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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天接过苏倩怡递过来的文稿，他看看，道：“爱婴公立医院以为这是打发小乞丐啊！啊？他们发过来的法律意见书，简直是太欺负人了。大家来看看，这是哪位对手律师搞出来的？两个选择给我们选？一是他们按照医疗事故赔偿标准，只赔三万元，人道主义多加一万。我呸！第一个选择是他们抚养孩子，就没有怀孕补偿金。我看呐！通知李安，告诉他可以拿刀去砍人了！”
大家族拥过来，七嘴八舌问：“天哥，什么事情那么激动，需要拿刀砍人？需不需要我出手……”
苏倩怡分开众人，对周行天笑道：“天哥，你不要蒙人了！这需要砍人吗？这个小案件，医疗事故嘛。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
周行天笑道：“还是苏倩怡了解我啊！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嗯！通知李安夫妇，准备提交诉状，准备上法庭开战。”
苏倩怡通知李安夫妇，她对他们交代着一些诉讼的注意事项和注意保留重要的证据，最后交代说：“这个医疗事故，涉及到比较复杂的法律问题。所以我们就帮你们拿主意吧！那个精神赔偿金额我们提高到一千万吧！”
“一千万？哎哟！那个风险代理合同书呢？”电话那边传来的“呯”茶杯掉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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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已俱备，医疗事故错配错生案终于在市第一人民法院开庭。衣着鲜明的周行天、苏倩怡和当事人李安高丽丽夫妻准时出现在法庭外，一群记者扑过来，拿着摄像机对着他们询问道：“听说你们这次医疗事故的精神损失索赔一千万人民币，请问你们这次官司的胜算率是多少呢？有没有九层的把握？”
周行天苏倩怡笑而不答，他们的摄像机马上对准李安高丽丽夫妇，问：“请问你们夫妻俩的孩子真的是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吗？”李安板着脸，毫不客气地推开那些七嘴八舌的记者。
走在前面的周行天转头问苏倩怡：“这帮记者是谁通知过来的？”苏倩怡眨眨眼道：“肯定不是我。反正也没有什么害处，就由他们折腾吧！听说这次我们的诉讼对手来同不小，是国际名所TNTK在中国的分部。加上爱婴公立医院的关系网也非常复杂，我们这次诉讼工作可能会不太顺利！”
周行天哼哼冷笑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管它什么TNT，国际名所？我一样像蛋那般捏爆他。爱婴医院的关系网有多复杂？后面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应该能够发挥出他们舆论监督的作用。”
进入到法庭，周行天等坐上了原告席，看看被告席上的辩护人群，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全部加起来六人，没有周苏二人熟悉的院方代表。有两个非常显眼的外国人，蓝眼睛的那个偏瘦，另一个是矮胖的光秃头，眼睛阴沉锐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不是单纯的医疗事故吗？为什么会有老外出现？
周行天将内心的纳闷低声告诉了苏倩怡，苏倩怡侧身小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原先的资料库中没有他们的资料。我只知道财大气粗的爱婴医院背景复杂，请得动老外不足为奇。”
“问题是这些老外有资格上中国的法庭吗？”
“这个？我想他们应该有国内的从业通行证吧！”
“嗯！”周行天抬头道，“老外在中国做律师？有点意外啊！我要他们有多快就死多快。”
苏倩怡道：“你搞错了，他们的主辩手应该是中间那个色迷迷的死胖子——。”
色迷迷的死胖子？周行天仔细观察过去，果真他也是一个胖子，不过他暂时不死，两眼发出色芒，一本正经地扫描着桌面上的文稿。
周行天不认识他，问苏倩怡：“他是谁？哪个律师事务所的？”
苏倩怡低声道：“他好像叫金兆来，听说是TNTK国际所中国外所的特聘律师。”
“特聘而已？”
苏倩怡警告道：“不要小看他哟！他年纪比你大，经验也应该比你丰富。”
几句话说完，主审法官走上主席台，一声令下，正式开庭。
法庭首先对原告被告双方的身份进行认定，接着询问双方是否需要申请回避，大家都表示不用。法官就要启动法庭的下一个步骤，周行天忽然道：“法官大人，被告席上有两个不属于我们国家的公民，不属于被告对象，留在这里碍眼，我要求轰他们出去。”
周行天直接那两个外国人，法官盯着周行天问：“他们属于申请回避的对象吗？”
周行天答道：“不属于。”
“那你为什么要要求轰他们出去呢？”
周行天道：“外国人能够出现于中国的法庭吗？他们真的由这个资格？我要求检查他们的从业资格。”
法官不搭理周行天，被告席上的两个外国人坐不住了，偏瘦那个就要站起来发作，被那个矮胖秃头扯住了，他朝周行天瞪了一眼，眼光发出了奇异的黑色光芒。周行天感到有点头昏，神志模糊起来，思维一时中段，一种失重感、时间停顿感出现。
周行天内心大为惊凛，他体内马上焕发密宗真言咒，瞬时清醒过来。这个混蛋果真不怀好意！周行天心中有了少少的怒气，也想以牙还牙，那个金兆来开口道：“这两位是我的助手，帮我查阅资料的。他们合法守法的外国公民，有中国的合法居留权。他们坐在这里并没有违反中国的法律。请周行天律师放心，他们不会跟你们添加麻烦的。”
没有添加麻烦？刚才是什么一回事？周行天刚要说点什么，法官不耐烦了，法官说道：“请原告发表你们的诉讼请求事项。”
第128章 午夜贴心人
终于到我表演了，周行天翻阅了几眼手头的诉讼文稿，大声开口道：“由于爱婴公立医院在工作上的失误，导致了出现这个错配错生的医疗事故，所以我们要求爱婴公立医院赔偿医疗费，支付孩子的抚养费、交通费、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共计168万余元，支付李安和高丽丽的精神抚慰金1000万元，共计1168万元。事实和理由如下……”
