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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抖,我熬了两付,这付洒没了我就再给你端那付。”白芷一脸的冰冷加厌恶。茯苓的婚事没少叫丫头们羡慕,琉璃虽然未嫁却也好日子不远了,怎么偏偏就有绿萼这种下溅奴才,放着正经道儿不愿走?何况还有银杏和豆蔻的例子摆在那儿,这丫头怎么还是不怕死愣磕的模样儿?
皇甫惜歌召来白芷附耳问过,得知那药洒个一星半点并不影响药性,却依然沉脸道:“既是如此,将那碗一起端来。洒一点,多喝一碗,洒一半,喝一锅。”
“今儿我要再重申一次,令我最最瞧不上的就是自视轻贱自甘堕落,并不是奴才本身的身份。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哪怕有一天不得已沦落成一介贱民,比大宅子里的家奴还低贱,也得给我好好昂着头活着。至于非得想卑躬屈膝混些好吃喝好穿戴的,我也不拦着。”
眼瞅着绿萼喝完了两碗药,皇甫惜歌笑了:“打今儿开始,大伙儿都称呼她绿萼姑娘吧,许妈妈拨一个粗使丫头一个粗使婆子去西跨院伺候她,没有我与三爷的召唤不得往主院儿来。饭食与月例么,吴妈妈按着姨娘的份例安排吧。”
她的话音才落,萧孟朗红着眼睛打西书房蹿出来:“惜儿,惜儿你听我说。咱们不要留下她好么?明儿喊来人牙子将她领走算了!”
“内院儿的事儿不是该妾身做主的么?爷平白的莫掺和这些,还是回西书房歇着得好。”皇甫惜歌冷下脸来:“妾身与爷的事儿待会儿再说,爷先容妾身安置完绿萼姑娘吧。”
吴妈妈和一众丫头婆子们都愣了神。主子这是什么打算?当时多亏璎珞发现的及时,两人在西书房里虽说已是赤裎相对,还好并未……因此并没有必要非要留下那丫头啊。何况哥儿满月可是大喜事儿,爷喝多了做些糊涂事,应该谅解不是吗。
绿萼傻了眼般坐在地上。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么?拿姨娘的月例银子吃姨娘的饭食,不用像别人的通房丫头那般打地铺下夜,还有姨娘的跨院儿可住、有丫头婆子供她使唤,听起来还真是一步登天了…
可又有不知是什么药性的药喝了双份儿,没有召唤不得往主院儿来…这是变相软禁了她留着杀鸡儆猴啊。这些还都不要紧,当时意乱情迷呢喃着情话的三爷呢?如今竟冲出来说,不要留着她,叫人牙子来将她领走!
泪珠滚滚落下,打湿了绿萼那桃花粉色的右衽襦衣前襟,桃花粉瞬间洇湿成浅桃红色…白芷眼珠儿一转,贴近主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四十章 锁
第一百四十章 锁
白芷贴近主子的耳边将话才说了一句,皇甫惜歌眼神瞬间变得寒冰般望向绿萼身上的衣裳。怪不得,怪不得!又听白芷继续说完,她那眼神已经变得比寒冰还要冰冷上几分。
还真是怪不得!她扭脸再望向萧孟朗的眼神便柔和了许多,萧孟朗似乎感觉到了,心里却更加愧疚。只因为绿萼那丫头穿了与妻子相似的淡粉色右衽襦裳,又用了味道很像的玫瑰香露,便是认错了人的理由么。
妻子多高挑啊,那绿萼却是小鸟依人…不,个子又小又干柴般,怎么就能认错了?是妻子有孕这九个多月,太缺乏温情了吧,萧孟朗懊悔得不行。过去总和妻子说他缺了女人照样能过,哪怕妻子再来几个怀胎十月他都挺得住,如今可好,这是抽了自己的大嘴巴啊。
“爷还是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呢。”皇甫惜歌再次温声劝说。她不再提妾身这个词儿就好,萧孟朗微微有些欣喜,顺从的点头退回西书房。
皇甫惜歌目送着夫君的背影,“许妈妈可有合适的人选了?喊过来叫她们服侍绿萼姑娘回西跨院歇着吧。吴妈妈去库里取把大铜锁来,将那跨院的门儿给锁严实了。”
