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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涵怔了怔,唇角荡漾起一个柔和的笑意,将她的手从唇间拿下来,握在手心:“好。”
宋锦绣见他这般,一下子便红了脸,想将手抽回来。无奈他抓得太紧,只好抿了抿嘴:“你若真要这样也无所谓,反正若被人看见,只会让他们传出世子是个断袖的传言。”
杜涵也不顾她乱说,第一次表现了他的宽容:“若不再抓紧点,我怕你又跑了。”
看着他深邃的眸,她明知道宋家的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找一个可以得罪的坏人,很可惜,杜涵成了这个最佳人选。宋锦绣告诫自己不要听不要听,可那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心间,将她辛苦了许久才建筑起来的防线统统打破。
她用力缩回手,抬头看着他:“今日是我能找到三哥的唯一机会了,我不会放弃,你拦不住我的。”
杜涵环住双臂,挑眉看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就算你把我强拉住,我也要找三哥。”宋锦绣回瞪过去。
“我没说过要拦你。”
“诶?”
“当初我错将宋家当做谋反一族,如今不会一错再错。”杜涵好笑地看着她,“只是万事都得小心,今晚……会有些不一般。”
“诶?”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
还未等杜涵解释今晚如何不一般时,已有一人自一旁的暗影中走出:“的确不一般。”此处影影绰绰的光线将那人的一身红色的官袍映衬地格外扎眼。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圣诞祝福:圣诞快乐~
虽然迟,但好歹某人终于得以将结局写完了,满足矣。
实则虚之(大结局)
“清朗哥哥?”宋锦绣张大了眼。
杜涵却一点也不吃惊地对他点了点头。
李清朗因担心宋锦绣的情况而特意去寻她,可才到偏角处便看见他们二人。而杜涵分明早已看到了他,却不声张,只是当着他的面与锦绣从拌嘴到牵手,好不乐乎。这赤/裸裸的挑衅他看在眼里,却不能记在心上,因为她那张挣扎纠结着的小脸很明显地对他的情敌写着“我愿意”三个字。
他对她微微点头,却转向还宠溺地看着她的杜涵,向前一步,拉开他们二人的距离,笑问:“今日的戏即将开场,世子怎舍得离场?”
杜涵很不满他阻开某人的身影,有些没好气地冷哼:“这场戏我还是不看的好,胜负已定,还有什么看头?”
“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李清朗并不因为他的态度而有丝毫不满,只是继续温和的笑问,“世子何须如此早便作定论?”
杜涵一怔,有些神情难明,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一双寒眸更是泛出冷冷的光。
李清朗点了点头,笑道:“世子是聪明人,该站在哪边,应该心中有数。”说罢,他转头看向还在一边琢磨着他们之间那深奥对话的宋锦绣道,“锦绣我带走了,望世子早下决断。”
宋锦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清朗抓着手,朝着行宫宫宴的方向走去,回头看向还在水榭,某人还眉头紧锁地站在原地。
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李清朗轻声交代了几句:“此次夜宴不比往常,你需多加提防。昭影未在围场中出现,那便有可能会在赐宴中对肃王行刺,若你发现他,千万不要莽撞行事,若身份被发现,恐怕难以脱身了。虽呆在圣上身边需要更加小心,可也有益处,别人便很难对你的身份起疑了。”想了想,他又停下脚步,看着身后默默记背得很辛苦的她,叹了口气,“罢了,你只需记得,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宋锦绣怔了怔,心中有些小小的难过和感动。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拐过弯从一旁的小径离开了。
待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更衣的宫室时,元帝已换好一身御用黄色的龙袍,正隔着屏风饮茶,而更衣间内除了他之外便已没有其他人了。
她暗觉自己造次,正想不动声色地再退出去,却听见隔着屏风的元帝轻咳一声,吩咐道:“进来伺候吧。”
轻轻蹙起眉,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小碎步挪进了里间,垂首听旨。
里间布置并未有宋锦绣缩想象的那般奢华,相反,格外淡雅适宜。清一色的红木装饰,一挂明黄色的的床幔悬挂在雕花床榻一侧,而床榻中间的案桌上则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香龛,正溢出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而香龛的左边则堆着两沓高高的奏折。
半晌没有动静,她悄悄抬起头,却见元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奏折,偶尔疲倦地揉了揉穴道。
人人都说元帝昏庸无道,沉迷美色,不问政事,而如今看来,似乎不像民间传言的那般。
盯得久了,连专心看奏折的元帝也忍俊不禁,突地转头看她:“怎么,朕的脸有何不妥?”
宋锦绣暗暗吃惊,赶紧跪下低头:“小人冒犯龙颜,请皇上降罪!”
“抬起脸来。”
诶?
