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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无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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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外打杀声音不绝于耳,易兰台再克制不住心神,终是晕了过去。

易兰台醒来的时候已近黎明,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外面的声音已然停止,星月无光,周遭死一般的寂静。易兰台咬紧牙关,扯住桶索向上攀爬,此刻他身上内力已然消失殆尽,先前受伤的右手更是使不出半分力气,靠著一只左手,他好半天才慢慢爬上来。

小院中血腥气味浓重,易兰台踏出井沿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咬紧牙关,踉跄前行,摸索著来到自己的房间,点燃桌上的残烛。

光芒乍现,易兰台心头一震,只见房中一片凌乱,桌椅翻倒,床上的被缛被掀开,床板也被戳了几个大洞,自己的包裹却被随意丢在地上,里面的银钱仍在。

易兰台眉头一皱,但此时不及细想,他拿著蜡烛又向外走,烛光晃入院中,他忽觉胸口一滞,原来井边倒卧了一具尸体,竟是易水!

他心头剧痛,易水跟随他日久,为人谨慎细心,不料竟横死阳城。他勉强抑制情绪,上前查看,又不由一惊:“这,这是戎族刀法!”

易兰台武功虽失,眼力仍在,易水是被一刀致命,这一刀力大势狠,行凶之人有意掩饰自己刀法,但招式虽可掩饰,刀意却遮掩不住。

易山的尸体倒在院门前,依旧是被戎族刀法所杀,易兰台双眼一闭,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泪水滚滚而下。

他知道,此地再留不得了。

县衙的侧门处,有人不住敲著门,过了半晌,门里人提著一盏灯,睡眼惺忪地吼道:“谁啊?”

门打开一条小缝,两人打了个照面,一时间都怔了。

原来开门之人,却是白日里被易山打过的那个豪奴。此刻他也认出了门外的易兰台,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

易兰台眉头一皱,他久经官场,自知这般小鬼最是难缠。便拿起官威,负手道:“我是当朝六品采风使,叫你家老爷出来。”

这两句话极有气派,若是京城中人见了,定然不敢小觑。无奈这豪奴不过是一个边疆之地的小人物,哪里懂得这些?他上下打量易兰台几眼,见他半身湿透,一副潦倒书生模样,冷笑道:“你是个官?那我还是皇帝老子呢!妈的你白天不是很神气吗?也求到老子头上来了?滚!”

这人正是易兰台,他此刻武功全失,被关在门外全无反抗之力,只得道:“我有要事,你莫要耽搁……”刚说到这里,忽听门里那豪奴大吼道:“来人啊,那群戎狗的同伙在这里!来人啊!”

易兰台印鉴在昨夜已失,无以为证,他一顿足,只得匆忙离去。

第三章 北域独行

再说悠然公子莫寻欢,他与叶云生旧友重逢,聚在客栈里吃酒。

莫寻欢包下了一个院落,神采飞扬:“叶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弄了只果子狸,早晨交代伙计炖上,还有一坛好酒,今儿可要一醉方休。”

叶云生见他兴致高昂,也笑道:“吃喝上我可不如你,看看今天是什么好东西。”说著走进正房,却见桌上摆著一口砂锅,揭开一看,只见汤清如水,肉烂似泥,¨wén rén shū wū¨一股异香引得人食指大动,不由赞了一句“好”!

莫寻欢拍了拍桌上一坛酒,笑道:“这个才真叫好。叶子,你尝尝。”

桌上尚有两只白瓷酒杯,胎薄如纸,叶云生便拍碎封泥,倾了大半杯酒出来。那酒是一种罕见的淡粉红色,娇丽如同少女面上的胭脂,衬在白瓷杯里更添动人之意,他忍不住便喝了一大口下去。

这一口酒喝下去方知大谬,那看似清甜的美酒入口竟如火烧一般。叶云生这一口酒喝得又多又急,哪敢咽下!只得半转过身,“噗”的一声把酒吐到地上:“阿莫,你这混蛋!”

