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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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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上前道:“打扰了苏先生,是在下的不是。只是有一事,还需先生指点迷津……”

这人的声音柔和,带着翩翩公子的儒雅有礼,又放低了姿态,实在令人很难拒绝。

苏眉儿想着自己在桃源镇也算得上是百事通,若是能帮上忙,倒是不介意。

她斟酌片刻,正要开口答应。

却在看清那公子清俊的容貌时,心下一慌,禁不住脱口而出:“任三爷——”

逃之夭夭

苏眉儿这一张口,立马便后悔了。

如今的任家或许不过是桃源镇上挂着乡绅之名的大户人家,稀疏平常。只是在十年后,却是在齐宣国无人不晓。

单看任家的人脉,又掌握了不少的财力。

可以说,任家人跺跺脚,这齐宣国也得震一震。

而那时候,任家的当家,便是眼前这位公子哥儿。在家排行第三,单名一个“云”字,旁人皆是尊称一声“任三爷”。

她曾见过任云,在爹爹被打伤后,将他送回来的人,就是这位任三爷。

当时任云还留下了一袋碎银,解决了苏家一时的燃眉之急。可惜爹爹福薄,那钱远远不够治好他的双腿,只得就这样痛苦地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位任三爷在苏眉儿的印象中,是个锄强扶弱的侠士。

要不然爹爹或许不止断了双腿,更可能不知死在哪个街头巷尾,无处可寻。

可是感激归感激,苏眉儿却有些忌讳。

毕竟她如今算得上是招摇撞骗,摆出一副神算子的架势,实际上不过是凭着自己的一点记忆,东拼西凑地胡说八道。

桃源镇不大,户户人家相邻而居,哪家老人摔了腰,哪家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哪家娶亲,不到半日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就罢了,苏眉儿还能随手拈来,应付应付。若是对上任三爷,可就不一样了。

不说此人能把任家发扬光大,还能把祖上的基业翻了又翻,足见其厉害。

对上这样的人,苏眉儿那点小手段如何能上得了台面?

被拆穿不说,到头来得罪了任家,可就要得不偿失了……

不过任云此次前来,想要问什么,苏眉儿心里却有点谱的。

看他神色凝重,此事定然棘手至极。

而在十年前,任家的确有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那便是代表任家家主的印章失窃。

苏眉儿当初年幼,并不晓得这印章有何作用。

只是那会儿镇上多了不少外乡人,全部都冲着这印章而来。在茶馆里,更有肆无忌惮地笑言,有任家印章在手,便是下一任的家主,大权在握。

毕竟任家底下的部属,也只识印章,不认人。

可是没过几月,这事就豁然开朗,很快便烟消云散。至于细节,苏眉儿自是不可能晓得。仅仅道听途说,凶手已擒,印章寻回,皆大欢喜。

无论如何,插手任家的家事里,她就很难再轻易地抽身而出。

苏眉儿眨眨眼,板着脸,故作正经地道:“任三公子,此事奴家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就罢。”

闻言,任云眼角微挑,清润的眸底掠过一丝深沉。

原本他并不相信这位“苏先生”真有天大的本事,不过是镇上的人以讹传讹。说不定,这算命的还有些同伴,伙同着设下骗局,让人信以为真。

若不是府里翻了天,又毫无头绪,任云根本不会考虑来见此人。

只是,这人却是一再地给了他惊喜。

天一尾随着算命的老头儿到了破庙,守在外头寸步不离。等他们踏入庙里,看见的却是一位正值妙龄的年轻女子。

这一瞧,此女乔装打扮,掩人耳目,任云心下已认定她不过又是个不入流的骗子。

谁知她一开口就道出自己的姓氏,一声“任三爷”,足以清楚了他的身份。

若是曾见过他,认出来并非难事。但是任云尚未提起什么,此女眼神中便尽是了然,忙不迭地出声推脱。

任家的差事哪个不是万分乐意地往身上揽,这女子皱着眉头,仿佛知晓这棘手的事,做好了或许能得酬劳,却也惹祸上身。

做不好,就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了事,说不准还要丢了性命……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任云微微一笑,态度更为诚恳:“在下尚不曾说出,苏先生却是已经晓得在下的苦处,又如何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苏眉儿皱着脸,心下腹诽,她一个外人不在边上凉快,掺和进去难不成想赶着送命?

正要抬出“天机不可泄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类的话搪塞,又闻任云轻轻笑道:“此事重大,还请苏先生予以考虑。两日后,任某会再来的。”

没有逼迫,没有苦苦相求,他说完,便潇洒地带着两名护卫抬步离去。

苏眉儿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还道这任三爷会再多说几句好话,晓以大义,又允以大利,动摇她的心思。

或者是口气不耐,让两护卫抽出长剑,架在她颈侧,二话不说地将自己抓回去。

若是前者,苏眉儿足可以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厉声拒绝。毕竟她一直有自己的规矩,又可以找知府大人撑腰——毕竟此时,任家的势力还不够强大到跟府衙抗衡。

若是后者,苏眉儿更加可以有恃无恐。她在桃源镇算得上是有名的神算子,任云把她抢回家的事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宣扬一番,任家的脸面何存?