虽觉得奇怪,但宋锦绣还是依言抬起了头,直到对上他的眼,才发现他那双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眼睛很像朕一位故人。”元帝靠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头,眼睛虽然望向依旧跪着的宋锦绣,可分明飘到更远的地方,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宋锦绣不敢答话,只是继续抬着头,僵硬着身子。
“呵。”元帝轻笑一声,似乎回过了神,“起来吧。”
宋锦绣正打算谢恩站起,可还未有所动作便见元帝已从床榻上走下来,一身明黄色的缎袍充斥着她的眼帘。待她缓过神来时,他已俯身看着她:“今日你救了朕,朕特准你与朕一道欣赏今晚的好戏。”
宋锦绣打了个寒战。她分明从那双盯着她的眼睛里望见了兴奋,野心,还有……杀意。
直到丝竹声自编钟、箜篌、古琴处交织而出,宋锦绣才从方才那充满各种情绪的眼神中清醒。
她微微转过头,看向那离她不远而坐在上位的元帝。此时的他已掩盖住各种锋芒,正如常地饮酒,时而与下首的大臣谈笑风生,一点也显示不出刚才将她震慑住的杀气。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转头往下看时,一身着黑色锦袍的杜涵正从外走进来,微微向元帝欠身后便入座于左侧第二个位置,而位居他身旁的则是肃王。
“涵儿,朕听说你围场狩猎时受了惊吓,不是无法出席晚宴吗?怎又来了?”元帝放下酒樽,眼神微眯,看似有些醉了。
杜涵站起身,恭敬答曰:“劳圣上担心,涵儿无碍。”
一旁的肃王却似乎很高兴,也站起身子,拍着杜涵的肩膀道:“涵儿肯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杜涵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宋锦绣再转头看向坐在右侧上位的李清朗,则是一脸淡然地品着樽中美酒,似乎眼前的事一点都未影响到他观赏歌舞的乐趣。
她甩甩头,举目望着高阶下,古琴婉转,胡琴轻诉,声声如玉珠落盘。舞姬甩出水袖自两旁的侧门鱼贯而出,一转身,以回眸,都尽显风情。而所有在宴会上举杯痛饮的人都一脸餍足之色,君臣共欢。分明是极美极好的场景,可她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说,元帝他真的要杀人,那他要杀的是谁?他明明已经握紧天下,还有谁是能危险到他的人?
肃王!
皇上要杀肃王?
她猛地抬头看向左侧第一个的人——肃王。而肃王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同一时间,他也抬起头看向她。
兴许是宋锦绣易了容,故肃王只不过看了她一瞬间便又低下头饮酒,似乎并未起疑。
宋锦绣此时无暇顾及太多,只是拼命地想,皇上若真要杀肃王,三哥也要杀肃王,可若三哥此时出现,那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就当她还理不出头绪之时,舞姬已随着丝竹之声退出高台。而紧接着出场的便是一群戴着怪异面具的人,手拿法杖,跳着奇怪的舞步。
音乐渐停,徒留下一群站在高台上手舞足蹈的舞者发出奇怪的咒语声。那咒语声如一阵阵闷雷,振聋发聩,让所有在场的人皆不住地皱眉。
元帝也皱起眉头,看向在一旁候着的福公公:“这是什么?快退了,扰得朕与众卿家头疼。”
“这是兰陵王入阵曲,奴才立刻就去换了。”福公公一边回答,一边应旨要去撤销这个节目。可还未等福公公吩咐下去,便见众面具舞者中突然平的跳起一身着白衣的人,脸戴狰狞面具,而手中的法杖不知何时已变成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脸色大变,惟独肃王面带微笑,仿若这个情形早已在他掌握之中。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皇上!”
就当所有人都表现出忠心护住的时候,宋锦绣此时却已惊吓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分明看出这个身着白衣,佩戴面具的人就是他的三哥!那柄宝剑是他的心头爱,从不离身。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白衣男子并未冲着元帝的方向而去,而是在空中凌波一转,刺向正淡定饮酒的肃王。
肃王显然也没有料到刺客会转向他,他轻轻皱眉,手中盛有酒水的杯子随手挥去,一道水迹在空中洒出一道弧度,尽数染在刺客的白衣之上。而不过扎眼间,肃王已从一旁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长枪,恰巧抵住白衣男子的剑刃之上,发出刺耳的枪击声。
“你是谁派来的?”肃王近身刺出一枪,低声问出。
来人在面具下发出一声冷笑,随即转身避开长枪,手中银剑甩出一道剑花:“王爷想必想问的是你派出来的人现在在哪吧?很可惜,被我杀了。”
肃王一怔,长枪毕竟不如短剑来得灵活,当下手臂便被划出一道剑痕。
而周围的侍卫皆伺机而动,想趁乱再一攻而上,擒住刺客。可还未行动之前,便听一直坐在上首的元帝突然开口道:“谁都别动!这出戏安排得很精彩,朕还未看够。”
在场的所有大臣听到此话都不由震住!眼前这真刀实枪,哪还是做戏?皇上的话一言九鼎,谁还敢上前阻止这场恶战?而这位平时看来不问政事的君主的言下之意,恰恰是打算隔岸观火,置肃王于死地!
而肃王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一手掌握下的昏君竟会在此时跳出他的掌握,这一分神,竟又连连吃剑受伤。
白衣男子身形矫健,出剑行如风,快很准,未给对手留下一点反击的机会!而肃王虽作战了得,但近身攻击毕竟略逊一筹,竟一直节节败退,若行动稍慢些,随时有被一剑毙命的危险。
瞅着肃王渐渐落力的当口,白衣人举剑冷笑:“你也有今日?我家人受的苦,我会一道讨回来!”
而就在此时,那刚才还显出疲惫之色的肃王竟突然借助外力,一下子跃过中间的高台,直逼台下的角落。而众人都已在刺客出现的第一时间便退到外场,唯一还留在那里的人,只有一个,便是时刻担心着宋昭影安危的宋锦绣!
李清朗与杜涵早已猜到会有这场恶战,并未有出手之意,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肃王竟然在一开始便看穿了宋锦绣的身份,竟打算挟持。而此时他们都离她太远,根本来不及施救便眼睁睁看着她被肃王一把抓起,临空一跳便跃入高台之上。
“宋昭影。”肃王已肯定了来人的身份,一脸笃定地看着他,而手指却微微弯曲,抵在宋锦绣的喉口,一脸得意,“你可知道,她是谁?”
白衣男子微微怔住,手中宝剑渐渐垂下,声线有些颤抖:“可是小妹?”
宋锦绣微微感到喉口处的刺痛,挣扎不过便苦笑了一下,略带委屈地答道:“怎么办?我又给你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