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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之兄弟羁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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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淳道,“你去就是了,为什么这个也要问我。”说着,指了一边的卧室旁边的卫生间。
  
  肖淼很是羞赧地红了脸,站起身赶紧去了。
  安淳这时候才意识到,肖淼恐怕知道自己有洁癖,所以连用自己的卫生间也不敢。
  安淳在心里对肖淼的怜惜更重了一些,去拿了备用的被子放到沙发上,又重新找了一套新睡衣,等肖淼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就将睡衣递给他,道,“你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吧。”
  
  肖淼受宠若惊地接了衣服,磕磕巴巴道,“但是,刚才搽的药就会被洗掉了。”
  安淳无奈地道,“洗掉了又搽就是了。”
  
  虽然安淳让肖淼用自己的浴室洗澡,但是却拿了一套新的洗浴用品给他,限制他只能用新的,不准碰自己的东西。
  
  安淳每天不把家里收拾干净就没法睡觉,等肖淼洗完澡后,他还又把浴室给收拾了,洗衣服,刷马桶,擦干净浴室里的水……
  肖淼很是不安地要帮忙,他也不让他帮。
  
  肖淼只好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安淳的睡衣,显然大了很多,挂在他消瘦而显得小巧的身子上,有种特别的意味。
  
  安淳将一切收拾好了,准备去睡觉了,来客厅看肖淼,发现他还没睡,就问,“怎么了?”
  肖淼的大眼睛看向他,不好意思地说,“安大哥,我背上没法搽药,所以,又要请你帮一帮忙了。”
  
  安淳没有多说,就过来帮了忙。
  肖淼坐在沙发上,脱掉了上衣,上半身显得非常消瘦而荏弱,肌肤白得病态,上面遍布淤青,医生检查时说的是没有大碍,但是还是害怕伤到了脏器,让肖淼要在之后去大医院里检查,不过以肖淼的经济状况,他恐怕不会去的。
  
  安淳这样想着,已经帮他搽上了散瘀药酒。
  药酒的味道并不好闻,安淳却对这个味道并不太排斥。
  安淳搽好后就将药瓶收了起来,让肖淼穿上衣服,肖淼却不穿,道,“就这样过一阵子吧,不然会把衣服弄脏。”
  
  安淳皱了一下眉,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走的时候,把这套睡衣带走,反正我不会再要了。”
  他的话让肖淼愣了一下,低下头脸红地笑了,那笑里面带着的惭愧和小心翼翼,让安淳心里不好受。
  
  安淳在晚上两三点钟的时候,总算是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柔软的床垫,轻软温暖的鹅绒被,房间里染着淡淡的薰衣草熏香,明明很疲乏了,他却不怎么睡得着。
  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沙发上的肖淼,他睡着了吗,他在想些什么呢。
  
  安淳遇到肖淼,那些被他一直封锁起来平常不愿意去想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想到他当年,最开始被带回顾家的时候,他也像肖淼这样,小心翼翼,感恩戴德,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别人给他的任何一点恩惠,他都仔仔细细地记着,然后更多地回报回去。
  
  他的母亲是顾家老爷子明媒正娶的继室,他母亲安氏当时被称为M城的第一美人,家庭富裕,年方二十出头,却嫁给了已经年过五十的顾家老爷子为继室,那不过是顾老爷子好色,看上了他母亲,费尽手段把她弄到了手上。
  他母亲另有爱人,嫁过去假意奉承过了半年日子,就趁着一次出去会闺蜜逛街而逃跑了,和她的爱人远走高飞,没想到她的爱人,也就是安淳的父亲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听到顾家的名号心里就已经想打退堂鼓了,奈何是个倾城美人在面前,才鼓起勇气带着他母亲私奔了。
  没有私奔太远,两人就被找到了抓了回去,男人被沉了海,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她哀求着顾老爷子没有把孩子打掉,她从此在那个家里活了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安淳。
  他是他母亲追求爱情的见证,不过这个见证,只是见证一场笑话罢了。
  
  安淳的母亲安氏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顾老爷子的深沉又狠辣的性格让她没有办法和他生活,在安淳一岁多的时候,她又抓到机会带着他逃跑了。
  安淳从三岁有记忆到七岁时候,他是和他母亲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过的,他的母亲,每天早上从山上农民那里买担下来的蔬菜水果,然后用一辆三轮车骑着转卖,赚一点小钱养活两人。
  那时候安淳以为她母亲生来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两毛钱和人争执不休的女人,每天和蔬菜水果打交道,头发乱糟糟地挽着,脸上是被风吹出的干裂,已经不复白皙和光洁,高挑的身子穿在一二十块钱一件的宽大的衣裤里,遮住了身形,手指常年皲裂。
  只有她脸部的轮廓还显出当年被称为第一美人时候的精致,但是,即使有这样精致美妙的轮廓,也不会有什么人过多注意的。
  当夜里,她用德语读着尼采的书给他听的时候,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妙的歌曲,听不懂,但是优雅动听,像是催眠曲,伴着他入睡。
  他那时候,从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是个不一般的母亲,以为她和周围邻居家里的任何一个孩子的母亲一模一样。
  
