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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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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休息时不休息,如果有个万一时就使不上力了。身为处于前线的军官,墨菲斯也相当了解这种事。以理想状况来说,如果能不让敌人休息、仅让我方休息当然是很好,但现实往往没有这么美好。

“对了,墨菲斯卿——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墨菲斯因中了敌人的陷阱而骨折,现在是以石膏固定,并用三角巾吊起来。

他立刻就察觉到加尔拜这么问的企图。

‘如果你需要疗养,也可以回国。’——他的问话更意味着如此。

“没什么大碍,马上就会恢复了。”

虽然在某些方面,这只不过是在逞强,但实际上,他的伤势也没有严重到无法留在战场。

墨菲斯还有不想回国的理由。

手臂应该还会花好些日子才会恢复吧——但他判断,以军官的身份留下来支持加尔拜,是臣子的义务。

就算他以骨折为由退出战场,在已攻陷耶夫里德城堡的现在,回到国内也会因“荣誉的负伤”而备受赞美。只是对墨菲斯而言,这些名声并不是那么有意义。他目前更想全力专注在实现“占领阿尔谢夫”这个人目标上。

主人加尔拜的想法应该也是相同的。所以只要加尔拜不退,身为忠实臣子的墨菲斯也不打算轻易退出。

“加尔拜卿。虽然说一只手派不上用场,但我还是可以指挥。如果您感到不安,让我在后方待命也没关系。请让我尽微薄之力,在侵略成功到来那天之前——请让我帮忙。”

“——原来如此。这么做确实很像硬派的你。那么,就暂时让你帮忙吧!”

加尔拜微笑着,同时叹了口气。他是在为墨菲斯的顽固而欢喜,但也感到忧心。

“我们的兵力虽然已经齐聚,但也很有多贵族身为指挥官,却还不习惯实际作战。在昨天的野战中,也被敌将玩弄,看起来相当危险,还好最后靠玄鸟获得胜利——墨菲斯卿,我期待你的指挥能力唷!”

墨菲斯并未参与昨天的战役,一方面是因为受伤,另一方面也因为才刚攻陷耶夫里德城堡,所以留在城堡里休养。

不过从明天起,他打算再度率领一支部队上战场。在札尔克城堡的部属将领们几乎都因受伤而撤退的现在,他对于没有足够的将官人数也心怀不安。

加尔拜抚摸着尖细的下颚:

“就算是这样。那些玄鸟还真可靠呢!我也明白父亲害怕这种东西,但能把他们拉进我们这一边真是太好了。就算不能永远依赖他们,但也多亏了他们,我们这次才能占上风。”

墨菲斯一脸严肃。主子的话是理所当然的。那些暗杀者建功是事实,而且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战况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扭转过来。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墨菲斯却又不能不说:

“不过,加尔拜卿——请您留意那些人。前不久他们不是也带了一些奇怪的人来吗?那个戴着‘南瓜’的男人,简直就像个表演杂耍的丑角。”

那些人就跟西兹亚一样来路不明,虽然看起来像是西兹亚等人的伙伴,但外表有点“奇特”。

一个是留着黑色短发的美少女,至少看起来并不适合战场。

另一个是像护卫一样跟随着少女的银发男子,他态度冷淡、对人爱理不理,另外,少女身旁总是有一位跟她同年纪的少年存在。

那个少年是最“正常”的。最后一个则戴着“南瓜”头套。墨菲斯内心感到十分惊讶,心想怪异也要有个限度,但加尔拜却允许这些人留在他们的阵营。

墨菲斯对这件事也很担心。

“我不喜欢进谗言,总之他们是北方民族——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叛,恳请您不要太过信任他们……”

“墨菲斯卿,这些话还是下次再说比较好。他们现在已经到这里来了。”

加尔拜说道,表情依旧不变,并将视线转向帐篷的一角。

墨菲斯吓了一跳,缩起身子。置于暗处的屏风后有人的气息。

“……你注意到啦?我本来想说你有客人,先不要出声的。”

墨菲斯听过那谄媚般的女子声音。女子名叫西兹亚,虽然年轻,却是间谍中的核心人物。

加尔拜苦笑着迎接她:

“就算你偷听我跟墨菲斯卿的谈话,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啊!对了,你们都到这里了,要不要喝一杯?男人自己喝酒实在很苦闷哪!”

女子对他开玩笑般的话有所反应,迅速而不发出脚步声地来到他身边。

墨菲斯瞪了她一眼,并从席上站了起来。那女子来找加尔拜要谈的话应该是机密,自己如果加入谈话,就逾越了臣子的分际。

但加尔拜却把墨菲斯留了下来:

“墨菲斯卿,你留在这里没关系。西兹亚在昨天的战役里帮了我们不少忙,为了今后,你们也可多少结识一下。”

“不,我——”

“别这么说,请留下吧!我只不过是个间谍,不值得墨菲斯大人你这么介意。”

墨菲斯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说着柔顺言语的女子,虽然他无意把她的话当真,但还是先坐了下来。

“西兹亚,昨天辛苦你了。你们真是帮了大忙。”

不论耶夫里德城堡之战和昨天的野战,他们以玄鸟让阿尔谢夫军心生畏惧,成了塔多姆军胜利的契机。加尔拜对她大加赞赏也是当然的事,但对墨菲斯来说就很不是滋味了。

那并非嫉妒等单纯的感情,只是墨菲斯无论如何——都无法信赖他们。

他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些什么,而且总有一天会设下恶劣的陷阱。

他那挥之不去的不信任戚在脸上表露无遗。

“墨菲斯卿,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刚刚也说过了,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唷!”

