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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没进去之前,总以为军队便是快意恩仇,杀敌扬名。真到了那里,却发现还不如在京里自在。
然而这些东西,都没人可说,说了也不过是徒增笑料。官场倾轧,哪里会没有?
其实说起来,李国远做的已经算是并不十分明显了。也不过是养匪自重罢了。
边关将领,总会担忧自己军权过大,功高震主之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因此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便会故意留下一部分的敌人,甚至故意打败仗让敌人有机可乘,相当于养着那些敌人,这样皇帝忌惮敌人,就不会轻易收回他手中的兵权。甚至为了打仗,年年拨款。
而如果一旦察觉到皇帝有对付自己的意思,就可以让敌人出兵,用以威胁君主。
没有哪个贤明的皇帝会容忍这样的蛀虫的存在,更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威胁自己!
李怀玉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朕的百姓年年交上来的赋税,可不是为了给这种人装进口袋的!”
这是要下定决心整治了。林湛握了握拳,他不知道皇上会将此事交给谁,但他想去。
李怀玉看出来他的意思了,笑道,“想去?不过朕答应了你姐姐,你这次回来,便不必离京了。”
林湛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姐姐能来这一招釜底抽薪。不过他可不会这般容易妥协。
更何况,皇上这么说的意思,不也是让自己妥协么?他连忙道,“臣年幼时,阿姐曾教过一句话……”
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皇上有命,臣万死不辞!”
“这话是你姐姐说的?朕倒是没想到……”李怀玉想了一下,“此事并不急,你姐姐的意思,是叫你在京中完婚,最好是留下子嗣,再去建功立业。”
林湛知道自家阿姐对自己是心存愧疚的,听李怀玉这么说,倒是不意外,“回皇上,臣已有了意中人。”
“哦?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你只管说,朕为你赐婚。”李怀玉十分有兴趣的道。
林湛有些尴尬,“她不过是个平民女子,是臣在西北之时遇见的,救过臣的命。”
李怀玉听了也有些郁闷,“这事你须得自己去跟你姐姐说。如若不然,那姑娘现在何处?你不如让她入宫请安,就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姐姐和她相处好了,再说实话。”
林湛自己的出身不高,所以也并不十分介意,也觉得他姐姐是不会介意的。但李怀玉这么说,似乎是有些道理。想了想,便道,“她跟着臣来了京城。臣明日便带她入宫请安。”
林湛的意中人唤作阿依朵,听名字就知道是北方的游牧民族的人。其实也是羌族人,但是因为已经归属成国,而且年年和羌人打仗,羌人并不会特意放过他们。
所以这些人对羌人,也十分仇恨,自然不愿自称是羌族人,索性将这一点模糊了。
第二日林湛带她进宫,林清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林湛自己说是救命恩人,可是谁会相信救命恩人会跟着他不远千里的到京城来,甚至还领进宫给自己看?
所以她只问了一个问题,“这姑娘可曾领回家给爹瞧过了?”
林清自己倒是没什么成见,从前她所见的,别说不是一个民族了,不是一个国家乃至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也多得是,所以毫不吃惊。更何况阿依朵的确是个美人。
听林湛说,阿依朵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是他们那一片草原上最美的姑娘,雪山神手中的雪莲花。
雪莲花长什么样子,林清没见过。虽然她甚至已经用过了,但的确是没有亲眼见过。
不过她听说过,雪莲花长得极似大白菜。所以听到这句赞美的话,立时便笑了出来。
阿依朵原本进了宫就有些拘束,待得见到林湛所说的姐姐,锦衣华服,妆容典雅,眉眼含笑,不怒自威,不觉便忐忑起来。没想到林湛的姐姐竟是皇上的妃子。
待得见林清笑出声,更是窘迫的红了脸,站起身,想道歉,又不知怎么做,只能不停的捏自己的裙摆。
“不必拘束,我不过是想到一个好笑的笑话罢了。”林清柔声安抚道,“并不是笑你。”
阿依朵看了看林湛,这才松了一口气,“林姐姐,你真是美丽,雪山神保佑你。”
“阿依朵才是最美丽的。”林清朝她笑了笑,从香凝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给她道,“这是见面礼。”
林湛便欢喜起来。这礼都给了,便是他姐姐肯认这个弟媳妇了。
林清转头对他道,“咱们家也不是什么世家,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娶贵女。只是你也要知道,阿依朵这样单纯直爽的性格虽然好,但将来操持家务,打点关系,却未必能够做好。”
若是林湛一辈子在西北也还罢了,那边民风总要开放些,阿依朵也够熟悉,没那么多讲究。
可是若他将来回京,打点关系,应付上司下属,待人接物,这些东西,阿依朵都要从新学起来。
林湛低头想了想,道,“阿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我觉得阿依朵很好。”
林清想了想,索性京里还有自己,别人总要给三分脸面的,也就罢了。
她挥了挥手,“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这事只要爹应了,我便没话说。”
林湛如何不知道姐姐疼自己,若他告诉爹,阿依朵已经见了姐姐,见面礼都收了,爹再没有不应的。
林清却已经盘算起婚期,“虽然有些仓促,我还是想让你在京里完婚。到时候爹也能放心。”
按理说娶了媳妇是要孝顺公婆的,而且林诚一个人在家,林清并不放心。
只是公公和儿媳妇,到底要避讳些,再说阿依朵情形特殊,只怕要跟着去西北了。
如今已经十一月了,过几日便是万寿节,想在年前成婚,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年后。
“你最迟二月就要出京,那婚事只能正月里了。让内务府帮忙准备,时间应该是够的。就是阿依朵的家人不在这里,这……”毕竟连提亲都没有,就这么成亲,似乎不太好。
林湛连忙道,“阿姐,我从西北来时,就已经换过了阿依朵的庚帖,聘礼也送去了,是我自己打到的,一头狼。她们家里也是允了的。况且西北婚俗同这里不一样,我们回去再办一场就是。”
林清瞪圆了眼睛,“你自己打了一头狼?林湛,我交代过你什么?”
