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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相府高冷日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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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慎言换好了卫旭的衣服回来时,药刚刚煎好拿上来。
    越慎言疾步上前,帮着蒹葭将卫昭扶起来。
    被惊动的卫昭抬了抬眼皮,用余光看了是越慎言,放松了倚靠在他肩上。
    卫昉卫昀两个姐姐在旁边守着,越慎言只扫了她两个一眼,然后开启隐身模式,自觉无视所有在场人员。
    越慎言坐好了,拿了桃夭托盘上的勺子,盛了一勺药,自己先尝了一口,再吹吹凉,递到卫昭嘴边。
    卫昭连张嘴都吃力。
    越慎言一勺喂下去,洒了一半。
    卫昉忙掏出手绢给妹妹擦掉嘴边和衣襟上的药汤。
    越慎言如是喂了两勺,都是进少洒多,一旁看着的卫昀不由得忧心起来:“药都吃不进去,可如何是好?”
    话音才落,柴骄阳就同卫旭一道儿进来了。
    眼瞧着越慎言又洒了大半勺,柴骄阳恨铁不成钢,上前来一把将桃夭托盘上的汤碗,对越慎言说:“你这样,喂上一整天也吃不了一碗!看我的。”
    说着柴骄阳端起汤碗就要喝。
    与柴骄阳想到一块儿的越慎言见状,眉头一沉,捉住了她的手腕:“柴小姐请自重!”
    一旁的卫旭不高兴了,上来夺了柴骄阳的手,恶狠狠地剜了越慎言一眼。
    魂淡,我的媳妇你也敢毛手毛脚的?!
    越慎言直接忽略了卫旭发来的信息,一脸警告意味地看着柴骄阳。
    柴骄阳的法子越慎言在喂第一勺药的时候就想用了。
    但是他今日抱着卫昭回来已经是出格,再当着卫家人的面同卫昭亲嘴,那就太放肆了。
    可是他这个未来夫君都亲不得,凭什么柴骄阳这个未来嫂子就亲得?!
    柴骄阳捧着汤碗,目光凛冽地看了越慎言好一会儿,方道:“这个法子使不得,那就只能用强了。”
    说着,柴骄阳从卫旭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弯下腰捏住卫昭的下巴抬高她的脸,手中一碗药汁干脆利落地灌了下去。
    柴骄阳雷厉风行,在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碗药汁已经见了底。
    药灌得太急,卫昭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越慎言气红了脸,一把打掉柴骄阳手里的碗,低声喝斥她道:“你做什么!”
    说着,越慎言忙不迭地给卫昭抚背顺气。
    媳妇儿被凶,卫旭跟护主的哈士奇似的冲上来,挡在柴骄阳面前:“好好说话,嚷什么嚷!”
    柴骄阳昂着头,道:“你自己不喂,也不让我喂,那我就只能灌了。有什么错吗?!”
    屋里气氛一触即发,卫昀忙站起来劝说两边:“好歹药吃下去了。咱们也别吵闹了,让昭儿静一静,好好地歇息歇息。”
    说着卫昀冲卫旭直使眼色,让他带自己媳妇儿下去。
    卫旭难得地智商在线,感受到了卫昀眼中的千言万语,哄着柴骄阳出去了。
    蒹葭同桃夭一个收拾地上的碎碗,一个擦地毯。
    越慎言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眼看着卫昭不咳了,又小心翼翼地放她躺下。
    卫昉心下唏嘘,待蒹葭桃夭收拾好了东西,便同她俩还有卫昀使了眼色,四人一齐退出去了。
    越慎言起身在一旁的水盆里拧了巾子来,细致地给卫昭擦了嘴巴边和脖子上的药汁,再替她将被角掖好了,复跪在她床头,看她睡觉。
    蒹葭给越慎言搬的那个圆凳,再一次被彻底地无视了。
    卫昭似乎还在痛着,梦里也是紧蹙着眉头,偶尔还会轻声呻|吟一下,看得一旁的越慎言心如刀割,恨不得能以身代她,替她痛。
    过了好一会儿药效才发作,卫昭终于慢慢舒展了眉头,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平稳来。
    越慎言稍稍放宽些心,静静地看她的睡颜,心中思绪纷杂。
    越慎言年幼时,因为越夫人因生越家老三难产造成体虚气弱,跟着太医学过几年妇科。
    万事安定,越慎言静下来回想太医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气闷。
    ?卫昭这当是头一回来葵水,按照她的身子骨,不应该痛才对。
    就是因为要操心卫家这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劳心费神,才闹得今天这样狼狈!
