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自别后遥山隐隐-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茅急了,抓抓头发,蹭到意博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又回头叫我们离远点。我假装躲到办公桌后面看书,便听白茅小声嘀咕:“我息怒了还不行啊!你知道我没有针对你啊!我若真急了,就你这身板能拉得动我吗?”
  意博还是没有说话,白茅就接着道歉:“哎呀,我就是做给那个病人看的,吓唬吓唬他嘛!你别…”
  话没说完,护士又推门进来喊着:“主任,急诊连收了急性心梗的病人,说叫您会诊。”
  意博忙站起来找听诊器,我赶快上前递给他,他接过去停顿片刻,说:“我似乎不再是主任了,这里职位最高的是小白。”他便又放下听诊器,坐回了原位。
  白茅一把抓过听诊器塞进他手里,央求着:“莫湑又不在,这里你岁数最大,我们都听你的。你去吧!”说罢,冲我使眼色,我上前小声相劝:“老师还是您去吧,您经验最多,老白哪有您医术高超啊!”话说完就感觉到白茅偷偷踩我的脚,但嘴里还是柔声细语地对赫连意说:“是啊是啊!”
  意博依旧“无欲状”,站起身对我说:“那咱们下去一趟。”根本不理睬白茅是懊恼沮丧还是溜须拍马,我冲白茅撇撇嘴,叫他乱发脾气,叫他无理取闹!
  所谓连收,着实让我们这等鼠辈长了见识。连续三个,典型心梗,意博拿着心电图,跟急诊大夫交待:“都有指征,我让导管室准备,一个一个的来吧。”我一看表,都下午四点了,连做三台手术,晚饭铁定吃不上了,我对意博说:“老师,都四点了。”
  他仍旧指导着医生们护送病人到导管室,顺便回了我一句:“我今晚夜班,你累了可以回去。”
  什么态度!我是那种嫌苦怕累的人吗?我是斤斤计较一顿饭两顿饭的人吗?还不都是担心你的身体!我跟到他身后,轻声说:“我不走,我要陪着老师,老师去哪我就去哪!”
  他抽回听诊的手,皱眉蹙额地白了我,沉声回答:“我去手术,你也去?”
  “去!”我重重点头,表情坚定。
  “未婚的还是别去的好。”他转身走出急诊室。
  我蹦蹦哒哒地跟在他身边,打趣:“我不结婚的话,老师是不是就让我去了?!”
  他顿了下脚步,撇过头沉声说:“你结不结婚与我何干!”说完他拿出手机,只听他跟对方说着:“喂?小白,急诊手术,连收三台,你准备一下,今天恐怕不能让你按时下班了。”
  不解风情的人,听着他通话,我暗想。
  我们直接去了导管室。他抓紧时间去更衣室换手术衣,出来时我见他一身墨绿,领口露出他白皙柔嫩的颈项,由于身材略瘦,衣服穿起来显得松垮,不过依旧神采奕奕,深深吸引着我。
  护士拿来铅衣帮他穿好,白茅也急匆匆地赶过来换衣服,并询问意博患者的情况。“56岁男性,发病两小时,急性下壁,没有慢性病史。”意博给他看急诊做的图。白茅接过来自习查看,并认真听意博介绍病情。
  病人被推进来安置在手术台上,意博安抚病人,叫病人不要紧张。白茅利索地准备器械,时不时地跟意博讨论病情。手术进行得有条不紊,听他们的对话感觉病变不是很严重,意博对白茅说:“小白你看右冠那边,我觉得大可不必植入支架。”
  白茅看着显示器,点头回答:“嗯,尝试抽吸血栓,可以保守治疗。”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一场风波已过去好久。
  我内心深处顿觉酸涩难忍。他与白茅在感情上的莫逆于心,在工作中的天衣无缝,在生活里的相互扶持,无一不让我嫉妒,无一不让我艳羡。反观自己,敬爱他、暗恋他,渴望得到他的认可与垂爱,却屡屡因为鲁莽和急躁搞得人仰马翻。现在他已然拒我于内心之外,断然不再是那个苦口婆心教诲我的恩师,亦不是那个打牙配嘴戏谑我的长辈。
  手术进行到第三位时,时间已走到了夜晚9点。第三位病人的病情显然不如第一位那样简单。听他和白茅讨论,说左主干开口病变很棘手,难度系数很高,他要求和家属当面谈话。
  家属被请进手术室,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出身,言谈举止透露出极高的教养。意博指着显示屏讲解:“这个部位病变很严重,风险很高,我们征求家属的意见,如果同意继续手术,我们定尽力而为,如果放弃治疗,我们可以联系转院。”
  家属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其中一位女士说:“久仰赫连主任的大名,我们全家都相信您精湛的医术以及您仁善的为人,希望您竭尽全力救治我父亲,不管有多大的生命风险,我们会全权负责!”
