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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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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涟身上,也不是很用心教她。最后只有季涟每日下午在明辉殿里抓着玦儿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写字。
  练了几个月,玦儿的字总算是能出去见人了,季涟喜欢行书,拿了一些行书的碑帖来让她描摹;后来发现玦儿似乎对小篆更感兴趣,于是也陪着她练练小篆。
  季涟平日除了习字和听几位先生讲授十三经之外,还常常去找宫廷画师学画,此时虽年幼,却能画的一手好静物,教玦儿习字时,偶尔也画画庭中花草,颇有动人之处。
  转眼便到了五月,终于到了玦儿能回家的时候,季涟颇有些舍不得,从御膳房要师傅做了玦儿爱吃的糕点给她带着,又叮嘱她回家了要给自己写信,玦儿一一应了。
  玦儿一到家,孙璞和蕙玉便遣了人去静心庵报信,师太见到玦儿回来,欢喜自不待言,玦儿却有一肚子的疑惑去问师太,拉着师太的衣裳跟进跟出的问个不停。
  “师太,你跟我说的那个道士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陛下好像很想打听那个道士的事情似的,常常抓着我追问,我都好害怕会说漏嘴呢。”
  师太忙让玦儿把这半年来的事情细细讲给她听,玦儿讲了好多日才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说明白,师太每日里调些羹汤喂她。玦儿很久没有吃到师太做的这些新鲜东西,也是十分欢喜:“师太,要是能在家里多呆几个月,晚点回宫里去就好了。”
  “你在宫里……过的不开心么?”
  “开头有一点,不过后来有阿季哥哥陪我念书,稍微好些了。宫里也有好多师傅会做好吃的东西,不过好多师太做的东西他们都不会。”
  想起一事,玦儿又问道:“对了,我这次回去,要是陛下问我道长怎么找到我,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我怎么答呢?”
  师太想了一阵,要玦儿谎称那道士这次是送了一封信来,玦儿应了,开始追问那个道士的事情,师太随意应付了她,并再三叮嘱她不可将这些事情说了出去,又切不可让永昌帝知道她的事情,不然师太便会招致杀身之祸云云。玦儿虽不甚明白就里,不过听师太这样说,一一答应了。
  
  玦儿点点头答应了,又道:“我回来之前,陛下还要我问那个道长,问他对当年的事情,可有回心转意?还说自己已知错了,希望道长能再见他一面。”
  师太点头道:“我知道了,过几日我去拜访道长,会跟他说的。”
  “师太,那个道长法号是什么啊?”
  师太已有些不悦,皱眉道:“你问这个作甚么?”
  “季哥哥跟我说,以前有个很厉害的道士,叫飞光国师,辅佐陛下好多年,可是后来走了。季哥哥想知道我遇见的那个道长是不是就是那个飞光国师。”
  师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过他当年救了我一命,要我可能的话帮他办些事情,正好你被挑着入宫去了,所以就让你去帮他传了一下话。”
  “哦,原来是这样……”玦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第 七 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到了八月间,玦儿又跟着张夫人进京,随身带着师太这几个月抄录的几本书。才到东宫没多大会儿,宫里就有人来,说是接孙小姐进宫去。
  玦儿到了秋风殿,只见永昌帝和季涟都在,永昌帝见了她便追问道士的事情,玦儿只说今年道士没来,而是托了人送信到家,说着便从身上拿出师太交给她的信封。
  永昌帝拿过信封,见封皮上并未署名,也没有写是谁启,小心的撕开口,里面掉出一张纸来,永昌帝看了,脸色恼恨之色一览无余。季涟拉了拉他,道:“皇爷爷,皇爷爷?”
  
  永昌帝回过神,道:“季儿,你带玥儿去玩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季涟拉了玦儿出来,朝着明辉殿的方向过去,问道:“玦儿,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
  
  玦儿摇头道:“我也没有打开过啊。”
  季涟颇有些疑惑的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倒向宫里的人打听过飞光国师的事情,可惜宫里竟然没有什么人知道。我还向柳先生打听,可是柳先生入仕的时候,国师已经不在了。柳先生也问了几个老一些的人,却几乎没有人见过国师的真面目,真是奇怪……”
  之后往往复复过了好几年,便又到了永昌十四年的中秋。
  几年间季涟一直在宫中长大,与永昌帝感情日深,还几次跟着永昌帝去鹿鸣苑围猎,连永昌帝北征突厥时也随侍在侧,但和太子楀之间却越发的疏远了。
  玦儿每年回家再到宫中来,总给季涟带来一些新奇东西,有时是师太让玦儿抄录的诗词簿子,有时是玦儿跟着师太做的新式糕点,还有一些季涟从未见过的饰品。季涟渐渐的疑惑玦儿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学来的,玦儿被他纠缠不过,便逼着他发下重誓,不能将知道的告诉别人,玦儿便省去和那个道长相关的事情,只说自家里有个师太,学识广博,会些旁人不会的东西。
  这一年季涟已经十五了,宗室里这个年纪的男子已开始议定婚事了,太子妃几次进宫时也和永昌帝谈起这件事,永昌帝却说孩子还小,再长长见识,心性稍定再娶妻也是好事。
  
  渐渐的季涟看玦儿的眼光有所不同了,这两年间他时常翻看玦儿抄录过来的那些词曲,里面的情词艳曲,玦儿并不十分懂,只是觉着辞藻华丽,念着顺口,有时候拿出来念念。季涟读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时,眼神不住的往玦儿身上去,永昌帝本就着意撮合这二人,有事无事便在季涟面前把他那点小心思往玦儿身上引,心里只恨玦儿年岁太小,不能立刻看着季涟成了婚。
  
  再等太子妃入宫向永昌帝提议是否先给季涟纳几门妾室时,永昌帝便当着季涟的面正色道:“自古先娶妻,后纳妾,不可坏了规矩。若是先纳了妾,以后再娶正妻,家里免不得有些鸡飞狗跳。季儿年岁尚幼,正是学着理事的时候,要是每天被家里这些个姬妾烦心,以后如何治国啊?”
  