莫寻欢拍手大笑:“我让你尝尝而已,谁让你大口喝的!”

他居然还振振有词,叶云生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免好奇:“这是什么酒?好冲的味道!”

莫寻欢道:“这是我从苗人的寨子里弄来的,名字叫做‘识不破’。”

叶云生凝神思考:“这酒名颇有禅意。”

莫寻欢笑道:“哪里有什么禅?这酒是用当地一种野藤上的果实所酿,那果子只有小指甲大小,¨wén‘ rén‘ shū ‘wū¨外皮极是娇嫩易破,但若破损一点,便无法酿酒,因此得名。你莫看这一小坛酒,可不知费了多少人力。”

叶云生不由赞叹,莫寻欢又寻来四个下酒碟子,红的是宣德火腿,白的是盐水杏仁,紫的是江南醉蟹,还有一碟碧绿的野菜,却是那“识不破”的嫩叶腌制而成。

“识不破”酒味过烈,莫寻欢便向店老板要了壶当地的村酿兑了。

老友重逢,一杯在手,正是好时节。

两人谈谈说说,叶云生不觉便多饮了几杯,他撑著头,想到老友与天子剑相貌相似一事,而之后两人的态度,也令人诧异。他是个性情直率之人,便问道:“阿莫,我问你,你和那位易先生,莫非是旧识不成?”

莫寻欢坐在窗边,跷著腿,懒洋洋地向口中丢了一枚杏仁,又喝了一口酒,这才道:“哪有这种事,他是大名人,我怎有机会攀得上他?”

叶云生犹豫道:“可我看他对你的态度,却有些不同。”

莫寻欢笑道:“他怎样想,那是他的事,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说罢大口喝了一口酒,赞道,“痛快!叶子,你怎地不喝?”

他这般说话,明显是不愿继续谈下去。叶云生也只得闭口不谈,他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饮,不再提及此事。

月色如酒,“识不破”虽烈,却不及好友之间的意浓。兑到第四壶村酿之后,满满一坛的“识不破”终于也被喝了个乾净。叶云生不晓得,伸手还要去倒,却倒了个空。

莫寻欢大笑出声:“这样最好,酒喝到七分,是最妙的时候;若是醉到十分,话都说不清楚,有啥意思?叶子,你醉了没有?”

叶云生不如他酒量好,可喝的也没有莫寻欢多,他笑道:“这话我如何作答,你说我醉了,那便是醉了吧。”

莫寻欢大笑:“也罢,我也醉了。”

他坐在当地,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儿酒杯。叶云生看著他的样子好笑,他与莫寻欢相交日久,知道他这般神态定是有话要讲,暗道莫寻欢毕竟还是挂不住天子剑一事,又想: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莫寻欢放下酒杯,终于开口,不料说的却是句全不相干的话:“叶子我问你,你说是血缘重呢,还是感情重?”

悠然公子忽如其来问了这么一句,叶云生不觉愕然,他出身江南君子堂,最重礼法宗亲,便道:“血缘关系自然重于一切,但情义亦很重要,譬如你我,虽非兄弟,却有知己之谊。”

莫寻欢笑道:“我却不这般认为,若无感情,血缘有何重要?要是我有一个血缘关系极近的亲属,但我们素不相识,更不曾有感情上的来往,那他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

这番话惊世骇俗,叶云生面上变色,霎时全忘了易兰台之事,只道:“阿莫,你醉了,去休息吧。”

莫寻欢再度大笑,随手丢出酒杯:“是是是,我醉了,我这便去睡。”他一抬腿跨过空酒坛,挥袖间却撞翻了桌上的半锅残汤,沾了淋淋漓漓半袖子的汤水。他甩甩袖子,神色迷惘:“咦,这怎么弄的?”

叶云生少见他这般失态,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小子果然喝多了,便把包裹递他:“去换套衣服,这成什么样子!”

