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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也是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如缎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枕边。
季末离走到了白玉床边。。。
低头，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就有些恐慌了。
他闭着眼，面容苍白，气息全无。。。
竟像是。。。已经。。。。
她忽然坐在床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凉的。
然而，现在，却比从前更加冰，更加凉。
“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这躺在白玉床的人。。。真的是夜凰吗？
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脉息，有些虚弱。。。
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强大，好像天下无敌一般。
可现在。。。
他看起来，脆弱的像是一个瓷娃娃。
轻轻一碰，便会碎掉。
这一刻，她的心里，还有什么恨，还有什么怨？
这是她爱着的男子。。
直到现在，她也还深爱的男子。。。
他看起来。。。就快要死了。。。
她只觉得心疼难忍。
好像有什么东西绞着心口，越来越紧，紧的让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凰。。。”
又是一声轻轻的呼唤。。。
她的眼泪啪嗒一声，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他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静静的，纹丝不动的。。。
她的心里觉得越来越恐慌。。。
更多的眼泪从她眼中涌了出来。。。
“凰，你不能有事。。”
她轻轻的亲吻着他的手背，低低的哽咽道，“你要是有什么的话，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没有爹爹。。。”
夜凰的眼皮似乎动了两下。。。
季末离一惊，赶紧凝思看着他。。。
“凰。。。”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稍稍大一点，便会将他吓着一般。
夜凰的眉头拧了拧，却并没有醒过来。。。
季末离从来就没有这么失望过。。。
“小末末。。。”
身后，传来了上官云熙的声音。
季末离转头，泪眼盈盈的看着她，“师父。。他真的。。。就没救了吗？”
上官云熙难得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伤及了心脉，纵然是有绝世神功，也没有办法。。。”
季末离的心仿佛掉入了一个冰窟。。。
一瞬间，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
连上官云熙都这么说了。。。
夜凰他。。真的就没有救了吗？
绝望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其中，她的身子轻轻晃了两下，眼前有些发黑。
“你没事吧。。。”
上官云熙按住了她的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季末离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那种眩晕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她又转过头去看夜凰。。。
“师父，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师父。。。如果他死了，璃儿就算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翡翠说得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凡事都没有绝对
翡翠说得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若不是因为她，夙月，又怎么可能会娶秦雪儿。。。
若不是因为她，夜凰，又怎么可能会危在旦夕。。。
她真的，就是一个祸水啊。。。
但凡是跟她关系亲近的人，都会因为她受到牵连。。。
越是亲密之人，便被祸害的越厉害。
上官云熙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末末，凡事都没有绝对。。。”
“他伤及心脉，按理说，早就应该。。。为师想，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支持着他吧。。。”
“为师虽然武功不错，但毕竟是一介武夫，这疗伤的事情，也不在行，已经让人去找陆少离了，他的医术号称天下第一，若是。。。”
有些话虽然不忍心说出来，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始终都是要去面对的。
“若是连他也说没有办法的话，那么。。。”
便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季末离眸光亮了亮，心里又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她放下了夜凰的手，起身看着上官云熙，有些激动的说道，“师父，我大哥他一定可以救凰的。。”
“听说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人，他都可以救活。。。”
看着她激动兴奋的样子，上官云熙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外界传言是这样。。。”
“可你也别抱太高的希望了。。。”
希望越大。。。若是不成，失望也就会越大。
季末离点了点头，“师父，我知道的。。。”
“可大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
上官云熙想了想，“应该明日就会到了。。。”
“那凰他。。。”
“放心，他还能撑几天。。。”
明明是宽慰的话语，可听在季末离耳里，又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还能撑几天。。。
若是陆少离也没有办法的话，他便只能撑几天了。。
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还能撑几天。。。
若是陆少离也没有办法的话，他便只能撑几天了。。
他的生命，竟只有几天了。。。
“好了，现在跟为师一起出去吧。。。”
季末离摇了摇头，咬着唇角轻轻说道，“师父，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他。。。”
上官云熙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小末末，你现在怀着孩子，不可太过忧心，凡事顺其自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季末离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默默的坐到了床边。
上官云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季末离拉起了夜凰的手，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凰，你还记得吗。。。”
“你还掩翠居给我做过饭呢。。。”
“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比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
她不管他有没有听见，都一个劲的说着。。。
唇角含着笑，目光专注又柔情的看着他，仿佛他也正含着一脸温柔的笑意，在聆听她说话一般。
“其实啊，除去你阴晴不定的个性来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诺，你长得很好看，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还有啊，你还会做饭，做出来的饭菜，都可以比得上御厨的级别了。。。”
她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
就算是伤成了这样，他的皮肤摸起来，还是那么的细腻柔滑。
“你还很会说甜言蜜语，每一次，都把我骗的心花怒放。。。”
“你也很会宠我。。。宠着我的时候，会让我觉得我对你来说，真的真的很重要。”
夜凰的眼皮又动了两下。。。
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凰，她们都说你是爱我的。。。”
“你快醒过来告诉我好不好，你爱我吗？”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凰，她们都说你是爱我的。。。”
“你快醒过来告诉我好不好，你爱我吗？”
她记得，有一次，依稀似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我爱你。。。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他真的有说过。。。
“凰，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却是那么的爱你。。。”
“说好了再也不要理你，要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到你身边。。。”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可是，如果你都要离开了，我有再多的怨恨，还有什么意义。。。”
恨的是他，爱着的也是他。。。
她躺在了白玉床上，像以前那样钻进了他的怀中，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身子。
她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轻轻说道，“一个睡着的时候，其实也有些不习惯。。。”
“虽然你的身子总是冰冰凉凉的，但是我知道，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会用内力把你的身子弄得暖暖的。。。”
越说。。心里越心酸，越难过。
往事一件件娓娓道来，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很在乎自己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想着他和宫倾妃的事情。。。
心寒之下，哪里会想到这些。。。
他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宫倾妃对他来说，比她更重要。。。
一切，都是她自己在下定义。。。
她认定了他的心里只有宫倾妃。。。
认定了了她在他的心里，不过只是占着一个小小的位置。
所以，他再多的解释，她也听不进去。
更可况，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也不屑于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什么。
“凰，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玉镯她们都说，你对宫倾妃，只是因为愧疚。。。。”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
夜凰的身子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季末离一怔，立即抬起头去看他。。。
我。。我舍不得你
夜凰的身子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季末离一怔，立即抬起头去看他。。。
他还是闭着眼，季末离心中一阵失望，将身子往他怀中更贴近了一些。
“凰，你就算是现在不愿意醒过来。。。”
“也请你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努力留下来，好不好？”
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直到嗓子都说的沙哑了，才停了下来。
这期间，夜凰的身体有一些反应。
然而，却始终都没有醒过来。
她想。。。她的那些话，他应该是听到了吧。
只是，他没有办法醒过来。
这样便已经很好了，只要他可以听到她说的话。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季末离感觉到像是有人在摸她的脸。
冰冰凉凉的。。。
她觉得有些冷，皱了皱眉。。。
“璃。。璃儿。。。”
好像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声音轻飘飘的。
“璃。。儿。。。”
那声音似在叹息一般，在她耳边一声声的轻唤着。
季末离蓦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