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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得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充足,这十天,不过是用来激发他们对开战的冲动罢了。
誓师大会一结束,全军就在苏北岳的率领下,下海登船,向着扶风国浩浩荡荡地进发。
当天,桐城人民夹道欢送全军远征,海岸线上欢呼激励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
对于将军府的女人来说,打仗已经是家常便饭。
尽管这次的东征,是全国性的大事,其意义重大,远非往日小打小闹可比。
然而,也正因为是倾全国之力支持的大战事,准备充足,全无悬念可言,所以将军府的女人们反而不如以前那样担心。
在她们看来,征服扶风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日子再一次变得平静起来。
林家母女走了,慕家兄弟也走了,苏北岳出征了,府里的女人们深居简出。
以雪华的性子,原本在家里是待不住的,但是既然预料着靖国侯府要来提亲,林春乔便少不得叮嘱她,这些日子少往外跑,要做出大家闺秀温婉贞静的模样来。
丁芷兰办丧事期间,扶摇和青宁的课程就停了,苏北岳出征后,又恢复了三天一次的上课,如镜先生依旧是往常一般的清高性子,但该指点的时候,倒也绝不藏私。
昨儿如镜先生又来过了,说扶摇的字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她给了一个字帖,要她照着临摹。而至于青宁,则留下了另一项功课,画牡丹。
眼下,姐妹两个就在清风水榭里,一个练字,一个画画。
认真地将字帖临摹了两遍,扶摇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头看着左前方的青宁。
青宁此时正伏案描画,脸上神情平静恬淡,一绺黑发从耳根后垂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轻晃。
她的侧后方是辚辚的湖面,阿棋和阿韵正坐在围栏上喂食,成群的红鲤簇拥着争抢。
此情此景,美得就像她笔下的画儿一般。
扶摇微微地叹一口气。
自从那次见过小刀之后,青宁就再也没有提过指证林春乔为母报仇的事情,但是扶摇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她只是很认真地在隐忍,在等待更多的证据,在等待更多的时机。
隐忍中的她,显得比以往更加地沉静,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她还没有认识扶摇时那样。
“大姐,你在看什么?”
扶摇一惊,见青宁已经放下了画笔,正疑惑地看着她。
“哦,我是要告诉你,昨儿张伯派人来报信,小刀已经同意认他们做父母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青宁微微地笑了一下,脸上多了一丝温暖。
“你不怪小刀吗?”扶摇问道。
青宁失笑:“他有什么错呢,他跟我们府里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小冬,也是逼不得已,一切的罪孽,都应该让幕后那人来承担。”
她顿了顿,又道:“和安堂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
扶摇默然摇头。
她们一直认为和安堂是个重要的线索,林春乔让小冬在安胎药里动手脚,所用的药方很可能就是出自和安堂东家之手。只不过,和安堂的东家自从那天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和安堂更是直接关了门,已经连续十天没有营业了,仿佛要倒闭了一般。
“咱们的人天天都在那儿盯着,和安堂一直没有开过门。”扶摇蹙着眉。
青宁想了想道:“你猜测,他们会不会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扶摇眉头一动,道:“怎么说?”
“和安堂的东家是靠这医馆生活的,总不可能为了林春乔,就连这产业都不要了。如果要他放弃产业,林春乔又得给多少封口费才够?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他们表面上闭门歇业,但实际上已经另外谋了地段,将和安堂里面的财物都偷偷转移走了?”
扶摇心惊道:“若是如此,咱们岂不是白等这么多日?”
青宁道:“我也是才刚刚想到这个可能性。”
“不管是不是猜测,咱们都需要确认一下,不能再这样白白等待了。”扶摇想了想道,“今儿晚上,叫人翻墙进去,看看和安堂到底有没有古怪”
青宁点头。
姐妹俩默然无语,都为这个猜测而担心。如果这个猜测成真,那么她们要找和安堂的东家,就更加是大海捞针,这人证恐怕也就指望不上了。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经过禀报,走进了水榭,给扶摇和青宁分别见礼。
扶摇认得她是梨香院的人,便问什么事。
“大夫人明儿想去海神庙进香,为将军祈福,差奴婢来问问,大小姐和三小姐要不要同去?”
