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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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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玦儿低着头,半晌才咬着唇道:“可是以后没有子女的妃嫔是要殉葬的呀——再说,在后宫里没有要是没你的宠幸啊,她日子就会很难过的。我还是找时间去看看她的好,可别被你吓坏了不敢来找我玩了。”
  季涟低声抱怨道:“前几日吧,你把我当配种一般的往别人那里推;现在又变成撒金元宝的散财童子了,你怎么尽想着别人好不好的,就不想想我么?”
  玦儿自嘲式的笑笑,强作笑颜嗔道:“你们男人不是做梦都想着三妻四妾么?以前一直被我拦着,现下给你机会了,你还来怪我 。再说宫里这些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你倒身在福中不知福!”
  季涟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刻刀,走过来一把把她按在床上,伏在她脸上狠狠道:“小妖精,别老想着天天 来试探我 ,你 以为是个女 人我抱在怀里就很快活么?要是这 样我何苦还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跑到这 里来找你 ?”
  玦儿一脸无辜的睁着眼:“那些女人里面,就没有一 个很合你的意么?”
  季涟一 面上下其手一面昵声道:“没有你在旁边,闻不到你 的味道,你 让 
我晚上如何睡得着?”
  玦儿啐道:“我才不信呢,她们去你 哪里,一定是洗得香喷喷的过去的。”
   季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气哼哼道:“还香喷喷呢,你以为是吃饭啊”,想了一阵又道:“也许她 们熏了香吧,不过味道和你 的不一 样,我一 下子就能闻出来。” 说 着探手去脱她 的绣鞋,玦儿笑骂道“就你是个狗鼻子”,一 面踢了绣履下去,脚抬上榻时正好勾住 了他的腰,季涟见她双目朦胧,娇媚横生,登时火就被挑了上来。
  自玦儿小产之后,季涟已许久不见她 如此的姿态了——恍然间只觉着她神色比先前又多了几分妖娆,少了几分稚气,顾盼之间却是娇柔里夹着几丝凄婉,浑身陡然燥热起来,伸手探进衣衫,腰腹之处柔弱似无骨,再往上探去又觉比先前丰满几分。
  对她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在顷刻间都爆发出来,季涟算了算日子,她 休养了两个月,此时当无大碍,却还是不放心,一 边摁了她 在榻上,一边仍颇有些担心的问了一 句“你身子……”,玦儿眼睑微垂了一 下,也没言语,只是抚着他的颈子,于是季涟动作渐粗鲁起来,扯了她的衣衫,气息沉重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再难压抑自己这许多日的复杂情绪,直至听到她压抑着的喘息伴着低促的泣声,才垂头轻吻她额上渗出细小晶莹的汗珠——这一 粒 一粒的汗珠似乎都渗出淡淡的幽香一般,季涟把头埋在 她颈窝,似在压抑自己的胸腔里那恨不得蹦出来的心。
  季涟伏在她颈窝闭目深呼吸好几回,才睁了眼,见她额上汗珠晶莹,伸手去帮她拂了汗珠,又启唇将那咸咸的味道纳入舌间。玦儿犹自闭目低喘,尚未平复过来, 她颊上潮红,鼻尖上似散着异样的光彩。
  
  季涟轻含着她温润的耳垂,在她 耳边咬着牙切齿低语:“玦儿, 你且记得那句话……虽则如云……”,他心中一 恸,觉得此事到底是由自己而起,再说 不下去,玦儿侧头凝着他,她 知那下 一 句正是“匪我思存”,心头 一酸,抚在他后背上的手正欲圈紧,忽地发现原先一直挂在他胸前的那枚玉玦,不知去了哪里,于是陡然无力,手垂下来搭在他腰上。
