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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池小浅不敢多说什么,只听着婆婆念叨。
“我已经去看过李眉远了,按她父母的说法,这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怕是要闹上法庭去。”
“啊?”池小浅小小吃了一惊,这些天她怎么问陆少勋,他都回答说没事,会把这事儿压下去,咋一听这个消息也着急起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是……就算她去告,我们也算正当防卫吧?那天是她先要踢我肚子的。我是孕妇,陆少勋情急之下出手防卫啊。”
陆那个妈听到这个肚子啊孕妇啊,脑子就嗡嗡地更烦躁,“什么正当防卫啊,她可以一口咬定不知道你怀孕了,而且再怎么防卫,这一脚把脾脏踹裂了都算防卫过当了吧,一样要判刑的。你看看你看看。”陆妈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网页上她查阅的资料给池小浅看:“你看,这个情况一样的,下面有律师的回复,说斗殴致对方脾脏切除,算重伤,可以判三年至十年呢!就算你们防卫的说道,那能减成几年?一年?半年?别说坐牢了,光这个案子闹起来,少勋再军中的前程就全完啦!”
陆妈啪嗒啪嗒地说着事情的严重性,池小浅完全懵了,敢情事态已经如此严重,陆少勋叫她别担心的那些话全是安抚她的?
“小浅,小浅?”陆妈见她呆呆地,就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能和解吗?多赔点钱什么的?”陆妈叹口气:“我也想和解啊,但是你觉得李眉远会轻易接受?昨天我就是想叫少勋回来商量这个事情,谁知道那小子摔我电话!”陆妈说到这里又怒火中烧了。再看看池小浅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叹道:“哎,算了,跟他说不通,要按牛喝水是不可能的,所以妈妈才来找你。我是想,你去跟李眉远道个歉。”
“我道歉?”池小浅一下子坐直身子,音量猛地提高了,但看着陆妈有点不高兴的脸色,又缩回去低下头。
“是啊,其实这件事情是你们俩个吵架引起的,她的怨气应该都是集中在你身上的,所以你去道歉,可能比少勋去,更能让她解气。小浅,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们再憋气,也不能拿少勋的前程开玩笑是不,你不知道,本来少勋都马上就要提衔了,上次因为私自参与警方救援你的行动中去,上头很不满意,把提衔的事情压下来了。你奶奶的一些老战友还打电话给他爸,说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任意妄为,如果这次的事再闹大了,他在军中就更寸步难行了。”
“我……”池小浅张了张嘴,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但是李眉远那张脸在自己面前晃着,还有她那句淬了毒的污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江衔的。小浅十几岁后就没了妈妈,嫁进陆家以后,陆妈对她关爱有加,她在心里已经把陆妈当做自己亲妈,想到这里,委屈之下就红了眼圈,只想对陆妈诉苦,“妈,你不知道李眉远有多过分,她当众说……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少勋的……”
陆妈本来见她一张笑脸皱洼洼就要哭了,心里也有点儿过意不出,正想拦住她安慰一下,猛地听了这句,僵住了手,生硬地说:“你……确实不该……去招惹她,招人话柄。”
“……”池小浅猛地抬头,很意外陆妈会这样说。陆妈看话题既然都已经转到了这里,有些话不如就此说个明白,于是咬了咬牙狠心说:“小浅,就是你这次被劫持那么久,她才有这些话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抛头露面了,等流言蜚语都过去了,咱们再出门。”
“什么流言蜚语?”池小浅陷在深深震惊里。此时门砰一声被推开,陆少勋明显是一路冲上来的,还带着奔跑后的微喘,“妈,你怎么来了。”
陆妈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跺,“我不是请不动你吗,只好主动过来。”
陆少勋很头疼,扒了扒头发:“哪儿啊,我一大早就回家去找你了,结果你反倒过来了。”然后她又去打量池小浅的神色,又伸手摸摸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池小浅还陷在刚才陆妈那些话里面,她再笨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些流言说的大概是什么。她不信那些谣言是凭空流传起来的,想起李眉远两次那这个说事,她笃定这些流言就是李眉远这恶毒的女人生出来的!
“我不道歉!”她突然出声打断陆少勋的问话。陆少勋一愣:“什么道歉?跟谁道歉?”说着向陆妈投去询问的目光。陆妈只觉得刚才还跟这丫头说得好好的,看样子她也好像答应了,本来这事情她就不指望陆少勋会支持,只想着悄悄跟池小浅说通了,她带着去医院赔个不是,让李眉远气消一点了,再叫陆少勋他们去谈赔偿问题。可是现在陆少勋一回来,池小浅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还当着陆少勋的面就这么拒绝,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她一下子觉得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白费她这么多口舌,顿时也气得不说话,脸色很不好地转向一边。
“妈你叫小浅跟谁道歉?李眉远吗?”陆少勋又不傻,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老妈一大早在这里瞎操心什么。“我不会让小浅去道歉的,这事和小浅没直接关系,人是我伤的,要怎么赔怎么告,随便她们。不关小浅的事。”
“你……”看着儿子把池小浅紧紧护住怀里的样子,陆妈气得脸发青,拽起沙发上的包包扭头就走。池小浅这才反应过来,“快去送送妈,真气着了可不好。”
“嗯。”他点点头跟着追出去。
“妈!妈!”陆少勋两步拉住自己老妈,无奈扶额:“妈我说你瞎操那么多心干嘛啊,这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的。”
陆妈要不是看在大路上,估计也想伸腿踹他一窝心脚了吧,她怒道:“你处理!你处理的了吗!你还要不要你的前途了!好要不要陆家的脸面了!”