  太子妃一走,永昌帝就又开始试探季涟对玦儿的那点小心思,季涟心知爷爷当年把玦儿弄进宫来抚养,就是为了将来许配给自己的,于是也不藏着掖着,永昌帝大喜,又和他讲了一些男人须专情切不可三心二意等等之类的话。
  季涟心下大奇,皇爷爷的妃嫔虽不多,但也不算少,皇祖母孝仁皇后薨了后,皇爷爷的心情似乎差了许多,再没有纳新的嫔妃了,可怎么看也和专情搭不上边啊,口上虽不说,脸上的疑惑却写的清清楚楚。
  永昌帝语重心长的道:“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雄心壮志,在京里便娶了你皇祖母,又纳了几门妾室,一心只想着成就一番大事业,再享尽人间绝色。后来到了金陵,当地的官员们也是从江南一带搜寻了不少美女送给我,当时朕的日子过的也是很快活的。谁知道女人多了,麻烦事情也多,背地里你整整我啊,我害害你啊,我懒得管这些事情,都交给你皇祖母,你皇祖母要不是每天烦心这些事情,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季涟想起父王的几个姬妾,平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便不少,这些年子息单薄,大半倒是人为,心中便不住的点头。
  永昌帝又道:“互相算计也就罢了,这其中又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呢?大部分都是想着得了宠后半辈子有靠,或者生个孩子以后当太后。”见季涟沉思不语,以为他不明白,继续说道:“再说的明白点,她们不是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皇太孙的位子,将来呢,就是喜欢你太子的位子,再以后,就是喜欢你皇帝的那个位子。你从小就聪明,这道理你明白不?”
  季涟听得似懂非懂的,有些茫然,永昌帝恨不得一下子给他灌输无数的理论,接着道:“当然了,本来这也无所谓,你一辈子就这么过也可以。但是有些事情,可能你做过了才会后悔;有些东西,你失去了才会珍惜。所以有的时候就要珍惜,不要等到没了才追悔莫及。”
  季涟想,难道皇爷爷是因为皇祖母死了,所以悲痛过度?问道:“皇爷爷还在为皇祖母病逝的事情伤心么?”
  永昌帝一怔,眼神黯了下来,道:“很多事情你一下子可能明白不了,以后慢慢琢磨也是一样的。总之你以后呢少不得三宫六院什么的,不过凡事先想想会不会伤了玥儿的心。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啊,很多看起来很贤惠,一种是装出来的,一种是忍出来的。儿子要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有一个聪明点的当太子就可以了,不要凡事都听信那些大臣的鬼话。”
  季涟见皇爷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估计是憋了很久也没个人说,又想起自己母妃的贤惠,十之八九就是装出来的吧?那皇祖母呢,难道是忍出来的么?
  永昌帝又道:“玥儿现在年纪还小,再等几年等玥儿及笈了朕就给你们大婚,最好啊,你们还生个皇曾孙给我抱抱,哈哈哈哈……”一面说着,一面觉得这幸福的场景就在眼前了,再想起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其实还有很多妃子),不由得又感伤起来。
  永昌帝又絮絮叨叨的跟季涟讲了一些勿以妾为妻的道理,季涟得到皇爷爷如此明白的“赐婚宣言”,顿时心花怒放,转眼算到玦儿及笈还要多久,心里又是一阵叹气。
  到永昌十五年玦儿十二岁生辰的时候,季涟便抱怨道:“你怎么才十二岁呢?”
  
  玦儿撅嘴道:“你也就比我大四岁,充什么大啊。”
  季涟叹了气道:“每年你生辰我都陪你过,我生辰的时候你就回家去了。”
  
  玦儿忙问:“我是奇怪怎么从来没见你过生辰呢,你几月生的?”
  “七月初七。”
  玦儿抬了头,有一丝惊讶,道:“乞巧节?”
  “是啊。玦儿你每年乞巧节的时候有没有对月乞巧啊?”
  玦儿这几年也常听得高嬷嬷说些调笑她的话,脸色就有些微红,道:“没有啊,阿季哥哥你呢?”
  
  “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要乞巧。”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娶什么样的女孩子?”
  季涟微一思索,便来试探她:“还没想好呢。不过母妃这些日子来一直说要给先我纳几门妾室呢。”
  
  玦儿心里忽有点伤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言语了。季涟忙道:“不过皇爷爷已经回绝了……玦儿……你将来嫁了人,会不会让夫君纳妾?”
  玦儿想了一阵,道:“要是正室贤惠,不嫉妒,这个男人养得起,又有女人甘愿为妾,那么多娶几个也无所谓;要是家里娶了一个河东狮,还是不要纳妾的好,不然,看上了别人娶回来,结果被正室迫害,徒然让别人送了性命。这样的过错便是那男子犯的,不能说是看上的那个女子红颜薄命。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些的人,娶回一堆女子来,看着她们争斗不休,等她们死了再去哭一把红颜薄命,其实明明是他们自己害死了这些女人,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季涟颇有些讶然,他倒是头一回听得这么新奇的理论,笑道:“这又是你师傅教的?不知道玦儿将来是不是要学河东狮呢?”
  玦儿脸上有些燥热,呐呐回道:“是师傅讲给我听的,不过是一本书上面写的,就是那本写着很多好玩的事情的那本书。”
  季涟心中有些痒痒,便道:“你明年新年回去,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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