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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缡听得呆掉,这么可怕的亲昵的称呼居然会从月徊嘴里一个突都不打地蹦出来,她觉得这世界变化得实在太快,快得令她晕眩。
“求求你,别这么叫我。”她痛苦地用头去顶他的胸膛,呯呯作响。
“可是这不是人类对爱侣的称呼么?”闷闷声音传来,月徊显然很意外于她如此过激的反应,“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白殊缡沉默片刻,猛然用力,总算是推开他,她怒目而视,愤然大叫:“谁是你的爱侣?”
月徊再一次伸出手,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他明艳绝伦的面庞顿时黯然失色,只用那双流离着万千光华的彩瞳怔怔凝着她,那满溢的柔情让白殊缡喉中一哽,说不出话来。
“我的爱侣还会有谁?你啊,你是我的命!情之所钟,终生悬命的命!”他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忧伤,却没有半点迟疑,“我曾经和藤鹣鲽打过赌,我输了。你就是我的宿命,我无论怎么逃也逃不掉!”
“他曾经说过好长一段话。从碧落岛分别之后,至昨日一千六百四十二天,有一千五百六十一天,这一段话,我每天都会念一遍。”月徊喃喃道,眼也不眨地盯着白殊缡,“每天醒来,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几天,我怕自己睡过去再一醒来……已过千年,我怎么敢睡?”
“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也只会梦见你,梦里你不是在骂我骗子,就是拿梅花钎在自己身上乱捅。每次梦到你伤害自己,我就会痛醒过来,然后发疯一样的想你。““我拼命地回忆那时每天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的日子。原来啊……你高兴的时候我就很开心、你想念故土的时候我就很难受、你生气的时候我就想杀了那些惹你生气的人,”他顿了顿,露出哭一般的笑容,“那时候,你要什么我一清二楚,可是我没有给你……”
“我想要什么,你真的清楚么?”白殊缡一直垂着头听他这番说话,这时才插了一句嘴。
“你要我的真心,要我的坦诚。”月徊痛苦地闭紧眼,“对不起!”
白殊缡轻轻笑了一声,对他这迟来的歉意并未置喙。也或者,她早已原谅。
“藤鹣鲽还说,若是有人敢看不起你、敢嘲笑讥讽你、敢骂你敢打你,我就会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嗯……西边那些曾经对你不敬的人,我让紫筠一个一个找出来,全都给杀了!”
白殊缡抬头瞥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实际上刚到西方星辰大陆四方游历之时,她心情糟糕至极,再加上对这世界没有半分归属感,辣手之下杀了不少人。等过了段时间,脾气才变得好些,看来那些自己曾经放过的家伙还是没什么好下场。对月徊这样的作为,她实在是没有立场再去怪责。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二十七章 爱情这毒药啊第二十七章 爱情这毒药啊
第二十七章 爱情这毒药啊
“这个世界上。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你永远都是最美丽最独特最可爱的,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令我神魂颠倒!我再也不勉强你、再也不苛求你,我要尽最大的努力理解你的想法,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地支持,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办得妥妥贴贴……”月徊一个突也不打地将话溜出口,这些话他曾经想过无数遍,自然顺畅无比。
“停!”白殊缡冲口道,“停!别说了!”她的心跳得飞快,脸发烧,身体发烫,一种好像要窒息的感觉攫住了她,她害怕自己再听下去,会落得非常丢脸的下场。
没办法,这样的情话从月徊口中说出,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都极具杀伤力,更何况是她。
月徊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走近几步,见她没再作出防备的动作,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试探着叫:“宝贝?”
“别这么叫我!”白殊缡白他一眼。很美好的。
“那心爱?”月徊收到秋波一枚,不禁喜笑颜开,又蹭近了一点点。
“还是宝贝吧。”白殊缡脱口道,随即羞红了脸,又恨又恼的一拳捶过去。
月徊笑吟吟地不躲不闪,举着两条裂了骨头的胳膊又要来抱她,白殊缡双手交叉拒绝,见他立时垮下脸作哀怨状,没好气道:“你的胳膊还想不想要了?”
