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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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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不能回头了。你要多想一想阿恕。”

  眼眶一涨,泪水转了又转,终于还是滚落下来。“留阿宝一条性命,让他走,隐姓埋名,不论走去哪里都好……”她以手掩住口鼻,仿佛不愿这颤抖的哭腔泄漏心深处埋藏的、不堪一击的脆弱。那是她的阿宝啊,她亲手带过的阿宝,眼看着一点点长大了的阿宝……

  但白奕终还是没有应她。他只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地问:“那么,你想让我们死么?阿恕,你,我,朝云哥,还有慕卿,甚至子恒……”

  她仿佛被灼伤了一般,浑身一颤,将脸埋在他心口上,咬着嘴唇闷声痛哭,反抱在他后背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只显出筋骨青白,“等阿恕再大一些,你来教他读书习武,不要让他像我,这样没出息……”她闭着双眼倚在他怀里长叹。这金雕玉凿的宸阙太冷,没有温度,唯有这里,还是暖的。

  “好。”白奕微笑起来,低头轻吻她的乌发、额角,“可你不知我多希望他像你……”

  天授元年九月,韩王彭王兵败被诛,勤王之师带回两颗叛贼头颅,还有废帝李承一份衣带血书。召见当日清晨,天未明曦,整个神都都仿佛还在酣眠,几千军士由玄武门入,将女帝围困太极殿前。

  早已习惯这乱军阵中舔血求生的日子,竟只觉得想要冷笑。美丽的女帝一身礼衣如墨,袖摆裙曳便仿佛她的羽翼;髻上金冠如凤凰展翅。她看着面前的将军,重又穿戴冕服的太子李承,还有,她的阿宝,手持利剑的阿宝。

  “为何我们非如此不可?我问了许多次,却迟迟没人能给我一个答案。”她孤独的笑,寒冷在清晨的启明星下消长,“阿宝,麒麟,你们俩上前来。”她向他俩伸手。

  瞬间震动,两个少年都不由自主后退,竟仿佛觉得,在她面前,他们永远都只是两个孩子。

  她却扬唇愈发笑的孤傲。“你们怕什么?你们有兵、有将、有刀、有枪,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她向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望去,“阿宝,我记得,你说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如今你是真的有出息了,不是那个在花园里追鹦鹉、偷混入宫给姨姨送螃蟹的小阿宝了。”

  “姨姨……”李飏心中陡然一酸,忍不住跨出一步,似想扑上前去,嗓音已有哽噎。

  但他却被一声断喝止住。“殿下,无须与她多言。”在他身后,殷孝一双横眉怒立,虎目生威。

  多年不见,仍是当年皖州山中斩杀大虎的英雄汉,豪迈,干脆,一身浩然。

  “殷公别来无恙?”她的笑容愈发柔婉下来,诡谲又魅惑。

  殷孝皱眉冷斥:“国事当先,不论私情。娘子,请你签诏,还位于东宫。”半分情面不留。“郡王殿下!”他又向李飏喝了一声。

  李飏肩头一震,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拟好的传位诏书,连着朱笔,递在墨鸾面前。

  墨鸾凝眸看着面前这少年郎,阖目长叹。“若我不签呢?”她复有睁开眼睛,眸中已再见不到柔软笑意,满满的全是冰冷肃杀。

  她话音甫落,四下里的威武战呼已潮水般从八方涌来,早已埋伏守候多时的禁卫、千牛卫似鸢鹰群击,远望,如浪滔天。

  一马当先,是戎装以待的凤阳王。

  “殷孝,你设在神都的兵马俱已为左右武卫军控制,勾连东宫,意图弑君谋逆,你此刻俯首认罪,或可免你一死!”

  殷孝见状仰天大笑。“谁敢上来!”他将掌中大刀就地而立,一声虎吼,震得宫阙殿宇也仿佛要颤抖。

  但墨鸾却忽然厉呼:“你可以一刀杀了我!”她昂首,径直走到他面前,丝毫也不畏惧刀刃寒光,“我活到今日,早就死过千万次了,也不在乎再多死一回,但余下事却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她言罢转目向着阶下喝令:“你们不必管朕。朕死以后,传位华夏王,命凤阳王为摄政王,总领朝臣。凡叛逆者,一律格杀勿论,诛九族!此为皇帝敕,即刻成令!”

