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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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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国虽坐拥益州与汉中两大粮仓,但把这两处的粮食运往秦陇,在汉中河道尚未疏浚的情况下,仅凭人力来输送,途中的损耗将是个天文数字,差不多得吃掉一半,云峰在攻打李雄时。在这方面已经尝到了苦头。

所以,他征伐赵国的粮食仅来自于秦陇。而益州与汉中的大米,只能在当地自产自销了,或者收储起来,作为他第三次下都的后盾,最多也就是卖给江东,不可能再千里迢迢的运往秦陇。

云峰四处抓人开挖汉中河道,除了可以促进商贸发展,把益州、汉中的粮食运往北方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自秦汉起,北方粮食产量的总体趋势是呈螺旋型衰减,比如云峰脚下的临晋,以现代社会的计量单位,正常年份亩产约为二百五十斤到三百斤,而解放前的三十年代,平均亩产百斤不到,最极端是在一九三九年,竟只有三十四点七斤!

忙活一年,只收获这么点麦子,当时的农民靠种地为生根本活不下来,缺水、荒漠化、频繁战乱都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但最根本原因,还在于两千多年的反复耕作,已经把脚下的土地榨干了,黄河养育了中华民族,但反过头,中华民族的索取无度又使其深受黄河报复之苦!

这正是一个宿命般的报应,云峰希望在将来的秦国,粮食大部分由水热充足的南方提供,北方则以恢复生态与种植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为主,而不是对土地的毁灭性开发。

当然,在贯穿南北的运河网遍布之前,这只是个梦想罢了,而张宾的提议,的确点中了云峰的软肋。

“哼!”徐光却是接着张宾馆的话头,阴阳怪气道:“战局千变万化,岂能以一概视之?你说老夫腐儒一个,不足以参预军机,那么,你岂会不知秦王擅出奇兵?你哪来的把握秦军不会增援河洛?大执法莫非是秦王肚子里的蛔虫?依老夫看,你先勾结慕容廆,如今又给大王出馊主意,根本就是一别有居心之徒!臣再请大王将此獠拿下,交有司严加审讯!”

“你。。。。”张宾一瞬间气的脸面通红,却无言以对,慕容廆的叛赵使他有一段时间极为被动,虽然石勒没有过多追究,不过,张宾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已失宠了,相反,徐光在石勒心目中的地位大涨!

“够了!”石勒猛一挥手:“大执法随孤起于微未,忠心耿耿,素有奇谋妙计,怎会居心叵测?慕容廆奸诈虚伪,大执法被其利用应是无心之失,季武(徐光表字)不必恶语中伤,今日庭议到此为止,十二月前,必须尽逐拓跋!”

石勒虽是明里斥责徐光,但对他的称呼是表字,而对张宾则直呼官职,云峰叫唤手下的姓名是表示亲近,石勒在这方面类似于云峰,徐光与张宾之间的亲疏之别已经很明显了。

张宾尽管并不真心攘助石勒,但刘琨称帝伊始,只争朝夕,他也希望石勒多撑上几年,甚至能大败秦军,成就三足鼎立之势,然而,石勒的一锤定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腐儒误国,腐儒误国啊!”张宾满脸的恨铁不面钢之色,失望的连连摇着头,竟大袖一挥,自顾自的向殿外走去!

“大王您看,此獠目无纲纪,嚣张至此,应立刻拿下治罪!”徐光跟着就向石勒重重一拱手。

石勒也是脸上泛出了明显的怒容,不过,这多年来,张宾的确为他立下了大大小小无数功劳,如果仅由言语不敬将张宾拿下治罪,难免会给人一种寡恩薄情的感觉。

石勒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敛去怒容,挥了挥手:“算了,他年纪大了,也该休息了,让他去罢。”