自从丁芷兰死掉,青宁搬到云霞阁之后,离扶摇和宋梨花的住处都更近了。宋梨花可怜她年少丧母,对她十分地关照,有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给她也留一份,有什么事情,除了扶摇之外,也会叫上她。
当下,姐妹两个都说明天会去,小丫头自出了水榭,回去复命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姐妹两个的心情却都很沉重。
因为昨夜派人翻墙进和安堂后院查看过之后,居然真的就跟青宁猜测的一样,早已是人去楼空,她们让人在外头盯着和安堂这么多日,竟然全是做了无用功,而且已经耽搁了时间,再想找和安堂的东家,难上加难。
和安堂既然要搬走,就绝不会再留在桐城,否则仍然很容易暴露。
林春乔倒是好大手笔,竟能让和安堂的东家心甘情愿地连这么多年经营下的人脉名声都不顾,直接搬出了桐城。
天下之大,大小城池何其多,茫茫人海,还能到哪里去寻找呢。
这一条线索等于是已经断了。
也难怪,扶摇和青宁的心情都沉重了。
好在姐妹两个同坐一辆车,没跟宋梨花一起,否则又要惹宋梨花担心了。
一路到了海神庙,下车之后,姐妹俩才勉强收拾了心情,陪着宋梨花进庙去,诚心诚意地为苏北岳和东南水军祈福。
她们要在庙中待整整一天,中午在庙中吃斋,自然就不会回府了。
进入秋天之后,人便越来越容易犯困,尤其是刚吃饱饭的午后。
苏北岳出征,府里只剩下一群女人,访客自然就少,将军府门外,几乎是门可罗雀。
看门的年轻小子刚吃完中饭,身上暖洋洋的,又安安静静,他很快便打起了瞌睡,直到一阵嘹亮的叫门声,将他从梦中惊醒。
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小伙子揉了揉眼角,趿拉着脚走过来,将门拉开一条缝,只把脑袋伸出,眯着眼睛朝外看。
明晃晃的日光下,一个青衣男子大喇喇地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外,他身后的台阶之下,停着一辆青帷马车,瞧着竟是比寻常马车要精致许多,也大了将近一半,那马车的车身上,雕刻着一个嶙峋的古字。
小伙子曾跟着账房认过几天字,眯着眼睛瞧了半天,只觉这古字很眼熟,依稀是个“清”字,又仿佛是个“靖”字。
(明天加更好不好?)
正文 121、到底给谁提亲
121、到底给谁提亲
当来客报出姓名来历,年轻的门房惊喜加惊惧之下,迅速地禀报给了府里的大管家,管家一面忙不迭地出门迎接,一面派人去内宅禀报给二夫人林春乔。
来客被恭敬地请进府里,并且直接进入了内宅。年轻的门房叫人将马车从侧门牵进府里,才终于恍过神来。
车壁上那个古字,原来不是“清”,而真的是“靖”,靖国侯的靖。
这么说,咱们将军府真的要跟靖国侯府联姻了?
年轻的门房越想越开心,仿佛要嫁入靖国侯府的人是他一般。
跟这个小门房有着类似心情的还有将军府的二夫人林春乔。
她轻轻地抿一口茶,看向坐在面前的这位妇人。
妇人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虽然没有别的装饰,只有一根翡翠簪子,但那小指粗的簪子和圆润的簪头青翠欲滴,却是比年轻姑娘们头上花俏的首饰要炫目得多。
她坐在那里端端正正,喝茶的时候手很稳,一丝儿的颤动都没有,将茶杯放到茶托上的时候,没发出一点儿的声响。
不愧是皇家风范,真正的豪门贵族。不过是一个家仆,气势竟是比这桐城的任何一个贵妇人还要强。
想到这里,林春乔下意识地挺了挺腰。
“杨夫人,这茶还入口吧?”她微笑着问道,语气也很稳,显得亲切而不失自矜,并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
妇人笑一笑道:“进贡的乌蒙云顶,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茶。我不过靖国侯府的一个下人,哪里当得起夫人二字,二夫人唤我杨阿姑便是。”
她语气温和,声音柔软淳厚,仿佛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般自然。
林春乔道:“杨阿姑这通身的气派,可不像是做下人的。”
杨阿姑又笑了笑:“承蒙我们侯爷和夫人的看重,我虽是下人,倒也不怎么做伺候人的活儿。我们夫人念着我当年奶过她的情义,倒拿我当自家长辈看待,要不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叫我来呢?”
她语气里并不将自己当做奴才,仿佛靖国侯和靖国侯夫人在她眼里,真的是自家的晚辈似的。而她这样不避嫌的口吻,也让林春乔特别地放松,大家的距离一下子又拉近了。
“咱们侯府拢共才两位公子,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侯爷和夫人都是为人父母的,自然也要操心起来。大公子的娘亲刚去不久,还在服丧,自然是不能谈婚论嫁了。二公子的年纪却也不小了,不能跟着耽误。”
林春乔眉头一动,自古长幼有序,做兄长的慕容还不能成家,做弟弟的慕扬却要谈婚论嫁了,杨阿姑的话表面上听着没什么特别,但以林春乔这样的精明,岂能听不出来,这二公子的生母是靖国侯夫人,是嫡出,受重视的程度却是要超过慕容了。
“咱们夫人原也是大家族出身,眼光自然就高一些,原本想着,配二公子的不是公侯之女,也该是名门望族,不过呢,倒也要看二公子自己个儿的意思,侯爷夫人都是不愿勉强他的。这不,这回到桐城来历练,前不久回府的,二公子便跟夫人说是有了意中人了。”
杨阿姑笑眯眯地说着,拿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
林春乔按捺着心头的兴奋,稳重地笑道:“这么说,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
杨阿姑道:“侯爷和夫人是最疼爱二公子的,既然是二公子自个儿提出的要求,哪有不顺着他。况且苏北岳将军威名赫赫,如今又为国出征,他日归来,必是国之重器,贵府千金也是名声在外,与咱们二公子正是良配。”
林春乔已经忍不住心中的喜悦,由衷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手上也不自觉地捏紧了帕子,道:“承蒙侯爷夫人看重,说句实话,二公子在桐城的时候,就住我们府里,孩子们年纪相仿,兴趣相投,便少不得有些要好。如今若能结成婚配,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也是乐见其成。那杨阿姑今日来是……”
杨阿姑笑眯眯地从袖筒中掏出一个大红色洒金的信函,递到了林春乔面前。
只有纳采问名才会用红色的信封。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