周行天洋洋洒洒地演说了一大堆，当说到医院失职和医生“乌龙”这一点上，被告席上的代理律师金兆来跳起来说道：“从法理上讲，你提出自己的诉讼请求，必须有相应的事实和法律法规支持，现在的原告代理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我们不同意原告的说法。我手中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高丽丽怀孕所生的孩子是他情夫所出，原告高丽丽非常清楚这件事，他们夫妻俩状告爱婴公立医院只不过是想讹诈一笔不义之财。”
金兆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现场一片哗然。周行天苏倩怡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李安、高丽丽脸色煞白，茫然看着周围。
金兆来非常满意现场的效果，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法庭。苏倩怡用手臂捅捅周行天，周行天明了，出声反驳道：“被告代理律师，你是否搞错对象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医疗纠纷举证责任倒置规定，你们主要证明自己在对李安夫妇实施的人工授精技术过程中没有过错就行了。你们不能证明自己没有过错，那么你们就应当勇敢地承担过错赔偿责任。从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看，你们医院在实施人工授精技术过程中的确存在有很大的过错。有过错就必须负起全部的责任。不要在法庭上出示什么高丽丽所生的孩子是他情夫所出的乱七八糟的证据？”
金兆来很不屑地看了周行天一眼，他继续道：“我很快就可以证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据。根据医院内人工授精的医学统计报告，大家知道，人工授精的成功率最高只有百分之十。而原告高丽丽为了达到生孩子的目的，先是去爱婴公立医院内做了人工授精手术，手术失败了，她就跟她自己的姘头继续着不正当的接触，结果他们终于有了所谓的爱情的结晶。高丽丽她自己的行为不但伤害了自己的合法丈夫，而且还想假借这份真实不虚的亲子鉴定进一步讹诈爱婴公立医院。”
“胡说八道！请法官制止被告无理与无依据的诬陷。”苏倩怡起身抗议道。
“我没有诬陷，请法官看一份高丽丽跟她情夫的QQ聊天记录。”金兆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金兆来给法庭递交了一份书面证据，周行天疑惑地接过，看了几眼，暂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接着他讲QQ聊天记录递给了一脸耻辱和惘然的高丽丽等。
这时，金兆来目光盯着高丽丽问：“请问原告，你上QQ时所用的昵称是不是‘都市丽人’呢？”
喜欢QQ聊天的高丽丽求助的眼光投向苏倩怡，苏倩怡对她点点头，鼓励她大胆回答。高丽丽老实答道：“是，我最近用的昵称就是都市丽人。”
“哈哈，这就得了。”金兆来高兴地道，“你承认了就好办了。在QQ内跟你打得火热的网友兼情夫叫‘午夜贴心人’，大家看看，高丽丽你这个‘都是丽人’和这位‘午夜贴心人’聊得真够起劲的，什么‘宝贝，我好想你啊！’‘贴心老公，你过来陪陪我嘛。’‘贴心老公，前天你搞得我好舒服啊！今晚继续过来嘛！’唉呀，好肉麻啊！我都读不下去了。嗯，继续强调一点，高丽丽和他情夫的聊天日期刚好是做完人工授精手术的前后左右，这说明你们还是挺聊得来的嘛。”
看着一脸奸笑的金兆来，周行天恨不得一拳砸去，苏倩怡对她怒目而视。高丽丽知道上当了，屈辱地流下了眼泪，李安脸色铁青，两手紧握，发出啪啪的骨节声。
周行天重新拿起那份所谓的证据——QQ聊天记录，认真看了看，马上提出异议说：“这份证据漏洞太多，请法庭不要采信。因为根据QQ公司的信息下载方式，只要你是QQ会员就可以下载所有的聊天记录。下载以后，那是个TXT文档，可以任意修改的。所以说这份聊天记录是伪造的，是恶意伪造，这个什么‘午夜贴心人’——高丽丽的情夫，纯粹子虚乌有。”
周行天说完后，眼睁睁看着法官的反映，法官仔细看过，和旁边的副审判员简单低语几句后，大声道：“本庭认为，此证据无效。”
法官如此认为，金兆来只是微微一笑，他继续道：“这不要紧的。我们有证人，很快就可以证明高丽丽孩子的基因与她的情夫有关。”
金兆来朝门口外大声道：“有情证人‘午夜贴心人’。”
大家的目光马上投向法庭门口，一位头发稀疏，略带蜷曲，脸色有点苍白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直接走向高丽丽问：“丽丽，你还好吧？孩子还好吧？我不得不出现在这里，我都是为了孩子着想，我不想孩子有一个不是亲父亲的父亲，一个残缺的家庭。”说着，他就流出了眼泪。高丽丽惊愕地看着他，一脸茫然。李安狐疑地看着高丽丽。
金兆来不等周行天等有所表示，马上招呼哪个“午夜知心人”在证人席上坐下。亲切地问他：“请问你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吗？”
“我叫马家觉，今年三十二岁，我是新丰街天马超市的老板……”“午夜知心人”将他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听得苏倩怡等大皱眉头。
金兆来律师用手指着高丽丽，继续问马家觉：“请问你认识她吗？”
马家觉将目光投向高丽丽，道：“她叫高丽丽，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彼此间非常熟悉。”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金兆来进一步问道。
“什么关系啊？”马家觉略略低头，好像有点害羞似地道，“我跟她生出了一个孩子，在法律上这应该算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