  诏令既出,黑甲卫军已应声涌上。刀锋无阻,成王败寇,归顺或是死,一地血染。

  即便是万马齐喑阵前也毫不改色的将军,紧盯着面前定夺生杀于一瞬的女子,依旧掩不住眼底震惊,或许,还有深重的悲哀。“你……为何变成这个模样?”

  她却只还给他抛却一切的决然:“我变成了什么模样?很早以前我就与你说过,我只有命一条,不怕死,你知道的。殷将军,你我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殷孝仿佛呆了一瞬,旋即愈发放声笑起来,他忽然扬起掌中金刀,就向自己颈项斩去。

  刹那,惊呼迭起。

  墨鸾眸光一灼,厉声断喝:“你若身死,尊夫人必会纠集绿林为你寻仇,到时天下大乱国无宁日,百姓更不得安生!你敢自尽,我只能连你的妻儿家小一同擒杀,绝没有转圜余地!”

  殷孝闻声一震,又盯住她良久,缓缓垂下掌中刀,沉声一问:“你会放手么?”

  话音未落,汹涌而来的卫军们,已扑身将他摁下。他俯身在地,却依旧将头仰起,那眼神如同奋死之兽。

  墨鸾唯静静回望与他:‘我从来都不想杀害贤善忠良。”

  一刹那明朗,骄阳东升,红日破云,乾坤瞬间清澄。

  被卫军们逼退高台边沿的李飏紧紧攥着掌中长剑,三尺青锋所向,没有畏惧,却也退无可退。

  “阿宝!把剑放下!”墨鸾疾声唤他。

  他仍旧指尖紧扣,后腰已抵在白玉凭栏之上,眸光却愈发闪烁不定,时清时浊,如有激战。

  “阿宝!”墨鸾又唤一声,就要上前。

  “陛下!几名千牛卫急急相阻。

  她一把将之统统推开,”阿宝,听姨姨的话,把剑放下,过来……“她向着她的阿宝伸出手去,柔声哄劝。

  那少年郎眼底去陡然跃起一抹剔透悲色,猛拽住她伸出的手,用力一扯,倒身便拉了她,两个人一齐从那千阶玉台之上,坠了下去。

  

章八八 望新朝 作者: 沉佥  非凡TXT电子书论坛蝶梦上传

醒来时,似乎天已然黑了,周遭飘飘摇摇的灯火仿佛转成了一片,又渐渐散开。

“阿娘!阿娘!”

那双小手温暖又柔软,嗓音焦急,带着哭腔。

她终于清醒过来,本能地将扑在自己身上大哭的孩子搂进怀里,轻拍着抚慰。目光微转,与那守在榻旁的男人相对一瞬。“阿恕,你去替阿娘请钟御医过来……”

阿恕在母亲怀里蹭了泪,很是乖顺地爬下榻。乳娘和婢女们上前来抱他,拥着他转出殿外去。

她又将其余众侍也遣退了,方才还满是人声的寝殿徒然一空。她靠着柔软条枕,下意识又略动了一动手脚。并不觉得疼痛,也不感觉自己受了伤,只是觉得很累。“阿宝呢……?”她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如是问。

白弈静看着她,片时,在榻旁坐下。“你还想见他么?”他缓声反问。

闻声,墨鸾猛坐起身来。“他怎么了?他在哪儿?”瞬间,她面上血色尽失,眼前却陡然一片漆黑,双耳嗡鸣,头脑沉闷晕眩,木了一般,就栽倒下去。

这一下起得太猛。

白弈忙撑住她,抚着她后心。

她无力靠着他,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眼前渐渐又看得明澈,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但白弈却似忆知晓她想要说什么。“别急了,没摔死他。”他叹一口气,“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慌忙顾着你去了,那小子趁乱溜得却快。wωw奇Qìsuu書còm网卫军正在追查,生死就是他的造化了。”他一面扶着她重新躺下,一面捋了捋她微乱乌发,“你放心了?送上门去也想助他逃。他若是就给你一剑,你叫阿恕这样小就没了娘亲。”他望住她双眼,不掩责备严厉。

孩子方才哭的伤心模样模模糊糊又在心头晃过,她默然别过脸去,没有辩解。“殷将军与太子呢?”她问。

白弈答:“殷孝交刑部大牢看押。李承与崔氏仍旧禁在东宫。”他仔细看着她眼底流转颜色,语声愈发低沉下来,“阿鸾,你打算如何处置?谋逆之罪,不可轻饶,否则你如何警示天下?”

