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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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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经黄巾贼军摆出鼎字怪阵,逼得他无计可施,又遭驯马人呵骂一顿后,文翰终于明白自己这种对战事胜利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想法,是十分致命的。一旦他有一日,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逼得他如今日无计可施,甚至被其打败后,文翰很可能就会从此消失在这个乱世的大舞台中。
  “冠军孙儿,若是汝想做一个合格的将领,你不但要为胜利做思考,也要为败阵做思考。这样的话,一旦你败阵了,还会有退路可走。否则,你就会因你那份心安理得,最终令自己无路可走,陷入死境。
  老夫说得,你可明白?”
  “多谢文兴老前辈的教诲。晚辈明白了!”
  文翰尤为慎重地向驯马人施一礼,驯马人见文翰还快就知得自己错在何处,并虚心去改,脸色的厉色也消退了几分,甚是满意地颔首笑道。
  “好。你能认错,就证明你尚未被那浮华的假象所蒙蔽,还能救。冠军孙儿,虽然我不肯让你行爷孙孝礼,但既然我俩认下这门亲事,亦算是有缘。所以老头子也不想有一日,你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错,而至悔恨终生。”
  文翰听此又是重重地拱手施礼,驯马人挥了挥手,他平生最怕就是这礼节拘束,囔囔地说了几句他要离开后,不等文翰几人反应,就走出了帐外,借着夜色,如一只灵猴般纵身离开了大营。
  文翰知驯马人性格孤僻,也没有去追。望了驯马人刚才所站的位置许久后,忽然站起了身子。
  “走吧。我等去找卢公。”
  关羽、徐晃皆颔首应道,将这心思收了回来,与文翰一同出了帐外,走向卢植的帐篷。
  半个时辰后,卢植扶着下颚山羊须,沉吟了一会后,终于有了决策,一啪桌案。
  “此方法虽然不能保胜,但也是当下唯一能应付贼军怪阵的方法。没想到,贼军使的怪阵正是武安君李牧所创的鼎形大阵。此阵了得,老夫亦是听闻不少。不过,还好有驯马老人相助。
  对了,老夫甚是好奇,不凡汝在这核桃中,是从何联想到这破阵方法?”
  文翰笑了笑,手拿核桃递到卢植面前道。
  “卢公你看,这核桃外层有一坚壳保护,就如敌军鼎形大阵外围的四万刀枪手,在保护贼阵后方中央的三万弓箭手、一万黄巾力士还有其大将。平日里,我等要想吃核桃中的果仁,必定要先破开其壳。
  也就是说,我等若是要进攻贼阵后方中央,就必定要将这些刀枪手先解决。这鼎形大阵中,尤为厉害的是其阵中弓箭手。鼎形大阵的每一种变化,都是以此为攻击中心。若是贼阵失去了刀枪手的保护,其三万弓箭手就如失去坚壳的果仁,任我等采食。
  其中道理十分简单,只不过我等这几天商议,都把精力投放在如何攻击贼军阵后中央上,而忽视了这些刀枪兵的作用。”
  卢植将文翰手中的核桃接了过来,一边细细观看,一边叹道。
  “嗯。其中道理虽是简单,但却有一种返璞归真韵味。一般人还容易陷入其中死结,老夫行兵打战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诡异足有十八种变化的大阵。武安君李牧不愧是战国时期的不败神将呐。”
  “卢公,此法虽不能保胜。但也是当下唯一妥当的方法。这贼军骂阵已有数日,我军军心不稳,还是趁早作下决断。”
  “冠军儿说得有理。如此,明日,老夫便领众军与贼军决一死战!”
