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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便是禹哥儿的周岁生辰五月初一了。依着皇甫惜歌与萧孟朗小两口儿的本意,并不想大操大办。之后不久还有善哥儿与渊哥儿,给他们俩一样操办吧那两个是庶子,稍微差些吧又容易叫二房三房不满意。
“嫡子与庶子本就差着,就算照着例册来,周岁生辰宴席的花销那也是几百上千两的差距。她们这不满那不满的有何用,难不成都不按规矩来了?”老夫人并不以为然。
皇甫惜歌琢磨的还是那句话,毕竟阖府上下都是老夫人的儿孙,儿孙不言长辈之过,老夫人当家时怎么打理这个那个的生辰宴都做不得例子,到她当家时就得换个法子,否则众口难平。
好在如今是她管家,她与三郎偷偷拿出一两千两银子补贴进去也不难,只要嘱咐管事们闭紧了嘴别叫老夫人知道,禹哥儿这周岁生辰也就和和美美的过了。若真有人计较起来这次宴席银子花的太多,再说是清苑自己掏的腰包儿也不迟。
四月三十那一天,谨亲王妃便带着上官颖与妩霞公主来了,下榻处仍然是平康郡主府。皇甫惜歌问起母妃为何不在萧府客院住,就算郡主府并不远、来来回回也费时费力,妩霞笑道:“你们萧府的客院如今成了收容处了,母妃大嫂我们可不去凑那个热闹。”
大齐朝但凡繁华一些的州府郡县都有收容处。其实就是所谓的慈善堂,朝廷年年补贴一定的银两,只为给行动不便的孤寡残疾提供个栖身之所。至于年纪轻腿脚灵便的,自然不是慈善堂能够收留得了的,有心好好做人的大多卖身当了奴才或是卖短工做苦力,而只想手心朝上的也就辗转他乡做了行乞之人。
谨亲王妃觉得萧府现在毕竟是自己女儿在当家,妩霞这么说话哪里有个做嫂嫂表姐的样儿,便似嗔似笑说了几句妩霞嘴儿快,之后却也是婉转了口吻语重心长的嘱咐了皇甫惜歌几句:“萧老夫人年岁大了又一心向佛,当然更想多做善事,你们是她的小辈儿,能帮着多做些就多尽一份心意。”
“可我听说那客院里的母女两个可不是省油的?之前一直做着抛头露面的生意?才来了十来天便将你们老夫人哄得团团转?”
母妃与两位嫂嫂知道的还不少!皇甫惜歌知道这并不是府里内宅的仆妇们嚼舌,而是自己清苑里这些陪房们甚至两位姑姑与娘家人提起的,也就并不藏着掖着了,“怕不止是想哄好我们老夫人那么简单呢。”
王妃与上官颖倒还好,只是抿嘴儿笑听着。惜儿近两年可不像没出阁前那个只知道玩闹的小姑娘了,这点子小事儿想必早有对策。妩霞倒将一双眼瞪得铜铃大:“那你还不想辙将她们赶了出去?这等人留着岂不是祸害!”
你当我不想啊,皇甫惜歌撇撇嘴暗道。可这事儿不能做得太明显不是?若是顾樊氏母女心怀叵测,总会将事儿做出来,即便是暗地做下的,她皇甫惜歌也好抓住借口撵人离开;反之呢,一点儿事端都没有,就只叉着腰说我们萧府供不起你们两尊神,赶紧给我哪里凉快滚到哪里去?
