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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皇途-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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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些官员皆是受到了邓江的指使,但他们一个个当着皇帝的面都敢说谎,而且一副正直之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何戳穿?
    待到皇甫瑞问完,就连朱天兆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皇甫瑞问道:“沈辰,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辰便正色说道:“久闻皇甫瑞大人公正严明,也该知道这朝中权力争斗,有人煞费苦心想要置在下于死地,设其圈套,广布人证。但是,无论多么严密的计策总有疏漏的地方,肯请大人容我几日自由之身,必能调查清楚这事情!”
    沈辰自信于能够把事情调查过水落石出,自然,他也相信皇甫瑞会全力追查这事情,但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并非他的性格,更何况,有邓江从中阻挠,这事情更会难办。
    皇甫瑞却是眉头一皱道:“若此事真有蹊跷,本官必定会调查过清楚,不会冤枉了你。但是,根据本朝律法,你身为嫌疑人,绝对不可能有自行调查的权力。按律法,当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待刑部这边调查清楚事实,证据确凿而无疑问之后,再行终审。”
    沈辰心头一沉,暗道不好,这城中可信之人不多,做对的又是四皇子和邓江,若然他被关在这里,那只怕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呀。
    只是,皇甫瑞拿律法出来说事,就连朱天兆也没办法徇私,更何况,这受伤的还是沈家的人。
    邓江嘴角一勾,说道:“我也很想相信沈大人是冤枉的,但是谁会煞费苦心,甚至说通这沈家人来陷害你呢?要知道,你可是手掌两州百万兵权,你的存在可是影响到苍漠国战事的胜负,任何一个忠心为国之人,必不会做出这样的恶事。”
    这话明是在褒扬沈辰,但分明又是在说,根本就是他一派谎言,事情就是他做的。
    朱天兆也似乎有点疲惫了,更对沈辰大有失望的意思,毕竟一切人证物证都指向沈辰,他摆了摆手,皇甫瑞便说道:“来人,取走沈将军身上的佩剑、饰物,押牢候审。”
    邓江阴沉沉的笑着,一脸的胜意,一旦此事尘埃落定,按律法,就以最轻的处罚而言,沈辰至少会被降职,关押三个月。自然,前线的战事统帅便会易位给其他人,而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稍微有了点能耐,便飞扬跋扈,在皇城伤人,而其实这种官员并不在少数,如此更让这件事情符合真实。
    赵中崇眉头深皱,他是有心帮忙,更相信沈辰是被陷害,但奈何沈辰和沈家有矛盾在先,这事情发生得也是逻辑分明,只能说对手的心思太过缜密而阴险,才让沈辰着了道。
    朱天兆离席而走,未在看沈辰一眼,沈辰心头也是一沉,想着如何来洗清这冤屈。
    两个衙役则将他的配剑之物取下,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就在衙役取下沈辰脖子上佩带着的玉坠时,赵中崇正好从他身边路过。
    他朝着沈辰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也会去调查,只是这事情他心里也没有底,而待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过那盘子里的玉坠时,他突然瞳孔放大,失声叫道:“这是……”
    朱天兆停下步子,回头望了赵中崇一眼,不悦道:“赵大人何事如何惊慌?”
    皇帝发话,无论什么原因,赵中崇都会立刻回答,这是为臣子的礼节,但此时他却是一反常态,使劲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盘子里的东西,尔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将玉坠托起,移步到朱天兆目前,颤声说道:“陛下,这……这……”
    朱天兆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待目光落到这玉坠时,骤然间如遭雷击,一时愣在当场,尔后几乎是从赵中崇手中夺过此物。
    这一皇一臣之间突然间大失分寸的举动顿让众人都深感意外,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天兆死死盯着手里的玉坠,这墨绿色的玉坠呈圆形,其上雕刻有瓶中之竹,瓶者,意味平平安安,竹者,意味步步高升,如此蕴意的图案中土各国,大街小巷皆是随处可见,而这玉坠的质地也不算多么上乘。
    但最紧要的,则是这玉坠之上用小刀刻有一个“天”字!
    这天字,刚劲而飘逸,乃当今流行的柳氏书法,而在天字最后一撇落下的时候,在撇尖对着的不远处,还落有一记逗号般的刀痕,显然是写字者的习惯。
    “赵大人,这是……这不会有错吧?”朱天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目光就这样盯着此物,半分不移。
    “陛下,只怕不会有假呀,这正是当年之赠物!”赵中崇竭力镇定着,让声音不至于抖动。
    朱天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镇定下来,尔后扭头朝着沈辰望去。
    这一望,顿时眼中闪过连连神彩,那眉毛,那眼角,那鼻子,那嘴唇,宛似梦中之人呀,他暗吐了口气,问道:“沈辰,这玉坠你是从何而来?”
    沈辰听到所谓当年赠物的时候,心头已经一震,同时暗呼了一声,见鬼,尼玛事情不会如此狗血吧?
    他内心已有些揣测,嘴上倒是老实答道:“回陛下,此乃臣母亲所给,臣自小佩带在身上,未曾离身。”
    朱天兆身形又是一震,朝后退半步,幸而赵中崇扶住他腰身,这才不至于再朝后退。
    朱天兆又深吸口气,问道:“刚才,我听沈尚书说,你母亲是未婚而孕,才生下你的?那你的父亲现在人在何处?”
    沈辰微微摇头,说道:“臣自出生起,便未曾过父亲,母亲对此事也未多提,只是每每坐于闺房窗前,远眺东方……”
    话到这里,沈辰想起母亲养育自己的辛苦和那压抑在心里的相思,也不由得声音有点半分哽咽。
    是啊,无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还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谈起这年少往事,谈起母亲的伤怀,却也忍不住有几分心痛。
    “东方么……东方么……”朱天兆嘴角浮着半分苦涩,眼眶微微红着,尔后目落到少年身上,仔细看着,仿佛是头一次相见,只是那眼中少了君臣之间无法跨越的阻碍,多了几分罕见的温情,而后声音尽量温柔着,问道:“你母亲,可叫沈秋月?”
    沈辰眉头一皱,心头的预感只凭这话已成事实,他其实很清楚,这玉坠乃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之物,虽然母亲没有在这玉坠之上有过多的说明,但是在自己还是襁褓婴孩的时候,便已经听到母亲的呢喃自语。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沈辰心里也是带着几分愤恨,虽说他是转世之人,心智已经非常成熟,但让一个女人日夜思念而不出现,让这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未婚先孕,如此岂配作为一个男人,而沈辰也早在年少时就想好,若然日后真找到这男人,免不了将他痛打一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在这刑部大堂之上突然发现这件事情的结果和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观这皇帝老儿见到玉坠的一言一行,只怕这家伙就是自己血缘上的老爹呀。
    他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朱天兆的话,朱天兆便不由问道:“那你母亲现在……就在那大宅中?”
    “正是。”沈辰又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该不会事情真的这么狗血吧,自己这个私生子原来是皇帝老儿的风流种,这种电影里看过千百遍的情形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一时间也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无疑是一线曙光。
    赵中崇更未想到沈辰身上竟还佩有此物,眼中精光大放,更喜从心来,是啊,这玉坠的来历他是再清楚不过,而且仔细看,少年的眉宇相貌,五分似母亲,五分似父亲呀,只是以往未曾认真对比,或者就算容貌有些相象,自也不敢有半点揣测。
    他听完这话,连忙说道:“陛下,臣这就去请沈小姐过来!”
    
