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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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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驿馆之中,时时发出惨叫恶呼。熊熊火势因为没有人救,直烧到近天明时才弱了下来。直闹了近两个更次,那火中的恶斗才停歇下来。驿馆之官黎明检视,却见火焚后的馆中居然有近三十余具羌戎人的尸首。众人合力把那余火灭了。虽是清早,消息却已经满城地传开了,说昨日居延王派王宫护卫,几乎杀尽了羌戎使者,打定主意与汉家联盟,对抗羌戎了。
一时城中人人惊骇。虽大家多苦于羌戎悍暴,可得罪了这么强劲之敌,心中一时人人忧苦,只愁这塞外孤城,如何能抗得住羌戎的悍马厉兵?一时市面上谣传沸沸,人心惶惶,也无心生意了,互相之间打探消息。那王宫之中已得消息,虽派了官员出来加力安抚,却又哪里安抚得住?
及至近午,城门口忽有人飞奔来报:“汉家使者来了,汉家天子使来了!”
这一句话象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居延城的角角落落。好多人一听就怔了:这么多年了,却是在这危机之刻,那个安如磐石的朝廷的天子使终于又来了?有人一拍腿道:“我就知,王上断不会那么没有成算的。这杀羌戎之举,想来必是图谋已久,这是送王上与汉家天子使者的一个大礼。”
于是满城雷动,不一时,从城门口到王宫的路上,就已集聚了不知多少旁观者。人人伸颈延望,分明把这一城之生计都寄托在了那汉家天子使者的身上。好一时,才见一辆轻车从城门口缓辔驰入。车上控辔之人身材单弱,虽男子装扮,但眉目如画。人人都要看那敞蓬轻车上的汉家使者。只见他在车上却长身立着,眉目修朗,腰佩长剑,端的有种不怒而自危的神态。车上高悬着汉家天子使的旌节,架车的却是改装后的方柠。只听她低声一笑道:“韩宣抚使,你的威风可大了。”
韩锷眉间微露苦笑。昨日,正是他与杜方柠冒险犯难,以一剑一索之力几尽诛了羌戎使者,绝了居延王后路。与那使者之首的一战,却也差不多耗尽了他的心力。他不由更对羌戎之势多了三分戒心。这时,看着满满地堵在两边的夹路百姓,他心中却没有计谋得售的窃喜,反多了分责任与忧惧。他情知为什么满城百姓会这么热望地看着自己,如果不能代朝廷经营好这塞外之事,他昨日代居延城轻招羌戎之怒,必累得它日满城被屠,那他可真要愧对一城百姓今日的热望了。——他们昨夜转出城外,杜方柠寻了车,然后在城外数里之地就已找了驿馆代为通报,这时一进城,早有居延王属下的官员接他们进宫去。韩锷心中忧虑,却面上神色淡淡。那一份淡定似乎就感染了好多人,让城中百姓多少有些心安下来。
华堂内设盛筵,锦毡托起歌舞——居延王的王宫倒没有汉家王室的堂皇之气,倒颇似一个中土极富的商人之家的奢华铺设。韩锷高踞客座,身边就是方柠。方柠戎衣弁冠,扮做男子,身材虽嫌瘦小了些,但眉目英飒,装扮起来竟也是个极英俊爽利的小伙儿。虽值十月,案上却还有大盘大盘窖藏的新鲜瓜果,这倒是中土虽富贵人家也不能得的了。那一盘盘的葡萄、西瓜装点出一片裕足的气息,可居延王白胖白胖的脸上,却隐有忧色。
那居延王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大腹便便,面上也堆了好多摺子,唇下也留了八字的须,黑密密的,手指上套了好几个或金或钻的极大的戒指。这时他胖胖的手端起酒爵,冲韩锷敬道:“韩宣抚使,跋涉远来,小王无以为敬,却不知宣抚使这次要耽搁多久?”
