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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修文开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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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柴秀却噗哧笑了出来,“锦兮,我只是帮你脱了衣服而已。昨晚,你一直喊热。”
  真、真的么?可是,喊热就要脱光光么?
  “不过话说回来……”柴秀突然压低身子凑到我面前,“驸马,听你方才的话,你好像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呢……”
  “诶,暴露了么?”我打哈哈道,“这个秀秀呀,我其实是觉得咱们都还小么。”我毕竟还是看过《内经》的人,哪能真的一窍不通呢。
  “去年尚驸马的四公主前些日子已经诞下一子,刚刚尚驸马不足三月的五公主也被诊出有了身子。”柴秀面无表情道。
  “可是,就算我……咱们也下不出蛋来呀。”不对,要是我俩真弄出个娃,怕是皇帝舅舅在气晕之前就把我宰了的。
  “卫锦兮!”柴秀气不打一处,“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我裹着被子窜到柴秀面前:“公主大人,您敢容本驸马穿好衣服再和你理论么?”
  柴秀嫣然一笑,果断道:“自然……不敢。”
  “马上就到冬天了。”我光着脚丫站在地上跳着,凉气顺着地板直接撺进体内,“我要是病了谁给你买糖?”
  “昨日已经让镜月记住了张叔的店。”公主不以为意道,却伸手帮我拽紧因为我乱动散开的被子,“裹紧些,一会我嘱人把上次皇叔给你开的驱寒方子再抓些回来备着。”
  娘子你这么贤惠,为夫真是感激涕零啊……
  后来还是父皇突然召见,我才免于在人前裹(被子)奔(走)。只是换衣衫的时候公主说什么也不肯回避……末了还不忘清清嗓子嘱道:“驸马还在长身子……应该多吃些……摸着全是骨头不舒服……”
  “……”我才不要就这种事情和公主纠缠,默不作声跟着她进了宫。
  我这泰山大人身份地位金贵万分,像我这样没有功名的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几次。说来上次他主动召见我还是几年前的事情。
  “锦兮,你猜父皇这么早派人招咱们进宫是为了什么?”进宫的路上柴秀问我。
  “大抵是关于北朝公主吧。”我老神在在。
  “哦?”柴秀挑眉,“何以见得?”
  “你想想父皇几时主动召见过我?”我上头的两位父亲,明里暗里斗得是稀里哗啦。只是,皇帝舅舅不乐意见我倒还理解,可为何卫相与我父子关系都不甚亲密?
  听我这么说,柴秀默不作声。直到快到宫门时,她才再次开口:“锦兮,你怨么?”
  “怨?”我轻轻笑出声来,“公主,这是命。我都有你了,还怨什么怨?”
  皇帝舅舅果然和我们谈了周国公主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再三嘱咐我们照顾好这个公主——至少当着我的面应该是这样。可实际上,他却是语重心长地说着自己的心声:“这些年为了天下一统,朕真是操碎了心。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情,为父本不愿将你们牵扯进来……周国这次主动求和朕实在不能放心,若非国中压力太大、百姓为重税所累,朕也希望一鼓作气。周国皇帝年幼,但难保不是头养不熟的饿狼。这次送来的公主,如何也不能因为是一介女流便放松警惕。柴胥那个不争气的怕是靠不住,如今、为父只有靠你们了。”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皇帝舅舅这番话大致表达了如下几个意思:
  第一,我和柴秀被父皇选中,得到了一个任务;
  第二,大殷如今无力再战,万事务必以和为贵,非万不得已不要妄动武力;
  第三,周国如今换了个年轻的皇帝,咱们对他不太了解,不得不防;
  第四,殷溪很可能是周国故意安插进来的细作,我们一定要好好看守她;
  第五,雍王柴胥很可能中美人计,为了骗殷溪、咱们可以变通利用;
  这很好的解释了为何明明可以继续住在驿馆直到大婚的北朝公主,会在皇帝舅舅的一声令下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已婚的长公主府中。
  听了皇帝舅舅的话说实话我有点乱。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进入了漩涡中心。我所想,不过是如何保全一家性命,如何与柴秀长相厮守。不到万不得已,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南北一统的大事。可如今皇帝舅舅来这么一招,我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如今的形势,说到底其实都是历史遗留问题。
  在殷与周之前统治这整片土地的王朝为殷唐。唐朝末年,元帝昏庸碌碌、民不聊生都是如今史书上铭文记载了的。为了天下安的抱负,为了避免国之不国,为了百姓,唐宗室的代表周王殷玖崇、掌握了国家兵权深受皇帝重用的楚王柴鸿源谋而分江山,以湘楚江为界分国土为二。然后,周和殷就出现了。
  光这二王分唐,就可以看到不少猫腻。比如周王为何会允许将一半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异姓王;比如周王虽然和唐皇帝是亲兄弟,但是夺了江山以后他却改了国号;再比如柴王爷明明背叛了对他信任非常的唐元帝,自己登基后却用了前朝国姓当国号。
  大家都在粉饰太平,都在全力构造自己的名正言顺。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懂,但几十年后两国仍旧摩擦不断却是事实,百姓也并没有都得到所谓的安居乐业。或许静修先生说得是对的,那句话我一直不曾告诉过柴秀。在泰恩寺时,静修先生曾经私下对我说过那样一句话。他说:“虽天下一统为大势所趋,然大殷立国之名不正,休养生息不足,大兴兵祸恐受北朝民众奋力抵抗。建元之战,其后患无穷。然战祸一起,唯独天下一统,否则不死不休。”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殷溪真的是周国皇帝准备安插在我朝的细作,那北朝皇帝也未免太过笨拙,但凡有些手腕之人都不会做这等明目张胆之事。
  “或许周皇帝就是看出了你这样的心思呢?”柴秀却笑我单纯,“这朝堂上,阳谋阴谋的,如何是凭着一些想象便能定论。殷溪看着纯良,可驸马不也觉得比起殷昭,这位公主相当隐忍么?”
