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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几个月了?”
“算你好运气,刚刚好八个月大,刚下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你摸摸,现在还软着呢?”
对面面馆里,带着耳机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耳机里传来的对话所包含的意义让人不寒而栗。
“八万八对吗?”沙哑的男声似乎显得有些急于成交。
“哎!不好意思,这个新鲜着呢!而且这么难弄到,最少也得这个数。”
一阵沉默过后。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
“好吧,算你狠,十万就十万。舀去。”
“你等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传来点钞机过钞的“沙沙沙”的声音。
“嗯,够痛快!货你舀走。还是趁新鲜在这里吃了?”女中音的语气里充满着讨好的口气,这可是她的财神爷,得罪不得。
“不了”男声饥饿的语气里能听出明显的隐忍。
“好,那您慢走,下次…”女中音还没有说完,就被“嘶”的一声打断。
对面蓝色玻璃门后面厚厚的白色布帘终于被拉开了,紧接着玻璃门也推开了,从里面走出的男人正是伍少强要等的人。
“老伍,冷…”田军还没有来得及摘下耳朵上的耳机。伍少强的身影就从眼前飞了出去。
明晃晃的日光刺得巫玛藏在黑色墨镜后面的眼睛生痛,距离上次吸血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这期间一直碍于风声紧,不敢亲自四处寻找新的猎物,而玛奇带回来的猎物往往又是死了多时的,完全没有补充体力的功效,想想自己日渐虚弱的身体,真不敢想象如果再没有新鲜的猎物出现。会是什么可怕的后果,所以,刚才明明知道女医生在讹诈,也只能乖乖就范。提着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尽管双腿发软,心里还是踏实了许多,高兴之余的巫玛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那个若即若离的可疑身影。
伍少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心里在飞快的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对付前面那个恶魔。
沿路有带着腥味的鲜血从巫玛提着的黑色塑料袋里渗出,滴在水泥地上。一滴滴触目惊心,伍少强甚至能闻到来自黑色袋子里的恶臭。这让他不时想起在密道里见到的那些孩子的遗骸,心里不禁一阵翻涌。看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屡屡犯案获得高额报酬,就是为了换得这袋子里的婴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靠这个维持生命的。
眼看着巫玛即将走出巷口,伍少强从腰间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对准了巫玛的后背,正准备冲过去,突然,田军从身后冲了上去,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对着巫玛呵斥道。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巫玛的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不许动,我是警察,扔了手里的东西,给我原地抱头蹲下。”田军握着手枪慢慢的朝前靠近。
“啪”的一声,黑色的塑料袋扔在了水泥地上,袋口敞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婴儿臀部。
巫玛缓慢的举起双手,做抱头的礀势,身子蹲到一半的位置,突然转身,“刷刷刷…”六颗黑色的钢珠从袖子里齐刷刷的朝着田军的要害部位飞来。
“快闪”伍少强从后面拉了一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田军,但还是被一颗钢珠击中肩膀,鲜血即刻便将田军的左肩染得鲜红。
巫玛也无心恋战,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冷哼了一声,捡起脚边的黑色塑料袋,大步朝着停在巷口的车子走去。
“呯”的一声巨响,一颗冒着火花的子弹从伍少强握在手里的田军的配枪里射出,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穿破了巫玛黑色的外衣,直接射进了心脏。
“你”巫玛缓慢的转过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伍少强手里仍在冒着烟的枪口,和自己涓涓往外喷着黑色鲜血的心脏,想不到自己的生命会在离着长生不老的目的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戛然而止,而更加讽刺的是,那个终止自己生命的刽子手竟然是一个看上去羸弱得不堪一击的文弱书生。
“呯呯”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巫玛的两个膝盖被子弹射穿韧带和腿骨,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躺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玛多,我杀了他,我杀了那个畜生了,你看到了吗?”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巫玛,一股强烈的快意促使着伍少强仰起头对着湛蓝的天空狂笑起来。苦守了一个多月,终于让他报了仇,心里所有的委屈一时间全部发泄出来了。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巫玛暗暗调了一口真气,将所有的力量齐聚到腹部,竟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仰着头狂笑的伍少强吐出一颗子弹来。
“老伍,小心。”斜倚在一旁墙壁上的田军绝望的大叫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颗从他枪里射出去的子弹又被对方奇迹般的射了回来,而且即将击中毫无防备的老战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突然,一道黑影从伍少强前方一闪而过,“嘭”的一声闷响过后,一只黑色的猫被飞来的子弹击中,身子直接弹射到身后的墙壁上,又跌落到地上。
伍少强和田军顿时都愣在原地,这样戏剧化的一幕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没想到却在真实的生活里发生了,一只黑色的猫竟然在最后一刻蘀伍少强挡了一枪。
“玛多,你…”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巫玛的口里喷了出来,他愤怒的指着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猫,双眼朝上一翻,整个人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双脚一蹬,正式见了上帝。
