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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吉赛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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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喊我妈呢!”吴菲丽不容反驳地说:“好啦!就这样决定啰!”

紫恩满脑子都是……维恺不住长岛,那他住哪儿呢?在不在纽约?她有太多话想问,却出不了口,也迷迷糊糊地任台北那儿自作主张。

“紫恩呀!”王佩欣接过电话说:“妳说巧不巧呀!妳才要去纽约,简伯伯和简妈妈就来访,真是上天安排得好。”

“有他们照顾妳,我们也比较安心了。”于慎亚说。

于是,紫恩就被迫给了飞机航班和日期,恰好是简伯伯他们回美后的第二一天,连接机的工作都包办了。

虽然这些年来,她们不停地与维恺在内心里对话,但那是十九岁的维恺,并且是在谈婚事之前那个爱她、护她的男孩,绝不是后来与她反目成仇的他;更不是今年已二十五岁,她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

大概就是淡淡地说声“哈啰”吧!一切恩怨都将随风散去,她那想象中的对话及一缕情丝,都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了。

因此,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再遇见他,她此刻已有太多惆怅事,不能再添压力,只能心无旁惊地向前走。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简家就出现了,难道是天意吗?

吉赛儿,请给我勇气吧!如果注定非见到维恺不可,请给我忘却的力量。

※※※

吴菲丽在老友重逢,一时冲动下邀紫恩到家里长住,事后想想,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于是,在台北飞纽约的班机上,就和老公有了这样一番谈话。

“定邦,我们让紫恩搬来一块儿住,到底好不好?”吴菲丽迟疑地问。

“请都请了,还问什么?”简定邦仍埋首报堆说。

“我说的是维恺……”她欲言又止。

“反正维恺又不和我们住一起,且偶尔才回长岛一次,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呢?”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影响当然是不会有啦!那么多年过去,他也交过不少女朋友,现在又正和乔安妮来往,大概早就忘记紫恩了。”她缓缓地说。

“那妳还烦恼什么?”简定邦翻了另一面报纸说。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些年来,维恺连提都不曾提过紫恩,就像世界上没这个人似的,不是很奇怪吗?”吴菲丽说。

“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嘛!”他大而化之地说。

“再如何不同,也有最怀念的童年吧?而维恺的童年里,紫恩就占了一大部分,不可能一笔勾销的,我记得很清楚,维恺在求婚不成时,是多么的气愤伤心。”她说。

“他的情绪也没有闹很久哇!人一到洛杉矶,见了样样事都觉得新鲜,连探索都来不及咧!”他下结论说!“他不曾提,恐怕是觉得从前太幼稚,担心我们会糗他,干脆就当成没紫恩这个人了。”

简定邦愈说愈觉得自己聪明,忍不住频频点头。

“所以呢?”吴菲丽追问。

“所以什么?”简定邦不懂。

“我们该不该让维恺知道紫恩要来住的事?”她再问。

“没必要隐瞒吧?!”他按方才的推理回答。

“那待会儿维恺来接机时,我们就告诉他啰?”她又说。

“也不用特别提到。”简定邦也很意外自己的否定口吻,彷佛脑袋里有红灯一闪一闪的,“维恺没有主动问起,我们也就不需要讲,免得没事找事,多此一举,妳说对不对?”

维恺当然不会主动问起,一样太阳东升的日子,他哪会想到紫恩来纽约,甚至暂居他家的事!

吴菲丽在机场一见到儿子,所有的烦恼就统统都飞走,只剩下满心的快乐。

二十五岁的维恺长得高大英俊,计算机和企管双修硕士,如今是华尔街百万年薪的新贵,怎么看怎么优秀,比人家的十个儿子都强。

而最重要的是,维恺身居国外,仍有着儒家传统的美德,温文有礼,谦和稳重,以后哪个女孩子能嫁给他,真是三辈子享不完的福气呢!

