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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尔雅有些头疼的起身，正扶额的手一僵，凤翔在身边躺着还没有醒过来，醉前的言笑晏晏消失无踪，两人在掉落无数石块的洞中，要不是记忆太过清晰，都让人觉得那是一场荒诞的怪梦。
“醒了。”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尔雅收回四处观望的视线，“你说我们现在改怎么做呢？是继续在这人间界当土霸王，还是去上界瞧瞧。”
“为什么不去，姐姐我活了两世还不知道这天庭长个什么模样，天庭中那些神仙什么的长个什么模样。”
“说不定还能够见到那些传说中的人物，”尔雅随之轻笑，“这种感觉真心奇妙。”
“说起来，”凤翔几分兴味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两人在这荒凉的洞中坐着讨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个小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未央。”
“？”凤翔有些莫名。
“我想她会很愿意我与梦璃给她起得名字，未央，我还带了梦璃要送给她的礼物，这样，我与她算是完全平等而且独立的两个人了。”
凤翔沉默，虽然能够接受，还是深觉有些荒谬，“未央，长乐未央，你挺喜欢那个小孩子。”
“不得不放弃，有害怕也有不舍。我从来自私，但如今有了更好的解决之道，我也想让她幸福。”尔雅淡声道，这种感觉该如何说，一直存在身体内的隐患，却也是始终陪伴的东西，最主要的事她其实不讨厌，甚至潜移默化中或多或少也已经接受了部分，或许有一天当真会完全受到控制为己用，可是现实的情状容不得她的豪赌。一次性的切割，完全的抛弃亦是不愿，然后有了未央的存在，体内一部分孕育而出的生命，感觉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又像是被厌弃的秽物，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初见时，尔雅显然更加倾向于后者，所以必要的时候最好是她杀了自己，然后成为一个人，因为自己处于主导地位，十之七八活下来的会是尔雅。
而现在“真正说来，我和她相处得时间比你多不了多少。”
“废话，我根本没见过好吗！”说话之后愣住了，然后有些讽刺道，“那还真是少。”
“你也少来，其实在睁眼见到她的那刻我也觉得荒唐，只是急急离开也就不觉得什么，后来冷静下来有时候想想，你骂得也对。”
第七十四章
“你不是很相信你那个女~儿的吗！”凤翔语气中要多揶揄有多揶揄，“怎么，这场面是不是极为乐见其成？”
尔雅这下真心不敢接话，就看女子那一脸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表情，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她该怎么说呢，即便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还是相信着未央呢，虽然不明白为何未央会罔顾自己的命令插手尘缘门事物，并且将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打破，现在尘缘门与其他依旧维持原本修炼之法的修者关系要多差有多差，基本上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也就罢了，尘缘门明显主动挑衅的架势算作什么？
“继承你这作死的脑子，我不怀疑整个尘缘门都被她收复手下，尤其是她所作所为显然很符合他们的性子，就算依旧有所疑虑也自然无视！”凤翔说得有些佩服有些咬牙切齿，“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果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了。”
尔雅只能哈哈，任她出气，话说其实这样也好，她们还没有做好决定，未央帮她们选择了，然后这样继续下去不就好了么，她是这样想，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就像她一直所说的，凤翔表面看起来强势冷血，其实心中比谁都柔软，如果可以兵不血刃或者至少能够更少一些无谓的牺牲到底比如今这番不死不休的局面好太多。尔雅低头，左侧脸颊的银色面具还是凤翔送的礼物呢，在凤翔看不到的地方，尔雅眼中飞速闪过一丝诡异莫测光芒。
“给我围起来！”
“是！”众人听令，很快的将两人所在位置围住，至于其他人早已很有眼力价的远开，一副看好戏架势。
“果然是修炼新力，胆子到大。两个女子居然敢到地方的地盘，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自有依仗。”
尔雅眼中闪过些许欣赏，也不介意他借机拖延时间，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因为对手不过两个‘弱女子’而有丝毫的看轻之意，不像先前那些白痴。“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何时长剑已经出现在女子手中，越过凤翔在前与男子相对而视，他看不清掩藏在发丝下的另一只眼睛，也看不到隐藏在面具中的另外半张面庞，只看到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漆黑而纯粹。
“郭时。”
“尔雅。”尔雅浅笑，“你已经准备好了不是么？”话完气势一变。手持古朴长剑再无任何留手之意。
“尔雅！”之前尔雅面对那些来找茬的人大多时候都是爱理不理的，知道在多次的对战之后现在他们已经有较为简便的方法区别新力和灵力修炼者的异同，在好几次被分辨出来找麻烦之后为了方便她们特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她们的特意收敛之下这人间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区分出来。这次明显不是意外，而是尔雅故意为之的结果，什么时候起她居然不能够猜测出尔雅的意图。
“郭时，”身不染血，周围却倒了一地尸体。“告诉那些人，”尔雅笑得邪魅，“他们所担忧的事情大概要发生了，最好就是除了已经飞升的人，其他人别想置身事外，最好都给我滚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说完全没有惧意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些人根本无一合之敌，自己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不过是她愿意留自己一条性命而已。如此可怕的力量，便是掌门长老也是完全比之不上。
