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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地。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提出下一条要求。
“勋爵先生,”玛丽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我今天主要是想答复乔治三世陛下的求婚,因此。 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他。 ”
英国大使显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因此,在第一遍逐客令之后,他立刻告辞离开了。 而在英国大使离开之后,玛丽随即提笔给舒瓦泽公爵写了一张便条,“请加派人手监控沃尔波勋爵,要保证对他的消息封锁。 ”
当天中午,听说玛丽已经正式拒绝了英国方面的求婚之后,国王非常高兴,而派往大特里亚农宫的拉塞尔夫人。 也带回了来自三位姑姑地满意的表示。 因此。 求婚的这场闹剧,总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 韦尔热纳伯爵交来了他的“作业”,一份以王后的名义草拟的,包括邀请各盟国共同对北美用兵地长信,玛丽很认真的看着这封信,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法语水平,要想写出这种充斥着外交词汇和书面用语的文书,还真是有些难度。
“非常感谢您的工作,”玛丽笑了笑,“我这就开始亲笔誊写这三封信,等完成了之后,再通知您吧。 ”
然而,外交大臣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犹豫再三,才又补充道,“陛下,我们派出的特使布马奇又同美国使团沟通了一下,对于我们出售的军火,他们坚决不同意货到付款。 ”
这个问题,玛丽以前并没有想过,不过她还是立刻明白了,如果把淘汰的军火卖给美国,只怕是收不回来任何货款的。
“那么您还是直接告诉他们,我们不再出售军火了,那个协议也就废止吧,”玛丽皱了皱眉,这是很简单地道理,既然生意无利可图,到不如不做这笔生意了。
韦尔热纳伯爵摇了摇头,“陛下,我个人认为,还是应该继续做这笔生意地,即便我们废止这个协议,也很难制止国内的投机商人们,把军火走私到北美去,为了军火,美国人还是愿意出大价钱地。 ”
“您是想要国王颁布法令来严禁向北美走私军火么?”玛丽很快猜到了外交大臣的用意。
“这办法很必要,陛下,”韦尔热纳伯爵鞠了一躬,“但可能很难收到什么效果。 ”
玛丽也想到了,走私军火这种事情,即便到了拥有高科技的现代社会,也是很难管控的,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呢。 不过,既然很难管理,就不如不要管了。
于是玛丽笑道,“还是颁布一份法令吧,即便只是走走形式,也许我们将来还要与美国开战呢,早晚还是要颁布的。 ”
“那请陛下通知掌玺大臣吧,”韦尔热纳伯爵又试探道,“陛下,我们与美国的军火买卖协议……”
玛丽明白了,这位外交大臣,显然也明白了这份军火买卖协议,已经变成了烫手山芋,正巴不得尽快把它扔掉呢,她权衡再三,假如废止这协议,对外交大臣就谈不上什么惩罚了,但在这场外交斗争中,用得到外交大臣的地方还多着呢,到也确实需要给他点儿恩惠。
“我只是想让我们淘汰了的军火废物利用一下,如果您觉得有困难地话。 还是直接废止这个协议吧,”玛丽盯着外交大臣,“但是,伯爵先生,我希望今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否则,我想我就不得不惩罚您了。 ”
“陛下废止了这份协议。 其实已经惩罚微臣了,”韦尔热纳伯爵深深鞠了一躬。
“美国现在还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国家呢。 ”玛丽客客气气的笑了笑,“伯爵,您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反应。 ”
外交大臣退下了之后,玛丽开始动手誊抄,很快,她就发现,即便是抄写。 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幸亏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先写给西班牙国王和荷兰执政,因为这两封信几乎可以照抄草稿,而给她地皇帝哥哥约瑟夫的那封信,则必须加入大范围地改动,至少必须要像一封妹妹给哥哥的信吧。
玛丽写得很慢,因为她不想在羊皮纸上留下任何错误,总的来说。 这样的小心翼翼是富有成效的,三封信中,只有给约瑟夫皇帝的信上有一些涂改,这一方面是因为玛丽需要加进去一些新的内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在完成了前两封之后。 产生了明显地松懈情绪,直接导致了几处笔误,好在这并非是不可容忍的,因此,到了第二天下午,玛丽已经能把韦尔热纳伯爵叫来,把三封封上了火漆的信交给他了。
“您的速度真让人惊讶,陛下,”外交大臣毫不犹豫的称赞道,“我明天就派专人把信送给我们驻三个国家的大使。 ”
三封信送出之后。 玛丽开始着手颁布那份严禁向北美走私军火的法令。 她先跟国王说了说,向以往一样。 国王的反应非常好。
“确实应该这么做,玛丽,”国王地思路很清晰,“我们既然已经把美国当成一个敌对的国家,当然就不能向他们出售军火。 ”
在国王的授意下,掌玺大臣也就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法令的草拟工作,一个星期之内,法令的初稿就被送到了最高法院。
然而,仅仅是在初稿被送去地第二天,司法大臣莫普,就带着一个年轻人来拜访王后了。
老年人总是看起来衰老得更快一些,玛丽发现,虽然这几年,她还是时常能见到这位司法大臣的,但是此时的莫普,还是让人觉得是明显的衰老了。
“莫普先生,您这次前来,是有关禁止走私军火的法令么?”玛丽一边叫人给这位老臣安排座位,一边问道。
“是的,陛下,”老莫普一开始说话,就咳嗽起来,“陛下,这法令有点儿……问题,就让我的这位秘书和您具体说吧。 ”
