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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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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他说:“也许化了名。”

“也没有照片中那个人。”

四海无话可说。

过一会儿,罗伟真却笑说:“四海先生,你要寻访的另一个人,却有下落。”

四海又喜悦起来,“他在哪里?”

罗伟真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四海说:“不要紧,你讲好了。”

“他在上海一个小赌档里做……主持,我们同他说,罗四海正寻访他。”

“他怎么说?”

“他很高兴,问及四海先生近况,可是他随即扬扬手,说不必相见了,我们留下了你在外国的地址。”

四海抬起头,“呵,劳驾你们了。”

“哪里,四海先生是我们老朋友。”

四海问起:“你俩跟谁办事?”

“我们直属宋理事长。”

“最近情况怎么样?”

“盟会,统一共和党、国民共进会、国民公党及共和实进会将合并,政纲包括促进政治统一,发展地方自治,实行种族同化,还有,注重民生政策,维持国际和平。”

年轻的声音激昂起来。

罗四海笑,“好得很呀。”

两年年轻人也笑,再谈数句,站起来告辞。

四海一个人坐着发呆。

翠仙轻轻问丈夫:“找不到?”

四海摇摇头。

“我们总是等他的。”

四海苦笑:“也许他也在另一世界等我们。”

“翠仙姐说,一定还有第二次革命。”

“她这样说过?”

“嗯,她看出临时政府朝气勃勃,必招人妒忌。”

“呵。”

“革命尚未结束,也许,庞大哥因此不肯回家。”

四海只得附的,”也许。”

双眼却润湿了。

“要不要把舅舅接回家去?”

“他这个人不好侍候。”

“总共得一个舅舅罢了。”

“我已留下地址,他一定找得到我们。”

“明日就要起程返家,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没有了,一切心愿已偿。”

“四海,如果神仙给你一个愿望,你会要什么?”

四海毫不犹疑,“国泰民安,大家吃饱。”

回程风平浪静,罗四海最喜与妻子在甲板上看日落。

他同她说起儿时事:“从前我一直以为地是方的。”

谁知翠仙大吃一惊,“地方地方,地当然是方的。”

“才怪,地是圆的。”

“谁说的?”

“爱华房里有一只地球仪,你没见过?”

“我以为是好玩才做成皮球那样。”

“无知妇孺。”

“喂!”

“对,你不是老问我是怎么结识老孙的吗?”

“我没问过。”

“就在一只船的甲板上,当年我十三岁,”罗四海的声音柔和起来,“那时你只有十岁,还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翠仙,倘若你我错过了姻缘,就永远不能见面了,缘份真是难得。”

翠仙纵然动容。

夫妻俩紧紧握住了手。

总算摆脱所有责任,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翠仙的目光迫踪过去,发觉有十个八个年轻人,正在甲板另一头聊天。

有谁不知讲了些什么,惹起他人哄笑,接着没多久,他们就散开了,也难怪,正是晚餐时分。

只走剩一个小个子。

那小朋友看着大海,似有满怀心思。

翠仙想到丈夫说过,他离乡别井之时,才得十三岁,不由得对小朋友生了同情之念。

甲板上风大,小朋友并无外衣御寒。

四海招呼他:“这位朋友是什么地方人?”

小个子转过头来,一脸英悍之气,少年老成,见身后是

一对中年夫妇,便笑答:“四川人。”

“尊姓大名?”

“我姓邓,邓小桢,正往法国留学。”

“失敬失敬,”罗四海连忙介绍自己:“我们回温哥华,才探亲来。”

翠仙诚心邀请:“要不要一起吃饭?”

那少年笑,“你们乘的是头等舱。”

罗四海忙说:“不要紧,我来请客好了。”

少年也很大方,跟着罗氏夫妇边走边谈。

罗四海问:“对,刚才你们一班同学谈些什么?”

“呵,我们讨论社会主义。”

罗四海一怔:“那是怎么一回事?”

邓小桢化繁为简:“社会大同,贫富均匀,再也没有不公平现象。”

罗四海奇道:“由谁为分配财产呢?”

“国家,”邓小桢毫不犹疑地回答:“国家最公正。”

罗四海抬起头想一想,大惑不解,“那么说来,多劳多得这个理论不再存在罗?”

那年轻人满怀理想,“不,人人都把多得一份奉献给国家,天下得以大同。”

罗四海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小朋友,人是有私心的。”

年轻人不以为然,“中国的人民是好人民。”

罗四海笑,“你的淘伴就是为此笑你吧。”

年轻人奇问:“你怎么知道?”

罗四海笑意更浓,“听你讲,全国人民无分彼此,像一家人一样,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的确是伟大的理想。”

他兴奋起来,“俄国革命后,列宁要实施的就是社会主义。”

罗四海说下去:“怕只怕有人会把你的当他的,他的仍是他自己的。”

年轻人变色,不悦,“这样自私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罗四海知他阅世未深,不知人性险恶,于是拍拍他肩膀,“来,先吃顿好菜。”

年轻人也就释然,与罗氏夫妻共餐,三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十分愉快。

散席后各自回舱房休息。

更衣时,翠仙问丈夫:“四海,你可相信气数这回事?”

四海笑:“你想说什么?”