“我们是谁你们总会知道的，何必多问。你只要告诉他们尘缘门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不过一些最低级别的仙人而已也想在这里肆意妄为未免太小看人。我们不想主动惹事不代表人都欺上门了还做那缩头乌龟，如今这般剑拔弩张之势孰对孰错。孰是孰非彼此心知肚明，尘缘门从来不强求人入门。也不曾强求天下修者定要修炼新力，更加不曾阻止打压各色修炼之道的人物，事实上便是尘缘门当中亦不乏没有依照新力修炼方式来修炼的。我见你尚算是个人才说起来我们之间根本无任何仇怨可言，修真，修真，便是同样的功法，同样的环境，不同人修炼出的结果亦是不尽相同。新力，新力，这世间还是有太多人误解，才造就了这么一个约定俗成的名字。新力不过是一个称呼，一种属于我们借鉴各家体系创造出来的一种新的可能性，就如剑修和法修一般，同等级的修者，剑修一般要强大些，同样的新力的修炼者也是如此，没有所谓的逆天，不过如此而已。更简单一点来说，同样的等级，好的修真功法和一般的修真功法差距你总该清楚。”见着男子陷入沉思当中，尔雅也不再多言，郭时是个有灵气之人，很东西点到为止便可，她只需要稍稍影响他心中既定的事实，走出被特意制造的误区便好，至于以后的事情谁敢保证。
施了法诀免郭时被没必要的打扰，懒得面对更多送死之人，两人默契的远离事发之地，凤翔心中思虑几度变换，看向尔雅，对方倒好，一脸适意模样，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等人找来了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好啊。”尔雅扯自己银白的发丝，“有未央在，再加上尘缘门构建的庞大情报系统，这么多天到现在居然都没有人与我们联系，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更加严重，仙人！”后面两个字明显加重了些语气，似乎觉得不太妥当，又换上戏谑的语气道，“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赌齐昊那混蛋什么时候来见我们或者是赌上面下来了多少白痴。”
“三天之内。”
“那代价可就大了。”尔雅撇嘴，“你猜是他自己来还是派人来，或者是他一个人还是有同行者。”
凤翔皱眉，显然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齐昊的性格显然你比我清楚一些，尘缘门喜欢凑热闹的不少，但是轻重缓急自然是分得清楚，更何况有未央压着。他们大概可劲儿等着看热闹呢。”她虽然是这样说着，眼角眉梢却带了笑意，显然对于两人着手创建的尘缘门是有感情的，尤其是最初那一批领军人，“不过你当初将闲月带进尘缘门的，现如今看来她的贡献远远不如她带来的伤害。”
“小看了。”尔雅也有些烦躁的皱眉，虽然从见到闲月到将其领入尘缘门就没报什么好的心思，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闲月关键时候的被忽悠的临时叛变将尘缘门整的够呛，尊崇她的人比想象中多了太多。内忧外患不断的情况下难为尘缘门还能够保持如此形势，毕竟插手者可是仙人，幸亏尘缘门中不少人体内的真力早已超过了一般仙人所能够拥有的元力再加上为数不少的散仙。对方也吃不得好。“善良是好事，不过在她这个地位，太善良了还真是找事，但是这么些年闲月混出来的名声随意丢弃未免太过可惜。可恶，他们为什么不让那混蛋先飞升。”
凤翔闲闲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杯送到嘴边慢悠悠的喝完之后才优哉游哉道，“不是遵从你的原则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么？”
尔雅无语凝噎，顿了一会儿不甘心道，“郭时那小子不错，就是放在尘缘门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便是他依旧与尘缘门为敌也就没办法了，特殊时候特殊待遇。让那些小家伙么拿他练手去，炎赐那小子得以巫族血脉可不是好对付，这么多年他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对于不断找上门‘切磋’的家伙也不至于做得太过分。可是苍蝇太多的话难保有一天他不发火灭口，到时候真成仇怨就不太好了。一个个傲气的很，什么叫做变通，变通！简直不可理喻。你说其中多少人结成心魔了，干脆将他们一股脑儿送去挑战那些仙人好了。”
“便是心魔也不一定要不死不休。”凤翔疑惑道。“不过你今天话可真多，看来心情不错。
“哼哼。”
“都给我闭嘴。”未央冷声。年纪虽小，一脸冰寒气势极盛，便是顾维都不敢蹙起眉头，对这孩子倒是比对尔雅恭敬多了。其他人也是闭嘴不言，一时周围静悄悄一片，未央这才收敛了些，不过依旧冷脸，比之即墨沅珏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容易就让人忘记她外表不过一个四五岁孩童。“齐昊和文辞去将两位门主请回，那些仙人依旧是顾维负总责，明远，闲月那边还得你来，再出事提头来见！陆掌门警告其他大陆尘缘门中各掌门都给我动起来，之前怎么做，现在给我更快更狠，就这样，全部人都给我滚，留在这里大眼对小眼干嘛！”
“唉唉唉，小孩子脾气这么大不好。”其他人被如此不客气的对待也没发火，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出了门还松了一口气模样，唯有一人留下，完全不怕未央的气势，“来，喝口水，消消气。”
未央依旧不怎么给面子，水杯是接过了，却没有喝的意思，随意放在手边，转身就要离开。
“喂。”
“放手！”未央眼神冰寒，仰着头看人却仿若王者般。
“好吧好吧。”笑忘讪讪松手，刚刚那一触碰，感觉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极地冰川，刺骨寒心。“你与尔雅还真是完全不像。”
听到尔雅的名字，孩童眼中的冰川似乎稍稍融化了少许，不过一瞬间便再难见得波澜，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只看得他难得的脑皮发麻，差点败下阵来，“听话，你先坐着。”他这样弯腰也很累的，感觉到孩童又有爆发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