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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看着屈膝见礼的人,愣了下才醒神道:
“免礼。”
话落,两人皆无再语,静默很快就给气氛染上了尴尬,溶月垂眸蹲身继续拔草,鄢祝融看眼她落在地上的裙摆,视线落在了紫蓝花瓣衬得格外盈白的手指上。
“以前没见过……”
他不着痕迹的凑近两步,声音低搭绵绵清风;“这是什么花?”
“它叫飞燕草,不算是花。”
溶月拨出一簇厥草,声音显得没有起伏的平和;“臣妾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东西,让黄总管找来种的。”
鄢祝融颔首,眼睛看着她被阳光照出透明的耳垂。
“它有何特别之处?”
不过因它花语是自由自在。
这理由,溶月却不想说,她想了想轻道:“它可以治疗牙疼。”
鄢祝融看出她的犹豫,听到她的答案,更确定了她的敷衍,他不由凌然追问:
“皇后齿恙?”
溶月懵了下,语气多了丝不耐;“现在没有,兴许以后那天会。”
鄢祝融看着她蹙起的眉梢,嘴角有了丝苦笑;“皇后的防患未然,果然面面俱到。”
这种漫说,实在无谓,而且大有无聊的倾向。
溶月实在不想持续它的乏味,她丢开手中满把杂草,站起身,望着皇帝吁口气道:“皇上这次把臣妾召来,到底为了那般?”
没有想到皇后如此直白的发问,鄢祝融微怔,是词穷也是空白,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对他的反应,溶月了无意外,她说话的语气更是比脸色还要郑重;“皇上对臣妾多有了解,知我秉性实在不堪承担国母之风范。与其诸多挑剔的不圆满,不如想想选个别人。”
话音风过,吹破水面,鄢祝融脸色微变。
溶月瞥他一眼,看向眼前的花蓝,声音淡的无痕;“皇上还年轻,这天下何其广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行此处,鄢祝融一脸沉色,果断的声音兀自打断她:“朕有事,先回瑞景轩。”
溶月错愕,不待她回应,皇帝已转身急去,煞是仓促。看着他的背影、很快没入树木尽头,她松口气,跟叹息似像非像。
溶月扫视周遭,旷野的角落,只剩风穿浓翠。她抬头看看正午的蓝天白云,悠步回了春晖堂,简单吃了碗燕窝粥、上床午觉。
鄢祝融在瑞景轩没有消息传来,溶月轻松到了晚上。她拿不准皇帝来与不来,在比例各半的猜测中,她此地无银般早早蒙被装睡。
在待寐的须臾,溶月莽想,感情的起始,往往不过一个点线,至于是否能连成线段,缀满句子,抑或中途变故、折断而亡,不过都由因缘际会。纵使希望蓬蓬,但若能推算结果,何必硬是不肯歇止,累人累己。
衡量至此,溶月苦恼,如此的眉批能渗透她的字里行间,坚了她的立场,却无法干涉对方的疆域,皇帝的取舍从来都不以她为先。
意念模糊,困倦袭来。
溶月的睡梦被一具发热的身体颠簸,她睡眼惺忪,眯了眼缝瞧了皇帝一眼,就继续阖眼跌沉下去。
鄢祝融盯着眼前风光霁月的一张脸,强压下心头时而要冲出的燥恼,他心里不停的自语,镇定一点,冷静一点,别再发火!
他抱了她在怀里,心里再作暗想,皇后说那些话,不过是耿耿于怀过去自己的冷淡,女人都小气,何况他之前确是过了……且还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凡此种种,他都应该低低头,抬抬她的骄傲。
如此想着,鄢祝融埋了半日的燥火就瞬间灭去,继而升起柔水的波涌,漫漫都是心软的满溢。他脑中滑过一抹坚定的宣言,怎么能让个女人气的失去分寸。
念起,鄢祝融的热就由内至外,他把自己最后的迟疑投降朝思暮想。他俯身亲向她,嘴角轻轻诉说;“都过去了!都不管了!”