  那枚玉玦在他身上挂了三四年,从未见他取下来,他往日同她 玩闹时还常拿那枚玉玦去敲 她 的一口糯米细牙——如今,却不知他收到哪里去了。
  季涟翻转身子,让玦儿缩在他前胸上,伸手抚着 她早已散乱不堪的发丝,发尖轻触他的脸颊,他阖着眼,一 只手却搭在她眉上,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湿润, 
这才安下心,悬了许多日的心稍稍放下一 些。
   殿内只是静静的,却似有千般旖旎,万种妖娆,让他沉醉其中。

  '注'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出自《诗经·郑风·出其东门》  意思么,就和弱水三千只取一 瓢差不多的意思,自己领会吧。男主在之前某章晚上心烦意乱的拿起诗三百的时候,翻到的就是这一页……


第七十四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  
    到了冬月间,玦儿的身子才渐渐好转,长生殿里一直汤药不断,季涟常常在秋风殿召人侍寝,隔三岔五的还传出夜御数女的信儿,宫中各处人心浮动——乌台的言官差点 就要上折子请陛下注意龙体了。玦儿听了这 消息也只是笑笑,咬着的唇下却不免犯了嘀咕,怎不见他以往如此龙精虎猛,还夜御数女 呢,一面又不断的犯疑,但凡侍寝之人不止一个时,便有赵充仪在内,更让她烦闷不已。    因赵充仪的得宠,加上周昭媛也常常侍寝,斯盈殿顿时门庭若市起来,只是季涟除了在秋风殿召寝之外,并不像原来住在长生殿那般亲去斯盈殿。逢九和朔望两日妃嫔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谈的话题就多了起来,明讽暗刺的甚是热闹,玦儿只是冷眼旁观,一如往日低眉顺眼的微笑,众人虽知她生育无望,不过季涟仍是隔日去长生殿,这竟是雷打不动的——大家看清了这个形势后,倒也没人敢轻视她 。
  每回到长生殿来,见到玦儿脸色苍白,眉宇间总有淡淡哀愁,就想起那未及出世的宝宝,季涟心里更不好受——如此这 般,竟有些怕见到她 了,见不着心里难受,见着了心里更难受——每当此时他便在心里默念——有朝 一日,定要寻个清净的地方,莫要第三人来打搅他们。
  快到玦儿生辰时,余公公照例请示季涟,要不要照头两年那样,让各宫妃嫔去给贵妃祝寿,季涟思量再三,将此事作罢,只是自己在长生殿陪玦儿过了一个清冷的生辰。
  玦儿将有孕前做了一 半的竹书橱拿出来——有孕后换成了高嬷嬷给 她 的绣样,早已被季涟偷偷命人给烧了,免得徒增心伤——玦儿接着镂上面的花,季涟在一 旁给她 打下手,见她 闷闷不乐,镂错了几处花尚不自觉,又不知拿什么话好劝她 ,想着若是有事能分分她的心,或许不像现在这 般,想了半晌道:“过些日子,请几个戏班子到宫里来唱戏给你听可好?”
  玦儿嗯了一 声。
  季涟接着道:“我 让人打听了几个有名的戏班子,有唱采茶戏的,也有花鼓戏的,你 想听哪一 样?”
  玦儿瞧了他一 眼,答道:“采茶戏吧。”
  季涟见她 终于肯多说几个字,忙欢喜的凑上去:“先前母后请来的那个戏班子,唱那个呕血记的,就请那个好不好?”
  玦儿点点头,叹道:“这 么快就又要过年了呢。”想起过年时又要一 堆妃嫔们凑在一 起装模作样的热闹一番,心里便又有些烦心,往年看见那些人心中虽不喜,倒还没觉着生厌。最近看见这 些人——尤其是侍寝之后前来拜见的人,心中总是厌烦不已。偏这事她 也没法子拦着,季涟总是要一个子嗣的,偏生自己已经没这个能耐了。
  最要紧的,还是越来越看不清身边这 个人的心——倒不是说不好——他倒是仍然常来陪自己,一 坐就是几个时辰的,看着她 写字、看书,看着自己心情不好,他似乎心情也不好起来,太医说 她身子弱,他头两个月便只是搂着她 入睡,太医说 若再受孕恐有性命之虞,第二日寝殿里的香内就加了麝香;说 好吧,玦儿不禁心中苦笑,宫里已经没几个没被临幸过的了,次数最多的是赵充仪,其次是谢昭仪。赵充仪平时文文弱弱的,谢昭仪却是张扬——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看上她们哪一 点 了?
