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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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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湛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对我这么实诚,我当然忘不了你的好,放心吧。”

“谢谢大人。”

这几次威逼利诱也无效,那人一口咬定了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苏湛也只好作罢,似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去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回了锦衣卫,她直接去找了夏煜。

夏煜正在屋里忙着和属下布置一些任务,她在门口等了一会,那些人走了,她才得以进去。

屋内桌案上堆得一层又一层的资料,打眼一看,这里和档案室也差不了多少了。

“夏大人这么忙啊?”苏湛笑着说道。

夏煜见了苏湛,脸上浮上一丝温柔的笑容,将大门关上,拉着她坐到身边,才柔声回道:“是啊,审讯那么多尼姑、女道士,却仍是没有一点线索,但是皇上那边又着急,压力很大。”

“哦。还是白莲教的事啊。”苏湛点了点头,“我听说,经历司存着一些和白莲教有关的档案?”

夏煜一愣,霍然抬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湛嘿嘿笑道:“只是随便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的。”

“哦,是。”夏煜似乎是刻意敷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苏湛却不依不饶:“听说钥匙在你这里?我有些资料想查查,能不能行个方便?”

“不行!”夏煜断然拒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是皇上亲自下令才能进去的禁区,再说了,里面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我们怎么还会在这里抓尼姑、女道士诘问呢?”

“哦,”苏湛嘟着小嘴,“我只不过想看看山。东白莲教以前的事……”

夏煜微怔,盯着苏湛,惑道:“什么事?”

“没什么。”苏湛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不给就不给吧,什么宝贝似的,那钥匙什么模样,我看看总可以吧?”

夏煜皱着眉没有动,苏湛又歪着脑袋撒娇道:“怎么?难道看看都不可以?”

夏煜无奈,只好从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指着其中两把金灿灿的说:“就是这个了,没什么稀奇。”

苏湛似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多么珍贵呢,不过和别的钥匙没什么两样嘛!”

夏煜已经将钥匙都收了起来,笑道:“好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可不能陪你瞎聊了。”

苏湛眨了眨眼道:“我也得走了,我还得去诏狱看看我山。东的老朋友去。”

说了这话,两人便告别。出了都指挥使屋子的正门,苏湛原本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态却突然一扫而空,刚才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看得非常清晰,那钥匙是镀金的,柄处刻着经历司三个大字,十分好辨认!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别扭着一股劲,打心里不想和夏煜提起唐赛儿攀亲戚的事。如此一来,这钥匙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有条不紊

进了诏狱,张正对苏湛还算客气,毕竟之前苏湛入狱的时候,和他有过过节。这张正想表现得自然,也表现不出来。只觉得那笑容僵在脸上,像是戴着一副虚伪的假面。

苏湛表现得倒很是随意,满脸的既往不咎,对张正的态度也很是客气,只说要去看看山。东押来的那几个白莲教的俘虏。

张正当年对苏湛的酷刑,实际上都是受人指使,他个人对于苏湛,是没有什么偏颇的,而在那以后,苏湛并没有实施任何的报复举动,他在家里尴尬谎称抱病躲了一段时日,还是回到了锦衣卫,日子又和往昔一样平淡无奇了。因此,这时苏湛的客气有礼,倒显得他自己有些愧疚的内心狭隘起来。

苏湛顾不得揣测张正现在的心路历程,只在他的引领下到了迟友水的牢房,他跟着一帮要秋后行刑的亡命徒在一个监牢里,如今已经被这房里的大哥打得鼻青脸肿。这些人能够在诏狱里呆着,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不是事关军机大事,就是事关国家利益,这文质彬彬的老汉迟友水在他们之中,显得尤为不同。

白莲教的俘虏已经让皇上下令屠戮得差不多了,迟友水能活到现在,也和他的谦卑的合作态度脱不开关系。

进了那牢房,牢内有眼力的老油子都识趣的闪到了一旁,有见过苏湛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听说过进诏狱又出去的,也听说过出去之后还官复原职的,就是没有亲眼见过这官复原职后还能来接着审讯犯人的,眼前这位,坐穿了牢铺。回来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真是叫人胆颤。

苏湛不顾角落里那黑压压的一片人,而单点了迟友水说:“把这个给我拉到刑房。”

迟友水带着脚镣叮叮当当出门之后,身后的噪杂议论便开始了,南腔北调,好不热闹。

他们这些人。如今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有几个命大的,能被锦衣卫拉去做敢死队的勾当,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来,而大多数的。等到秋后一起拉到法场,咔嚓一声,什么就都结束了。所以在这缧绁里骂街逞强。也是他们最后的乐趣了。

一个道:“我看这老大夫回不来了,以后我们又少个靶子咯,这可没意思。”

一个道:“我看不像。那姓苏的脸上严肃,像是要公事公办,这老头出去多少回了,不是还是活着回来?恐怕他们想从他嘴里扣出什么来。”

“哎,我说,要是我们能帮上什么忙,是不是还有机会翻身?”

“做你的白日大梦!要是咱哥儿几个好运气。能碰上大赦,说不定真能出去。要是没有,哼哼,等着见阎王吧。”

“哈哈,要是真能碰上大赦,我就倒着走路!”