***……***……***
【本章结束】
☆、第142章 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了些意外,回家已是凌晨。
明天送家中男主人离境,清净下的日子应可好好写文。
感受袭扰,溶月睡意朦胧,下意识地推搡身上的人,含含糊糊地嘟囔;
“下去……我在不方便。”
软香温玉,心猿意马让鄢祝融热念丛生,他闻得皇后嘤咛,索吻的动作不由一顿,伸进衣襟里的手、犹豫着滑向她的亵裤。
摸到败兴的阻隔,他顿时气泄,感觉到绷着的身体,鄢祝融多少不甘、把犹在潜眠的人搂紧怀里,抚弄着搓揉。
皇后胸口的皮肤很快在暗光下显出绮丽的绯色,鄢祝融目光渐沉,忍不住吮她脖颈浅吸,溶月意识微醒,蹙着弯眉挥手驱抗。
鄢祝融自知此时亲她没有必要,可也没比亲近她更重要的事可做。他接过她疲软的手腕,把纤细的手指包在掌心,微动的嘴唇徘徊她耳畔。
“好了好了,睡了睡了。”
极低的叠音是搭于心跳最好的催眠剂,溶月的初醒折道潜入黑沉,什么都不能再觉的空白,把什么都不能留下。
鄢祝融看她眉宇展淡,鼻翼擦着自己的脸浅浅的吞息,他吁口气翻身躺到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的凤尾,这一年来的记忆纷呈跃入脑海,快乐和痛苦大片的交相辉映,陌生而强烈的感觉线条,轮廓分明的矗成记忆,占去他大多的光阴,累累挂在生命的树上。
回想宛若浩瀚的汪洋,让鄢祝融的思绪上下起伏的飘零,关于情知的体验,关于感受的真相。他知,皇后是一切烦恼的根源;他也知,吻着她抱着她便能忘记种种的烦恼。
这无解的矛盾,于女人予他,让皇后豁然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皇后之前,鄢祝融想,他之于情,是太稚嫩的的雏鸟。就是连那骄傲,也是自诩的假装拈花微笑。
这个意识像早到的盖棺定论,让他莫名有些低落。
鄢祝融侧身而望,皇后乌鸦鸦的墨发落了满枕,是黑白的对比凸显了她的脸,使它显得比白日要盈白,像卸去庇护的一截生命,有令人怜惜的弱不禁风。
情不自禁,鄢祝融的指腹鬼使神差般落在那惟一张扬着的唇上,浅粉的颜色,像汪被清水稀释了的丹朱,并没有妖娆如诗。
鄢祝融看着她,再看着它,他突然想到龟裂、想到洇后的风干。
这么想着,他澄明的大脑就冒出汩汩奔腾的意念,灌满了诉说不清的纠缠,纵横经纬的皆是心软,一寸寸一段段的软,软到心海都被柔波侵过,然后从其簌簌冒出簇新嫩芽。
溶月伸展手臂醒来,在目光遇到正盯着自己坐到床边的皇帝时,意想不到让她迅速伸手捂住大张着哈欠的嘴巴。
“咦!”
溶月思维迟钝,看着嘴边噙丝笑意的皇帝,语无伦次;“早……”她紧急吞去情急之下的早安,扭着劲赶忙改了番说辞;
“皇上怎么还在?”