不得已也只好把人放了,免得后患无穷。

可是任云根本不屑于威逼利诱,又或是软硬兼施。施施然地就这么走了,不仅给了苏眉儿充足的时间好生考虑,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说是给两天,神色笃定,似是认定她必然会应允。

苏眉儿往后倒在干草上,无奈地吁了口气,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要不是她这一回没有管好自己的嘴,任云怕是只当她是个小骗子。估计以任三爷的气度,也懒得跟自己计较。

要命的是,如今让他上了心,苏眉儿心里默默哀嚎。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两天不长不短,却足够让苏眉儿忐忑不安了。

她照旧在市集上摆摊子,仍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冷不热,一视同仁。

只有苏眉儿心里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焦急。

她绞尽脑汁,渐渐想起十年前任家的一些琐碎的事。比如说有大批的护卫被撤下,不知所踪;比如说仆役中有好几人擅自出逃,被打得遍体鳞伤,锁在任家后门外的木桩上。

那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样子,当年的苏眉儿还吓得好几晚做噩梦,非要缠着娘亲一块儿睡。

那些事随着年月渐渐淡了,如今想起来,却让人浑身冒冷汗。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去谁脑子进水了……

任云必定猜出她推脱不得,便是要逃走的。

苏眉儿也深知要跑也不容易,开头第一天守备肯定森严,想来桃源镇的各处出口必然都有任家的护院暗中把守。

就算是那破庙四周,有人盯梢也不为过。

此人若不心思慎密,十年后又如何坐到家主的位置?

她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天半,穿着衣裙,戴着面纱,到镇子东边的一间小店叫了一碗云吞。坐在简陋的大堂,苏眉儿慢悠悠地吃着,余光却警惕地瞧着周围的动静。

果不其然,任家的护卫尾随而至,不过并不靠近。

想必是有恃无恐,凭着他们的武艺,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定然插翅难飞。

唇角微扬,苏眉儿垂着眼,叫来跑堂的小二,问了茅厕的方向。

这小二十年如一日的大嗓门,指着后门大声嚷嚷着。她酡红着脸,提着裙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留下大堂里的人,或脸色尴尬,或“吃吃”笑着,闹得掌柜的虎着脸,捏着小二的耳朵就往堂后,狠狠地训了一顿。

苏眉儿快速地左右一看,溜到茅厕不远处的角落,伸手挥开到腰身的杂草,露出一点得意的笑。

这店家吝啬,围墙里早就破了一个大洞,却始终没有填上。

当年的自己就是在这里钻出钻入,跟伙伴们玩起捉迷藏。伤心的时候,也会藏在此处。

爹爹死的那一日,苏眉儿就蜷着腿窝在草丛里,整整哭了一天……

她摇摇头,甩去往日黯然的回忆,弯下腰溜了出去。

围墙对面正是张家,苏眉儿打算从后院偷一件张大叔的衣裤,装成上山打猎的汉子从后山逃出去。

毕竟大路走不了,只好出此下策,选择山中小道了。

小道不能走马,却比大道费的时间要短。任家即便派人追捕,也很难能迅速追上她。

苏眉儿心里计划得好好的,碎银贴身藏好,干粮也用布条绑在了腰上。

幸好她比较瘦小,挂上这么些东西也不显得古怪,反倒丰腴了不少。

一路上平安无事,苏眉儿换上了猎人的装束,用煤灰抹黑了脸蛋。万事俱备,就看她加快脚程能逃多远了。

可惜,等苏眉儿看着小道上对她吟吟浅笑的锦衣男子时,郁闷地蹙起了双眉。

“苏姑娘,这么晚独自上山并不安全,可是要在下派护卫随行?”任云负手而立,显然等候多时,奇*|*书^|^网早已预料到她的行迹。

事情败露了,苏眉儿也懒得跟这聪明人再装傻,随手摘下一棵草,咬在嘴里,含糊道:“任公子料事如神,奴家心悦诚服……”

虽是这么说着,话语里却不见有半点赞赏,更似是敷衍与埋怨。

任云身后的天一不乐意了,上前正要给这不识趣的粗鄙女子一个教训,好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却被自家少爷一个眼色止住了。

“苏姑娘难道就不奇怪,在下如何得知你会经过此处?”

“愿闻其祥,”苏眉儿也是好奇,一双漆黑的眸子瞥了过去。

见她心里所想全摆在脸上,单纯至极,任云不由失笑:“苏姑娘不愿接下任家的烫手山芋,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也想到在下必然有所戒备。兵家有言:夫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在留守的护院最为松懈的时候离开,才是上上之举。

为谨慎起见,任云桃源镇所有的出入关口都派了护院。没想到那神算子倒是沉得住气,举动与平常无异,不像是有逃走的心思。

粗粗推算,若要逃走,这条山路便是最佳之选。

不知为何,他亲自站到了这里。

如今的任家需要的,并非是一个有点小心思的神棍,而是聪明人。

远远望见苏眉儿风尘仆仆赶来的纤瘦身影,以及其被猜中心思颇为懊恼的表情,都让任云颇为愉悦,亦下定了决心将她拉入任家的是是非非之中……

从神算到先知

苏眉儿读的书不多,任云那一番话,什么再衰又三竭,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感觉似乎是在夸奖自己,她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护院早已备下了马车,外面看起来朴素普通,内里却另有乾坤。

愣愣地站在车门,苏眉儿瞧见铺着的一块块雪白的虎皮,鼻尖嗅着淡淡的熏香,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她始终不过是在镇上生活了十数年,又家中贫苦,这样的好东西实属难得见一回。

低头瞅了瞅沾着些泥巴的宽大褂子,脚上的草鞋满是污迹。为了遮掩容貌,脸上、脖颈和双手都抹了煤灰。

在苏眉儿看来,她压根就像是一只灰不溜秋的耗子,还妄想要跑到金碧辉煌的皇宫里。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搓着手,有点进退两难。

那虎皮又白又厚,给自己的泥巴一弄,估计很难洗得干净。苏眉儿可不想为了坐这么一次马车,就得搓洗一下午,腰酸背痛的。

任云上了马车,许久没听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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