    越慎言气得差点儿咬碎一口牙。
    得回去同娘亲商议商议,不管及笄没及笄,先娶了昭儿过门再说!
    省得留在他们卫家受罪!

☆、第61章

“越公子跪着趴在咱们小姐的床边睡着了。”
    蒹葭说着从屋里出来,然后问守在外头做绣活的桃夭:“要不要叫他起来,到二少爷的院子里睡去?”
    桃夭停手想了想,遂摇头:“不好,越公子醒来了看不到小姐,怕是不放心的。你将小姐平日里披着的那张毯子拿来,给越公子披上,莫要让他吹风受了凉。”
    蒹葭应声,去拿毯子了。
    蒹葭给越慎言披毯子的动作比羽毛还轻,可还是闹醒他了。
    越慎言肩膀一抖,像被惊到一般从卫昭枕边弹起身子。
    先确认了卫昭还在眼前,越慎言神情一松,方回过头来看是谁人来了。
    蒹葭拿着毯子的手僵在半空,抽着嘴角笑笑,问越慎言:“这地上凉,越公子要不要到咱们府里二少爷的院子去稍稍歇息一下?小姐醒了我再去叫您来。”
    越慎言给卫昭理了理几丝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然后扶着僵硬的腿站起来,对着蒹葭摇摇头:“不必了,我就在这儿守着。”
    看着越慎言皱着眉在膝盖上揉揉,蒹葭猜他是跪得麻了,忙转身去搬了一张玫瑰椅过来:“越公子还是坐着罢,要不然小姐好了,您又病倒了。”
    这回越慎言不再逞强,扶着椅子扶手坐下,然后对蒹葭说:“劳烦你倒一杯茶来给我。”
    蒹葭应了,走到桌子边上,将毯子搁在一张空椅子上,给越慎言倒了一杯暖茶。
    看着越慎言喝茶,蒹葭低声问他:“公子饿不饿?要不要拿些点心来吃?”
    越慎言目光不离卫昭,慢慢喝完一杯茶,还了茶杯给蒹葭,答:“多谢,我现在没有胃口。”
    因越慎言说的是“没有胃口”,而不是“不饿”,蒹葭斟酌了一番,还是去厨房领了一碟子绿豆糕来给越慎言放在桌上。
    ————
    卫昭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越慎言。
    越慎言一直看着卫昭的,见她转醒,轻声问她:“身上可感觉好些了?”
    “什么时候了?”
    卫昭睡眼朦胧地问。
    越慎言起身推窗,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答她:“日已西斜,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卫昭“嗯”了一声,挣扎着起来。
    越慎言忙过去扶了她起来:“可想要什么?”
    卫昭倚在枕头上,答:“想喝水。”
    “等等。”
    越慎言转身去桌边倒茶。
    卫昭坐起来后,神智也清明了许多,看越慎言玉树一般站在桌边,天青色的袍子刚到小腿上,不由得笑了。
    越慎言拿着茶来给她,顺便问了句:“笑什么呢?”
    卫昭就着越慎言的手喝了一口茶,目光往他小腿上一扫:“穿的是谁的衣裳呢?”
    “二哥的。我那件染了东西,换掉了。”
    越慎言比卫旭还高半个头,所以卫旭的袍子穿在越慎言身上,码数不合,短了半截。
    听越慎言这样说,卫昭依稀想起太医的话,又感觉到小腹那儿一下一下地往下淌,猜到一定是自己霸气侧漏,弄脏了越慎言的袍子。
    卫昭好尴尬。
    越慎言已经尴尬过了,现在倒是自然,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刚刚吃了一剂药,现在还痛吗?”