听见加尔拜的话,墨菲斯默默地低下头去。

墨菲斯不明白,生性谨慎的加尔拜为何会信任他们到这种地步。加尔拜对西兹亚等人的态度与其说是面对臣子,更应该算是面对朋友。

西兹亚没有特别在意墨菲斯,只顾着往加尔拜的酒杯里倒酒:

“加尔拜大人,有件事请原谅我没能早点向你报告——”

“什么事?”

“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们把这次在暗中活跃的阿尔谢夫间谍几乎都驱离了。”

听见这话,墨菲斯瞪大了眼:

“西兹亚大人,您说什么?”

这位一身黑色装束的女子妖艳地微笑着。

“就是说我们找出了那些让桥梁崩塌、让墨菲斯卿的部队食物中毒、甚至让将宫们受伤的那些家伙,并杀了他们。虽然有几个人逃跑了,但在暗中活跃的两百五十人中,我们已经解决两百人了。”

看见她若无其事地如此说,令墨菲斯感到战栗不已,虽然早已听说她手腕高超——但从加尔拜委托他们调查间谍的事算起,也才过了几天而已。

“真是个好消息,你们做得很好。”

加尔拜露出伶俐而凶狠的微笑这么说着。主子此时的表情,就连墨菲斯也感到恐惧。

西兹亚一边点头,一边笑了。

“因为他们分成好几班行动,找起来有够辛苦,不过找到后要消灭他们就简单多了。只不过——抱歉。还是让指挥官逃掉了。”

“那是‘故意的’吗?”

听到加尔拜的问题,西兹亚又笑了:

“没那回事。我们是打算杀了她的,但对手们以身为盾挡在我们面前,就为了让那女孩逃走——他们虽然是敌人,但还干得真漂亮。不过,她中了我们喂了毒的吹剑,也有可能逃去某处后就死了,但这点我也没有把握。”

听见她说“那女孩”,墨菲斯瞪大了眼:

“等一下,西兹亚大人,难道指挥宫是个孩子吗?”

“是啊,是个女孩,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我们对抓到的士兵下药问出来的,她好像是巴罗萨卿的千金。”

她若无其事所说出的事实,对墨菲斯而言相当难以置信。

“也、也就是说,一个小姑娘指挥的一群人就把我们玩弄成那样……”

“咦?女人出乎你想像得更加恐怖呢……墨菲斯卿,你不认识这种女人吗?”

墨菲斯瞪着眼前“怪物”般的女子,表情扭曲。

他虽然不认为会有像西兹亚这样的女子,但如果是“那个”巴罗萨的女儿,的确不能当作一般女子来小看。

“总之,我们已经解决掉大部分了,应该不必再担心他们会来夜袭或动什么手脚。你们是有必要加以警戒,但应该不会再被抢得先机了。”

西兹亚温和地说完,便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西兹亚,辛苦了,等我们回国后,会付你更多报酬的。”

“好,我很期待。”

这位女暗杀者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帐篷。随后,墨菲斯也跟着离开帐篷。外面已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就连负责警戒的士兵也一脸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墨菲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西兹亚的存在。

“这个怪物……”

墨菲斯一边在内心大骂西兹亚,一边快步走向囚禁俘虏的帐篷。

在严密警戒的帐篷内侧,关着在耶夫里德城堡被捕的敌将——巴罗萨·亚涅斯特。

这位小个子的老将以不可思议的剑术击倒了许多士兵,但结果还是败在敌人人数太多而被逮捕。更正确的说法是,在他达到支援同伴撤退的目的后,就弃剑投降了。

墨菲斯看出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就算蒙羞也要活着来贯彻对阿尔谢夫的忠诚,也正是有这份自信,他才会投降。

墨菲斯将被捕的他完全当作军人来看待,虽然绝非高规格礼遇,但也没有加以虐待。只是除了用餐时间以外,都将他绑的动弹不得而已。

“巴罗萨卿,你觉得如何?”

他朝向帐篷的暗处问道,此时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柱子上的老头子眯起眼、抬起头来。

正因为巴罗萨是被囚之身,模样相当凄惨,战争时流的汗水、溅到的血所产生的污渍都没有清洗,就像个流浪汉。不过他还是几乎毫发未伤,活得好好的。

“感觉倒还不坏哪!虽然不能自由行动说难过也很难过,不过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正好是个休息的好机会。”

他悠闲自在地说着,那豪迈的个性让现在的墨菲斯很有好感。

墨菲斯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地对老将说:

“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所培育的那些部下——好像几乎全遭歼灭,只有极少数活批了下来。”

当他说出此事,巴罗萨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墨菲斯只说了这些话,就马上转过身去,对他女儿的事则故意只字未提。墨菲斯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

“——虽然我没有道义要告诉你——但为了对你先前的奋战表示敬意,所以先通知你。你也可以自杀,不过你的脾气应该是即使蒙羞也要苟延残喘,就算多杀了我军一名士兵也好吧……我就以军人的身份把事实传达给你。”

“——请等一下。”

巴罗萨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得知亲手培育的部下死亡的消息,一定让他内心受到相当大的冲击,但他并不表露出来,这种姿态正是身为将领所应学习的资质。

“墨菲斯卿,我只是个俘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呢?”

“我说过了吧?是为了向你的奋战表达敬意。”

对于墨菲斯的回答,巴罗萨似乎无法理解。

“……恕我失礼,墨菲斯卿——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墨菲斯依旧背对着他,眯起了眼。

在墨菲斯还年轻时——因为某事怀恨在心,趁着酒意向他挑衅,结果遭干脆地教训了一顿。

巴罗萨不可能还记得这种“小事”,也不可能知道,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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