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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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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皇帝悄然皱眉,知道干戈生还的希望不大,但又想,此时天已经黑了,又会是什么坏消息呢?
  进来那名禁军统领看到贺兰骢,不禁头皮发炸,单膝跪禀:“陛下,属下带人搜寻干将军尸首,找遍整个山谷,只发现这个。”手上捧着一物,是干戈跳崖时身上的那件血衣,现在,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安地问,他已经明显感觉怀中人身子动了下。
  那统领道:“山谷多有凶猛野兽出没,从这件衣服看,干将军的尸首,该是、该是让野兽分食了。”
  皇帝手一抖,竟然松开了对贺兰骢的禁锢,后者就此机会,一下扑下地,抢过统领手里的血衣。
  
  皇帝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即使看到他的肩膀在耸动,知道他此刻定是难过非常,但一句安慰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说什么呢,这一切不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无声地拍拍他的肩,能做的仅此而已。
  贺兰骢猛地站起来,发狂般地大吼了声,只穿着身上的里衣,便往外跑。皇帝担心他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几步追上他,把人抱起。
  人被放在床上,数次想挣脱,却始终无法脱离皇帝的掌控。
  皇帝小心地避开贺兰骢的肚子,心疼不已,“贺兰,朕知道你不信,朕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朕派了那么多人去找,想来不会有假。” 
  
  元常再次被皇帝叫来,得知发生了什么后,他摇了摇头,叹气,转身出房。等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药。
  贺兰骢被皇帝按着无法动弹,那碗药被元常递到嘴边,见他不肯张口,元常低声道:“得罪了。”拿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口,把药整碗灌了进去。尽管贺兰骢奋力往外吐,可一碗药,还是大半喝下肚。
  床上的人渐渐没了意识,皇帝一下瘫坐在床,苦恼着道:“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元常耸肩,道:“没办法,他如今很不好,只能尽快返回京城,宫里补品多,也有利调养。依臣看,陛下你要多费心了,以他如今的样子,日后身边根本不能离人。你那条锁链,还是再给他锁上吧。他如今恨你如此,万不会心甘情愿去生这个皇子。嘿,还有半年,怕是有的累了。”
  
  再次陷入沉睡,贺兰骢倒是安静了,可皇帝却不好过了。元常的话时时在耳边提醒着他,这人如今恨他,不会甘心把这孩子顺利产下。贺兰,朕该拿你怎么办,朕是真心想对你好啊。
  叫了安荣,打来热水,在安荣的帮助下,皇帝拿帕子浸了热水,为他擦脸,擦拭身体。柔软的棉帕移到贺兰骢的腹部时,皇帝手一滞。棉帕被扔到一旁,皇帝拿手轻抚上那个如今孕育着一个小人儿的地方。腹部已经有些隆起,虽然穿上衣服看不出来,可用手却能明显感觉出来。没错,就是这里,朕与贺兰的孩子,就在这里。
  安荣捧着干净的衣服,帮皇帝给贺兰骢套上,又把他身上擦伤的地方,撒上药粉,包扎好。
  
  元常在月下横笛于口,吹响了欢快的曲子。即使地上映出了皇帝的倒影,也未理睬。直到一曲既终,才开口:“有什么事,说吧。”
  皇帝嗯嗯了几声,才问:“朕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怀孩子。”
  元常嗤笑一声,“为什么,你对他做过什么,比谁都清楚,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
  皇帝呼了口气,“元常,你知道朕不是说那个。”
  元常道:“这世上,有男女同体的人,但我敢确定,他决不是这类人。不过,这人确实又是体制很特殊,你强了他半年多,他都未怀孕,可见是后来你对他做了什么,令他改变了体制,可以男人怀子。”
  皇帝想了想,正月里,除了让安成那次为了令他听话,进行一番调*教,其他时候,没对他做过什么。难道,是安成那些药物出了问题,如今安成已死,这事倒是真没有答案了。罢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贺兰已经有孕,那朕就可一辈子只宠他一人。有了皇位的继承人,那些古董老头还管得着朕宠男人还是宠女人。
  