他却会说汉话,虽说口音不纯,也颇难得了。韩锷知他话中深意,微笑道:“下官这一来只怕就要搔扰得久了。下官不材,朝廷委任经营西域事务,如今西北边陲不靖。如不呆到海晏河清那一天,下官只怕就不会走的。”
居延王勉强一笑,笑意里隐有苦涩。他心里正在猜度着昨日迎宾馆里羌戎人被杀可与这两位使者有关?却也不敢贸然发问。只听他道:“怎么,天子使韩宣抚前来,却只韩宣抚两人吗?”
韩锷心中一怔,正不知怎生回答才好——他出使之前还未料到有居延之行,所以并无带随丛的打算。可如果只凭自己与方柠二人,却又如何能让居延王心安。他心中正自后悔,才听杜方柠笑道:“王爷,那怎么会?我们另有三百龙禁卫紧随其后,不日即至。只是我们韩宣抚闻得王爷这里久受羌戎搔扰,昨夜又出了事,所以轻车快马,抢先赶至的。”
她在话里有意点破,似有以昨日之事要胁居延王之味。韩锷却一愣:哪里来的三百龙禁卫?杜方柠冒充的是他的副使。当即也不便多说。堂下歌舞正欢,居延王面色一喜。只听杜方柠沉吟道:“何况,朝廷已下令重整张掖军备,小小羌戎之乱,王爷倒不必深忧了。”
忽听得居延王座后珠帘一响,却有一人缓步而出。居延王回视一眼,笑道:“啊,王妃来了。小王为你引介,这两位韩宣抚使与杜副宣抚使却是朝廷派来的天朝使者。当真年少风华,英雄了得。这便是小王的王妃……”
他呵呵一笑:“说起来,她可还是汉人呢。”韩锷不便太急着看别人王宫内眷。心里却极为好奇:王妃,那是不是就是祖姑婆所说的朴厄绯了?原来那个余皇后身边的侍女。他心里这么想着,想到那朴厄绯身上的种种关联,还想起昨日那黑衣女子说的话——她所说的,是不是就是指她呢?
却见身边杜方柠面上神色微异,眼也不眨地向那才出来的王妃望着,似乎有一分说不出的惊诧。韩锷不由好奇,也打眼望去,一时映入眼中的只见彩锦珠佩,可那华灿的衣饰也比不上那衣下之人万分之一的丽色。他怔怔地看向那王妃的脸上,只见她脸上淡施铅华,却自风华绝代。
只听她含笑道:“厄绯也是听说天朝来人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贱妾的娘家人,所以不顾礼数,就赶出来了。平白倒教两位天使见笑了。”
她口音清朗,珠圆玉润。韩锷怔怔地看着她——这王妃,这个朴厄绯,原来竟是如此绝色!好象就是方柠也及不上她的丽色。她想来现在年纪该也不小了,容色却全不输于方柠才过双十的绮龄玉貌,甚或……还有过之。韩锷自识得方柠之后,就不信天下还会有好看过她的女子,可今日却真的见到了。更让他称奇的是,那王妃的一双眼似有意似无意地瞟过自己,那眼中的神色,好象与自己见过一般。
第七章:胡马嘶和榆塞笛
著取戎衣为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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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蛾久惯笑须眉
忽然旖旎行边塞
且驱骢马越斑骓
……
乐陶陶、且衔杯
行矣关山不需归
战罢银河悬青索
系取长庚与相偎……
韩锷怔怔地望着杜方柠,那首歌儿似乎还在耳中回旋着。适才酒筵之上,韩锷见歌舞正浓,调笑道:“我们这位杜副使也极善做歌,请他为王爷唱上一曲吧。”他本是调笑之言,没想方柠真的击缶而歌起来,她唱的就是这么个曲子。……此时酒筵饮罢,已是深夜,居延王专门拨了一处华舍与他们两人歇息。侍者把他们送到宿处后,韩锷一回身,面向方柠,两人的脸突地相距不过一尺,韩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促了。他直直地看了半晌,手撑在墙上,半虚半实地把她给环住,呼出的热气充塞满两臂之间,似乎要把这静夜里清晰可闻的扑通而跳的心都挤破了。那侍者正给杜方柠的房里送水进来,看见他二人这副模样,眼睛一垂,隐隐含了笑意,放了水忙低了头就退出了,心里却道:那个副使也确实长得清俊,他们汉人……