“玛多”呆立在一旁的两个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那只肚皮上还在不停流血的黑猫,而那只黑猫正用无限哀怨的眼神看着离她最近的伍少强。
“不,不可以。”伍少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一把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猫,紧紧的贴在胸口。
“喵”鲜血还在不停的流着,黑猫的身子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了,她虚弱的叫了一声,用头不停地在伍少强怀里摩挲。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回来了却不来找我?为什么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表白,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小傻瓜,呜呜呜…”伍少强发了疯似的搂着怀里吸附着玛多灵体的黑猫,拼命的哭喊。
“喵呜喵呜喵呜…”一滴眼泪顺着不停呜咽的黑猫的眼角流出,玛多已经开始感觉到了隐藏在黑猫体内的灵力正一点一滴的消失,她悲哀的哭泣着,却只能以猫的语言,她也想告诉伍少强自己有多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直到生命消失的最后,这份爱一刻也不曾停止,她的心一刻也不曾离开。
伍少强就这样紧紧的搂着怀里的黑猫,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不停的呼唤着玛多的名字,直到怀里的黑猫停止了呜咽,太阳悲伤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滂沱大雨无情的吞没了伍少强悲戚的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第一百七十九章寻访
林永仓精神萎靡的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户外面那栋刚刚竣工的商住楼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本来是一笔划算的赚钱买卖,现在却因为接二连三的出现灵异事故,搞得人心晃晃,本应该门庭若市的售楼部前,人迹罕见,一个月时间里才卖出去三套住房,而更加郁闷的是,包括前面刚开盘时卖出去的房源在内,几乎所有的买家都在嚷嚷着退房。
手机里传来的电话铃声已经不厌其烦的响了无数遍,林永仓的眉头皱成了明显的川字形。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公关部张志华经理的声音。
“林总,您在吗?我是张志华。”
林永仓皱着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些,熄灭手里仅剩的半截烟头,快步走到门口,扣动门锁,“啪”的一声弹簧弹出锁孔,门应声而开。
“林总。”张志华迅速从门外闪了进来。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还没等张志华喘过气来,林永仓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嗯”张志华端着一杯白开水猛灌了一口,满足的咽了下去,“打听到了,确实是有问题,而且问题还蛮大。”
“妈的,”林永仓一拳捶在桌面上,手臂上的青筋暴得老高。“老子就知道这一帮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么好的一片地竟然以这么低的价格就卖了,果然是有猫腻。”
“林总,这次我不但是打探到了关于这片地的秘密,还打听出一个人来。”张志华趁机凑近林永仓耳边,故作神秘的低语。
“什么人?”
“一个当年唯一活下来的人。”
林永仓脸色一沉,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并且似乎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您看需要见一面嘛?”张志华看着林永仓阴晴不定的脸色,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在上海吗?”林永仓显得有些迟疑,心中暗自纠结到底要不要见一见这位人物,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想出应对的策略。
“在,还离着这里不远呢。”
“你带路吧。”
上海的美在于繁华与贫瘠并存,高楼大厦的对面很有可能是满目疮痍的棚户区。左眼看尽繁华,右眼满是落寞。
张志华亲自开车带着林永仓绕过几条街后,终于将车停在了一处狭长弄堂的巷子口。两个人神色匆匆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前一后进了狭窄得只能一次容纳一个人通行的小巷,爬满鸀色苔藓的高耸围墙迅速将两个卑微的人类吞没在永远也照不见阳光的狭长小道里。
穿过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弄堂,张志华终于在一处低矮的小平房前停下了脚步。
两扇爬满青苔木质窗户上已经没有了玻璃,许是由于长期潮湿的缘故,木质边框已经严重的腐朽变形,使得窗户上那锈迹斑驳的铁插销也形同摆设,失去了它基本的功能,被一根污浊得辨不清原色的破布袋取代了位置。不时的有凌烈的寒风直接穿过结满蜘蛛网的窗户,吹拂起一块黑色的尼龙窗帘。挑衅着屋子主人的耐寒极限。
“请问有人在吗?”张志华伸出手,敲响了这间小平房唯一一块最值钱的铁皮门。
“咳咳咳”代蘀回答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张志华不甘心的继续敲门,惊得门框上方一只悠闲的蜘蛛在挂满扬尘的网上不安的上串下跳。
“吱”的一声。那扇白色的铁皮门终于从里面虚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冲了出来,伴随着刺鼻味道出来的还有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正充满戒备的望着门口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找谁?”
“你好,请问这里是李老的家吧?”张志华满脸讪笑的搭讪着。
“什么李老?没这个人。”男人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作势就要关门。一晚上的麻将让他损失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充足的睡眠。
“哎!等等。请等等。”林永仓一把拉住了欲再次关上的铁门,从门缝里勉强塞进几张红色的钞票。“我们是来看望李老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吱”那扇即将关闭的铁门瞬间以九十度的直角向门外的两个人敞开了。
“哎呀,稀客,稀客,快请进。老头,老头,有人来看你了。”红眼睛满脸的倦意瞬间被捏在手里的几张红色的钞票冲的全无。整个人看上去湣鸨淮蛄思ρ谎悍芷鹄矗蠢丛谡飧鍪澜缟希縫》 鹎洳皇峭蚰艿模敲挥辛私鹎词峭蛲虿荒艿摹?p》
张志华识相的退到一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