墓区也只有楚皓天和沈婉月两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荒草中,依稀飘来一阵尸体发臭的味道,想必是三沟九寨那些孤魂野鬼,暴尸荒野。
    江湖上,究竟有多少仇杀是暴尸荒野的?谁也说不清楚,毕竟,这个江湖就好像一汪大海,海里定然是尸横遍野,可是,这个大海依旧永不休止地运行着。
    “皓天,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深深地感受,任何事情,绝对不能看表面,兴许,这些年,我是被仇恨冲昏了头,真是惭愧。”沈婉月依旧是深深自责道。
    楚皓天伸手将沈婉月依入怀中,沈婉月竟是没有拒绝,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眼泪簌簌地滑落。
    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皆有脆弱需要男人肩膀的时刻,沈婉月是女人中霸气十足,但是,此际竟也是不免潸然泪下,能够得以肩膀依偎,顿觉心灵有了依靠。
    楚皓天默然地将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没有说话,只是用心感受着她的存在,他的心竟也是突然有几许凄凉,头脑里掠过几分伤感。
    他首先想到了冷羽,这个让他曾经痴狂的女人,他在想,此刻冷羽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然后,他又想起了潇湘,这个大家闺秀,竟也是如此之含情脉脉。
    接着,他想起了明月楼的牡丹,明月楼,牡丹佳酿……
    他想让自己停下来不去想,可是,头脑里竟是挥之不去的将与这些女子的情感纠葛萦绕着,他甚至在深深地扪心自问,“究竟握住了就是属于了么?婉月会不会也像萱香、嫣冰一般香消玉殒呢?”
    天煞孤星,莫不是要孤老一生?曾经在杀手盟,还是那般洋洋自得地说:“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这个江湖上,只要手中一把剑,一酒壶,一美女,便是整个江湖了。”
    可是,如今的江湖,勾心斗角,追名逐利,更是天下纷争,而自己身边的女人竟想中了魔咒一般,离他而去。
    命,究竟什么是命?而他的命又是什么?难道真想曾经别人所认为那般,命犯孤星,天煞孤星,所以,注定一世孤老?
    而此刻怀中搂着的沈婉月,能够陪自己地老天荒么?古人言之爱情,总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何等伟大的爱情。
    可是,他能够与怀中的女人白首不相离么?楚皓天心中矛盾极了,树林里的几只乌鸦依旧是那般烦躁地在悲鸣着,他恨不得一箭射死这几只乌鸦。
    沈婉月兴许感受到了楚皓天的变化,乃缓缓抬起朦胧的泪眼,擦了擦眼睛,挤出几丝笑意,关切地问道:“皓天,怎么了?看你一脸傻呆呆的?有心事?”
    楚皓天回过神,淡然笑了笑,“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凌前辈的下落。”
    “皓天,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便去塞外,隐退江湖,可好?”沈婉月竟然主动提出了隐退。
    但是,一切结束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可能这条路,根本没有终点,只要有贪嗔之念,便永远有江湖。
    楚皓天苦笑一下,“好,等一切结束,我们一起隐居。”
    沈婉月恬然笑了,好像看到了未来蓝天白云之下的幸福,一切尽是那么的美好,她喜欢塞外旖旎风光,喜欢蓝天白云,喜欢那里的一草一物。
    楚皓天心中愁绪满怀,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沈婉月的承诺,可能这个世上,承诺总是沉重的,承诺毕竟不是一句随风而逝的空话,而是一种责任存乎于心间,所以,谁要践踏了承诺,也就践踏了良心。(未完待续。。)

第267章 帝王身贵同杯酒 傀儡之主惹人怜

    明月楼,络绎不绝酒客来往。
    辕门道,车马喧嚷过客匆匆。
    一位白净书生青年在明月楼左右徘徊,不时睥睨了几眼明月楼,不时又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面色凝重,喟叹锁眉。
    他不禁吟叹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夫子红颜我少年,章台走马著金鞭。文章献纳麒麟殿,歌舞淹留玳瑁筵。与君自谓长如此,宁知草动风尘起。函谷忽惊胡马来,秦宫桃李向明开。我愁远谪夜郎去,何日金鸡放赦回?”
    吟毕,竟是接连叹息之声,此诗篇乃是出自唐朝大诗人,号称“诗仙”的李白之手,名为“流夜郎赠辛判官”。
    其诗抒情,呈现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正是这位白净书生对天下百姓疾苦的叹息。
    而诗章中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
    更是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
    这位白净书生不是别人,正是红巾军少主、小明王韩林儿是也,此番他重回洛阳,并不是沉浸于洛阳古城的妖娆,而是为一件事而来。
    一件萦绕在他心底里挥之不去的事情——专程为梦回萦绕的明月楼牡丹酿而来,更是为了明月楼的老板娘牡丹而来。
    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他并非恋上洛阳城,而是目睹天下江山满目疮痍,百姓疾苦不堪,眼下。群雄逐鹿中原,更是到了一决天下之际了。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洛阳,想起了明月楼,想起了牡丹,所以,他来了。
    他沉思了许久,正在惆怅之际,碰巧,牡丹从明月楼门口经过。一眼看见了韩林儿,她莞尔一笑,对着踌躇不已的韩林儿喊道:“韩公子,既然来到明月楼,何不进来饮上一杯?”