杜方柠羞红了脸,轻轻推开韩锷的手臂,低声道:“别这样,我……现在可是男装,人家还以为是什么呢。”她语声很低,韩锷才象从一场梦中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得连脖子都红了,打岔道:“你刚才说的三百龙禁卫……”
他嘴里还披着酒意。杜方柠低声道:“这个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说着,她轻轻把韩锷推出了房。房门一掩后,她只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心中,又似高兴又似委屈,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杜方柠交待了韩锷一声就轻骑出城。她没有跟韩锷说去干什么,韩锷也就没问。直到两天后的早上,侍者忽然来报,说宣抚使带来的三百骑龙禁卫到了。韩锷才大吃一惊,忙起身出迎,却见城外果然骏马骠骑地到了三百余骑。为免搔扰城中百姓,他们就在较荒凉的西门外驻营安寨。
韩锷心中大奇,一时忙于杂事,又要到宫中与居延王通报此事,商量这龙禁卫的安置与以后的粮草供应,直到午后才有机会见到杜方柠的面认真说话。只见杜方柠这两天想来一直都在疾驰,忙得脸儿都似没功夫洗,乌眉皂眼的样子,人也黑瘦起来。韩锷疑惑问道:“这三百龙禁卫却从哪里来的?”杜方柠见四周没人,低声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龙禁卫,而是我从洛阳召募而来的三百豪雄汉子,有不少是我们杜姓中的家将部曲,就由‘断纹’武鹫统领着,早就来了,一直在张掖北两百里石家堡等着。我料你这次西行使命必然艰厄,带他们来是为压服一下场面,多少也象那么个意思。”
韩锷怔怔地望着她,只听杜方柠道:“韩宣抚使,我这么做虽有私心,可未尝就没有家国之念,你可不能再说我是只会营营于家门之斗的了。我这也算为天下苍生尽上一分力吧。别看他们人少,但个个弓马娴熟,说得上人人都是精于技击的汉子。我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你手里了。你没出任的那九门提点朝廷派给瞿立了。现在那边也只有他一人独撑危局。为了这点人马,我可是把私房都贴上了,怎么说,也算是毁家纾难了?”
她一行含笑一行说着,韩锷却只觉她脏脏的脸上英气勃勃。只听方柠道:“现在没有谁帮得上你了,咱们也就这么点儿家底。再想要人要钱朝中肯定是不管。就是你我现下所为,在朝廷来说已是出格。居延城中局势未稳,我一路上见到有不少羌戎游骑,捉得来两个问问,似乎羌戎已有报复之意。好在现在已入冬,不是出兵之时,但搔扰还是免不了的。你我的时间,也只有这一个冬天了。等到明春他们马儿重肥,只怕就要兵戈立起。”
韩锷点点头。他这次尽屠羌戎使者,确实是已犯羌戎人之大忌。他想了想,也觉手下之兵实在不多,当即把那‘龙禁卫’分为左中右三营,各一百人。中营就由武鹫统领,护卫居延城。而左右双营由他自领。他让杜方柠筹划供给诸务。他们知道在朝中求援只怕不可能,只有想法在此地就地再招募人马。一应与居延王宫中来往细务俱交由杜方柠打点。韩锷另起书表,细书诸事,上报朝廷。好在朝中有东宫太子照护,他们虽已违谕,并未受严责,还得了一注粮饷,不过什么时候才能关到手中却是问题了。
韩锷这些天为坚城中民众信心,也没闲着,亲自操演兵马。他“太白剑客”之名可不是虚称的,凡技击格斗之术,俱都精熟。营中之人初见他的样貌,身材偏瘦,又年纪过轻,未免有些轻视。及见到他马上马下功夫俱都如此骠悍,才不由对他起了敬服之心。韩锷情知士气久拖必挫,与杜方柠商量了,十日之后,就亲率左右二营两百子弟,出城游击。那羌戎之人近来时有一拨拨数百游骑搔扰居延城四周。韩锷知道自己帐下兵少,但即精且锐,以之谋守,只怕万难,但以之为攻,未尝不可。
他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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