他问她要如何处置。

她不得不迎上那探寻的视线。“殷孝杀不得,让他去罢。”她惆怅叹息。

“李承呢?”白弈追问。

她回望住他:“可我答应过谢皇后——”

“阿鸾。”他截口打断她,眉已拧了起来。

她默然良久,终是阖目:“你交给我罢。我应承你,绝不会再让人跑了……”

她前住东宫去看望太子与太子妃。

年轻的太子妃从容仰起一张素净美丽的脸,映着一旁太子黯淡容颜。

她微笑着,执起金盏中馥郁的鸩酒,含泪向李承拜别,而后,倒在一饮而尽的沉寂之中。

面如死灰的太子终于大哭起来,扑身在养母足下,哀哀地恳求宽恕。

死亡,这样未知的恐惧,又能有几人泰然处之?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母亲,要将你视如己出,照料你,辅佐你,但我如今,再不能信守此诺。”墨鸾深深一叹,顿时,满心悲凉。“李承,”她正色唤这少年,“有些事,注定不得两全。如今说什么都已太迟。你若还是李氏子孙,就把你的腰板挺直了走罢。”

她言罢转身拂袖。身后重门层闭,掩去几多血泪惨呼。

天授无年秋,太子承谋逆遭黜,上赐鸩酒以全尸,顾念母子之情,仍依帝王礼厚莽,赐庙号孝宗,谥惠皇帝。妻崔氏谥哀皇后。

靖国公殷孝勾通太子承谋逆弑君,女帝念其世代忠良功绩丰硕,免其死罪,判了流徒戍边,但人在半道上便被劫走了,至于谁人做下,劫往何处,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只是绝天下悠悠之口,息臣民念旧之心。

既要正法典、立国威,又不可行暴政、招民怨,刑期无刑,杀以止杀,轻重都不得有半分偏差。

至天授二年,华夏王年满五岁,奏请女帝赐其姓白。女帝欣然许之,赐名白泽,并兴建太庙,敬天法祖,正式册立华夏王为东宫太子,以左右仆射为太子太师及太子太傅。

兴建太庙,东宫易主,赫然昭示着前朝旧宗当真已是过往烟云,而那至今流亡在外下落不明的皇孙,是生是死,几人挂怀,几人遗忘。

韶华流水,人世匆匆,转眼几度春秋。

天授五年孟秋,天气依旧炎热不消,又添秋日燥闷,骄阳似火,晒得人水汗淋漓。翠云峰上上清宫却是绿树荫荫,分外凉爽。

宫墙之上,一道银白闪过,仿佛惊鸿一跃,轻灵落在苑中青草坪上。

久候苑中的小婢一身道童装扮,正满面焦色,但见这人儿回来,喜出望外,一下子蹦出老高,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忙迎上前来,一面念念有词:“无量寿福!贵主可回来了!奴婢在这儿提心吊胆可等得好苦,生怕贵主还没回来,先给大王和娘子晓得了,那可又要有奴婢好受的……”

那安平郡主白思寤亦是一身女冠子装扮,白袍银绣,一头乌黑长发并不像别的小姑娘那样结作双环,而是以一支描翠银冠高高束起,垂顺发尾便仿佛绸缎,在阳光下泛着柔润光泽。她手提一柄桃木剑,胸口坠着块白玉长生锁,顾盼神飞间,眉宇灵慧,见这小婢又来抱怨,懒怠多听念叨,就将那桃木剑在伊肩头敲了三下,挑眉斥道:“呔!何方小鬼作祟,竟还敢拿我父王母妃来说事?不怕冒犯贵人,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么?”

她做的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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