“我听古人讲,但凡某一种气结聚在某一处,就会生出一种人来。”

四海沉默。

“以我看,孙氏、王兴、庞英杰,以致那位姓邓的小朋友,都不是普通人。”

“翠仙,乱世出英雄。”

“那么说来,中国是有得要乱了。”

四海点点头。

“那么,老百姓有得苦头吃了。”

四海低声说:“我恐怕是。”

“那么,我同你,好比灶中抽出来的两根柴,不必受烈火煎熬。”

“月亮都快要下去了,睡罢。”

翠仙睡下良久,四海仍然睁大着双眼。

月亮是一样的月亮,不理会人间岁月烟火。

罗家有罗家的事。

爱华新婚,自岳家返来,同父亲讨论生意。

“爸,美国经济萧条,什么都贱卖,现款成为皇帝,我们要不要抛一点货?怕只怕我们此地也会受影响。”

何翠仙刚巧在罗家作客,听见冷笑一声,“这孩子,读书读呆了还是恁地,我刚差人到旧金山趁低吸纳,买下好几块住宅地皮。”

爱华诚恳道:“翠姑,请多多指教。”

何翠仙得意起来,“世事盛极必衰,否极则泰来,乃一定循环,非趁这种机会,小富才能成中富,中富乃可成大富。”

爱华如醍醐灌顶,“是,是。”

罗四海笑,“这不是险着吗?”

“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翠仙姑说得好。”

经济一上去,保证翻几番。”

罗四海说:“你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总共才一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你一个人穿也穿不光,吃也吃不光。”

何翠仙摇头,“爱华,你爹一辈子是只土豹子,且莫论吃同穿,考考自己眼光就不知多有趣。”

连爱华都心痒,“爸,我们也试试看。”

罗四海说:“我已经退休,别问我。”

何翠仙取笑他:“一单食,一瓢饮,罗不改其乐。”

爱华笑,“爸这个性格是极之难能可贵的。”

“我才不理那么多,我同你们母亲今春就避到枫树岭的农庄去。”

那边厢何翠仙仍在循循善诱,“用几个洋人,谈生意时叫他们出面,免得老外一见华人便多事,这个不卖,那个不卖。

罗氏夫妇只是笑。

“翠仙姐好兴致。”

罗四海叹道:“一个寡妇,能有点寄托是好事,应当替她庆幸。”

年轻时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何翠仙如今却在唐人街办了义学,专教孩子们中文。

“……香港是冒险家乐园,你们两兄弟有一个应当回去。”

四海转过头去,“说什么?”

何翠仙叹口气,“说香港。”

囚海纵然动容,“呵那里,”

爱汉蠢蠢欲动,“爸,给我回去看看。”

谁知他母亲给接上去,“等我不在这世上了,你一定可以为所欲为。”

“妈。”

“我只希望有生之年,家人在我身边,好过穿金戴银,呼奴喝婢。”

何翠仙一听,立刻站起来冷笑,“这话好像是专门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罗四海连忙道歉,“翠仙姐,你别多心。”

何翠仙拂袖而去。

第十三章

罗四海说他妻子:“你看你。”

周翠仙回道:“她专门教唆我孩儿做稀奇古怪之事,我不服这点。”

“也罢,姑嫂一向不和。”

周翠仙一句“她又不是亲生”只在嘴边,想到过去情义,立刻吞下肚子。

爱华陪他的翠姑等车夫把车子驶过来。

搭讪地讨好问:“翠姑,你身上这件旗袍真好看。”

何翠仙忿忿道:“谢谢天你不像你妈,这叫美龄装。”

“呵,什么来历?”

“不同你讲了,车子来了。”

第二日,罗四海同华汉堂几个兄弟聊天闲谈。

“……能把铁路沿途华工骸骨发挖,运返家乡安葬就好了。”

本来高谈阔论的弟兄们立刻噤声。

半晌,有人搔着头皮,“无名无姓,无法辨认。”

“办个公墓。”

“那是何等样人力物力。”

“再说,铁路重地,也不能随意挖掘。”

罗四海说:“每逢大雨过后,近路轨处泥上松卸,总有骸骨露出,真正不忍。”

众人唏嘘不已。

“你们同执事商量商量。”

“海伯这件事最好由你出头。”

“我已退休,但此事如用得着我,我决不推辞。”

可是华汉堂一直没有为这件事联络罗四海。

他于翌年荣升祖父。

小家伙在雪白的现代化医院内出生,取名希欣。

罗氏夫妇去看过孙儿,喜悦充满他俩的心。

医院对面有一座小公园,他们暂时不想返家,便到公园散步,叫车夫在路边等。

罗四海笑着对妻子说:“我已经心满意足。”

“我也是。”

“我没有任何抱怨。”

周翠仙笑,“也无话要说。”

他俩一直走进夕阳里去。

--后记--

罗绍康对妹妹罗丽莹说:“她说她认得我们先人。”

丽莹笑,“当心,外国人也很会招摇撞编。”

“去问爷爷。”

丽莹看着大哥,“你对这个洋妞有兴趣。”

绍康笑,“被你看出来了。”

“她长得很美吧。”

“沁菲亚,呵是,个子很小,一张面孔真的精致,像瓷脸的娃娃,大眼睛有忧郁的影子。”

“可是她们年轻时个个如此。”

“不不,这样讲太不公平了,沁菲亚李奥纳是例外。”

兄妹俩即使私底下谈话,用的还是英语,对于中文,会听不会说,少量的常用询汇包括“饺子、葱油饼、锅贴”等,全与吃有关。

“你要让爸知道,爸不喜我们与洋人结交,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绍康懒洋洋说:“自七岁起就懂得了,真奇怪,他事业上的伙伴全是外国人,还有,自一百年前起,咱们罗家大小持的均是加国护照,我的意思是,唏,法律上我们是加拿大人,为何扰攘?”

“家有家规。”

“心理上爸无法摆脱他是中国人。”

“叔叔比他更中国,尽管任职加拿大核能部主管,家里完全中式装修,还有,逼着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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