三郎也不容易呢,就像块大肥肉摆在那里一样,yin*着饥肠辘辘的人总想上手抓起大快朵颐。屡次三番的出现这种事儿,绝不是因为清苑里的女主人是她,换个别的女子嫁给三郎,这种事儿也依然会不停上演甚至更有甚之。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了爷的女人,吃好喝好穿好不用再伺候人,奴才摇身变成了半个主子。
想透彻了,皇甫惜歌自然不再埋怨夫君。他的心里肯定比她还不好受呢,她是嫉妒是醋意是占有欲也就罢了,他这是叫人当成玩物耍在掌心呢。
绿萼听得三奶奶说要将她锁在西跨院再也忍不住了,以膝跪地往前爬了过来,将头磕得山响:“奴婢求三奶奶饶了奴婢吧,哪怕您将奴婢发卖了,也比锁在那跨院儿里一辈子好得多啊,奴婢,奴婢并没真与三爷如何啊,您就饶了奴婢吧。”
“你给我闭嘴!并没真的如何?你还想如何?” 璎珞一脚尖蹬过去将她扒拉的远些,省得一脸的鼻涕眼泪再蹭到主子身上来,这种人绝对不值得可怜。
皇甫惜歌忍不住笑意的问道:“我不管你最终到底如何了没有,我只问你,你当初做下这等事儿的时候,你将爷和我当成什么了?绿萼姑娘你难道忘了,或是你压根儿就不懂,主子就是主子,不是任由你拿捏的?若主子都成了你这等人登天的梯,主子的脸面何在?主子这个称呼的意义何在?”
“我也不想再深追究,说你欲爬爷的床是你想借着这事儿不再做奴才、你将爷当了猴儿耍。单说我一个下嫁到萧家来的皇室女,我也不愿善妒的名声传到府外去呢,你这不是我瞌睡你递枕头吗?”
“如今好了,你如愿了,我也如愿了,爷一样如愿了。你住进西跨院去不用再做伺候人的差事,我也给我们爷收了通房,爷也不用叫人指着脊梁骨说他看罢了姑娘的身子不负责任,咱们各偿所愿皆大欢喜了。”
“对了,忘了和你说。如果哪天我或者是爷突然心软,将你从西跨院里放出来伺候,你可不要痴心妄想着怀上一儿半女,你方才可是喝了两碗药呢,那药金贵着,一碗便能管上一辈子了。”
“呃,莫说我狠毒,今儿若不是哥儿满月,你早就见阎王去了呢。锁在西跨院里多给哥儿祈福吧,哥儿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皇甫惜歌说完这些话便打太师椅上立起进了内室,许妈妈早就喊来粗使婆子等在门外了,如今见三奶奶进了屋,便喊人来连拖带拽的将绿萼扯了出去。吴妈妈也早备好了破布,不待绿萼呼喊一声便塞了嘴。只剩下满厅的丫头们面面相觑。
萧孟朗此时便打西书房出来。方才妻子的话儿他全听到了,妻子理解了他的难处,并未一味的争风吃醋,这就足够了。至于那药喝一碗还是喝两碗都不重要,反正他这辈子再不会像今儿这么喝酒喝到醉,也再不会将哪个穿了相似衣裳用了相似香氛的女子错认成妻子了。
他之所以一直洁身自好,便是早早就想过,这个异世与他之前生活的世界大不相同,却不能因为男尊女卑风俗习惯便随心所欲。与妻子有情意便为了情意,与这个家有责任便为了责任,与他自己,自然是为了脸面为了名声为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
闹腾到现在,晚饭可是还没弄好呢,众人见爷出来,便纷纷散去做各自的活计。稍倾便有丰盛的饭菜端来,萧孟朗进了内室请妻子出来一同用晚饭。
老夫人其实本想将禹哥儿的满月办得热热闹闹的。无奈德熙亲王竟打发老王妃代他来了殷州,皇甫哲的正妃也携着侧妃萧婉眉一同到来,皇甫硕与皇甫重更是亲自过来祝贺,若再闹腾上个三天两天未免有些不知轻重。
于是这个满月宴也就是中午摆了几十桌,宴罢众人便纷纷告辞离去,只有皇甫哲的正妃、陈贵妃的族侄女陈月满带着婉眉留了下来,说是要在萧侧妃的娘家住上几日看看殷州的风土人情。