  第二日,安荣亲自准备好一辆华丽而舒适的马车,为了能最大程度的减少长途赶路的颠簸,安荣在车厢里铺了一层又一层软垫和锦被。待收拾妥当,才让人去请皇帝。
  皇帝用自己的披风把人裹了,直接抱上马车。把他平躺放好,拉上被子,方下令启程回銮。
  皇帝也在马车里,手里翻着贺兰骢逃跑时看的那本《六韬》。时不时看看熟睡的人,皇帝叹息不止,为了防止这人做出伤害自己和腹中孩子的举动,皇帝让元常给他的饮食中,下了微量的安神药物。只求这一路,能平平安安。
  马车在晃动中,日夜兼程驶在回京城的官道上。沿途除必要的歇脚,一路上,竟是马不停蹄。
  
  返回北苍皇宫,皇帝犹豫了下,把贺兰骢又安排回昭凰阁居住。他想,贺兰骢大概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他了。这人若不是被自己强行带回来,只怕此刻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对于贺兰骢来说,看到熟悉的阁楼,就知道,无论多么苦心谋划,最终,还是回到原点。看到小贵的那一瞬,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有了小福和安祥那件事,他出逃后,最放不下的,就是小贵。
  安荣被皇帝派到昭凰阁,名义上伺候起居,实则暗中保护。杨林是除掉了,这后宫两个女人,和朝堂的人,却是不得不防。皇长子,对于一个王朝的传承至关重要。因此,皇帝每日心里,祈祷最多的,除了让贺兰骢能原谅他,就是希望他能带给自己一个儿子。
  
  小贵看了眼桌上不曾动过的膳食,无奈摇头,喊来宫女撤下去热。小碎步到床边,劝道:“公子,吃点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小皇子嘛。大人饿一顿尚且不好过,何况腹内的孩儿呢。”
  没有焦距的双眸望着床顶,思绪早就不知飘到何处,小贵的话也是充耳未闻。
  小太监咬咬牙,一跺脚,飞奔出去。
  
  皇帝从渔阳才回来,下了早朝,就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京内的,外埠的,祭祀,水利,田垦,等等、等等。说这一国之君不忙那是假的,早朝一下,匆匆用点点心,皇帝扎进御书房就是多半天。如果没有皇帝如此操劳,那次日返回给六部的折子,又是谁批阅的。你看那御书房的宫灯,大半夜还在亮着,值夜的宫人都换了两拨了,唯独灯下批阅奏折的人还在忙碌。
  小贵跪在御书房门外请求觐见,值夜的宫人见他一脸焦急之色,不敢怠慢,转身进去通禀。
  
  皇帝见面前的小太监哭哭啼啼的,不由蹙眉,“想挨板子么,在宫禁里啼哭。”
  小贵身子一抖,知道自己犯了宫中大忌,不过看皇帝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赶紧叩头,“陛下饶命,奴才不是有意触皇上晦气。实在是,实在是,公子那边,奴才也是不得已。”
  听到和贺兰骢有关,皇帝紧张地问道:“他怎么了?”
  小贵额头触地,“陛下,您快看看吧,公子一天不曾吃东西,这夜也深了,奴才也是担心公子。大人不吃,这腹中的小皇子如何是好哇!”
  皇帝叹气,“摆驾小厨房。”
  