“阿姐不要生气,阿湛能够打到狼,是我们草原的英雄,他还为阿姐准备了一张虎皮。”阿依朵安慰道。
不过她的安慰只能火上浇油,“还自己打了老虎?你……”
想了半天都想不到词,林清索性放弃了,“你也是要成家的人了,这些事,自己也要有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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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8 过却芳菲节
永宁十年正月十七日,林湛和阿依朵在京城成婚。【,ka~
永宁十年二月初四日,新婚的正四品上忠武将军林湛携新婚妻子及皇上密旨,前往西北。
忙碌了一整个冬天的林清终于闲下来,才发现春天已经到了,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好些。
永宁十年二月初八日,景仁宫云妃程氏在宫中晕倒,被太医诊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消息,让沉寂了将近一年的皇宫,有重新热闹了起来。
景仁宫漪澜殿会芳阁,丹蔻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隔壁的声音,才撇着嘴掀帘子进屋。
“怎么了?你不是去瞧热闹么?”姚美人捻着针,笑着打趣,“又是谁得罪了你了?”
“小主怎的一点儿不着急?你可知隔壁到底是怎么回事?”丹蔻顿足道,“她有啦!”
姚美人的手一颤,那针便刺进了指头里。她皱着眉将针拔出来,很快指尖便渗出了一颗血珠。
“哎呀,小主怎么不当心些?”丹蔻连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她包起来。
姚美人却让开了手,“不必忙,这点儿伤,一会儿就好了。你方才说,云妃有了?”
“正是呢!”丹蔻叹息了一声,“不下蛋的母鸡,这下子也揣上了!奴婢从前就劝过小主,别太争那口气!那时候云妃自己怀不上,还不是指望小主?哪怕孩子不能养在跟前,也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强。如今好了,人家自己怀上了,哪里还有咱们站的地儿?”
姚美人被她说得心烦意乱,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怀是怀上了,能不能生下还两说呢!”
她针线也做不下去了,坐在那里出神,“依你说的,我要去替云妃生个孩子,若是真成了,到了今日,她怕是第一个要掐死我的孩子。况且……”
况且皇上自从出了颖妃那事之后,对她们这些新人不冷不淡的,她又被景仁宫主位压着,哪有机会?
想到这里,更是发愁,这今年可是永宁十年,今年又该选秀了!
等这一批新人入宫,她可就算是老人了,没有恩宠,在这宫里,该靠什么度日呢?
想到这里,她又朝着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云妃有孕期间,替她侍寝。
这也是常事。不能侍寝的宫妃,都会在自己的宫里提拔一个人起来,这样皇上宠幸新人的时候,也不会忘了自己。可是姚美人却拿不准,云妃真的会提拔自己吗?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不生蛋的老母鸡,谁能想到她又有今日呢?
其实姚美人心里,更想巴结的是钟粹宫的宸贵妃。可她现在身上贴着云妃的标签,宸贵妃可不一定瞧得上自己。难道真要赌上所有的前程,是拼一回?
姚美人下不了这个决心。她原就不是多么有志气的人,进了宫里看得多,更是怕了这明争暗斗了。
所以她只想要一棵能够乘凉的大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云妃有孕,未必容得下自己。
……
景仁宫正殿里,云妃打发了太医,派人去给各宫送信,自己却收拾收拾,往慈宁宫去了。
“惠儿,今儿的天气可真好,本宫瞧什么好像都顺眼的很!”云妃坐在步辇上,笑着对自己的宫女道。
惠儿最是机灵,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哪里是天气好?分明是娘娘的心情好!等太后娘娘听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想必也会心情很好的。奴婢又要恭喜娘娘了!”
“就你嘴甜!”云妃笑着嗔了一句,眼里却满是得色。
为着她不能有孕这事,太后对她有多少不满意?如今她有了,还怕太后不高兴?
“奴婢哪里是嘴甜,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惠儿自然知道云妃的得意之处,越发卖力奉承。
云妃想了想,笑道,“倒忘了,也有你一份儿功劳的。回头想要什么,本宫赏你。”
“奴婢多谢娘娘赏赐!”惠儿大大方方的道,“不管娘娘赏奴婢什么,奴婢都是想要的。”
云妃被她哄得越发开怀,只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憋屈,都在这一日驱散了,好不畅快。
到了慈宁宫,却发现苏昭容也在。云妃本有些不悦,不过转念一想,她在岂不是更好?
遂笑着招呼道,“苏昭容妹妹也在这里,倒是难得呢!”
“哪里就难得了?臣妾闲来无事,最爱到太后这里来坐一坐的。不过是太后不嫌弃烦罢了。”苏昭容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