皇甫惜歌之所以不想叫人牙子来领走绿萼,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叫谁看热闹也不能叫陈贵妃与她的儿媳看热闹呢,何况这婆媳两人的娘家还是世族陈家,陈家对萧家的嫉妒与不满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无论陈月满是抱着什么目的赖在萧家不走,总得叫她瞧瞧萧家与陈家的不同。将婉眉指给端宁郡王皇甫哲做侧妃可是昊文帝授意的,陈月满绝不能将这怒气撒在萧家头上不是?叫她瞧见萧家的规矩与里子面子,想必她便不敢随意欺负婉眉,也算是拐弯抹角替婉眉撑了回腰。
见三郎进来喊她一同用晚饭,皇甫惜歌立起身来似笑非笑斜睨他。萧孟朗不由打了个冷战,双手直接护住耳朵。才服侍主子洗漱完毕换完衣裳的流苏花黄在一旁偷笑着,皇甫惜歌反倒羞涩起来——难道她有那么可怕?
到了西次间见到一桌合口的饭菜,不用想也是翡翠与小点灯儿她娘费了心思的,这是怕三郎与她没胃口,便换着花样儿做吃食吧。两人坐下后皇甫惜歌便吩咐花黄:“给爷盛碗汤先喝着顺顺气。”
“吃饭先喝汤,老了不受伤,好主意!”萧孟朗大喇喇的接过花黄递来的汤:“你们也下去用饭吧,有我服侍你们主子。”
流苏与花黄对视一眼随即又相视一笑,又瞧了瞧主子的神色似乎并无异议,便屈膝告退下去,只留下萧孟朗既殷勤又热情的给皇甫惜歌搛菜端汤。
“咱们是两口子,又有了禹哥儿,不用这么客套吧?”皇甫惜歌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这哪里像小两口么,简直就像……嗯?怎么好像那个铁盒子铁鸟时代的谈恋爱?
萧孟朗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有些羞涩:“我,我不是有些心虚么…想服侍服侍你卖卖乖,也许你就不生我气了。”
“我根本就不曾生你的气,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皇甫惜歌伸出乌木筷指点着满桌佳肴:“此等美味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萧孟朗万万没想到,这事儿便这般过去了。既然妻子不叫他提,揭过去也罢。只是心底到底有些愧疚,若不是中午喝得太多,见到绿萼进了西书房便能呵斥一通。哪怕回头偷偷知会妻子将那丫头卖将出去,也好过于最终将她锁在西跨院里耗费尽一生的好,毕竟那丫头也是在前院伺候过几年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
皇甫惜歌见他一脸的不忍,又有些不快:“怎么着,又犯老毛病了吧?你这动辄就心软的毛病必须得改改啦!”
小妻子好不容易将那事儿放下叫好好吃饭了,萧孟朗又如何能做大煞风景的事,被训斥后瞬间转了个念头。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绿萼也是着实可恨。
正像妻子方才在明间说的那般,她那是将爷当做登天的梯了。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如今被锁起来也算她咎由自取了。
晚饭过后才撤了桌,皇甫惜歌就唤流苏去东厢房:“瞧瞧哥儿若是没睡,叫乳母抱过来玩一会儿。”
萧孟朗失笑,她这是将哄着禹儿玩当做消食的事儿做了。不过也是,惜儿可才十七岁,这在前世还是上高中的年龄啊,如今这时代却已是当了娘了。不过这时代的人可都是早慧,前世十七岁的姑娘懂得什么,若遇上方才绿萼那等事,怕不是被气哭了便是被气跑了吧。
二人才进了内室,禹哥儿便被乳母兰氏抱了过来,说是吃了奶睡了好一会儿,如今才睡醒正精神着。萧孟朗见妻子抱着儿子的手法甚是娴熟,不由得有些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