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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计算一下我的抽牌机率吧!三张K和三张Q是我所需要的;转牌和河牌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我还有两次抽牌的机会;而这两张牌里出现K、或者Q的概率大约是25%。
同时,我还有17%概率的嵌张顺两次抽牌机会(我确信,只要抽中一张10,我就能赢他);和大约4%概率,做出可能的后门同花抽牌(前三张公共牌发出后,总共有三张同花,需要转牌和河牌全都出现该花色,才能凑成的同花,称为后门同花抽牌);这么算起来,我的胜率大约在46%左右。
而我还没有把菲尔·海尔姆斯偷鸡的可能性算进来;否则的话,我的胜率将超过50%!而现在,我只要跟注一百万美元,就可以参与争夺一个三百万美元的彩池;1:3的彩池比例,相当适合我,我当然可以跟注!
“好吧,我跟注。”我也将一百万美元的筹码扔进彩池。
发牌员捶了捶牌桌,销掉一张牌,发下了转牌——方块2。
我继续让牌,海尔姆斯则笑了起来,他对我说:“小白痴,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要想看到底牌,竟然真的要拿出超过三百万美元!好吧,那就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我就下注这个数字,三百万美元!”
现在,不要急着做出决定,让我们重新计算一下这把牌。[炫+書网…87book。COM]
德州扑克的精髓和魅力,就在于不停的计算;尤其是在后面的两轮叫注圈!你要知道,任何一张转牌和河牌,都可能让一位牌手领先整张牌桌;或是突然落败!没错,在每一次叫注前,都重新计算一次获胜概,率。这是个好习惯,一直保持这个习惯,你可以赢到很多很多钱(错误的计算除外)!
现在,我看到了六张牌(两张底牌,四张公共牌);也就是说,还有四十六张牌是我没有看到的。我可能拿到的最大牌是同花,这有九张牌的机会;其次是顺子,这有三张牌的机会(方块10将会让我凑成同花,所以不能算在顺子抽牌的机率里);而我确信,两张K和三张Q也能帮我取得胜利(同样的道理,方块K不能算进抽牌的机率里),这又是一个五张牌的机会;答案已经出来了,在这把牌里,我最终获胜的概率是——17/46,也就是差不多37%的样子!
而我必须跟注三百万美元,才能争夺这个九百万美元的彩池……这个彩池比例是1:3;也就是说,我将要再次跟注整个彩池的33%左右!
不得不说,菲尔·海尔姆斯是一个很强大的巨鲨王,也许在这把牌里,他并不清楚我的抽牌机率,但他却很神奇的,将彩池比例控制在我欲罢不能的那条线上……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闭上双眼,任由这冰冷而苦涩在体内蔓延;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跟注。”
彩池里,已经放进了九百万美元的筹码;其中我和海尔姆斯都投入了三百万美元;彩池比例让我必须跟注,但我却没有任何把握;是的,我有可能抽中同花,但我同样也害怕抽中同花!如果他的手里,拿着一张方块A、或者方块K的话;当河牌出现另一张方块的时候,如此庞大的彩池,会让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钞票;我必将损失惨重;不过好在……河牌并不是方块。
但也不是任何一张我需要的牌,那是一张——红心Q。
我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我不想给他更多,于是我敲了敲牌桌。
“我下注……两百万美元。”菲尔·海尔姆斯马上说。
似乎我应该选择弃牌了;但是,我并没有急着这么做,而是开始认真的思考,海尔姆斯偷鸡的可能性;以及我偷鸡成功的可能性。
在耗尽了两分钟的思考时间,和一分钟的暂停时间后;我轻轻的,但却异常坚定的,把所有筹码都推进了彩池中央。
第五十章 不住怨妇街(下)
和《超级系统》一样,《哈灵顿在牌桌上》也是一本很有价值的书。我认为,无论任何人,在开始玩人生中的第一把德州扑克游戏之前,都应该把这本书认真的看上五遍;写下十万字以上的笔记;最好还能够做到,将其中的一些经典语句牢牢记在心底,并且不时默念一番。
例如这一段——
“很多从电视的扑克节目里,学会玩牌的人都认为:偷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只需要随意的扔出一些筹码;镇定的对对手微微一笑,就可以吓退他们,让他们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彩池。但在现实中,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经典的偷鸡牌例,被人津津乐道了。你必须极其机敏的,挑选一个好的时机,寻找一个好的位置,以及不停的变幻你的下注模式……等等等等,事实上,你需要做的,甚至比我说的这些还要多上一百倍!”
“总而言之,你必须花费三个小时以上,构建你的牌桌形象;这三个小时里,你必须不停的告诉别人,当你拿到好牌时,会做出怎样的行动;当他们接受了你的牌桌形象、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之后,你才可以在拿到烂牌的时候,把它当成好牌来玩。注意,即使你一切都做得极其完美;但在现实牌桌里,一个偷鸡的行动,最高的成功率也只有50%;就算是斯杜·恩戈重生,也不可能比这更好。”
是的,哈灵顿说得一点也没错。尽管有很多时候,牌手们都喜欢尝试着吓跑对手;但偷鸡这种行动,并不是一个成功率很高的技巧;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拿面前最后的四百六十万美元筹码拼死一博,偷下这个超过一千万美元的彩池!