自打她不再跟着萧孟朗每天早起出去跑步,换成了孙大河陪着之后,那顾采镯倒不见了踪影。老夫人却隔三差五的偶尔用话敲打起了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她看得真紧,就连三郎身边伺候的都换成了才留头的小厮。
孙大河哪里是三郎的小厮?那是专门招进来陪着禹哥儿玩耍的,每日清早陪着三郎跑步不过是那孩子自己上进,起早爬半夜的便守在门口等三郎起床,“那孩子还整天念叨说三爷跑步跑得身体真健壮、羡慕得不得了呢,口口声声说也要练成和三爷一样的体格儿,长大了才好保护禹哥儿……”
皇甫惜歌实在忍不住了,便与老夫人如此这般解释起来,还颇委屈的拿禹哥儿说起了事儿。老夫人这才觉出之前的话说得有点不对劲……何况有了之前绿萼那档子事儿,萧府的家规又在这儿摆着,就算三郎媳妇是想杜绝丫头爬床也没错儿不是?于是绝口不再提。
可皇甫惜歌心里明白。之前三郎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跑步没人伺候,老夫人也不曾说过什么,怎么这几天敲打的话这么多?还不就是那娘儿俩的功劳?整天恨不得长在鹤年居,据说那顾采镯不要说好绸缎和大毛短毛了,就连首饰头面也得了不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那娘儿两个不过是在老夫人耳边敲敲边锣顺道儿打打秋风,还远远没到孰不可忍的地步。就算忍不住,皇甫惜歌也时时嘱咐自己先忍着,等逼不得已时拿住那娘儿俩一个显眼的短处当个警钟,断了老夫人总想做活菩萨的念想儿才好。
妩霞也瞧出了这小姑是心里有谱儿,何况她一个外人儿对萧家的事儿说上一句两句没什么,再说多了未免显得她将手伸得太长。小姑的婆家事儿都想干涉,这话儿若落到京城贵妇圈子里……何况她房里还有个云妃送来的叶子至今都没弄明白该如何处置呢,打不得撵不得平白放着还碍眼,不也是一样受着?
又说了些闲话儿,谨亲王妃婆媳三个便嘱咐皇甫惜歌唤兰氏将禹哥儿抱来,“趁着明儿才是正日子,今儿先跟禹哥儿亲热亲热。”
禹哥儿已经学会了几个短语,姆姆、外、哥儿都说得行云流水。只是那外外,在他口里的意思不过是出去遛达遛达,并不是在唤外婆……
可王妃听了外孙甚是清晰的‘外外’二字,却感动得泪水都要流下啦,一边慌乱的答应着,一边便从兰氏怀里将外孙抢过猛亲了几口。禹哥儿被外婆这么一折腾,挥舞着小胖手便是哇哇一通乱叫乱喊,似乎在诉说着他多么的不满意。
坐在一旁沉静的看着娘亲与嫂嫂们争着抢着抱自己的儿子,皇甫惜歌心头莫名的柔软起来。也许老夫人图的不过是个亲情吧。儿孙们都大了,不能整日里陪她,重孙重孙女眼下倒是有五个,却都是牙牙学语的年龄,一句齐整的话不会说吧又甚是调皮累人。
数尽鹤年居里的人儿,孙妈妈习妈妈虽说是自小便服侍老夫人的,毕竟是下人,很多贴心话不敢说也不能说。几个大丫头虽都是活泼伶俐的,到底也与两位妈妈身份差不多都是伺候人的。就算老夫人不摆架子像对闺女一般对她们,她们又有哪个敢受?
因此也许只有顾采镯娘儿两个那样的,才能陪着她整天开开心心说些话儿。既是娘家亲戚又是小辈儿,既能屈膝弯腰又能撒娇卖痴。怪不得顾采镯日日都不会空着手离开鹤年居,不是头上多了个金簪便是手腕子上多个镯子……老夫人原来不就是总念叨,生了四个爷们儿也没生出一个贴心小棉袄?
唉,若是那娘儿俩是知足的,尽量好好陪着老夫人,就随她们去吧。老夫人的首饰什么的,她皇甫惜歌从来也不曾惦记过,只是但愿这事儿能瞒住几位夫人。皇甫惜歌暗暗叹气摇头,再抬头时也不禁笑起来。
娘亲与两位嫂嫂,无一例外的被禹哥儿将满头鬓发抓了个乱七八糟。兰氏在一旁惶恐的又拦又抱,禹哥儿他外婆却忙不迭的说我们哥儿高兴就随他去,大不了一会儿再重新梳梳头罢了。
哪有这么惯孩子的!皇甫惜歌撅起了嘴表达着她的不满。上官颖与妩霞对视一眼,仿佛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由的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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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八十章 论孝
第一百八十章 论孝
皇甫惜歌最近一直都在琢磨,她自己的生辰是端午,仿佛从来都没好好过过一次——在京城未嫁时,每年都要进宫去陪着皇太后祖母和皇后娘娘伯母接受外命妇觐见贺节。嫁进萧家后倒是不用再进宫过节了,阖府上下也得过端午啊。何况头两年她又是个新媳妇,哪里敢拽着三郎不在家过节、反而跑到瑞江旁去游荡?