  卢植亦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祖上十八辈被贼军骂了好几日,心里早憋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之后卢植又与文翰等人商议了明日有关布阵之事,一直到了二更时分,才商议完毕,各自离去。
  到了明日一早,卢植披甲持枪,立在营中校场高台上,先用一番言辞震其军心。因数日前冯芳赵融的鲁莽,阵亡了一万士卒。现今,营中仅剩下四万左右的兵马。四万兵马在卢植言色俱厉地演说中。听到终于能够出军与贼军拼杀,顿时士气大振,个个杀意泯然。原本他们以为领军大将卢植已被贼军逼得无计可施,他们这些士卒只能畏缩在营中任由贼军辱骂憋气渡日。
  但今日他们终于能够光明正大与贼军交锋,士卒们战意极高,几乎同时一同高抬手中兵器,高呼狼吼。他们的吼声遮天盖地,吐出来的铮铮战词好似一缕缕发烫的水蒸气,将整个大营都剧烈烤燃起来。
  “卢将军,我找遍了营中四处,都不见冯将军、赵将军还有左大人的身影!”
  就在众将士高喊举枪回应卢植之时,一个斥候轻声细步卢植的身边,附耳低声说道。
  “当下将要与敌拼杀之时,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冯芳、赵融,莫是以为我等必败无疑,所以临阵逃脱?封锁消息,以免军心动容!”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正面交锋

  若是左丰怕死先回朝廷,亦是情由所原,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左丰并不是武官,逃就逃吧。不过,冯芳赵融二人却是不同,他们都是武官,在这大营中卢植作为最高将领,没他的批准,冯芳赵融就擅自离开。这可是临阵脱逃的一等一杀头大罪!
  卢植眉头紧锁,不过现今也顾不得想再多,决定先把消息封锁起来,等与贼军决出胜负后,再与这三人算账!
  此时,黄巾贼军的擂鼓邀战声又再响起。只不过,这次卢植营中的士卒再无平日里听到时,表现出的晦气不忿。
  这次的擂鼓声,反而惹得营中众将士不约而同地狞笑起来。
  “除了郭副将领五千兵马留守大营。其余各将士听令!整备兵马,随老夫出营应战!!!”
  除了留守的五千士卒外,其余三万五千健儿轰然回应,声如炸雷。卢植翻身上马,手抬利枪直指营外敌阵方向,先是策马奔动起来。紧接着,各军将领迅速整顿其麾下兵马,陆陆续续地跟随其后。
  卢植高举利枪,策马狂奔,整整三万五千兵马由各军将领带领下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阵势仿佛火海怒涛,挟裹着冲破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黄巾贼军气势汹涌而来。
  “哼哼。这群蹩脚软货,终于出来应战了。全军戒备,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张梁遥远便见到卢植领着大军冲来,当即冷哼一声,举剑下令。同时在远方高台上的张角,亦是见到卢植大军的到来,紧握手中红旗,随时准备好变阵。
  不过随着卢植大军越来越接近,高台上的张角脸色剧变,因为看其阵势,竟想要全军出动。若是平时,这朝庭兵马应会先派一半或是更少的兵马,先探个究竟厉害,若是时机大好才会出动剩下的兵马。
  反之,就会鸣金收兵。少有会现如今这般,全军出动!
  “难道卢子干那老匹夫想到了破此阵的方法?不可能!此阵乃武安君所创,当年战国时期名将何其之多,多被此阵弄得束手无策。那卢子干虽然不凡,但又哪能比得上当时白起、蒙恬这等名将!”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角心中忽生不妙,但他却不知这不妙是出现在哪一个环节。就在他沉思的半会。
  三万五千朝廷大军犹如潮水般往前冲到了贼军大阵中,三万五千大军均分两队,一队由卢植领着刘潘张等将领由左方冲去,另一队则由关文徐兄弟仨所领,由右方冲去。两队兵马兵种布置相同,都由骑兵做先锋,枪兵排后。
  两队军马并无深入敌阵,而是在绞杀敌阵外围的黄巾刀枪兵。两军先头部队的骑兵,急速奔跑,天地间宛如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环宇乾坤!