月徊毫不在意的抖了抖云衣宽大袍袖,彩光一闪即逝,他自然又是好汉一条。
白殊缡气哼哼道:“果真又是骗我,你和紫筠都不是好东西。”貌似她应该早就要有这个觉悟。
月徊一怔,随即无比郑重的说道:“我再也没有骗过你,我向祖先发过誓,从一千五百六十一前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绝无半点虚假,否则,叫我形神俱灭,无颜见祖先!”
白殊缡眨眨眼,认真地看他,良久方叹了口气:“何必呢?男人一辈子不说一句假话是不可能的,这誓也太重了吧?”
“不重不重,这是我欠你的,嘿嘿嘿。”月徊万分讨好的笑,“来,宝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吧,这个称呼虽然很恶寒,但是……还不错啦……人家心里甜丝丝的。
从神山的那处来到月徊所说的地方,足足走了一天,其实两个人只要一动念,一秒种就能到达。
然则,这是一对相隔了五年、爱恨怨交织的情侣,这将恩怨一撇清,彼此心间再无隔阂,自当是恨不得黏在一起,将一秒当作一年来用。
还未曾走得几步,两个人便像要溺死的鱼见到水一般抱在一起,拼命从对方那儿吸取朝思暮想的温暖。好不容易分开后,又痴痴愣愣傻傻地看着对方,不说话也不动弹,就这么看着看着,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等神智恢复清明,白殊缡自是一阵嘿嘿傻笑,但月徊,这神山上最尊贵之主。这天地间无与伦比的宠儿,这高高在上的神祗,他的神情和人世间意乱情迷的毛头小子又有什么分别?
爱情……这毒药啊,足以让神忘记自己,无怨无悔地坠落凡尘,甘之如饴!
走走停停,别后细语说不完。
等来到一处小湖泊,两人更是心潮起伏,这儿……分明便是那虚月之境!白殊缡好一阵恍惚,原来自己早就到过神山了。月徊似乎也有所触动,他走到湖边,侧身躺下,对白殊缡招了招手。
一切,恍如重现。一坐一躺的两人竟不觉都陷入了往昔。而当回忆到某些旖旎之处,某个在疯狂的想念中曾经无数次啧摸过那神魂颠倒滋味的怨男怎么能放过这大好机会,不重温一回旧梦?
这时情浓,绝非曾经心怀叵测时半真半假可比。待白殊缡拼了老命自魔掌中逃离出来,惊吓万分地瞪向某人。却只见那人斜靠于碧草坡地,云衣零乱迤逦,面色绯红艳若朝霞,彩瞳波光盈盈,美得骇人。汹涌澎湃的情潮将那人冲击得浑身颤抖,便连呼吸都满是炽热渴望的气息。
他想要她,想要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而过去,号称情侣的两人虽然也有过亲密热吻,可情不自禁之时,往往白殊缡稍作挣扎,他便会放弃,从未表露出半分将她据为己有的想法行为。
她方自体会此时的月徊与曾经有多么大的不同。以前的他。像神更多于像人,而今日的他,完完全全是个人!
两个人坐得远远地,彼此都不敢再靠近,月徊怕白殊缡着恼,白殊缡怕的很多。枯坐许久,更容易令人意乱情迷的美好夜色终于降临,见某人似有蠢蠢欲动之势,白殊缡慌忙勒令其只能睡在帐篷外面,并即时召唤来小蛮守住门口,若有色狼欲入,定咬不怠!