本以为今年终于可以去看赛龙舟了,谁知不但她开始管了家,琐碎之事太多脱不开身不说,又有了身孕。好在萧家如今就是她的家,是她一辈子的栖息之所,瑞江离得如此之近,想看赛龙舟还有明年后年大后年呢。皇甫惜歌这么安慰着自己,也就释然了。
却不想五月初四的午后,顾氏母女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几乎令她暴跳如雷,又因了肚子里的那个和之前自己偷偷安慰过自己的话,才强忍了下来。
“姨母您现如今左右也是不管家了乐得轻松,不如明儿一早我与采镯陪您去江边看看赛龙舟?府里不是有三郎媳妇打点么,咱们只管头午赶回来便好。”顾樊氏坐在鹤年居东次间的太师椅上如是说道。
老夫人当时便似乎动了心。只是碍于皇甫惜歌还坐在一边,便不停的拿眼瞄她,只想等她一句怂恿的话便好。顾采镯这会儿又开始添油加醋道:“三表嫂管着家您还不放心么,只管踏踏实实去散心吧……”
“表姑母和表姑娘说得容易。”皇甫惜歌轻笑,“您二位可知正经赛了起来后,那瑞江边连个站脚儿的地方也无?若是祖母早几天提上哪怕半句,我还能想想办法提前包下赏云楼的顶层,眼下连个知会都没有,想必那赏云楼也早没了座位,我怎么放心叫祖母去江边任人挤来挤去的?”
顾樊氏母女哑了嗓儿半晌不曾再开口。皇甫惜歌却似乎没说尽心头不满,东次间里转眼弥漫起一股莫名的气氛。老夫人想必是要和稀泥,笑道:“我当年嫁来萧家,趁着年轻爱热闹也看过几次那赛龙舟,没见过时只觉得不定多好玩儿,见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
人老了,反倒像孩子一般。只顾着提想法儿提要求,却不管儿孙们可能办得到或者放心不放心,那不是平白的添麻烦捣乱么?老夫人这么一想,也就不再提什么龙舟不龙舟的了。顾樊氏却似乎不依不饶般笑道:“姨母您可真是好说话儿。所谓的孝道孝道,可不就是想方设法也得叫老人高兴?”
“我瞧着表姑母您仿佛看不到赛龙舟便觉得采镯表妹不甚孝道呢?” 皇甫惜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满脸笑容带着些微的同情看向顾采镯:“采镯表妹,可惜明儿便是正日子,这好位子可是任有千金也是订不上了,你可得怎么办?”
顾樊氏脸一沉。怪不得都说这三奶奶嘴利着呢,半句话儿都不会平白的受了,转瞬便给还回来。她对着女儿使了个眼色,顾采镯便珠泪盈盈欲滴道:“采镯还请三表嫂赐教,采镯该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笑着打太师椅上立起来,对着顾樊氏行了一礼:“还请表姑母看在惜儿面子上,莫要再为难采镯表妹了。表姑母娘儿两个初来乍到,那种不分贵贱的地方儿还是少去为好。萧家的马车……也不一定就是安全所在,江边人太多,说挤翻了不过是瞬间的事儿。”
老夫人听了皇甫惜歌这话儿也没了笑容,手对着顾樊氏一摆,“你也莫提了。惜儿说得没错儿,那种地方不是我等能流连的。”
顾樊氏母女两个笑容似乎僵硬在了脸上。她们本以为她们是客又是老夫人的亲戚,若是表现得极其向往那瑞江龙舟赛,老夫人便会唤上几位爷与健壮小厮陪同她们前往。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老夫人不但没从了她们的本意,又如此的不高兴起来。
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