陆少勋也有点急躁:“她要伤害小浅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我还怕她告翻天去吗!最多也就影响不好,不好就不好!我不升职还是被降职我都无所谓!”
陆妈抖着手指他:“好好好,你好出息,这话你逢初一十五的时候,给你奶奶烧香的时候你说给她听听!她辛辛苦苦将你培养出来,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前程吗?”说着她眼泪就滚滚而下:“你这么气我,气死我以后,我还没脸去见你奶奶,是我没把你教育好……”
“妈……”陆少勋最怕老妈这一招了,以前但凡什么事,老妈一痛说革命家史,他就立刻投降,但这次他是确实没办法让步。“行了妈,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那么严重了……你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这小浅的肚子一天一天看着大起来,再不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怎么办?”
啪嗒一声,陆少勋和陆妈听到声响同时回头,然后就看到池小浅想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地呆立在那里。她脚上是软绵绵的绒毛拖鞋,陆妈的手机掉在地上。原来就在陆妈和陆少勋离开屋子以后,池小浅才发现陆妈的手机还在桌上,是一气之下忘拿了。于是她就关了门追出来。她那软底棉拖走路一点儿声响也没有,陆少勋正又急又气的,所以也没留意后面的细微声响。然后她就听到了陆妈的那些话,“脸都丢尽了……亲子鉴定……”
“小浅!”陆少勋倒吸一口冷气,上前扶住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多少,但看她的神色,恐怕是什么都听到了。他懊恼地想把头顶的天都砸破,说要护住她的,说不让她受到这些刺激的,偏偏还是叫她受伤了……陆妈自知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得确实不好听,一时间尴尬万分脸上发烧,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而且人情绪一波动难免就智商捉急,她不知怎么地就想,可能觉得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借机会说清楚,于是就开口道:“小浅,既然你都听到了妈妈也不遮遮掩掩的,其实现在亲子鉴定的技术很好的,你不用怕……”
“闭嘴!”陆少勋眼睛里的火足以灼烧面前的一切,包括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闭嘴!闭嘴……”
陆妈被儿子这样吼,脸上怎么挂得住,再看儿子那目光,就像恨不得杀了自己一样,而他抱着池小浅的样子,却像要护住什么命根子一样,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儿子白养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地自怜自艾。
“随便你们吧!当我多事了!”她丢下一句,带着一肚子怨气转身走出了家属院。
“小浅?小浅?”陆少勋一只手揽着池小浅的身子,一只手去抬她的脸看,“你别管我妈妈胡说八道,小浅?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劳什子亲子鉴定……”他一边快速地说着,一边把还愣愣地池小浅打横抱起,快步抱回家里。
她的手脚冷得像冰,他调高了空调,把她放进被窝里,然后自己也脱了外衣躺进去,把她的手脚都抓到怀里笼着暖着,然后一声声哄她:“小浅,你别多想,我妈不知道那根筋抽了才说那些,没有的事,你别怕……”
“外面都把我说成了什么样子?”池小浅终于出声了,看不出脸上有多少难过,倒是睁着水漉漉的圆眼睛,就像跟每天撒娇问他“晚上吃什么”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觉得心脏像被人狠厉揉搓一样,酸疼得厉害,一把抱着她,“没有,没有什么话,没人会信,没人会信……”陆少勋此刻真的恨自己最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安慰她。
“怎么会没人信呢……妈妈都信了。”池小浅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就像被利刃劈伤的的那一瞬间一样,她现在还觉不出怎样的心痛难过,倒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麻木、茫然、无措,等这一层震撼退下去了,才看到自己心上被伤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才能意识到痛,越来越痛。除了痛,还有深深地羞怒。如果说那些流言是伤她的那把刀,那么,婆婆的不信任,则是撒往伤口上的盐。
“小浅……”陆少勋抱着她,“我会去跟妈妈说,我会打消她的疑虑。你不要多想。”
“那你呢?”池小浅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看到里面那个无助苍白的自己:“那你信吗?你不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的吗?”
“怎么会不是我的!”陆少勋握着她手臂的手上不自觉地使了劲儿:“这就是我的,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清楚!我们每一次恩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我的。我只信你,只信你……”
听着陆少勋的话,池小浅的眼泪终于喷涌而下,也许一切都值得吧,无论旁人说什么,只要他相信自己。无论外面怎样的疾风暴雨,只要有他为自己撑起一片屋檐,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放心依靠,她是不是就该知足了。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心里有了更深一层的恐惧,她发觉自己已经变了,那个天真无畏,来去潇洒的池小浅不知所踪,现在只剩下一个陷在陆少勋给的宠溺疼爱里不可自拔的小女人,如果有一天,连陆少勋都不信她不要她了,她怎么办?她带着这种又满足又绝望的矛盾感,攀着陆少勋的臂膀,嚎啕大哭。
陆少勋其实想劝她不哭,但又觉得也许把委屈哭出来还好。于是只抱着她瘦瘦的身子,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她最近越来越瘦了,以前囔囔要减掉的那些掰掰肉,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剩了,被劫持的惊恐,受伤后的亏损,加上怀孕的辛苦,她的脸色也大不如以前,陆少勋摸着她背后凸起的蝴蝶谷,心疼得无以加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成了他的命啊,那一次营救她,江衔用假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