话说小蛮曾经吃过月徊的大亏,想报仇已经很久了,这下蹲坐于门前,小绿豆眼睛一瞬不瞬盯紧某人,一有异动,便闷闷咆哮。
欲求不满的某人只好跑到湖里去游泳,非常变态地游了一晚上。红日初升之时他放开嗓门喊白殊缡看日出,惹来小蛮惊天动地的不满咆哮,并非常解恨地追着不敢反抗的某人狂咬了一通。
白殊缡懒洋洋踏出帐篷,见此情景,不禁笑弯了腰。月徊浑不顾小蛮扑到身上乱扯他华美的云衣,呆呆看着晨曦中的伊人。渐至痴了。
白殊缡走近他,把小蛮安抚住,惊讶问道:“你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
月徊看了她半响,没头没脑道:“这世间你最美。”
白殊缡一阵恶寒,翻了个白眼说:“行了,甜言蜜语听得多了会腻的。”
“我说的是实话。”月徊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颤的眼睫遮住彩瞳流光,再一次无比郑重地说道:“这世间你最美。”
白殊缡沉默片刻,展颜一笑,抽出自己的手……当然不忘了顺便揩点油。月徊被她这小动作勾起了一些往昔她爱占自己便宜的回忆。不觉抛开忧伤,亦是绽开笑容。
“我的圣君陛下,你说的那个好地方到底在哪,怎么总走不到?”白殊缡皱皱眉,装出不耐烦的样子。
“我这就带你过去。”月徊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见她十分温顺,不由心中喜悦,低头在她眉眼间印下一吻,柔声道,“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
白殊缡双手绕过他身体,也抱住他,手指紧扣,仰头笑道:“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月徊点点头,再不多话,彩光涟漪,两人相拥的身影离开了这处小湖泊。
湖水轻漾,仿佛也在向两人挥手告别。这方蔚蓝的湖泊啊,仿佛感知了他们心底深藏着的不祥的伤感气息,变得忧郁。
“就是这里。原先是我住的玄宫,我把它给拆了,建了这座离园,你看看,和你的故乡像么?”月徊兴致勃勃的推开虚掩着的门扉,带着白殊缡走进去。
一眼望过去,白殊缡彻底傻掉。不敢置信地看一眼月徊,又望一眼面前所见。她怔怔站着,不敢挪动脚步,慢慢红了眼眶,终于簌簌掉下泪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像?可我明明按你脑海里那些景像建造的呀!呃……宝贝,是以前,是很早很早以前,我封印你记忆时看到的,后来没有了,我保证!别哭别哭……”月徊手忙脚乱,一面帮她抹眼泪。一面拼命解释,最终闹得自己也心酸起来。
白殊缡再也掌不住,伏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她这五年在西方星辰大陆奔波,吃了无数苦头,历尽艰辛,做了种种努力,无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去故乡。
如今,在这儿,这遥远的异世,她亲眼看见一座江南小镇静静出现在面前!这是她儿时生活过的地方啊,虽然在孤儿院中长大,但这座宁静祥和的小镇无疑是她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但见,长着青苔的大条石路一直蜿蜒,两排灰墙白瓦房,一棵老槐树,那流淌过小镇的青粼粼河水,还有一座石拱桥!
不过
“你看你看……这墙后面什么也没有,虚有其表!这棵树啊是栽在土里面,不是种在砖头上;还有这条小河,怎么里面游的全是锦鲤?我们家那儿可没有这么名贵的鱼儿!这桥……老天,不会踩一脚就塌掉吧?”白殊缡扯着月徊,不停地挑刺,月徊只有苦着一张脸,不停地挠头。
“没有办法,我不用法力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这都是我亲手一块砖一块石头垒起来的喔,看在这份上,宝贝你别生气……唔……”
白殊缡粗暴地拽住他云衣的前襟,将他拉得低下头来,闭着眼横竖不管地亲过去,大力之下,两人的牙齿撞得嘴唇生疼。可谁去管那么丁点儿的疼痛呢?
拼了命去亲,拼了命去爱,这一世不管遭遇多少苦难折磨,能有这样的人来爱,纵使身死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