  一天多没吃东西的贺兰骢,看看双手上紧紧缠缚的锁链,一阵冷笑。过去,手腕上锁着这个东西,好在链子长度够用,如今,只要身旁无人,双手被缠在一起,缚于床头。除了在床上躺着,真是什么都干不了。哼,难得想的如此周全。
  随着脚步声临近,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他悄然皱了皱眉。贺兰骢其实很饿,可就是不想吃东西。冷汗也出了,酸水也吐了,就是不想进食。他在算计,如此多久,就可和干戈见面了。
  小贵给皇帝挑起纱帘,皇帝大步进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提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摆上桌。
  亲自解开贺兰骢的束缚,皇帝温言道:“贺兰,吃点东西,这样怎么行。”
  贺兰骢看看桌上的碗,忽然笑了,岐山臊子面,真难为你了,北苍陛下,深更半夜亲自下厨做汤面。
  
  皇帝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喜道:“贺兰,你一定饿的很吧。快来尝尝,看看朕的手艺是不是又精进了。你若是不喜欢御膳房的膳食味道,朕可以为你单选司膳,你若还是不愿吃北苍菜肴,就从东林选也可以,保你时时都可吃到家乡菜色。”
  甩开皇帝预搀扶他的手,慢慢踱到桌边,没有动箸,却是单手拿起滚热的面碗,一点点向上。给皇帝露出一个灿如春日般的笑容,接下来,手一点点倾斜。
  
  小贵呆住。
  皇帝震惊之余,大喊:“快传太医,传太医!”
  踢了还在发呆的小贵一脚,叫他赶紧出去打冷水。皇帝拿帕子给贺兰骢擦拭手上的汤面油渍,急急地问着,“怎么样啊,都烫红了,痛不痛啊?”
  贺兰骢闭上眼之前,缓缓吐出两个字:心痛。
  皇帝身形一滞,心痛,他又何尝不是。
   


56、孕夫难伺候 。。。 
 
 
  金华宫内,曹贵妃第一次携带着贵重礼物,礼貌性地拜访崔贵妃。
  崔贵妃纤纤素手,拿起锦盒中一枚据说是波斯那边特有的深海黑珍珠,迎着日光仔细观瞧。片刻,小心将珍珠放回盒内,巧笑嫣然,“呦,妹妹,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可不敢收啊。”
  轻轻地,把盒子往曹贵妃面前推,后者中途拦截,又把锦盒推回。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天姿国色,才配拥有此珠。妹妹庸脂俗粉,怕占了此物,掩盖其辉啊。”
  “哎呦,妹妹真会说话。”罗巾掩口,崔贵妃笑得美目流波。
  
  两个女人客套一番后,终于进入正题。
  曹贵妃首先开口,“姐姐,你说这男人逆天怀子,怎么陛下还宠他如宝呢?这人前些时日跑了那么就,这孩子能是陛下的么?”
  崔贵妃暗里冷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好心的给我送礼,哼,实话出来了吧。女人放下手中青花瓷茶碗,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已经令大司寝补录了侍寝宫档,想来若非龙种,那人现在怕是早被陛下处以极刑了吧。”
  曹贵妃绣眉微颦,迟疑着道:“可这男人怀孩子,终是感觉古怪。姐姐,你说,那男人怀的孩子,该不会是什么妖孽托生吧?有了这个孩子,陛下是不是就不要我们姐妹了?”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这味道酸的,呵呵。崔贵妃羽扇轻摇,语重心长地安慰着道:“妹妹大可把心放下,这男人么,终是和女人没的比。就说这楼子里接客的伶人,按年纪算,那男人都过了,你想想,陛下图个新鲜好玩,又能多久?如今陛下正宠他,咱们啊,只当看不见,该下棋下棋,该赏花赏花,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好。至于孩子嘛,是不是妖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陛下说了算。还有啊,妹妹你这直性子,当收敛下,当心一个不留神,祸从口出。惹怒了陛下,可就全晚了。”
  曹贵妃猛地瑟缩下,忽然拿帕子掩了口,她和崔贵妃暗里不和,但那女人的话,却是有道理。低头轻笑,“姐姐说的有理,妹妹知道了。”
  
  自金华宫告辞出来,走在回玉宸宫的甬路上,曹贵妃轻抚自己的小腹,暗自咬牙,真是狡猾,要不是探你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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