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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怪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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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喝。云凌上人的酒量特大,一碗又一碗灌个不停,酒铺的炒菜也合他胃。

这时店里的几个吃客闲谈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京都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有人要造反吧?”

“家都抄了,罪名和造反也差不多。”是开国的功臣吗?“

“不是。是儒林巨子胡元,据说是因一言起祸,你想朝廷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胡元被抓住了没有?”

“他跑了。他的女儿胡仙被抓去为奴,据说有个王爷看中了她,要纳为小妾。”

一道冷厉厉的闪电,一个灭绝般的霹坜,一下子粉碎了文明的心。他的本性虽迷,唯独对胡仙的一腔爱没有泯灭,而有愈爱愈深之势。胡仙成了他凄暗生命中的唯一的一点光明,这是他所不迷的。人性的力量并没有因药性的霸道完全丧失。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脑袋嗡嗡直响,猛地大叫了一声,掀翻桌子,飞身就往外逃。

云凌上人吃了一惊,想抓住他来不及了,他喝了个半西装,桌翻碟飞,菜汁溅他一身。

黄家兄妹也想跑,被他抓住。他厉声问那几个吃客:“你们刚才讲什么?”其实他也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我们就说了一句,他就大叫了起来。”

“哪一句?”云凌上人问。

“胡元跑了,有人要纳他的女儿为妾。”吃客说。

云凌上人“哼”了一声,“都是你们多嘴,坏了我的大事。”

他拉了一把黄家兄妹,出了酒铺。

文明的逃走,虽出他意外,但也给他带来几分宽心,他能听到一个姑娘的名字而跳,说明他的七性还在,迷失并不太深,云凌上人老脸上绽出几丝笑纹,拉着黄家兄妹随后追赶而去,他料定文明必走石头城。

文明施起轻功拼命飞掠,犹如风头沙尘茫茫奔行,他自然不会到别得去。他的一颗心已先他而去,他的生命化作一道虚幻的虹,升上天空。他势如奔马,可还是嫌慢,恨不得一下子扑到胡仙面前,述说衷情,他两眼流泪,心头滚热,悲泣声声。他其实是弄不清去石头城是怎么走的,不过大概的方向是知道的。他抱定了逢水过河,遇山翻越的决心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劲,一口气就跑了五六个时辰。累了,稍微调息了一下,接着再奔。到第二天清晨,他就进入了石头城。顾不上观看石城头的新气象,直奔“淡水精舍”。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满目荒凉,一切全乱八糟的,精舍的圆墙也倒塌了半边。他叫了几声师傅,没人应,就大着胆子走向以前对他们是禁区的朱家内宅。内宅里没人,空空荡荡的。他停了一会儿,奔向胡仙的住房。他觉得胡仙以那间房子。可惜的很,房里什么也没有,连能引起他回忆的东西也找不到一件。他愣在那里,什么也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地向外跑,冲进和朱家挨墙的那家,抓住那家的人问:“胡仙被弄到哪里去了?”

被抓的人哆嗦着说:“好象卖给王府为奴了。”

“哪家王府?”他这时清醒了。

“好象是永王府。”

文明转身就走,他是知道永王府的。

他赶到永王府门口,正是中午,威严的大门两旁站着八个兵丁。他正欲冲进去。脑袋突然松动了一下,他多了一个心眼: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而入。顺着王府的高墙走了一段,贴墙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什么声响,他便不走了,猛地提了一口气,向上飞绷。头一次没有越过去,第二次改变了主意,纵身扒住墙头,脚猛蹬墙。两下一用力,翻入墙内。

王府比胡元的家院要大得多,他一入内,就有些眩迷,许多套院交叉分布着,他不知去哪里找人。躲在一棵大树后愣了一会儿,他见许多姑娘都端着盘碟走向正北面的一个院子,他便不加思索地向那里扑过去。其实他也无从思索,他的行动完全靠了一种急切欲死的感觉,没有了这种感觉,他便会呆如木头。

他还算幸运,没费劲就冲进那座院子,看见了许多如花似玉的少女围着一个华服小年时,他霎时竟呆住了。直待那华服少年喝斥,他才触了电似地跳起来扑向少年。他的身法快疾如风,一下子就掐住了那少年的脖子,旁边的少女们吓坏了,大叫着四下逃散。

文明这时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的诸多不幸都是这华服少年造成的,不由起了报仇之心,手一用力,少年连声惨叫。他正要掐死那少年,忽听有人大叫:“狂徒住手!你冲进王府行凶,不怕王法吗?”

文明一愣,问:“你是永王爷?”

“不错,本王在此,你还不快快放手!”

文明正欲放手,忽地怪然一笑,厉叫道:“胡仙在哪里?!快说,不然我掐死他!”

少年大叫。永王吓了一跳,斥道:“你若伤害了他,我灭你的九族!”

文明知道灭九族与鸡犬一道升天不是一回事,顿时恼,举掌就劈少年的头颅,永玉骇然欲死,他勇旁的护卫大叫一声,刀砍文明脖子。文明身子一转,抓起少年迎了上去。那护卫收刀及,大刀砍中了少年的左腿,鲜血淋漓,少年惨叫不止。

永王吓坏了,浑身酸弱无力,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呀:“好汉请住手!有话好商量。”他终于妥协了,儿子身上的血让清醒了,文明把少年向空中一举,叫道:“快把胡仙送到这来!我要带她走!快送她来!”