  “公主殿下分析的好有道理,我只是觉得堤防一个人好累。”我轻叹道,“殷溪的隐忍目前至多也只是能说识时务。可若真要与一个聪明人玩这些谋略,我可能是没有办法的呢。”
  柴秀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驸马谦虚了。说到装模作样,谁比得上你呢?”
  这可真是冤枉,我凑到公主身边:“秀秀,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哟。”
  “谅你也不敢虚情假意。”柴秀点点我的鼻尖,“以后凡是过节或者出去玩,都别忘了喊殷溪。”
  “诶,你别这么嘱咐我啊秀秀。”我为难道,“你还嫌父皇不够厌恶我么?长公主的驸马天天和雍王妃搅在一起。我、我还想要脑袋呢。”
  “谁让你和她搅在一起!”柴秀嗔道,揪着我的耳朵道,“先说好,你敢背着我见她,我让你掉雍湖里再出不来。”
  我皱着眉苦笑:“你这是谋害亲夫。”
  “是亲夫……还是奸夫……”柴秀轻喃,不过我可不会给她在说出这种玩笑话的机会。我将唇贴上她的:“夫人,你老这么不信任为夫,我心都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家孩子也不是很多,但总算也都默默嫁娶了。
  最近学习了一下国号谥号,发现某阮犯了一个想当然的大错,但是现在已经更新了这么多,就只有暂且放着等完结了大修一并改过。那么错误是什么呢?
  谥法说啊——能思辩众曰元;行义说民曰元;始建国都曰元;主义行德曰元;道德纯一曰元;遵仁贵德曰元;善行仁德曰元;宣慈惠和曰元;至善行德曰元;忠肃恭懿曰元;体仁长民曰元;茂德丕绩曰元;体乾启祚曰元;万邦以贞曰元;体仁内恕曰元;仁明道合曰元。
  所以,一个没啥能力的亡国皇帝怎么会叫“元帝”呢?于是我又重新选了选——壅遏不通曰幽,动祭乱常曰幽,所以,以后大家默认他为“幽帝”好了。

  ☆、第十八幕

  雍王大婚的日子最终定在了春天。为此,周国给清溪公主送婚的队伍不但没有回去,周国皇帝还专门派了清溪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出使,说是作为娘家人要呆到大婚之后。
  我去,这周国皇帝好阴险有没有?这几十人的使臣团队停留大殷等待公主大婚也就算了,现在还加派一个十来人的亲友团。他们名正言顺的赖在我们的国土上,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或许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着伤害我们的事情。我只要一想到本国勤劳的农人辛辛苦苦耕耘交税,最后居然落到这些人的腹中,就好想给他们喂点巴豆。
  清溪公主的亲兄长在周国是封号“秦”。秀秀给我说起他的时候顺便提起了周国分封的事情。到如今,封王的皇子并不再需要去封地。皇帝陛下会根据情况给自己膝下成年的儿子分封。这位秦王的封地在周国西北边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地域广袤、鲜有人烟……而且西北还有号称“沙漠之狼”的苏漠人时常打劫西行的商旅。给儿子分这么块地方……周国先帝,卫某人佩服你的未雨绸缪!
  说真的,看到这个像饿狼一样的大胃王爷,若不是知道他并不是常年呆在秦地我会以为周国皇帝是故意的。
  对于这位兄长的出现,殷溪本人也很尴尬。倒是殷昭一脸得意——真不知能吃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的。这、这一定是为了让我们麻痹大意有意为之……吧?
  新春到来之际,这位秦王打着“看妹妹”的旗号隔三差五地拜帖长公主府。可是每一次来了他都是盯着秀秀一脸殷勤毫不顾忌本驸马!
  “卫驸马,本王的小妹以后就靠你照顾了。”秦王反复语重心长,每次来都要如临终托孤一般嘱咐我一遍。好在我每次和殷溪接触都是在柴秀知道的时候,不然指不定她会误会些什么呢!
  “秦王与其在这里和我嘱托,还不如多去和雍王殿下交流交流。”我摇着头抓了一把瓜子塞在他手中——这个男人太呱噪了,得想个办法让他闭嘴。
  “诶,这不一样。”秦王笑眯眯瞟了一眼正在和殷溪对弈的柴秀,“本王觉着清溪与稷和公主很亲近。”
  那又怎样?清溪和我家秀秀亲近,我就要去照顾她?哪有这么奇怪的道理。我露出可掬的笑容:“我家秀秀性子温和,和谁都很要好的。秦王殿下且安心吧。”
  “哦?”秦王浅笑,眼神闪烁,“如此就好。”
  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秀秀说周国皇帝同皇帝舅舅一般,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太子,只是皇帝舅舅是不争而为王,那位是自己一步一步夺得了帝位的。关于这位秦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信息,只是,能在那样一个兄弟的治下存活下来,也不会是什么纸老虎吧?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也该记下来。为了以后怀念也好,当作纪念也罢。除夕宴会之后,我与秀秀一同回了趟家看望母亲。母亲见着了秀秀手上的手镯也没什么,只是和秀秀在房里秘密沟通了一个时辰。临别前她吩咐道:“锦兮,你与秀秀都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母亲是知道真相的人。她会这么说,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在与柴秀密谈之后,母亲她宽容地接受了我与柴秀非同寻常的感情。
  我将自己的猜测说与秀秀,她却只说我傻。我问为什么。她答道:“母亲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了身孕,父皇要顾及的东西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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