玛丽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跟在莫普身后的年轻人,奇怪的是,她居然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此人。
“先生,您地姓名?”玛丽微笑着问道。
“陛下,马克西米利安。德。罗伯斯庇尔,”年轻人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我是莫普阁下的书记员。 ”
玛丽知道自己一定愣了很长时间,因为她现在都拿不准,眼前这个稚气未脱地年轻人,就是日后声名绝不逊于拿破仑的雅各宾派领导人,他应该不是个贵族吧,但他报出的姓名中确实有个“德”字。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玛丽索性换上了一种宫廷贵妇们常用的感叹语气,“书记员先生,恕我直言,您还是个孩子呢。 ”
“是的,陛下,”莫普插话道,“这是个很有才华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从法学院毕业,就已经在去年的司法考试中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当然,他现在还不能成为法官,因此,我给他一个接触法律事务的机会,让他在我身边做书记员。 ”
“这个机会很难得啊,”玛丽意味深长的看向这还有些拘束的年轻人,在她看来,要不是自己推出了司法考试这种好东西,罗伯斯庇尔的未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好吧,年轻的先生,就请您来说说这新法令吧,”玛丽笑嘻嘻的补充道。
或者罗伯斯庇尔那律师和政治家的才华真是天生的,玛丽很快就发现,一说到法律上的事情,他最初的那些局促不安,立刻便消失了。
“陛下,这法令最大的问题,是犯了法理上的错误,走私军火本来就是一种违法行为,无论走私的对象是谁,而王国的法令,是不能用来禁止已经违法的行为的。 ”
玛丽明白了,这同时也让她很犯难,法律上的问题,本来就是弯弯绕特别多的。
“罗伯斯庇尔先生,”玛丽索性就考一考这年轻人了,“那么请您说说,这法令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陛下,这并不困难,”年轻人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如果不影响陛下的政策的话,您完全可以禁止所有向北美出售军火的行为,您可以在处罚条款上作出区别,对于走私军火,可以加重处罚。 ”
“这样做,在法理上就没有问题了?”玛丽追问道。
“是的,陛下,我保证,”年轻人显得很自信。
“好吧,先生,我这就派人去修改法令,”玛丽微笑着转向司法大臣,“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不错,莫普先生,您要好好培养他。 ”
“陛下,”莫普颤颤巍巍的鞠了一躬,“这样出色的年轻人,在我身边做书记员是埋没了他,因此,我才向您推荐他……”
“莫普先生,请等一下,”玛丽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能把罗伯斯庇尔弄到她自己可控的范围内,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啊,但她细细一想,还是打断那老臣的话。
玛丽又一次转向了年轻的罗伯斯庇尔,“年轻的先生,我听说您还没有获得学位,因此,我希望您在取得学位之后,能够进宫来为我工作。 ”
“哦,是的……遵命,陛下,”年轻的法学生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他又毕恭毕敬的深深鞠了一躬。
073 柳暗花明
玛丽的信是写给她的皇帝哥哥约瑟夫的,因此,当十几天后女王玛丽亚。特蕾莎的信被送到她面前时,她压根儿没想到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居然也是北美问题。
而且,女王的这封信,摆明了就是玛丽写给约瑟夫那封信的回信,她的母亲用了六张羊皮纸,以最全面的方式分析阐述了玛丽的这次外交行动。
玛丽读着这封信,总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德语的“语言艺术”,女王先是称赞她 “很勇敢和大胆”,然而一个转折词之后,这种“勇敢”变成了“政治上的鲁莽和幼稚”,女王也抱怨了她的法兰西国王女婿不理朝政,随即,她却又告诫玛丽,要事事以国王为中心,即便从国王那里得到了干政的权利,也要随时请示国王,向国王汇报。
如果六张纸都是这样的内容,那么,玛丽可能要郁闷坏了,不过,玛丽亚。特蕾莎女王毕竟是享誉欧洲的女政治家,因此,有三张纸,说得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内容——奥地利并不适合,也不打算加入出兵北美的行列。
奥地利不是殖民国家,到目前为止,既没什么像样的殖民地,也没有在殖民事业方面取得什么收益。 更重要的,庞大的奥地利全境,只有南部威尼斯湾沿岸的德里亚斯特,以及奥属尼德兰的奥斯坦德两个港口,因此,这个欧洲大国甚至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
正因为如此,一向保守地女王拒绝了小女儿的请求。 虽然她的儿子约瑟夫皇帝,对北美的情况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那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这是女王的原话,“我们有限的财力物力,要花在最重要地领土上,比如西里西亚。 ”
西里西亚是女王即位之后,在奥地利王位战争中丢失的领土。 也是女王一辈子念念不忘地隐痛。 但玛丽同时也想到,没有海军、没有足够的出海口、甚至包括没有殖民地。 或者正是奥地利在未来两百年中,逐步沦为欧洲二三流国家的原因吧,以后有机会了,她还是要提醒一下约瑟夫皇帝,只着眼欧洲这寸土寸金的领土,不如把眼光放广阔一些。
当然,女王同样以一个政治家的远见。 向玛丽指出,如果奥地利加入这一次法国在北美的行动,这就意味着,这件事超出了殖民国家的范畴,同样,因为奥地利与英国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地直接仇恨,一旦奥地利卷入了这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