    
    404章 突来转机(完)

第405章 狗血的逆转

    “快去,快去。”朱天兆两声快去,赵中崇哪敢迟疑,连忙带着张孝祥朝大堂外赶。朱天兆则几步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长长吐了口气,就这样望着沈辰,目不转睛,似看着,又似在回忆着什么。
    “霍大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瑞带着半分试探的问道。
    “皇甫大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吗?”霍铁看了他一眼。
    皇甫瑞苦笑了声,摇摇头道:“半分揣测,不敢当真呀。”二人皆是心里有数,只是不说罢了,沈元德紧蹙着眉头,多少也对这眼下之事有所判断。
    丞相邓江脸色微变着,暗道了声不妙,但又想着,这事情该不会就真的如此巧吧。
    唯有沈潜和一堆衙役,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什么,皇甫瑞摆了摆手,衙役连忙退了出去。
    刑部大堂里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两柱香时间,朱天兆一声不吭,谁也不敢说话,而待到外面脚步声四起时,朱天兆豁然站起身,朝外望去。
    此时,在赵中崇二人的陪同下,沈秋月出现在了大堂入口。
    沈秋月十八生子,如今沈辰十九岁,她也才三十七,自沈辰当初受李乘风教导,修炼了九宫御巽诀之后,也讨了一套养身功法,传给了家人。
    无论是外公、舅舅还是母亲,都因这一套功法而受益不少,沈秋月不仅容貌宛如二十五六,绝美中带着饱满的丰韵,更因为常年居于深闺,静修读书,宛如别于尘世之人,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一袭朴实无华的青色长裙,一枚谈不上贵重的碧玉罗簪,便让她宛如画中美人一般,让诸人所见的其他女子刹时间成了庸姿俗粉。
    “辰儿,你没事吧?”
    沈秋月一眼看到儿子,连忙赶了过来,上下打量,担忧得很。
    “娘,我没事,倒是这玉坠,是怎么回事?”沈辰明知故问道。
    “玉坠?玉坠怎么了,你带的玉坠到哪里去了?”
    看到儿子脖子上玉坠不见踪影,沈秋月直是花容失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坠在我这里。”
    声音传来,沈秋月浑身一震,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那声音仿佛穿过了记忆而来,纵然过了这么多年,纵然这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但仍是能够清晰的分辨。
    她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便见到了慢慢站起身的朱天兆,这一刻,无人敢去打扰,只是大家心里哪里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年前,他还是风流倜傥的英俊青年,二十年后,已微胖了一些,但容颜眉角却清晰可辨,尤其是那一双充满炽热的目光,就仿佛那日初见时般。
    “赵郎……是……是你吗?”沈秋月嘴唇颤抖着,语不成声,眼眶更微微一红,没骨气的便要落泪下来。
    是啊,无数个日夜的想念,无数个日夜的煎熬,爱之深,恨之切,但却是有相思寸断。
    “是我,是我。”朱天兆想笑,只是泪水却先流了出来,就算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也是一个活生生,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
    呢喃着,尔后朱天兆从怀里摸出另一枚玉坠来,放在手中,颤声说道:“二十年,二十年,我……我从未忘记呀!”
    两枚玉坠从手指缝中悬挂下来,一枚雕瓶画竹,刻有“天”,一枚雕瓶画花,刻有“月”字。
    只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将女子心里那二十年积累的仇恨一瞬间击溃,那无尽的相思翻涌而出,化为了万般的柔弱。
    无论多少恨意,无论多么辛苦,当发现男子心里还有自己,二十年将这玉坠不曾离身之时,沈秋月的眼泪已止不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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