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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恨他?”紫凝忽地转变态度,似笑非笑,“他夺了你心爱的女人,还生下了我,你还想我去救他,你是神,就真能这样无私,丝毫不也不怨恨他吗?”
“命中注定的事,恨不恨的,都无法改变,”缥缈公子苦涩一笑,“何况这些年心逸虽然一直在昏睡,我却能够日夜陪在她身边,这就是莫大的幸福。”
说到这里,紫凝心中一动,禁不住的脸色大变:蕙妃之前守护住自己的心脏,就为了救醒凤心逸,她是一直反对的,可现在凤心逸变成了她的娘亲,她难道也要反对吗?
如果赞成,却是要用君夜离娘亲的性命来换她娘亲的性命,这公平吗?如果一直反对呢,是不是就要眼看着娘亲这样昏睡,直到有一天无声无息地死去?
天,世事是否真的如此残酷,总让她进退两难,欲罢不能?
“事情总要解决的,”缥缈公子转身,眼中现出强烈的悲色,“去见见你父亲吧,他……一直念着你。”将紫凝留在大月国北堂府,他原本不想告诉寒溟天的,可也知道父亲思念女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所以才将紫凝的下落告之,以让他安心。
紫凝咬紧嘴唇,没有应声。
君夜离站在紫凝房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户上那道人影,眉头拧得死紧。
无华站在一旁,不放心地道,“王妃把殿下赶出来了?”那会儿不是跟寒云赫一起,都在王妃房里,“密谋”了许久吗,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是不是殿下又把王妃给气着了?
“什么赶出来,本宫是看紫凝心情不好,想让她也一个人静一静,你懂什么!”君夜离轻蔑地瞄了手下一眼,复又正色道,“记住,这些天若是本宫不在府中,你们要看好王妃,事无巨细,都要等本宫回来才能定夺,听到没有?”
“是,殿下!”无华暗喜,看来殿下差不多已经记起来了,也明白王妃对他来说有多重要,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屋里的紫凝坐一会,又站起来,来回踱步,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坐立不安”。不可否认的,在与缥缈公子见过面之后,她已经无可选择地相信了这匪夷所思地一切,也不得不接受,她有一个神仙母亲和一个魔王(尽管是附身)父亲,放眼世间,能有如此离奇身世的,还有第二个人吗?
母亲暂且不说,有凤凰神照顾不说,她本身就是凤凰神,灵力无边,没有了心脏居然还没死,只是昏睡,似乎用不得到她,可父亲呢?听寒云赫的意思,寒溟天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时候,那她是不是应该回去见父亲一面,了却父亲一份牵挂?
对于这素未谋面的父亲和母亲,若说紫凝一点都没有期盼,那也是不可能的,可……若当真见了,又该说些什么,如何面对?
对了,还是母亲,她的灵力不是全给了自己吗,那她醒来后,又该怎么办,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屋外,夕颜夕月一左一右站着,都是满眼的担忧。
隔了一会,夕月忍不住道,“哥哥,要不咱们进去问问小姐,打算怎么做?”那时他们虽然未在屋里侍候,但事后见小姐郁郁寡欢,再一问寒云赫,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们兄妹两个也是大吃一惊,做为局外人,他们都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世,更不说小姐了。
“没用,”夕颜摇头,“要小姐自己想明白才行,我们别进去烦她。”
“那小姐不是想不明白吗?”夕月很担心,伸长脖子里往房内看,“哥哥,你觉得小姐会不会去地狱门见父亲?”
夕颜皱眉,沉默了一会,摇头,“不好说。多半会去吧,其实小姐虽然没再提过,但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要不是缥缈公子那会儿指点过小姐,小姐也不会来到西池国。”
对了。屋里的紫凝眼睛一亮:当初她让缥缈公子替她卜一卦,问到亲人时,他所说是“东南山之巅”,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在暗示她,她的身份非比寻常,这是不是说,她的凤心逸此时就在千绝山顶?
那么,她到底是该先去救父亲,还是先去见母亲?
紫凝房中的烛火一夜未灭,夕颜夕月也在门外守了一夜,待到天亮时,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姐,要用早膳吗?”夕月一边问,一边偷眼观察小姐的反应,见她并没有眼睛红肿或者怎样,才稍稍放心。
“好,”紫凝无所谓地点头,“夕颜,吃过饭后,把寒云赫叫来,我有话问他。”
“是,小姐。”
兄妹两个同时在心里犯嘀咕:小姐这是决定要去地狱门了吗?
122
早膳过后,寒云赫被叫到了紫凝房间,看他这不安的样子,估计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紫凝,你……”
“地狱门现在究竟如何,你说清楚,”紫凝下巴一抬,示意他坐下说,“尽量详细。”
寒云赫惊喜莫名,“紫凝,你是不是愿意——”
“说正事,”紫凝脸色一沉,“别考验我的耐性!”
“我知道,”生怕她反悔一样,寒云赫赶紧点点头,“其实经过二十年前那一战,地狱门的好手已经大都战死,剩下的教众后来也有不少离开,现在不过还有五、六百人,分散在地狱门附近一代,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忏悔,也想着解散地狱门,可留下的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若是解散了,他们将无所依靠,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后来寒溟玄无意中知道了凤凰的事,就妄想利用寒溟天得到凤心逸的下落,起而反之,当了教主,杀了一些不服的教众,控制了地狱门。但实际上,有大半教众是不服他的,只不过反抗不得而已。
“不得人心,得到位子有什么用,”紫凝冷声道,“若联合门中反对寒溟玄的力量,能将他制住吗?”