石勒的表态,宣告了张宾政治生命的终结,徐光虽未得竞全功,却也算个不错的结果了,只不过,打败了张宾,真能使赵国从危机中走出来吗?在黄河封冻之前,没有人知道。

随着张宾的离去,百官们也施礼告退,发蒲坂与上党三关大军的诏令当天就向襄国以快马向并州送达,而在并州,拓跋氏不出意外的的取下雁门,之后一路南下,最远曾打到晋阳,但随着十万羯赵精锐及时来援,拓跋氏前进的势头立刻被阻,并转为节节败退,勉强守着广武才暂时取得了匀势。

这没办法,装备的巨大差异与战术素养使得拓跋氏根本不是赵军对手,来时八万骑兵,经过攻打雁门的损耗以及与羯军的大小数战,如今只剩下了六万,拓跋氏算得上损失惨重。

广武城内,北风一阵紧似一阵,虽未飘下雪花,但户外的积水不须多久便能结成坚实的冰,每个人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皮袄,种种迹象表明,冬天已经来了。

与外界仿如两个天地,郡府大殿温暖如春,墙角的炭火发出必扑必扑的声音,惟氏高坐于殿首,满脸忧色,也含着一丝懊悔。

她没有料到,羯军竟会全面出击,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石氏不敢出兵?如果现在让她再见到裴宽,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臭男人给斩为两断!

这几天,赵军明显加强了攻势,正如拓跋氏当初攻打雁门,日以继夜的狂攻广武城,两方都是死伤惨重,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赵军才刚刚收兵退去。

如今的惟氏,也陷入了两难当中,退出雁门,回返到东干根城,她不甘心,这一趟出征,死了两万人,还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这么白白的退回去,非但不能再占据并州作为根据地,而且也将受到拓跋部其他族酋的耻笑,声望会随之大跌,统一拓跋氏更是遥遥无期。

只是,如果坚守广武不走,照这天气看,最多几天工夫,黄河将彻底封冻,秦军随时会开进并州,如果秦军击败赵军,秦王会恪守诺言把并州让给自已吗?如果不给,自已还能如何?难道与石勒联手,反过来共抗秦军?石勒会相信自已吗?既使胜了秦军,石勒会让出并州吗?族中死了两万人,将士们会放下仇恨吗?

惟氏不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她明白出多少力,吃多少饭的道理,在自已没能尽占并州的情况下,云峰哪怕寸土不给,也没人能说上半个不字。

极度的矛盾,使得惟氏的心情愈发烦躁,关键还在于,并州形势的复杂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绝不是她当初所想的可口美餐,而是掺着砂子的米饭,一个不留神,就会把牙齿磕掉!

“阿母!阿母!赵国退兵了!”突然,拓跋讫那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惟氏不由抬起了头。

拓跋讫那飞奔入殿,施礼道:“阿母,必然是天寒地冻,赵国久攻广武不克,担心腹背受敌,因此才匆匆退去,依儿之见,这一退,或会放弃并州,退守上党三关,此正是我军收复失地的好机会,请阿母立刻下令追击!”

“走!咱们去城头看看!”惟氏也不多说,立刻起身向外而去。

其实,拓跋讫那的猜测基本属实,随着天气愈发寒冷,石勒终于放弃了据守并州的幻想,下令全军回防上党三关,在这危急时刻,他虽然罢黜张宾,却只能相信张宾的判断,同时严令蒲坂剩下的三万守军,十日之内不许撤离,为主力部队争取到足够的退却时间。

惟氏虽然不清楚石勒的具体命令,但她也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必须要亲自看个究竟。

第三六七章黄河封冻

广武城下,火光冲天,那弥漫的黑烟,就连凛冽的偏北大风都吹不散,所有的辎重,包括攻城器械、多余的粮草、营帐,全都陷入了熊熊火海当中,透过浓烟的间隙,可以看到一队队的骑兵正在有序的向后撤退。

站在城头的惟氏能判断出,赵军是真的退走了,但她秀眉紧蹙,沉吟不语,俏面隐现挣扎之色。

“阿母,您还犹豫什么?赵军不战而退,他焚烧辎重,当是归心似箭,正是追击的绝佳良机啊!”