话音刚落,溶月就咬了下不灵光的舌头。她窘然看眼皇帝,想了想,还是没有出言解释自己的词不达意。
鄢祝融脸色未变,像是并不介意她的失礼失态,惯常的口气平静没有异常;“皇后和朕去瑞景轩。”
对于性情反复的皇帝,溶月人被动回来,心却没做对他新的注解,也许是来不及,也许是依了顺其自然的随便,可是而今听他这头一桩的要求,她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头大。
过去的分手坚决不了,如今的前进也不会充满坦途、一路的春光明媚。至于将要何去何从,纵使预想多么周全,现实还是出其不意,可能会遇见梦幻的惊喜,但恐怕遭遇泡影更要家常便饭。
“臣妾还要去果园……”溶月支支吾吾的婉拒;“还要梳洗什么的,皇上日理万机,总不能让您久等。”
鄢祝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纵心有忍耐,还是不禁挑了挑眉,思忖般道:“那皇后午膳时再过来。”说话间,他脑中飘过她哈欠连天的样子,便又淡淡补了句;
“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哦。”
应酬似的重新开始,溶月知其躲不开,只觉语凝的无奈,她目光呆滞着含糊应了一声。
看她强颜欢笑的勉强,鄢祝融更是无话再搭,他看眼她乱蓬蓬的头发,有意想要伸手捋捋顺,但心念犹动,动作已驶出相反的方向。
他起身离开了寝室。
看着湖色织锦幔帐微微拂动,不过片息就垂于安静,溶月的脑中终于清明,仿佛一池碧水,澄澈见底。她拥被而茫,眼见现状纷扰,却是无从兴叹。
未来会怎样?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溶月对此点滴隐问,她的忖度都有意避而不答。
鄢祝融的午膳,皇后并没姗姗来迟,她到的不早不晚,踩着恰好的时辰,在皇帝来临之前,立身花厅亲自摆箸。
食无言的祖训,鄢祝融在看到皇后也恪守的当下,追思她曾经善逆的活泼热闹,见到此时改变,他的感受却找不到满意,反而多了怀念。
鄢祝融想,所谓人世的世事无常、前途未卜,是否与细微处,从过去到现在,皇后与他正是在无声的阐述?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无法与人分享的隐秘。而他自己,因太过牵扯内心的唯我,更给不了客观的绝对。
对待肯定不了的模棱两可,鄢祝融的惯性思维是把它埋得更深,让它、要么无疾而终,要么茁壮成长。
鄢祝融下午要见户部几位官员,他看着安静净手的皇后,说出的建议云淡风轻;“朕让留金寻了几块稀有的颜料,皇后去画画吧。”
溶月目光微顿,答得声轻如风;“皇上若是允许,臣妾还是去果园拔草了。”
鄢祝融被软肋一堵,看着她晒黑不少的脸色,同意和不同意,顿时都成了为难。
重逢的时间延续此刻,尽管失落,鄢祝融却不得不承认,皇后像倦鸟归巢、像刺猬落壳,又回到了最初相见的样子;本份的知礼,客气的疏离,多的不多,少的却很多。
他心底叹气,垂眸低沉着声音表达他难得的迂回;“那晚些时候再去……”他擦身从她身边走过,略略微停,淡语道:
“这会儿太阳大。”
虽然皇帝已然离去,溶月还是能感觉空气里的味道隐秘的滞重,她吁口气夺门而出,带着几个宫娥去了苍穹院。
骄阳似火,树梢的风飒飒哗响。
阳光雨露,这些都是自然最温柔的赐予,溶月愿意亲近它们。延惯前世生活的态度,她有各种设想在天地中挥汗如雨,恣意的享受。
溶月拨开草丛,寻找着侵蚀力非凡的杂草,去年夏天,为免皮肤失去白皙,她整季躲于房中。想起旧事,溶月心潮感慨,女为悦己者容,无论背后承载的故事多么可歌可泣,对于实施者的女人,终究小心翼翼的有些卑微。
还好,没走到癫狂!
溶月没巡完一截田埂,留金就带着一列双手捧物的内侍追了过来。
“皇上怕皇后娘娘中了暑气,让奴才送来一些饮品。”
溶月起身、看向满脸笑容的留金身后,众侍从手脚麻利,已迅速支起帛帷华盖,高几软座一律铺陈。
“代本宫谢皇上。”
溶月浅笑看着留金,细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