如果菲尔·海尔姆斯是在偷鸡的话(这有30%的可能性),那么他已经失败了;如果他拿到大牌;J、Q两对,或是三条Q。甚至没有对子而只有一张A的话,我也依然有50%的概率偷鸡成功;也就是说,抛开各自的底牌,而纯粹玩心理的话;这把牌,我有65%的可能赢下彩池!
而在我把最后的四百六十万美元推进彩池前,彩池里已经有了一千一百万美元!差不多是以二博五的彩池比例,这确实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现在,轮到菲尔·海尔姆斯作出艰难的选择了……
他死死的盯着我,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我听到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难道你真的拿到了同花?”
“没错,事实上,在转牌的时候,我就拿到同花了。”我微笑着回答他。
这是一个谎言,也是我第一次在牌桌上对对手撒谎。但很奇妙的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连自己都对此深信不疑!
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这样一句话:骗人的至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相信,这个谎言是真实的事情!事实上,我一直都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拿到的,是方块K、Q;我拿到了同花,完全可以赢他的三条!这近乎自我催眠的谎言。已经连我自己都完全接受了;而海尔姆斯就算能通过我的表情,而看穿我的底牌;我也敢说,他看到的那两张牌,不会是别的,只能是……方块K、和方块Q!
海尔姆斯把视线移向了彩池的正中间,那里,正摆放着五张红通通的扑克牌,其中的两张,是红心;而另外三张,都是方块。
尤其是转牌时发下的那张方块2,更是红得耀眼……我甚至不敢去猜测。当海尔姆斯看到这张牌时,会是怎样的百感交集;我怕自己会因为这猜测,而大笑出来。
但我必须感谢这张方块2,是这张牌给我凑成了同花;当然,之后两次让牌示弱的表现,也让我成功的套进了菲尔·海尔姆斯的一大半筹码……现在,只要他决定跟注最后的二百六十万美元,我就可以将筹码翻上一倍!但即使他决定弃牌,我也可以拿走他六百五十万美元的筹码!
对一场也许会旷日持久的战斗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头!
海尔姆斯叫了一次暂停,他又点着了一支烟,并且大口大口的吸着;在此期间,他的目光一直在牌桌上那五张公共牌、以及我的脸上逡巡。
当这支烟还剩下差不多半截的时候,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灭了它。然后菲尔·海尔姆斯摇了摇头,把牌扔回给发牌员;他很是郁闷的对我说:“小白痴,整整一天,我只判断错了这一把牌;我根本没想到,你会是同花!”
“至少你最后还知道弃牌这个单词怎么读。”我微笑着说,“要不然,你会损失更多。”
“是的,没错,小白痴;我要是跟着你发疯的话,就只剩下一百八十万美元啦;可现在,我还有四百四十万美元;才输掉总筹码的1/10,这个开头虽然不怎么美妙,但却根本无伤大雅。”海尔姆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站了起来,“你玩得并不算好,是我自己太心不在焉了;竟然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好吧,这一定是因为太疲劳的缘故,我得休息一下。”
“那么,菲尔·海尔姆斯先生,您是要申请一次咖啡时间吗?”发牌员问。
海尔姆斯点了点头,然后嘟哝着向观众席走去。
所谓的咖啡时间,也是这种超巨额赌金的单挑对战里,对牌手的一种特别优待。每一个牌手,都可以在每一天的牌局里,申请一次二十分钟的休息;但这休息的时间并不计入八小时的总时间内,而是将比赛顺延。也就是说,如果我和海尔姆斯都申请了咖啡时间的话,那么这场中午十二时开始的比赛,将在晚上九时十分结束(两个二十分钟的咖啡时间,加上三个十分钟的场间休息时间)。
这种比赛强度,根本就比不上Wsop里的任何一天;而海尔姆斯竟然会以疲劳来做为借口;看来这把牌确实真的把他给弄得很郁闷了……
可是,很明显的,他的郁闷还没有到此为止。当我整理完筹码,回到观众席;刚刚在阿湖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菲尔·海尔姆斯的咆哮声——
“小白痴,你竟然敢偷我!”
我莫名其妙的对他看了一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向悬挂在面前的大屏幕。那里,正在播放我们的上一把牌——我的底牌,是黑桃K、方块Q;而他的底牌,是草花Q、方块K……
我不是方块K和方块Q的同花吗?怎么变成黑桃K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菲尔·海尔姆斯已经从郁闷变成了愤怒;而我必须为自己的欺骗,而向他道歉……
“哦,海尔姆斯先生,请听我解释……这只是个意外;我把那张黑桃K,看成方块K了。”我真心诚意的解释,却引来了阿湖的哈哈大笑;这笑声引得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阿湖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解释变得更像是一种调侃……
那位巨鲨王一直气鼓鼓的瞪着我,要不是他的妻子,拉着他坐进座位里的话,我想他会在整整二十分钟里,都保持这个姿势。但随着他的妻子开始给他做心理辅导,海尔姆斯开始慢慢的,变得平静起来。
“阿新,这把牌你玩得真好!”阿湖也轻轻的握住我的手,用她那沙哑异常的声音对我说。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阿湖继续说了下去:“真是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阿新也能偷到巨鲨王们的头上!想起那个时候,我们面对托德·布朗森,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是啊。”阿湖的话,也把我带进了一个月前的那些日子里,“那时我们为了要不要和托德玩牌,甚至还大吵了一架……”
“嗯,要不是你……”阿湖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渐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