永玉此时已六神无主,碰上文明这么个不要命的,手里又有人质,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更端不出王爷驾子,真是关己必乱,他语无伦次地说:“快……快,把她带到这里来别让她的样子太……难看……”

胡仙在永王府受了不少委屈,此刻正被关在屋子里。怕她形容不佳,文明会对他的儿子下毒手。他本想在近天里把胡仙占为己有,看来不可能了,心里不是滋味,后悔前几天没有用强,那娇嫩水灵的肉体是多么的诱人啊!满王爷府没有一个女人能和她相比。可儿子牵动着他的心,他别无先择,等儿子脱离了危险,他就可大动干戈了。

片刻,两个少女果然领着胡仙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么清丽水秀,只是有点儿惟淬。文明顿时激动了起来,浑身的热血在体内乱窜,让他大喘不已。他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正眼细看胡仙,感到她比他梦想中的更美,更新鲜动充满魁力。他惊了一声,正想冲过去,忽见王府的卫士箭技弓张,脑中闪现了一次灵光,思想仿佛从遥远的深处回到水面,泛起一个水花。他警觉了起来,把少年抓得更牢。

“灵石,我是文明,你的师兄,快到我身边来!”他冲她招手示意。胡仙明丽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似乎没有记起这个师兄,迟疑未动。文明有些急了,叫道:“快呀!我们这就走。”

胡仙审视了他一下。仿佛忆起两人有过一次相见,便轻步走过去去。永王想起“美人爱少年”这句活,恨得不行,嫉妒得不行,咬牙切齿,两眼喷火。

文明见倩影近移,心中一甜一醉,脑袋好使多了。否则把人一放,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闪开!人,我出了城放回。哪个敢拦挡,我马上杀了他。”

永王心中一抖,到了这般田地,他实在不敢与文明较劲了。不过他仍有自己的打算,你小子不管走到哪里,总要放人的,找派大批军士跟着,你一放人,我就命他们冲上去。把你剁成肉泥。明目张胆地跟王府降对,要胁本王,罪该万死!不信你能翻了,他冲周围的兵道:“散开!让他们离去,不能伤了人。”顿散开去,让出一条道。文明一把拉住胡仙的。

胡仙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文明握住了手,心里大慌且羞,用力甩手,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任文明握着了。

文明此时却顾不得其客观存在,一心只想尽快出城。他们走得很快,任华服少年怎么叫,文明也不放慢脚步。胡仙娇喘吁吁,他也只是心中哀伤。

他们走了约有半个时辰,总算出了石头城,文明松了一口气。他四下望了几眼,见王府的人只跟出来两个,轻声笑了两下,松开了少年。少年恢复了自由,撤腿就住回跑。

文明冲胡仙傻笑了一声,不由分说把她背了起来,猛吸一口气,展起轻功便跑。胡仙在他身上仿佛就是一片云,他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她的重量,反而心中觉得自己也轻了。两人合在一起,象离弦的箭,直向前射。文明的轻功发挥到波老人给他胡增的邪恶的功力,这时也有了用场。胡仙只觉两耳生风,如在云端。从城里飞射而出的马队拼命追赶文明,只能越追越远了。渐渐地,马上的人就看不到了他俩的踪影。

文明为了甩掉马队,奔向了乡间小路,有个小村庄,就足以挡往所有马上人的眼睛。他不辨方向地奔行了有二三百里,才放慢脚步。见前边有条小溪,他走了过去,放下胡仙。转身又是几声傻笑。

在无人的旷野,胡仙的心情宽松了许多,他父亲绑在她心上的沉重担子可以丢一下了,不由地抬头详察文明。可以肯定她见过这副脸孔的,朦胧的思绪,给了她一个相当明确的保证,她多少得了些安慰,“你真的是我父亲的徒弟吗?”她羞涩地轻问。

文明忙说:“当然是的,我们一共师兄弟三人呢。”

胡仙低头温然一笑:“你见过我吗?”

文明永远忘不了那次相见,正是那次相见。才有今天的甜蜜,急切地笑道:“见过的,见过的。你当时向我笑了呢。那微笑美极了,正是那微笑给了我无穷的生趣,无穷的欢乐。”

在失灵石面前,阴暗中的欢乐又强行回到了他的身上,爱的力量是不可思议的。

胡仙心中一甜,笑面如花,轻柔地说:“当时我真的笑了?我不记得了呢。”

文明肯定地说:“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你那微笑,你笑了,太动人了!我死了变成白骨,骨头里也会藏着你那永恒的微笑。”他的脑袋竟然允许他向少女倾诉情言了。

胡仙轻轻地低下了头,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欢乐。面对文明的赞美,她不知说什么好。她心里很乱,快乐得乱,想表达自己的感情,话又羞于出口。她怕文明心里着急,更怕自己言不由衷,但她却希望这种心境永远地存在两人之间,唯恐被什么打破,岁月突然就此停顿该有多好啊!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更美的人生,人生的境界她还远远没达到呢。她的乞望这么不高,足见她的心灵受着怎样的压迫。

“石妹,我是你的师兄,你相信了吗?”

胡仙动人的了几下:“你是个好人。”

文明笑了:“师妹才更是好人呢。天下没有比你更美好、更善良、更温柔的人了。”

胡仙破天荒地“咯咯”笑起来,那声音让人听了,仿佛闷得快死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那般舒服:“你见过天下所有的人吗?”

“不。”文明的表情又松动了些,“就我们两人,谁也不能干涉我们的生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都由你作主。”

胡仙脸色一变,突然有了恐惧之心,两人在一起生活,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想摆脱父亲,却并没想两人在起到底会发生什么。一但面对这个问题,她发现父亲是摆脱不掉了。

但他已进入她生命的深层中去,她忘不了那些让她胆战的训言。如果说文明的两人在一起生活是指结为夫妇,那么她自然会想起“父母之命媒酌之言”,这可是要命的紧箍儿,让她胆寒。

她目光闪烁地看了文子清几眼,又愧又怕地问:“两个人在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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