莫寻欢踉跄接过,把包裹在床上摊开,胡乱翻找。叶云生摇摇头,自去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刚捡了两个碗,忽听莫寻欢开口,声音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叶子,那柄金明雪呢?”

莫寻欢平素最不在意这些外物,他若不提,叶云生几乎都忘了,便道:“我赠予易先生了……阿莫!”

只见莫寻欢脸色骤变,一只按在桌上的手青筋直蹦,片刻才道:“没事。”他哈哈一笑,“叶子,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拎起包裹,抄起月琴就往外走,连污了的衣服也不及替换。叶云生看出情形不对,叫道:“你等等,出什么事了?”可他晚上毕竟也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劲发作,又被绊了一下,再抬眼时,莫寻欢已然不见。

莫寻欢跑得飞快,叶云生看著地上的空酒坛,茫然不解。

莫寻欢心急火燎地搜了三天,探知的消息却令他更为吃惊,据说有一伙戎族劫匪入城,劫掠了阳城一个客栈,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说真是盗匪,为何不劫商家,不去大阜,反要来这小小阳城一家客栈?莫寻欢心中思量,决意去探个究竟,刚到客栈门前,却见一人匆匆从门中走出,这人虽穿了身俗家衣裳,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之感。

莫寻欢暗自诧异,便悄悄跟随其后。又走了一段,一阵风起,那人衣衫拂动,露出内里一角杏黄剑穗,莫寻欢“哈”的一声,心道这人不是崆峒五大高手中的峻山道人吗?怪了,他跑到这里做什么?

悠然公子摸著腰间的银血霸王枪,心里面想:这件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又想:那易兰台现在到底在哪里?以他武功定然不会出事,莫非躲在哪个角落逍遥不成?

他这话,说对了一半。易兰台是“躲在某个角落”,可不是逍遥,是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子剑连夜离开阳城,未行半日,已觉出身后有人追踪。追他的人个个武功不弱,他此刻武功全失,却硬是在北疆连逃了三天。

易兰台苦笑著想:自己能有这个能耐,还真得感谢自己那位师伯。

他出身无忧门,师父楚徭虽然侠义,个性却很恬淡;师伯吴江却喜四处游玩,他十三岁起就被吴江带著满天下乱转,又学了许多杂学。

他的师弟师妹年纪小了他一大截,对此十分羡慕,有一次易兰台在外足过了半年才回来,带回了一把海东青的羽毛,还有许多骨头雕饰分给他们。几个小孩欢呼雀跃:“大师兄,这次师伯又带你去哪儿了?”

“北疆。”易兰台微笑回答,那一年他十五岁。

“哇!”几个小孩一起大叫,无忧门地处江南,北疆于他们而言真是极遥远的所在。

“那里是不是很好玩?”

“师父说那里有很高的马儿可以骑!”

“我也想去!”

易兰台拍拍离他最近的小师妹的头:“好,以后我一定带你们去。”

几个小孩一起欢呼起来,易兰台微笑著放了一下袖子,挡住手臂上一条由肘至腕的伤疤。

北疆可能是挺好玩的,只是他可半点没感觉出来。吴江随随便便把他拎到了那里,也不等他感受一下北疆的风貌地理,便从身上抽了把匕首出来,随随便便地抛给他:“小子,接著。”又道,“北疆最近在闹狼灾,说是共有三伙狼崽子。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灭完了我来接你。”

说罢,他跳上唯一的一匹马,绝尘而去。

十五岁的易兰台站在白马撩起的烟尘之中,呛得不住咳嗽。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来到北疆,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别无长物(银两?火石?那是不可能的)。他孤零零地走向远方,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天快黑了。

是的,天快黑了,而他的身后却跟了两个杀手,如同附骨之疽。

那两个杀手紧紧跟随,忽然间在路边的矮树上看到一片衣角。那是一种淡青色的衣料,多见于京中,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向前奔去。

又向前赶了一段路,两人再次在路口处看到一条相同的布料,于是毫不犹豫地继续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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