他们这话撂在这响当当的,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年下半年迁都,明年初就是迁都大典,因而大赦天下,也不知他们到底能不能赶上。

而小老头迟友水,此时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议论什么,他进了刑房,只觉得浑身发抖。

苏湛和张正走到那刑房桌案后,款款坐定,让校尉把迟友水绑在架子上安顿好退了出去,屋里就暂时剩下他们三人了。

张正低声道:“怎么不留个校尉在屋内,待会儿不用刑么?”

这苏湛是带回犯人的千户,此时她要跟着刑讯,可是她又把手下都遣了出去,张正才有这么一问。

但是这一问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尴尬,想起当时也是在这里,苏湛却在对面的架子上受刑,如今那人却正坐在自己身边,想想真是讽刺。

“哦,用不着,张大人请问吧。”苏湛只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头,仿佛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张正这才又板起脸来,冷着声音把问询了百儿八十遍的话又问了一遍,迟友水自然是战战巍巍地正正经经回答,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张正有些不耐烦了,道:“看来不行刑就是不行!”

苏湛冷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道:“难道行刑就能得到实话么?”

张正见苏湛的眼神,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雪,这明明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在这屋里待得久了,浑身都冒汗,可是看了苏湛的眼神,却莫名其妙地感到身上一寒。

“要不您先出去休息一下?”苏湛的唇角却微微扬起,“由下官来问他两句话。”

张正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不快,毕竟这地方还是他说的算,但是念在他曾经有些亏欠苏湛的面子上,他便也憋着不快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迟友水和苏湛两个人。

霎时间,静得如同在地窖中一般,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让人窒息。

“苏……苏大人……”迟友水终于打破了沉寂,“如今我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只是……老夫还有一个请求……”

苏湛的脸色很冷,但是语气却仍是平静,道:“什么请求?”

“你也知道,现在老家仍是朝廷征收粮草的重地,这白莲军里,大多是入不敷出、实在走投无路的农民,这是没有活路了才投了反贼,我知道走上这条路,便不能回头了,所以对个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只是希望苏大人您若是有朝一日能在皇帝面前说上一言半语,只希望能减轻些许山。东的徭役赋税,那我死……也瞑目了……”

苏湛听得心中微动,但仍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而为。只是……迟大夫,你是明事理的人,你难道不知道白莲教这蛊惑人心的邪术,其实不过是为自己谋私利的幌子,他们想让天下乱,趁机获得的利益,你觉得,当真能均摊到每个穷苦百姓的身上吗?到头来。还不是当权者坐在白骨累累上吃香的喝辣的,而那地下因此死去的百姓,又能得到什么?这人的贪婪本性,你以为只是当今这些官员身上的劣根吗?你难道不知,不论换了谁当权,都是一个道理?”

迟友水听了苏湛说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早知道你是个善心人,却没想到你已经看得如此跳脱。说实话,要说我参加白莲军,没有私心那是假的。所以我到了如今的这下场,我谁也怪不得。”

苏湛又走近了迟友水几步,低声道:“迟大夫。若是你真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将唐赛儿的行踪告诉我们,那么会少许多人受难!都说医者仁心。你难道没见着天下的尼姑、女道士都因为唐赛儿遭了殃?若她真是佛母,大慈大悲之人,或者有什么通天的法力,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发生?”

迟友水咳了两声,道:“苏大人,真的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佛母他们去了哪里,我只是个局外人。这个组织之内,所有关于决策的事。只有几个当家的知道,旁人都是一概不知的。”

迟友水的眼睛晶晶亮,说得言辞也是诚恳,想当初在山。东救人的时候,苏湛就觉得他是个有慈悲心怀的大夫,落到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既然如此,”苏湛道,“那么唐赛儿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

迟友水道:“只怕我知道的,大人也早就知道了。她是蒲台县人,丈夫是林三,被官府抓去毙了命,后来和几个当家的成立白莲军,这些,大人难道不知么?”

“我是说,她与林三之前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吗?”

“一概不知。”迟友水缓缓出了口气,又一字一顿补充道,“这是真话。”

其实苏湛本来也觉得从迟友水这里打探不出什么,毕竟迟友水在白莲军中算不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是唐赛儿的心腹之人,许多事她不知道是正常的。

而且,就那日的情形来说,苏湛甚至有种感觉,唐赛儿所突然说出的话,连她身边的宾鸿和董彦杲都是目瞪口呆,好像他们俩也不知道其中的真义似的。

“迟大夫,我自会请指挥大人手下留情,但是最终是什么结局,我也掌握不了。你自求多福吧。”扔下了这句话,苏湛出了刑房大门,扑面而来一阵清风,才觉得刚才在房内的憋闷气氛消散了很多。

张正正在旁边的禁房里和几个狱卒插科打诨,见苏湛出了刑房,也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差几个校尉去把迟友水押回牢房,自个儿却持着一碗冷饮,也递给苏湛一碗,乐得悠闲。

张正道:“刚才上头发的,这大热天的,喝这个正解暑。”

苏湛微微呷了一口,道:“你们在这聊什么呢?”

旁边一个小校尉脸上的神色显得有几分猥琐,道:“没什么。”

张正却嘻嘻哈哈道:“人家苏大人是什么人,想当年那威名谁人不知,风流倜傥,那是一绝啊!”

苏湛听了这话,也不气,以前纪纲在位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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