“不可!”惟氏猛一摆手:“赵军虽退却不乱,我军追击必讨不了好,何况咱们入并州的目地是什么?并不是与石勒死磕,而是在此地立下根基,何必节外生枝?不过,如今已是隆冬时节,秦军随时会渡河而来,秦军既能大破石虎,其勇猛应更胜于赵军,咱们这一次轻信了裴宽的鬼话,率众前来而一无所获,阿母担心秦王会以此为由撕毁协议,你来说说,咱们是走还是留?”

拓跋讫那不假思索道:“阿母,万万退不得啊,这一退,回去如何交待?依儿之见,我军可以缀在赵军数十里之后,以斥候探路,一待确定完全退走,便立刻占领沿途城池,只要动作够快,料秦王也是无话可说,再退一步,即使秦王不守信诺,但咱们有大军在手,莫非他敢来强夺?他就不怕赵军杀个回马枪,从背后偷袭?秦王的大敌乃是石勒,而不是我拓跋部,秦王岂会如此不智?咱们夹在秦赵之间。或能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呢!”

惟氏想想也是。她猜不出云峰有对自已动手的理由。除非这人丧心病狂,她缓缓点了点头,正待下令明日出兵,却见一名亲随领着位陌生人匆匆而来,不由看了过去。

不多时,亲随来到前面,施礼道:“禀太妃,秦王信使求见!”

惟氏又把目光转投而去。信使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奉上道:“秦王命末将给惟夫人带来书信一封!”

“哦?”惟氏伸手接过,拆开看了起来,拓跋讫那不由问道:“阿母,秦王都说了什么?”

惟氏淡淡道:“秦王邀请我方合击赵军,并更改先前协议,将并州一分为二,晋阳、及其以北划给我拓跋氏定居,晋阳以南由秦国派驻官吏管理!”

“哼!”拓跋讫那冷哼一声:“既已歃血为盟,岂能随意更改。秦王根本没有诚意!”

信使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拓跋小郎君言重了,秦王料定贵方或有此责难。因此≮ 电子书≯命末将带了句话:请问贵部可曾取下并州?”说着,看了眼脸面有些发燥的拓跋讫那,又道:“秦王更改协议,恰恰说明了其心之诚,否则,即使拒不履行,天下间也无人能说上半个不是,拓跋小郎君以为如何?”

拓跋讫那满脸的不服气之色,跟着就道:“当初你方使者曾言,石氏绝无可能入并州,可如今呢?这十万赵军从何而来?所以,你方提供虚假信息,应承担全部责任!”

信使微微笑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岂能一语概之?裴公只是提出自已的推测,但他毕竟不是石勒,因此推测有误也属寻常,而贵部坐拥八万大军以逸待劳,却节节败退,这该从何解释?秦王又言,若贵部认为条件苛刻,可领军回返,绝不强求!”

“你。。。。”拓跋讫那勃然大怒,惟氏却挥了挥手:“好了,请转告秦王,我拓跋氏应下了,秦军渡河的七日内全军开拨!”

信使也不罗嗦,深施一礼:“秦王万分期待与惟夫人的会面,末将这便告辞!”说着,转身离去。

信使刚转下城楼,拓跋讫那已忍不住的问道:“阿母,你为何要应允?”

“哎~~”惟氏叹道:“秦王说的不错,他修改协议,正是表示了他的诚意,并州一分为二,虽是令人遗憾,但总好什么都得不到,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秦王素有信义之名,便信他一回罢,当时若能早一日取下晋阳,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被动境地,说到底,还是我拓跋氏实力不济啊!”

包括拓跋讫那,城头众将一点即明,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惟氏说的是实情,渐渐地,均是把目光投向了南方,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口郁气,只有在并州站稳阵脚,拓跋氏才有发展壮大的可能,一时之间,一股凛冽悲壮、而又蓬勃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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