  安淳晓事很早,五岁时候就可以为他母亲烧水煮面条,打扫屋子,可以走几条街去买米面。
  但是他也自卑,因为周围孩子都去上幼稚园的时候,他却没有去。
  母亲每晚教他认字读书,却没钱送他去上幼稚园。
  去幼稚园里,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跷跷板,玩砌房子,学画画,这些等等,都是他向往的事,听隔壁的小朋友说起时,他就十分向往。
  但是他乖巧地不敢和母亲提起,因为他知道那天文数字一般的五千块钱学费,对母亲来说太多了。
  母亲说让他要乖的话,他时刻牢记在心里。
  所以,当有一天,他小学放学自己走回家,看到家门口停着好几辆漂亮的车子,周围围着不少邻居窃窃私语,他就完全懵住了。
  因为他没有父亲,他曾经在小伙伴们面前说过豪言壮语的,他的父亲,必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会有很多车,各种车都有,会来给他非常多玩具和好吃的零食。
  现在这种事情发生了,他却懵住了。
  他被陌生人带到他母亲面前去,他母亲精神萎靡地在哭,看到他,就更是控制不住眼泪。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那时候已经非常懂事,乖乖站在他母亲面前安慰她,让她不要哭。
  之后那个他叫大哥的人,他还记得他当时的话,他说,“母亲,您就跟着我们回去吧。您看,小弟也这么大了,总不能在这里让他随便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上学。父亲他身体已经不好,他很想您,知道您在这里,他虽然自己不能来,却马上派了我来接您回去。”
  
  他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一向冷静而坚强的母亲抓狂的样子,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叫,“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哲霖,你就放过我吧,你回去告诉你爸爸,你说我已经丑得不能再看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冲着你们顾家去的漂亮女孩子们,一定会很多的,他何必还要这样对我。”
  
  顾哲霖却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这个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高大挺拔的身材,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非常深,威势感十足,安淳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怕他。
  顾哲霖说,“母亲,您说什么?父亲他爱您,怎么会因为您老了,或者没有了以前的美貌而改变。”
  
  安氏忍不住大叫,“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就是个魔鬼,你们家里的人全是魔鬼。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的,你们不要带我回去,我的儿子,淳儿,你也不要走。”
  
  安淳伸出稚嫩的胳膊,抱住满面泪水毫无理智的母亲,说,“妈妈,我不会走。”
  
  虽然这样说,他和他母亲还是被他大哥带回去了。
  他的母亲被注射了镇定剂,睡了过去,他战战兢兢地守在她的身边,房车里空间巨大,有床有桌有沙发有洗手间甚至还有冰箱。
  安淳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房间,而且还是在车上,一边觉得赞叹,一边又很是发怯。
  
  顾哲霖坐在一边用着电脑,却没有多看他和他母亲,他的心思敏感,心里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兄弟情谊。
  虽然他在他母亲晕过去之后,拉过他的手,说他是他的大哥,他们是一家人。
  




☆、第三章

  第三章
  
  安淳和他母亲被带回了M城,这里是顾家的天下。
  顾家是黑白两道的生意都做,不过大部分生意是黑道生意,主要做军火的生意,据说还有专门的杀手组织,接杀人的买卖,这是顾家被认为是M城这座黄金城的隐形老大的原因。
  除了黑道生意,白道生意也很红火,虽然红火,但知道顾家底细的人,就知道这比起其在黑道的影响可不算什么。
  
  一般人,对M城的顾家并不会有什么了解,顾家是一座大部分埋在水下的冰山,露出来的只有不太引人注意的很小的一角罢了。
  知道这座冰山有多大的人,才知道顾家的厉害。
  
  安淳被带回顾家的最开始一段时间,是被养在顾家在楠安山上的别墅里的,他的母亲安氏却没有在这里,而是被带去了顾家主宅,安淳还从没有和他母亲分开过,所以开始的日子完全不能适应,他并不爱哭,却依然想念母亲和担忧母亲到哭,虽然哭,照顾他的保姆女佣人和家庭教师却只是安抚他,并不带他去见他的母亲。
  
  安淳从小被母亲教育得性格太乖巧了,在楠安山上的别墅里,他除了自己偷偷地哭,小声地恳求佣人让他见母亲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还要接受家庭女教师的授课。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才见到了除了女佣人和教廷教师之外的另一个孩子。
  比他大五岁的顾策霖。
  顾策霖是顾家老爷子顾时谦的第四子,他会来这别墅,只是因为放假休养。
  十二岁的顾策霖沉默寡言,总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安淳并不理睬,似乎安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安淳虽然已经到这个别墅里居住了一个月了,但是这里太大,四层楼高的空阔的大房子,每一层有大大小小十几间房,不远处还有佣人楼,还有大花园,太过宽广的空间,让安淳没有安全感,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之前和母亲一起住的那一间只有二三十平的房子。
  
  那一天,他上完了课,躲在花园里藤萝树下,将脸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
  他其实并不想哭,但是太想母亲了,他怕母亲在别的地方死去,他永远也见不到了。
  
  他知道死是怎么回事,他曾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被车撞死,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了不成形状的烂肉;他曾见到小猫咪被车碾死,最后只是地上的一滩肉泥;他曾见到过隔壁家里的阿公,死了,被送去火葬场烧掉,变成了一个陶瓷罐子里的灰……
  这些都在告诉他,死亡是一种什么东西。
  死亡就是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不成形状的东西,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害怕母亲也会这样离他而去,所以才哭。
  
  他哭得伤心,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叫四哥的那个男孩子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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