  想起来就开始泛酸——即便她 不停地说服自己,他也是无可奈何,他还是惦着她 的,心中仍不免常冒出一 些怯怯的心思——万一 他真的变了呢?那些人一 
个不是花容月貌,玲珑心思——人非铁石,孰能无情?
  季涟见玦儿有些苦恼的样子,伸手帮她 理了理发丝,笑道:“又有什么烦心事?说 出来我 好帮你参详参详。”
  玦儿惨然一 笑,心道烦心的就是你 呢,可是总不好说出来吧,唇角微勾道:“算了,烦心的事情想多了也没用,倒不如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这 个书橱做好了,再让人出去买点新书回来瞧瞧。”
  季涟听了这 话,抚着她 的手道:“你 真能这 样想才好…… 你 若能这 样想——我也放心许多,有什么不顺心的,我 自会一 一 帮你 办好,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别老这么苦着脸,看了也心疼……”,他话说得极轻,心里却忍不住的抽痛。
  玦儿微微一 笑,歪枕在他胳膊上,问道:“那你 呢?这 些日子可有什么烦心的?”
  季涟见她难得今日肯笑,又陪着他说话,笑道:“我最大的烦心事——可不就是你 么?你好好养着身子,没病没灾的,我 自然就什么都好了。”过了一 阵又道:“你 以前不是说 葵心的剑舞看着好么,他也在北边同突厥散部打了一 年了,前几日又有捷报传来,说是又将那阿史那摄图,往北逼退了百余里,正预备着在那里筑城开田,要我再迁些人过去呢——等过完了年,他也该回来述职了,到时再带你去看看他舞剑好不好?”
  如今便是有琼林仙境摆在面前,只怕玦儿也没有心思去游赏,只是见他一 副献宝的样子,不好扫他的兴致,正准备顺着他的话问问符葵心在前线的境况,也免得每日里两人执手相望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模样,却听到外面小王公公不耐烦的声音:“快出去快出去,也不看看什么日子,今天 跑到这 里来做什么?”二人相对一眼,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季涟打了帘子,见小王公公正推搡着一 个小宫女 ,将她往外面赶。
   那小宫女 见了季涟,忙上前叩拜道:“婢女叩见陛下、贵妃娘娘。”
  小王公公瞪着那小宫女 ,气呼呼的,旁边的烟儿翠儿等一 众宫女 脸色也都不好看,玦儿隐约记得这 宫女 是云华殿的芸香,便问道:“谢昭仪有什么事么?”
  芸香胆怯的望了玦儿一眼,低声道:“娘娘让婢女 来给陛下报喜。”
  季涟皱眉道:“喜从何来?”
  芸香忙道:“今日娘娘偶感不适,请太医过来瞧,太医说 娘娘已有了身孕。”
  季涟一听大喜过望,却感觉握着的手似乎微颤了一下,回头时玦儿脸色又苍白许多,季涟便打发了芸香,说 是让谢昭仪好好养胎,又让小王公公去打赏。小王公公一 边往外走一 边朝那芸香离去的方向低声咒道:“小兔崽子,猖狂什么,看能得意几天 !”你 还是去看看吧?也难为人家找到这里来报信。”
  季涟垂下眼帘,捏了她 的手,拉她 进去,淡淡哂道:“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 会子来报信,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呢,说不去就不去。”
  玦儿张了张口,薄唇微微一 动,还是没有说 出话来,季涟食指探出,压在她 唇上:“你 别说了……今儿……我 就想在你这里呆着……”  
    道理他并不是不懂,只是从来知易行难——若人人都能明白了道理便照做,这世上又怎会有如许的烦恼?
  到了傍晚时分,长生殿里的气氛又有些沉抑,季涟默然半晌,见玦儿只是责难的望着他不作声,只好依了她 ,去了云华殿。
  十五月亮升上来,照进殿门,白惨惨的,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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