    韩林儿听着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竟是面红心跳,屏气凝神。折扇一抖。露出了笑容,“老板娘生意可好?”径直走进了明月楼。
    牡丹一撩额头的发丝,一双美眸盯着韩林儿孑身一人,盈盈一笑,“托韩公子的福,小店生意尚算过得去。咦,不知韩公子因何一个人来洛阳呢?”
    韩林儿沉吟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洛阳。”
    “呵呵,韩公子真是说笑。这不知不觉可真是神奇。”牡丹看得出这个韩林儿脸上隐藏着某些愁绪,“公子可是心中有事?”
    韩林儿扫了一眼明月楼,一双眼瞅着牡丹,低声道:“能否换一个地方,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牡丹姑娘说。”
    牡丹心微颤,但也爽朗一笑,“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韩林儿心一横,乃急切地说:“在下这番想对牡丹姑娘一个人说的。”
    牡丹微微敛容蹙眉,思忖片刻,一摊手,对韩林儿做上楼的姿势,“那韩公子请上楼来,有雅间,我吩咐店小二送些酒菜上来,公子慢慢说来。”
    韩林儿点点头,脸上挤出几许笑容,“多谢牡丹姑娘了。”
    牡丹对漠北双狼吆喝一声:“你们两个准备些酒菜,送到楼上的雅间,我有事与韩公子相商。”
    “是,姑奶奶!”漠北双狼应声答道,两人双眼瞅着韩林儿与牡丹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楼去。
    漠北大狼心中不满地说:“你瞧瞧那个白净书生,以前都来过明月楼,依我看一定是对姑奶奶意图不轨。”
    漠北小狼亦是抱怨道:“可不是,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姑奶奶,一定不安好心。”
    “哼,我们且去准备酒菜,要是他敢对姑奶奶非礼,我们一定要将他撕成四块。”漠北大狼愤愤地说。
    漠北小狼咬牙切齿地说:“是大卸八块!”
    漠北大狼手敲在漠北小狼的头上,愠怒道:“四块、八块,有区别吗?赶紧去准备酒菜,待会姑奶奶怪罪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漠北小狼摸了摸脑袋,脸上无奈地去准备酒菜。
    待上得楼上的雅间,不多时,酒菜摆在了桌子上,韩林儿、牡丹二人坐了下来。
    牡丹款款笑道:“韩公子,有什么话,你就边喝酒边说吧,牡丹听着便是。”
    “唉!乱世佳人兮,为苍然涕下,”韩林儿独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慨叹了一声,“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没想到我韩林儿一心只许江山,竟是如此落魄。”
    牡丹听得心一阵凄然,乃微微翕动朱唇,贝齿浅露,笑着说:“韩公子,心怀天下,真丈夫也。但不知因何如此感伤?”
    “哼,别人都以为我是红巾军的少主,是天下敬若神明的小明王,”韩林儿一番慷慨激昂,接连倒了几杯酒,痛饮下去,“殊不知,我算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刘福通狼子野心下的玩物傀儡,红巾军本来是理当顺应民心,推翻元朝统治,还我天下江山美好,可是……”
    牡丹惊讶惶恐万分,迟疑了许久,才疑惑地问道:“原来韩公子竟是红巾军少主,天下皆知的小明王,请恕小女子有眼无珠,未识尊驾,失敬、失敬。”
    韩林儿苦笑了一下,乃道:“牡丹姑娘,这是在讥讽小生罢了。”
    牡丹正色道:“韩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晓小明王敢于为名请命,讨伐昏君,此等英雄气概,着实让牡丹佩服万分。”
    韩林儿继续倒了一杯酒,略微迟疑,仰头又是一杯牡丹酿灌入嘴里,“牡丹姑娘,你可知道我今番到洛阳的目的?”
    牡丹摇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我未带一个随从,一个人专程从亳州而来洛阳,只为一个人,一个……”韩林儿停顿了没有往下说,而是继续喝了一杯酒。
    牡丹嫣然一笑,“想不到小明王乃是性情中人,如此说来,这个人对你而言,那是非常重要咯。”
    “岂止重要,简直重于我之性命,我是害怕日后一战天下之后,我再也没了性命,惟愿在这生命的终点的前夕,到来一睹这个人的一眼,倒也死而无憾。”韩林儿双眼紧紧地盯着牡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绪。
    兴许,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铭记一个人,是一辈子,忘记一个人,却是几辈子。
    牡丹不解地问:“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让小明王动心的人?小明王是否已经见过了这个人呢?”
    韩林儿无奈地叹息,竟是一连倒酒而灌入嘴里,牡丹一手拦着韩林儿,“小明王,你这样喝酒,那不是喝酒,而是为求一醉。”
    “一醉又何妨?清醒的时候,想着自己的大志,竟是遭到了刘福通这个贼人的蹂躏。不如醉生梦死更好。”韩林儿心中尽是委屈苦水。
    牡丹低吟凝思道:“你既为一军之主,因何受刘福通的架空?若是刘福通真是这般目中无人,你为何不将他除去,自己独揽大权?”
    韩林儿哈哈冷声笑着,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除去他?独揽大权?红巾军表面上是受我这个小明王左右,但是,一切的一切,没有哪一样是掌控在刘福通手里。原本以为,我可以斗得过刘福通,渐渐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我就被他充当了傀儡角色。”
    牡丹心中颇有几分同情韩林儿的遭遇,“既然担当一军之主,却是没有权力的傀儡,那你何不逃离魔爪,不再红巾军中,让刘福通自己握权,岂不是更好?”
    “牡丹,你说得容易,刘福通岂会就此放过我?现在我已经是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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