思及此,就要想到乔安妮。乔安妮是挺可爱的一个华裔女孩,健美的身材,笑眼、笑声都颇迷人。她十岁来美,中文说写都还有根底,家里有连锁的酒店餐厅,父母是纽约的名人,和维恺算是门当户对。

但在他们的相处里,老像缺少了什么,吴菲丽观察许久,唯一能指出的,就是乔安妮太平凡,有点追不上维恺的活力和速度。

“这是做母亲的偏见!在妳眼里,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七妳的儿子。”简定邦笑她说。

或许是吧!反正她的意见全是藏在心底,真正的生活里从不加以干涉,也无法干涉起。

维恺利落地安置好行李后,就将车开出肯尼迪机场才问:“爸妈这次看见很多老朋友吧?”

“六年没回去了,台北变得都快不认识了。”简定邦说。

“好在朋友的热情依旧,光是饭局,一天三餐都不够排,害得你老爸最后看到龙虾都害怕。”吴菲丽好笑地说。

按着,他们讲了一些故交亲友的近况,维恺记忆力好,名字和人都对得起来,也听得津津有味。

“于伯伯和于妈妈,你还记得吗?他们现在都退休了,平常就是旅行、当义工,挺健康的。”这是终不免要提及的人物,简定邦尽量说得若无其事。

吴菲丽等着儿子问紫恩,但他没有,只是沉默地在黑夜的高速公路上转着方向盘,空气中有瞬间的不自然。

“紫恩在伦敦学芭蕾舞。”吴菲丽像是咳出来地说。

“唔!”这是维恺仅有的反应。

还是怪怪的,他会连一点最起码的好奇心都没有吗?

因为这缘故,两天后,当维恺临时决定要带乔安妮回长岛吃饭时,还造成小小的风波。

为了紫恩要来,吴菲丽特别将客房整理了一遍,浴室里也放了一些女孩子的用品。

当维恺到达门口时,她的第一个反应竟是锁上客房的门。

眼尖的乔安妮依然在浴室中发现了紫色的香皂、粉红色的毛巾,绒毛拖鞋和蕾丝浴帽。

她下了楼来问:“有客人要来吗?”

吴菲丽看着正在清壁炉的维恺一眼,反而是简定邦抢先一步回答道:“没有。”

没有?!吴菲丽瞪了丈夫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维恺和乔安妮吃完饭,驱车回纽约苏荷区。

吴菲丽一等车声走远,立刻质问道:“你不是说,如果维恺主动提起,我们就实话实说吗?”

“提的人是乔安妮,不是维恺。”简定邦还振振有辞的辩驳。

弄了半天,原来他们夫妻俩对于这件事,都有着强烈的不安,好像背着儿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承诺都已出口,紫恩的飞机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会降落,现在再考虑副作用,似乎已经太迟了。

※※※

飞机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紫恩随着人潮通关。旅行对她而言是常事,独自一个人丢到新的国度也不会觉得恐慌,只是这次面对的是命运,还有半途跑出来的简氏夫妇。

这种久违的见面会不会尴尬呢?她甚至没有问维恺是否在纽约,人就像一头撞进没有地图的森林,树遮住阳光,方向十分模糊,感觉也充满了不确定。

她出了关,在人群中,好一会儿才看到两个猛向她挥手的东方脸孔。简伯伯和简妈妈一点都没变,或许稍胖一些,但模样仍是六年前的亲切。走得愈近,多年前深厚的感情又回来了,他们曾像她的第二个父母,认生志忑的心一下子被驱离,很自然的,紫恩用着外国的礼节轻拥着两位长辈,以表达她欢喜的心情。

一切平顺地超乎她的想象,彷佛他们昨天才分别,而非遥远约六年前。

“紫恩,好久不见,真是愈长愈美啰!”吴菲丽望着这曾带在身边养的女孩,欣赏又开怀地说。

的确,现在的紫恩比十六岁时更多了妩媚的女人味,她的五官依然精巧轻灵,齐肩的秀发扎成一束,头上只有两个墨黑镶一点星钻的小发夹,身上一袭宽大的白毛衣、黑色的长裤和同色的短靴,衬出极为与众不同的纯净气质。

