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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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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余生痛苦不堪!”悬鸦的话,立刻令我警觉,脑中的思维,像激荡而起的水花。我一把扯掉悬鸦遮脸的面纱,看到的景象,却吓得我浑身一震,毛孔扩张。

    
悬鸦仿佛故意让我看到他的脸,也正是这一刹那,我见证了鬼亦然踏晨曦。他脸型瘦削,鼻子以下整张嘴给人割掉了,只剩骷髅头似的两排牙齿,竖在布满血丝的牙龈肉上。那张恐怖面孔,活似凶狠的厉鬼。

    “你,你,你是……”我内心一时无法平静,终于明白他先前话语的含义。“是的,我就是在你之前的第二个杀手。”悬鸦一边冷淡地说,一边重新遮起面纱。

    
“我也是一个杀手,被那些虚名拖累,他们冠名我为“九命悬鸦”,暗示那些想杀我的人不要冲动。不过,我已为此遭受惨痛代价,能活到现在,说明之前死过八次,此时若叫我“一命悬鸦”,的确名副其实。”

    
悬鸦不必说的太透彻,我已经明白,他因接受了和我相同的任务,落到目前这种悲惨境地。杜莫和我一起凫海偷渡时说过,前两位派遣的杀手,已经死在搁浅的任务上,现在看来,谎言太多,我得再一次提高警惕,处处小心判断。

    
“你既然是海魔号上派遣的第三个杀手,我就实话实说,告诉你整个事件真相,不然你只能步我后尘,最后含恨而死。”说着,悬鸦冷冷瞪我一眼,示意我松开揪住他的胳膊。

    我急忙把刀刃压在他咽喉部位,但他那双幽深冰冷的眼睛,没丝毫惊惧。“把你后腰上的两把手枪丢进树后草丛,并非不信任你,我早已麻木了生死,但我现在不能死。”

    悬鸦很果断,立即拽出屁股上两把FN57手枪,坦荡荡地丢了出去。“转身”。我并未主动扭他肩膀,而是等他自动转过去让我搜身。

    
尊重悬鸦是必须的,他说过夜里打斗时对我手下留情,我了解这种人,他腥风血雨活到今天,人性里的吹嘘、自大早已被他唾弃。所以,我必须搜他,看看是什么东西可以对我致命一击。

    “不用这么小心,没有其它暗器,我说过了,真想杀你,一对一的匕首肉搏,你早就死了。”听着他的话,我还是从他肩膀摸到脚根儿,确实未发现什么。

    悬鸦说话时的鄙夷神色,并非看不起我,他只是饱尝了人心险恶,虚假丑恶,所以才冷面看世界。

    我如此谨慎,他自然明白,这算不得小心之心,否则我们这种杀手,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坚守自我意志趋向成功。

    而他,直觉异常灵敏,意料到我这种杀人如麻的佣兵,此刻不会对他盲目下手。

    
我俩坐在草地上,彼此盘膝而对。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而我也非常需要这些情报,即使了解海盗任务的真相,深怕我在非洲提着头颅卖命,而芦雅、伊凉她们,却已备受凌辱死于非命。

    “我现在告诉你真相,当你知晓这一切,你自然会明白处境,并做出抉择。”胸口的疼痛渐渐隐退,转化成内心的焦虑恐慌。

    从悬鸦的讲述中,万一得知杰森约迪是个伪君子,不对我履行承诺,那么被抓上海魔号的女人们,等于又落入像沧鬼大船当初的人性炼狱。 
正文 二百三十一章:石破天惊的秘密' TOP '
'更新时间' 2009…1…12 12:24:35 '字数' 3507 
    
悬鸦深吸一口气,满腹沉痛的讲述到:“你在海魔号上见过海盗统领杰森约迪?”我点点头,以示默认。“那并非海盗王的真身。”他此话一出,惊得我心头如劲弓空弹,眉宇间不自觉锁了一下。

    
“真正的海盗王杰森约迪,被困在了朱巴河畔的阿布莱。当然,这是我执行暗杀任务时获知的情报。而现在,他也许躲藏到了拜达博,甚至谢贝利河畔的贝莱德文,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以你目前所处的任务阶段,远无法想象那里的局势。”

    悬鸦娓娓道出的每一句话,都如晴天霹雳,闪电鞭子似的抽在我心头。我已冥冥中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矛盾点最终牵扯进了索马里。

    
悬鸦略略欠身,掐下膝前一朵嫩黄色的蒲公英花,拈在手上撕扯起花瓣。我知道,他讲述的同时,也是在揭开自己记忆上的疮疤,为了克制情绪,他才有此分撒精力的举动,到底怎样的痛苦,会把一等一的杀手悬鸦折磨成这样,用撕扯花瓣的单调行为,缓和内心世界的无限悲愤。

    “说到这,你也许想到了什么。但事情远非你大脑此刻能推测出的那般简单。”细长绒软的娇嫩花瓣,被悬鸦粗糙铁硬的手指撕得光秃秃,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近年来,公海抢劫的对象范围逐渐扩大,不再局限于客轮上那些中产阶级的金银首饰和娇媚女人。海盗王胃口大增的同时,也预感到自己与各国权贵集团的海运利益矛盾激化,遭受各国海军围剿的风险日益攀升。”

    我看了一眼悬鸦阴冷的眼睛,便仰望着高大的棕榈树,深深吐了一口气,释放掉警惕对方攻击的紧张。继续听他讲述。

    
“海盗王为了长命百岁,逃避某日死在鱼雷下的厄运,便把抢夺的财富提前转移上陆地一部分,而你在海魔号上见到的杰森约迪,虽然身形长相和本人相像,但那只是海盗王的傀儡替身。”

    我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遁隐长达五年之久,悬鸦这一番话,终于使我重新跨了一步,赶上这个世界的步伐。

    “噢!原来,现在大费周折,最终是要赶往索马里,救出他们的海盗统领?”

