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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颜单手一抛,似是扔了个裹着白布的东西进来。杜涵轻轻接住,又递给了叶轻棠。
打开一看,叶轻棠连笑也懒得笑了,原来白布里是个有些干硬的包子。
“这……是什么?”叶轻棠手一抖,包子滚落在桌子上。
宋锦颜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叶公子说笑了,竟然连包子也认不得了?”
“……”
宋锦颜见他有些无奈的表情,想起今日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也不再开玩笑,便直言道:“这是几个孩子们让我给你的。”
说罢,不等他拒绝,便甩了甩袖子离去了。
“孩子?”杜涵失笑,上下大量了番叶轻棠一身的狼狈,问道,“你们何时如此熟稔?我竟不知。”
叶轻棠有些欲哭无泪。若不是为了这个损友,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待听完叶轻棠的一番叙述,杜涵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险些笑得内伤。他执起茶杯,虚掩唇道:“想不到叶大才子也有被人这般愚弄的一天。”
“我也未想到。”叶轻棠没有反驳,还很是垂头丧气地附和了一句。
杜涵正要打趣,脑中却闪过一些东西:“这宋锦颜召集那么多孩子练武,是想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
杜涵不答,只是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叶轻棠持着那柄破扇,敲了敲杜涵面前的杯子,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会不会是你想得过多了?这也许就是宋锦颜的一片好心善举。”
杜涵抬眸看了他一眼,闪过几分戏谑:“你倒是护着她。”
叶轻棠嗓子一堵,笑意僵在唇角:“我?你说我护着她?我……我……”
“我什么?”
“我……”叶轻棠堵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护着她做什么?”
杜涵哪见过叶轻棠这般着急的样子,心中更乐了。只是斜睨着眼睛瞧他,愣是不说一句话,急死他。
叶轻棠不忍就这样落了下风,转眼看向桌上的药包,眼波一转:“咦,杜兄难不成是未卜先知?竟连药也为叶某买好了?”
杜涵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药包,却不料叶轻棠有所提防,竟先一步抢过。
放置鼻尖,轻闻一下:“这是……治伤寒的?”
简直是明知故问!
杜涵脸色一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轻棠故作惊讶道:“杜兄居然也会怜香惜玉?”
叶轻棠笑嘻嘻地把那药包放了回去,撩起已经泛着泥土色的白跑,潇洒地转身坐回一旁的湘妃竹椅,挥扇道:“怕只怕有人敢买,不敢送。”
杜涵脸更黑了。
本是想嘲笑他的,不料被反将一军。而最最令他心烦的便是,这一语恰巧正中命门。
他瞥了眼正幸灾乐祸瞧他的叶轻棠,轻哼一声,转身拿着药包就踱步而出。这等背影看在叶轻棠的眼中,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他冲着他的背影轻声笑道:“我打赌,你今天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杜涵脚步一滞,那面色竟直逼身上的那身衣裳,冷哼一声后便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清风明月,美酒飘香。一弯清清浅浅的月牙儿悬挂在竹林上空,静谧的空气中满是甜甜的味道。
深深地闻了一口杯中酒,宋锦绣的心都要跟着那醉人的气息飘起来了。她餍足地喝下一小口,微微眯眼,殷红的小嘴紧抿,好久才叹息一声:“真是好酒啊!”
她微微酡红的脸颊在竹林青叶的衬托下愈发娇艳。她摇头晃脑地又抿了一口,讨好地看向一旁正含笑看她的三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三哥,你看你找来的这酒这么好,怎么一口都不喝呢?”
宋昭影笑意更深:“明日便要举行最后一场比赛,这是三哥找来为你壮胆的。”
“壮胆?”宋锦绣一怔,随即低头,手指绕着杯身缓缓滑动,“我胆子可从来都不小。”
宋昭影但笑不语。
宋锦颜悄悄抬头看了看宋三少,却见他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那清朗透彻的目光像是会看穿心事般地直达心底,让她心猛然一酸。
“不过是有些没底……”声音愈发低沉了下去,到底是把实话说出来了。
她不怕输,也不想赢,只怕会在某人面前丢脸。
“是因为清朗?”
“噗!”宋锦绣含在口中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
“对不起,三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宋锦绣手忙脚乱地擦去宋昭影脸上的酒水,“你怎么也不躲啊?”
宋昭影也不动,任由宋锦绣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着,只是微微笑着看她。
宋锦绣看他这般,愈发心虚起来,收回了手:“那么明显吗?”
宋昭影笑着点头,顺手揉了揉她蹙起的眉心。正要开口,眼波一转,微微怔住,随即了然地勾唇一笑:“小妹,可是对清朗有意?”
宋锦绣忍不住又想喷酒,无奈口中已无一物。
这三哥是怎么回事?往日可是再含蓄不过的,不像大哥有什么便说什么,怎么今日句句一针见血,直中要害,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可对上三哥那双眼睛,她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宋昭影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东西,快得让宋锦绣以为自己不过是醉得眼花了。
宋锦绣眼波汪汪的,眯着眼看宋昭影。那青碧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真是说不出的合适流畅,青白的发带绕过发端,柔软地落在肩头,煞是清雅绝伦。她顿时觉得他的长相也不比她那个招蜂引蝶的大哥差。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笑着去摸他的脸:“三哥,我发现你也很好看。”
宋昭影一怔,揉着她青丝的手顿住,然后缓缓收回,不自然地掩袖轻咳:“不用讨好三哥,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宋锦绣嘿嘿一笑,正要夸他聪明,却听到他接着说:“不过好像已经有人知道了。”
顺着宋昭影的目光向后看去,宋锦绣心里一个咯噔。
竹林尽处,一抹玄青色正隐在夜色中,显得孤单而幽远。
“杜公子,如此良辰,何不一道饮酒作乐?”宋昭影起身抚袍。
杜涵负手自竹林尽处缓缓而入,一身玄青色的衣着在碧幽幽的竹林里显得寥落恍然。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呆住的宋锦绣,不过转瞬间,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一脸笑意的宋昭影:“杜某闲庭散步,不料巧遇三少与四小姐把酒言欢,实在是叨扰了。”
宋锦绣此时心情极度落差。他那算是什么意思?那淡淡的眼神仿若她在他心目中不过是烟云,这就是彻底的无视,无视!