  我在旁边听着,几乎感动得落泪。现在这种讲得开的家属实在太少见了。同样,现在这种肯冒着风险,不惜一切代价挽救病人生命的医生也着实难得。意博坚定信念,很仔细很认真地操纵着手里的导丝,期间病人几度发生室颤,意博和白茅第一时间抢救转复,看得人提心吊胆。
  手术大获全胜,病人家属一派欢天喜地,纷纷挤进手术室要当面和意博致谢,但都被白茅挡在了门外:“患者随即会被护送回病房。赫连主任还有事情,不便和家属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窃密未果,另有所获

  
  手术结束后,白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并借机对意博献殷勤:“啊呀!我们赫连主任的医术越来越登峰造极了,手法简直完美无缺!”他摘下口罩,笑嘻嘻地对着意博。
  我在手术室外对白茅做鬼脸,对他谄媚的嘴脸表示深恶痛绝,而白茅亦呲牙裂嘴地回应。
  意博并不看他,摘下帽子口罩转身就走,又恢复了手术前冷战的表情。他走到手术室门口停下,我以为他要转身对白茅进行往日般冷嘲热讽,却不料见他面部肌肉突然一点点皱了起来,身体向前一个趔趄,伸手快速抓住了门框稳住身体。
  “老师!”
  “赫连!”
  这个动作被我和白茅全部捕捉到了,我们同时大步上前。我在意博前面扶紧他的手臂,白茅从后边稳住他的后背,防止他跌倒。他仿佛正在忍受疼痛,抓着我手臂一点点收紧,闭着眼说不出话,全剩忍痛的呻吟。
  白茅转身上前一把拉过椅子扶他坐下,伸手快速卸下他身上厚重的铅衣,露出汗涔涔的脖子,以及被汗水洇湿前襟的手术衣。我马上跑到更衣室翻他口袋找药。我回来时他脸色苍白异常,冷汗湿了他前面的头发,并顺着脸颊下落。我喂他药时他开始有点喘了,抬起眼皮看向我,仿佛是在表示感谢。
  我焦急万分,不忍心看他难捱每一次心绞痛。白茅更是急躁,摸着他的脉搏,频频问着:“台子还没撤,咱们上台做个造影行不行?!”
  意博尝试着努力平复呼吸,微声说“不用”表示拒绝。我握上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我忙说:“老师很冷吧?”
  他呼吸渐渐平稳,面部恢复了平静,看来药物及时发挥了效力,也说明他这此发病不算很严重。他对我们无力地笑笑,张口说:“棘手的…手术,以后还是…小白来做吧!”
  白茅见他平稳无大碍,便放心下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叹息道:“我就说,风险太高的手术拒做!现在哪个医生不怕摊上事,你可倒好,偏要逆风而行,你自己又紧张得发病,何必呢!”