    我话一说完,本以为对方点头默认,悬鸦却干冷地哼哼一笑,那副鄙夷的神态,重新布上他遮盖的脸颊。

    “错,是杀死真正的海盗王。”说完,他又长长欠了一下身,揪下离膝盖再远一些的蒲公英花,延续起刚才撕扯的动作。

    看到悬鸦再一次撕扯花瓣,分解内心泛涌起的痛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究竟见到了什么?陷入过哪些困境,会把他一个绝对危险的杀手逼迫到如此地步。

    “所以说,你把问题推测简单了。”悬鸦说完,重新低下了头,我知道,他眼神流露出一种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才有意躲避视线。

    
杀死海盗王的真身,海魔号会陷入群盗无首的境地,而假的杰森约迪,便也名正言顺,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海盗王,把持黑色财富的大权,再度起帆率领海盗,攻击公海上出现的目标。

    
“现在,你脑子里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有杀死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王,海魔号上才能再次出现海盗王。”悬鸦那双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察言观色、探知对方内心思想的能力很强,我虽然表情呆滞,但心里那点想法,还是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是的,我的确想到了这一点。”很快答复了悬鸦,借此掩盖一下内心的浮动。

    “我也上过海魔号,赶往索马里刺杀海盗王之前,由一个印第安人陪护,他负责传承任务,行动必须一步步推进,只要有一处失败,任务便会搁浅。”

    这话又让我大吃一惊,他能了解那么多,可想而知,这家伙究竟深入到任务哪个阶段。或许,他已经感受过索马里的死亡刺激。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任务搁浅,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计划败露,被海盗王的手下反扑追杀;二是遭受雇主的毒手:灭口。

    
“近来,印度洋海域突起多支海盗,其中势力最强的一支,名为“索马里水兵”。这些海盗组织,之所以像雨后春笋,有了滋长的温床,就在于真正的海盗王被困,无法回到海魔号。”

    红彤彤的太阳,像个胆怯的孩子,正趴在远处的丘陵山头,偷偷窥望向我和悬鸦这里。现在,我不免心有余悸,当时若一刀宰了悬鸦,真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真的不堪一击,也就不会从索马里活着逃生。恐怕,也只是他这个“九命悬鸦”,才够命数回来。

    “山中无虎猴儿称王,海盗王的退隐,缓解了其它海盗成长环境的压力。”说完,我俩陷入了片刻沉默。

    “我从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出海而来,进入印度洋海域时,明显感到乘船环境加剧恶化。”

    

    
不难想象,原本勾结仰仗海魔号的那些小毛贼船,现在都各自寻求新的依附。这个过程,看似瓦解,实则刺激了海盗繁衍,好比细胞分裂前很虚弱,一旦分裂开来,成熟到再次分裂,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悬鸦听完我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那先前的阴冷,以及时时显现的鄙夷,仿佛哈在玻璃上的热气,被干布一下抹了去。

    
“哦,你这么一说,我反而猜到你是谁了,你应该就是极富传奇色彩的东南亚叛逃佣兵,被三个国家联手通缉,代号:杀戮机器的追马!”说完,悬鸦喜上眉梢儿,翘首企盼似的等我点头承认。

    
“是啊,我做佣兵之前,执行过很多替政府抹去污点的任务。杀戮机器对我而言,不足为过,我从不姑息对手,却为那些死在手上的无辜生命而悔恨余生。”说完,我也不自觉地揪一朵身旁的小野花,撕扯起花瓣。

    
“哈哈,现在,你这个替别人铲除污点的工具,却也成了被顾忌的污点,遭受崭新工具的铲除。不过,你能活到今天,想必也探知到了人性的真谛,知道了生命与正义的奥秘。”

    我抬起头,再一次仰望参天的棕榈树,深深哀叹了一口气。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我仿佛从悬鸦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寂寞的灵魂终于有了对话的机会。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已经很幸运了,仅仅胸肌扎破点皮,就获知了这些鲜为人知的信息。”我恭敬地点了点,表示接受悬鸦的调侃。

    
从撕下悬鸦的面纱,看到他鼻子以下整张嘴唇,及下巴上的肉皮,全部给人剥去,甚至他紧裹的躯体,还遮藏着哪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伤残,我就已经感触颇深地了解到,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对我道出海盗内部如此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如果你想偷渡进入索马里,万不可从基斯马尤市登陆,但又必须顺着朱巴河靠向布阿莱,之后横穿过拜达博,潜游进谢贝利河,逆流而上翻过边境大坝,折入埃塞俄比亚,这是唯一一条逃出生天之路。”

    
悬鸦说完,涌动的眼眸泛起一丝坏意,像等着看一出好戏。我懂他的意思,依照他描述的路线,别说去刺杀海盗王,随后遭受追杀,就算单纯去探险旅游,已足矣使我丢到大半性命。

    纵使活着越境,进入埃塞俄比亚,那无边无尽的沙漠,以及那些持枪的原住黑人,会在我筋疲力尽之际,轻易送我回上帝身边。那样,伊凉她们的命运会多悲惨,可以而知。

    悬鸦看我眼神踟蹰,知道我不是那种盲目的、自以为是的杀手,他又轻淡地说到。

    
“当你一靠近布阿莱,各个方面的危险,会向空气中夹杂的灰尘一般扑面而来,让你连呼吸的机会都没。那支新兴起的‘索马里水兵’海盗,会把你当成营救海盗王的使者追杀,你可别小看他们。我听说,八大杀手中已经有人被他们重金雇佣了,凡是赶去营救海盗王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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