“既然巧遇,不如一道饮几杯。”宋昭影瞥了眼宋锦绣,笑意暗了几分。
杜涵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道:“不了,只怕会打扰到四小姐的兴致。”
“我……”哪有?
宋锦绣还未说完,杜涵便转身向后走去,似乎没有要领二人情的意思。脚步匆匆,比方才来时更快一些。
这算什么意思,给她摆谱吗?宋锦绣实在是不痛快,气急地喝下一口酒,呛得她嗓子难受,猛地咳了起来,醉眼中还溢出几分水汽。
“小妹,你没事吧?喝慢些。”宋昭影伸手去抚她的后背。
宋锦绣歪过头,恰巧看见某人微微驻足,不过只是一下,便又疾步走了起来。她心中波涛涌起,难受地更厉害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噌得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杜涵似乎是听见脚步声了,终于停下转身,轻轻挑眉,眼中无波无澜。
“你……”宋锦绣觉得自己好奇怪,追他做什么?可又放不下面子。眼见地瞧见他负在身后的手上有一个药包,便问,“你拿着药包做什么?”
杜涵一怔,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心中更是懊恼,这手中的药包也无端地灼热烫手起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宋锦绣,将药包扔出几丈远,随后拍手道,“路上捡的。”
说罢,转身走人,连一刻也不多呆。
路上捡的?既然捡了,怎么又扔了?这到底是什么怪人?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宋锦绣竟鬼使神差地去捡起那被某冰块冷落在地的药包,弯腰嘀咕:“真没公德心,随地扔垃圾。”
她踉跄着脚步回到石桌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开口,慢慢撕开,一股子药味儿钻入鼻内。她心中憋屈的慌,拿起酒杯又是一口。
宋昭影倾着身子看了一眼,随即道:“这是治风寒的。”
啪!
酒杯坠地,清色的酒沿着玉色小杯的碎片缓缓淌出,绽出一瓣深色的花。
竹林有清风,酒香混着药香,宋锦绣似乎有些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还有两章,待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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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种初种
在宋昭影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小菊一脸痴迷地边点头边搀扶着已有些醉的宋锦绣。
送走了三少,小菊擦了擦唇边的口水,随即扶着宋锦绣上床。
“小姐,你怎么醉成这样?”小菊拖去宋锦绣的鞋,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紧紧抓着的东西,揪着眉头问:“这不是药包吗?小姐你抓着这做什么?”
宋锦绣歪过头,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眼前有些模糊的药包,随即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有些认真地瞧了起来。
小菊也凑过去,看了半天有些沮丧:“小姐,这药包有什么玄机吗?你看出什么来了?”
“嘘!”宋锦绣食指竖在唇边,轻声道,“我在思考。”
小菊“哦”了一声不再理她,打算收拾收拾便去睡了。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宋锦绣拉了回来。
看着宋锦绣一脸纠结的样子,小菊了然地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我就知道小姐肯定有事要问我,说吧。”
宋锦绣看了看一旁的药包,轻咳一声,声音微微沙哑:“你说,如果一个男人给你买了东西,可后来又没送给你,而且还扔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小菊指了指药包:“小姐是说这个药包?”
宋锦绣点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那就是知道小姐没病,所以没送。”小菊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侮辱她的情商。
宋锦绣亮亮的眼睛一下子便如星辰陨落般,顿时暗了下来:“就只是这样啊?”
“不然还怎样?”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爱慕女子,后来偶然受到了刺激才这么做啊?”
小菊细想了番,然后回答:“药包虽小,情义却大。小姐,这送药包给你的人肯定很关心你。至于他为什么要扔了,如果不是我方才说的那个原因,那就肯定是因爱成恨,知道小姐的心不在他那,便一气之下扔掉了。”
果真是这样吗?看来那家伙肯定是听到她和三哥的话了……
宋锦绣有些郁闷,直直地躺回床上,只觉得心像是缺了一块,憋屈的有点难受。
小菊摇摇头,准备回房睡觉,顺便捎上那个没什么用处的药包一起走。却不料被宋锦绣拦了下来:“你拿我的药包做什么?”
“小姐又没病,留着药包做什么?”
宋锦绣顿时噎住,好半天才说道:“以防日后有病。”
说罢,竟然还把药包藏在枕头底下,与那几本珍贵的淫书整齐地并排而放,看的小菊一阵郁闷,嘀咕道:“药包到底是谁送的啊?连李大人的花也不过是放在桌上,药包的地位居然和淫书一样高了。”
声音虽小,宋锦绣却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小菊推门出去了,安静的房间内独留下宋锦绣一人睁大了眼睛出神。她不时地看看桌头那早已蔫了的花,又低头翻看那藏在枕头底下的药包。顿时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一团丝线在不断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