  意博仰头靠上椅背,悠悠地说着:“当初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无人抢救才离我而去的,他还那么年轻…”
  听他诉说着心中的痛,我们都沉默不语,心里深深内疚。他心里到底还有多少难以言说的痛苦,我猜不透,但我肯定他活得太累。
  “赫连,我看今晚我来替你上夜班吧,你回家歇歇。最近好像犯得太频繁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做手术的事吧!”白茅既严肃又温和地对意博说着。
  意博脸色黯然,看着白茅担忧的脸,缓缓说:“我再考虑考虑,等时间充裕了,我去做搭桥。”
  白茅摇摇头,叹气连连:“时间时间,时间不等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三番五次跟你讲吗?你以为心脏科离开你赫连意就转不下去了是不是?”
  白茅又开始急躁。怕他又说出严重的话,我忙打断他:“老师还是抽空治疗一下吧,总不能拖着,医生更应该保重自己才是啊!”
  “好了好了,你们是来开批斗大会的吗?!”意博站起来挥挥手,“夜班不用替了,我能行!”
  “逞强是你赫连意的拿手好戏!”白茅跟着站起来,“反正今晚我是不走了!”
  我看看这两位,再看看时间,我靠!十点半了!半宿就这么过去了,我讥讽白茅:“怪不得老白不肯回家,都快十一点了,还不够折腾的!”
  白茅走的快,自然没听见我在后面嘀咕,但是前面的意博却听到了,回头瞪着我说:“你们两个整天斗来斗去的很有意思吗?我叫你学习溶栓的指征你都会了?一会儿背给我听,错一个字都不行!”我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干嘛如此护着白茅!
  由于办公室只有一个上下铺的铁床,意博便叫我上去睡觉,叫白茅在下面睡。白茅哪肯,执意要睡在柜子上,自己铺上褥子便躺了下去,不管意博在旁边如何规劝如何礼让,偏偏纹丝不动,意博无奈,躺回床上。
  后半夜是在白茅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中度过的。翻来覆去,鼾声如影随行,实在难以入眠,我拿出手机把玩,有采采的数条短信,都是甜言蜜语以及没有用的废话。
  意博在下面似乎也没有睡着,他时不时出去看看病人,我真担心他的承受能力。我探头下去,悄悄对意博说:“老师,您怎么样?”
  我看不清他的脸,他也没有说话,我便拿手机照照他,只见他闭着眼睛假寐。我又照照他,他就翻身背对我。哼!又故意无视我!我看着他的微博,他千变万化的感言,那些灵魂深处的泣诉,那些不为人知的烦忧,我是那么渴求走进他的内心,替他分担。
  所幸夜半相安无事,没有再接收新病人。困到极致也就睡过去了。
  早晨是被白茅一个枕头砸醒的。我惊慌坐起,有点懵神,从刚才的梦境中一时无法自拔。梦里全是意博温润的笑,那些关爱的言语,依稀就在耳边。我忙探身下去,想看看意博在不在,却只看到叠放整齐的被子。
  意博早已经去看病人了,白茅在办公室吃着早饭,突然抬头低声对我说:“唐棣,你想不想帮赫连翻身?!”我怔怔看着他,没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他又说:“要帮他申冤,要帮他翻案,要让心脏科改头换面!”他冲我得意地挤眼,我仍旧蒙在鼓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破天荒,孟采采提前二十分钟到了科里,呵欠连天,晃到我面前塞了一罐零食给我,懒懒地说着:“知道你上了夜班很辛苦,拿回去好好补补。”刚要转身又想起什么,补充着:“至于旋转木马嘛,你还是从了哀家吧!”说罢撒腿溜了出去。
  白茅拿着病历从我身边经过,戏谑:“你还是从了哀家吧!”
  “老白!你欠扁!”我追过去要整治一下这个老东西,不料他却严肃地等我近身,拉住我在耳边小声说:“今天莫湑有手术,你趁机去他办公室找病历!”
  “什么?!”我顿时惊呆!“太危险了,万一被人撞见…再说,我们又没有他的钥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