毕竟是长年学习古典芭蕾的人,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如此优雅美丽,恬静的眼神、温婉的语调,活像是自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小公主,看着这么娇俏的人儿,真让吴菲丽再度扼腕,当年没有努力的多生个女儿。

“简伯伯和简妈妈还是好年轻呀!﹂紫恩笑着说。

“哪里!都被你们追老啰!﹂吴菲丽华起她的手拍了拍。

他们闲话着纽约和伦敦两个城市,车子便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彼此之间的热络及话题都不曾中断。

很快的,他们就进到长岛的一个小城。紫恩望着古木参天的街道,立刻就爱上那份典雅,并想着,维恺曾在这儿住过吗?住了多久?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提到他,一次也没有。

简家的房子是都铎式的,有美丽的屋顶,在庭院深深中若隐若现。一打开大门,便是浓烈的花香味袭来。

简妈妈替她预备得极完善,连卫生棉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在参观屋子的过程中,维恺就不可避免地进入她的眼帘,壁炉、茶几和书架上都有他的照片,有大有小、有全身有半身,张张都神采飞扬,都是离开她之后,那个她并不认识的维恺。

他的眼睛更深沉明亮,脸更性格有棱角,是完全除去稚气的成熟男子,带着睥睨世界的傲气,其中有一张像学生照,放得大大的,凝视着镜头,语言动作呼之欲出,她彷佛中了魔咒般抚着心口,不禁脱口而出唤道:“维恺!﹂吴菲丽这才恍若记起自己有个儿子般,“是维恺,他拿到硕士时拍的,计算机和企管双学位,不容易呢!﹂“唔!”紫恩只能轻轻应声。

像要掩饰自己的不安似的,吴菲丽有些过分热切地说:“来,看看这张,这是最近拍的,他竟然跑到加州的那帕想学酿酒。﹂背景很明显的是累累丰收的葡萄园,照片里一共四个人,维恺和一个东方女孩亲热地手勾着手,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她是谁?是维恺的女朋友吗?紫恩明白自己不该猜疑的,而维恺也已非六年前的他,但她仍忍不住受到影响,心跌入那冷冷的谷底。

“他住在那帕吗?”紫恩终于问。

“没有,只是为了生意而已。”吴菲丽聊天似的说:“他这孩子鬼点子多,白天开科技公司,晚上投资酒馆,周末又要搞酿酒学校,好像多一刻空闲都要他的命似的,那浑身的精力不知是打哪里来的。”

“维恺一向就是如此。”紫恩情不自禁地说。六年来,很少提他,但一旦述及,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意。

就在她比较能够平心面对时,简定邦已浇完花,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那晚,一直到吃完饭及道晚安,紫恩都还不知道维恺落脚在哪个地方。

夜里,因为时差及陌生的房子,让紫恩无法成眠,脑袋就在过去及现在之间胡思乱想起来。曾经,她不只一次自问,如果六年前顺了维恺的意,两个人很浪漫的结了婚,今天是何种光景?

可是答案总是很不乐观的,她八成不会到伦敦学舞,甚至舞蹈生命也会结束,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呀!但失去维恺,难道她就不心痛吗?

如果说,她爱舞蹈胜过爱维恺,她是万万不承认的,但她至今仍解释不出来,为何当时会那么决绝地断然拒婚,像个任性无情的孩子。

年轻,是唯一的原因吗?

而最讽刺的是,她选择了舞蹈,舞蹈生涯依然夭折,这用维恺换来的短暂,令人有种全盘皆输之感。

现在,能够抚慰她的就只有“吉赛儿”了,彷佛是人生最后的一刻,想放出最绚丽的火花般,她轻轻按摩自己的腿说:“要撑下去,请别教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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