  左方的潘凤、张飞两兄弟在刘备的示意下,并肩一同冲出,策马跃过领头的卢植,以天地唯我之势,先是杀到前头的刀枪兵群中。
  “杀!!!”
  潘凤、张飞齐声一吼,声如雷鸣轰轰在响,潘凤手中一百八十开山斧舞了起来,卷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色旋风,凡是他所过之处,血肉肢体飞横,还不骇人。张飞哇哇大叫,环眼豹头中杀意泯然,手中丈八蛇矛挑动极其之快,宛如一道道黑色的疾电在四处飞弹,一颗颗头颅在疾电的打击下,爆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左方杀得热火朝天,右方这边却也炙热悚然。
  关文徐兄弟三人,领着紧随的一千黑风骑,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一道道由贼军刀枪兵形成的人墙,一千黑风骑在马上将利枪压了下来,千块锋利的枪刃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枪林。
  在他们的冲杀下,所踏之处,尽是尸野碎肢。贼阵中不断地传来,补位的号令,只不过这补位的速度,实在跟不上关文徐三兄弟所领兵马杀戮的速度。
  贼阵左右两方一片大乱,张梁看得直咬钢齿,不断地回头望向高台,希望看到那每次都会带来希望的红旗又再飘动起来。
  不过,令张梁希望的是,他等了许久许久,这红旗始终停留在一个位置,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大哥!汝再没有指示的话,一旦这些刀枪手被灭绝,这八万大军可就完了!”
  张梁在焦急,高台上的张角比其更要焦急万分,他紧紧地盯着左右两方的两支朝庭兵马,一直在等待他们深入阵中,然后他再变换阵型。没想到,这两支兵马却好似狗皮膏药似地粘着阵外的刀枪兵不放!
  “不行!再这样被动下去,只怕这些刀枪兵都要死绝,到时此阵失去了刀枪兵的保护,那阵后的三万弓箭手、一万黄巾力士还有张梁都会有危险!”
  张角脑念电转,终于下定决心,挥动起手中红旗。等了已久的张梁见之,那已跳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放下,立马传令下去,令两边的刀枪手不再一味低档,而是主动与敌人拼杀反击!
  左右两方的刀枪兵不断地集聚起来,如一道道怒涛般向朝廷军马席卷而来,这些黄巾贼兵能留守冀州大本营,跟随黄巾领袖张角,手底下功夫也是不差,有一些甚至是曾经做过山贼的悍寇。
  随着两方的刀枪兵猛烈的反击,朝庭兵马不再是一味地屠杀,而是与之纠缠起来。又因贼军势众,饶是朝廷军中有类似潘张关徐等不世猛将,也不得不被其压住了攻势。毕竟一人之力再强,也是有个根底。
  像潘张关徐这些猛将,因冲得太前,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敌方刀枪手。这些刀枪手个个都是毫不畏死,向他们发起冲锋。
  而且他们这些刀枪手里,亦有一些有过战事经验的悍寇,知得对付这等猛将,要先解决其坐骑,连忙喊道砍马腿。潘张关徐遭敌兵围攻,又要保护其坐下马匹,也是被逼得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断地挥舞手中杀人利器。
  一时间,朝廷军、贼军两方人潮相互交织、吞噬。两方人马的数量在不断地剧减,两方人马杀得个个红眼,这个时候,只要一方占据气势,就能夺得最终的胜利。
  这就似一场永不停止的杀戮。喊杀嘶吼声响不绝耳,每一秒过去,都有数十人倒下,失去其宝贵的生命。双方士卒,踩着死去袍泽的尸体,不断地在铁戈碰撞下,前仆后继的冲!冲!冲!
  “他奶奶的!张爷爷就不信杀不尽你等这些恶贼!”
  张飞的马匹在贼军疯狂的围攻下,饶是张飞有意保护,但还是中了近数十枪,最终流血而亡。张飞跳下了马匹,豹子眼露出骇人精光,眼及之处尽是贼子,张飞暴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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