    越慎言这样淡定地同自己讨论痛经,卫昭有些不太淡定。
    扭头往床里清咳了一声,卫昭答:“不痛了。”
    越慎言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没有说实话,心里微痛,握着卫昭的手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候,在屋外偷听了半天的蒹葭觉得是时候进去了,便唤了一声“小姐”,然后端着药汤进屋来:“小姐,该吃药了。”
    “我来。”
    越慎言接了托盘上的药碗,先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才递给卫昭。
    卫昭斜斜地瞧了越慎言一眼,道:“我的药,你喝什么?难道你也有病?”
    “怕烫到你。”越慎言说着将药碗送到卫昭嘴边,“赶紧趁热喝,冷了伤身。”
    卫昭微微颔首,抬手扶着碗底,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药汁苦涩,一碗下去,卫昭的脸皱成了菊花。
    一旁伺候着的蒹葭忙将托盘上的蜜饯叉了一粒喂她。
    越慎言搁了药碗,拿了装着蜜饯的盒子,对蒹葭道:“这里头有我呢,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唤你。”
    蒹葭是个知情知趣的人,躬身退下了。
    又喂着卫昭吃了两粒蜜饯,越慎言看她怏怏的,本想让她睡,可又怕她饿……
    “要不要先吃些吃食,再睡上一会儿?”
    越慎言问。
    卫昭摇摇头,指了指越慎言身后的平头案,气息不稳地说:“你把案上的那本册子拿来我看。”
    越慎言听了,转身去拿了那册子,自己先翻了翻,只见上面许多官名诰命姓名,有些画了勾,有些又画了圈。
    “这是什么?”
    越慎言将册子递给卫昭。
    “是我们家小哥儿满月酒请的宾客名单,我得对好了,若是没遗漏,就让下人写了帖子各自送去。”卫昭说着清咳一声,又伸手问越慎言拿东西,“把案上的朱笔也拿来给我。”
    卫昭不提便好,一提越慎言就来气。
    将那册子从卫昭的手里抢了回来,拢了她的双手塞回被子里,越慎言板着脸对她说:“你都这样了,还操什么心!我让蒹葭拿了粥来,你喝了就给我睡去!”
    ————
    督促卫昭喝了粥,又看着她睡了,越慎言回头一看窗外,天已经擦黑了。
    卫夫人着人来请越慎言留下来吃饭。
    越慎言一肚子气,实在是没心情同他们卫家人坐一起,便去谢了卫夫人,然后告辞了。
    一回到家,越慎言连衣服都没换上,先杀到越夫人屋里去了。
    越慎言一进屋,望着越夫人一跪,开门见山道:“娘,你寻个好日子上卫相府说去,年前就迎了昭儿过门来罢!”
    越夫人一愣,说:“你糊涂了罢?!卫小姐还未及笄呢!”
    “八月她就十三了。虽说京城中人习惯在及笄之后嫁女,但是大周朝律法规定,女儿十三岁即可成婚,娶她也算顺理成章。”越慎言说着顿了顿,“横竖先把人要了过来,我不动她就是!”
    越夫人叹息一声,过去扶了大儿子起来:“你啊,素日里看着最是稳重懂事,怎么碰上卫小姐的事就这样的毛毛躁躁了的?”
    智商和情商都被狗吃了吗?!
    越慎言心中烦闷无处排解,干脆就同母亲说了:“他们卫家事多,还统统给她管!分内之事也就罢了,甚至连她哥嫂的事情,也丢给她!她做事又恨不得样样都尽善尽美,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的丫鬟桃夭私下里同我说了,这一个月来,她都是忙到三更天才睡下的……这样下去,伤身伤神,如何使得!”
    关于卫昭今天在大佛寺痛得快晕过去的事情,越夫人听下人说了的。
    现在看越慎言这样,就知道他是被卫昭这一痛给逼急了。
    转身回去在椅子上坐下,越夫人道:“人人都说你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依我看,你这一条走到底的死脑筋,可不就是你爹那儿来的?!卫小姐辛苦,你寻个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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