寒云赫皱眉,迟疑地道,“要放手一搏不难,我是担心二叔会用父亲的性命相威胁,到时我们投鼠忌器,那……”人家还没说会帮他,他已经自动把紫凝划分到他这一点,还真不客气。
“废话,我当然知道,”紫凝对他却半点也不客气,叱责道,“所以在动手之前,要先把寒溟天救出来,手上没了这张牌,寒溟玄还能有多少厉害。”
寒云赫无奈道,“紫凝,不可直呼父亲名讳,于礼不合。”他知道,妹妹这是不肯原谅父亲对她的抛弃和不闻不问,但情非得已,总该被原谅吧?、
紫凝不答,吩咐道,“你将地狱门的情形详细画出来,紧要地方跟夕颜夕月交代清楚,他们会安排好一切,两天后我们去地狱门。”
寒云赫惊喜莫名,“紫凝,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太好了!妹妹终于答应跟他回去见父亲一面,父亲此生也不用有什么遗憾,真是太好了!
“去吧。”
“是,小姐。”
夕颜夕月当即跟着寒云赫出去,既然决定去地狱门,那当然要好好谋划一番。现在跟在小姐身边的,除了他们兄妹,就只有随天上公子一起回来的卫瑾卫瑜,和在西池国帮忙打理生意的十几名好手,其他的都是武功平平之辈,不能带他们去送死。
不过好在地狱门中也只几百人,而且大都不服寒溟玄,应该不难对付。
安排好他们,紫凝即去了药房,准备好一些必备的解毒、疗伤等等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还需再配制一些火炮什么的武器,必定用得着。
魅王府的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从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都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一个多时辰后,君夜离上早朝归来,无华立刻进去,嘀嘀咕咕禀报一阵,然后退到了一边。
君夜离的脸色一点一点变黑,最后都没法看了,一脚踢开碍事的凳子,去了药房。
紫凝正专确定火药的份量,房门被“通”一下推开,她倒是半点没被惊到,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变,淡然道,“无华都告诉你了?”当她是傻的吗,方才无华就在外面守着,怕她给跑了似的。
“……是我吩咐他保护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君夜离气哼哼道,“紫凝,你真要去地狱门?”
紫凝直起身,目光晶莹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阻止我?”
“我的意思是你为何要瞒着我!”君夜离大吼,“我们是夫妻,当然要共同进退,你无论要做什么事,难道不应该第一个告诉我吗?难道你想要抛下我一个人去?”
紫凝微一愣:抛下你?你记起我们之间不离不弃的誓言了?“你的意思,是想怎样?”
“当然是陪你一起去!”一不小心把话说的太“露骨”了,君夜离有点别扭,用喊的更大声来掩饰窘迫,“就你手上那几个人,如何对付地狱门?紫凝,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不行,”紫凝摇头,“地狱门被视为歪门邪道,你如今却是声誉正隆,如无意外,会被立为储君,不能授人以柄。”
“我才不管!”君夜离大手一挥,看到紫凝“昏君胚子”的眼神,赶紧理直气壮地分辩,“我的意思是说,方才无华都已经跟我禀报过,寒溟天早有意解散地狱门,只是无处安置那帮老弱之人,我为何不以招降为名义,光明正大前往地狱门,不但于我声望无损,反而解决了这一祸患,也去了父亲的一块心病,岂不一箭双雕?”
这倒也是实情,地狱门的存在一直是宣景帝忌讳之事,只不过那里地处偏僻,加上上一次万丈崖之战,世人都见识了寒溟天的绝世武功,宣景帝也不想轻易动地狱门而已。
紫凝似笑非笑,“魅王殿下好算计,这是早就想好的说辞吧,让我拒绝不得?”不就是想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吗,却要说的这般矫情——当然,这也是实情。
君夜离有点小得意,“所以,你是非跟我一起不可的,否则我也是要去的,你别想摆脱我!”
紫凝失笑:开始在她面前耍无赖了?这么说来,以前那个君夜离真的一点一点在变回来,她终于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既然有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君夜离向宣景帝请求带兵铲平地狱门,就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他并没有把有关紫凝的身份之事说出来,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父皇,是一切还没有定数之前,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对此紫凝也就越安全。
宣景帝自是没有怀疑,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君夜离的安危,传言地狱门中人个个嗜血残忍,他们对地狱门的地形又不熟悉,长途远去,会不会太吃亏。
“父皇放心,儿臣自有安排,”君夜离早已想好说辞,答起话来也是面不改色,“儿臣早知道父皇对地狱门不放心,所以派了人混进地狱门做内应,已大致明白门内情形,而且他们的门众已所剩无几,不足为惧。”
宣景帝点头道,“你做事朕是放心的,不过,”他看向一旁的紫凝,“紫凝也要同去吗?”
“回父皇,是,”紫凝暗道我才是这场戏的主角,我不去还有何意义,“儿臣已是夜离的妻子,自然要夫妻一体,共同进退。”
宣景帝甚感安慰,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紫凝你胸襟宽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贤良淑德之人,离儿有你在身边,朕也就放心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夜离他对你——”也不怪他如此担心,紫凝倔强的性子,他还是相当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